62 橫死街頭

賀清溪把糖葫蘆給小貓, “快去看看。”大步往人群騷/動處跑。

“爹爹小心!”小貓慌忙提醒。

賀清溪腳步一頓,道, “你們別過來。”

胡娘子拽着小白跟上去。

“出什麽事了?”賀清溪随手抓一個人問道。

那人踉跄了一下,揮開賀清溪的胳膊就說,“快跑!死人了!”

“死了?”賀清溪愣了一瞬, 反應過來就撥開橫沖直撞的人們。

小白見狀,抓住賀清溪的胳膊, 賀清溪只覺眼前一花, 腳踏實地, 睜開眼就看到面前躺着一人, 四周還有許多條五彩斑斓的蟒蛇蠕動。

賀清溪倒抽一口氣,頓時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連忙閉上眼,壓下心底的惡心,“小白,快把它們抓起來, 別傷着人。胡娘子, 救人!”

“你是小飯館的賀掌櫃?”

賀清溪睜開眼,循聲看去,醉仙樓門口站着幾人, 面朝他這邊,雙腳朝反方向,應該是正在逃跑,聽到他的話停下來, “我是。”

“賀掌櫃在這裏,賀掌櫃在這裏,都別跑了。”衆人下意識停下來,看他一眼,就繼續往外狂奔,“百年小飯館的掌櫃的!”

忙于逃命的衆人猛然停來。

賀清溪好生無語,飛快低頭瞄一眼,見不遠處還有一條大蛇,“小白,趕緊抓起來。”

“正在抓。”小白把籠子關上,又掀開一柳樹編的籠子,把餘下的蛇全扔進去,“好了!”

賀清溪低下頭,往四周看了看,松了口氣,“怎麽會跑出來?”

“你問我?”小白指着自己,“我哪知道。”

賀清溪找到剛才揮着手吆喝的男子,只見那人四十來歲,長得富态,衣着華麗,應該是去小飯館吃過飯或買過烤鴨,“你來說說,這是怎麽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男人脫口而出。

賀清溪噎了一下,“你不知道跑什麽?”

“我我,大家夥兒都跑,我看到有蛇往這邊來,就——就跟着跑了啊。”

賀清溪有些無語,掃一眼衆人,“誰知道怎麽回事?這些蛇不是在籠子裏的嗎?”

“是的,是在籠子裏的。”說話的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眼珠亂轉,确定四周當真沒了蛇,才敢走近一點,“這個耍蛇的人換蛇的時候剛把籠子打開。”指着離賀清溪最近的籠子,“就是那個。從裏面竄出一條蛇咬住他的臉,旁邊的蛇不知怎麽像瘋了一樣亂竄,然後這兩個籠子裏的蛇就全出來了。”

賀清溪:“你的意思外面就一條蛇?”

“不是的。有三五條。”小白回想一下,“我和小羊看的時候,耍蛇的人手裏拿一條,腳邊趴着一條,兩個籠子上面各有一條,跟跳舞似的亂晃悠。”

賀清溪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他前世也沒抓過蛇,要說跟蛇打交道,就小白一個,“小白,你看看它們是怎麽了。”轉向胡娘子,“還有沒有救?”

胡娘子站起來,搖了搖頭,“毒已入五髒六腑。”

“這麽快?”賀清溪走過去,拿起耍蛇人的手臂,探一下脈搏。而後放下他的手,移到胸口,一片死寂,“小白,那些蛇都是毒蛇?”

小白放下筐子,“是的。”

“賀掌櫃,這可如何是好?”先前讓大家夥兒停下來的中年男子問。

賀清溪哪裏知道,他前世不過一修士,今生也就一開飯館的,“這附近有沒有衙役?請衙役過來。”

“對對,報官。”

不知誰附和一句,站在外面的人慌忙往四周看,見不遠處就有衙役巡邏,連忙大聲喊衙役。

剛才這邊人群騷/動,衙役已經注意到,見沒人找他們,還以為不是什麽大事。一聽有人喊他們,連忙跑過來。

看到地上的人,兩名衙役脫口而出,“死了?”

“是的。等一下,你們怎麽知道?”賀清溪忙問。

其中一衙役指着地上的人,“你看他臉色。”

賀清溪順着他的手指看過去,驚得睜大眼,蓋因他剛才看的時候還好好的,就這麽一會兒,耍蛇人的臉色已變得烏青烏青。

“小白,這是中了蛇毒?”賀清溪忙問。

小白蹲下去,想一下,用靈氣幻化出一把小刀,在其胳膊上劃一道傷口,用手指撚一點血,放在鼻尖嗅嗅,“是蛇毒,也不是蛇毒。”

“此話怎講?”衙役忙問。

小白站起來,踢一下耍蛇人的腿,“如果只是蛇毒,不可能死這麽快。”轉身指一下籠子,“那些毒蛇是他用很毒的藥材養大的。”

衆人驚呼一聲。

賀清溪難以置信,“他養的?他為何要養毒蛇?”

“不知道。也許是為了賣。”小白思索道,“也許是想用毒蛇殺什麽人,結果還沒來得及出手,他先死了。具體的只有找到他的家人才知道。”

賀清溪:“魂魄呢?”轉向胡娘子。

胡娘子被他問愣住了。

“你沒看到?”賀清溪忙問。

胡娘子搖搖頭,“沒注意。我過來只顧救他了。”

“那就是咱們到來之前,他就已經死了。”賀清溪道。

衙役忍不住問,“能不能把他的魂魄召回來?”

“不知他姓氏名誰,怎麽招啊。”賀清溪更想說,像這種橫死的,多半一離開身體就魂飛魄散了。

衙役不知道這裏面的事,便說:“也是。”停頓一下,“我們把人擡回去。這些蛇勞煩小白姑娘處置一下?”看向賀清溪。

賀清溪點了點頭,“我再讓小白試試能不能從蛇身上查到這人的家人。”

“多謝賀掌櫃,麻煩小白姑娘了。”衙役拱手道。

賀清溪擡起手,“客氣了。”

兩名衙役立即把人擡走。

賀清溪轉向胡娘子,“把蛇帶上,咱們回家。”

“爹爹!”小貓和小羊跑過來。

賀清溪拉着倆孩子的胳膊,“沒事了。咱們回家吧。”越過人群,便問張魁,“剛才他倆沒看到吧?”

“沒有。大公子墊起腳想看,小人把他的眼睛捂住了。”張魁道。

小貓:“對啊。爹爹,為什麽不能看?”

“橫死的人你看什麽?”賀清溪反問。

小貓:“好奇啊。我還沒見過。”

賀清溪揪住他的耳朵,“死人很好看?”

“不,不好看,爹爹,別擰,疼。”小貓下意識伸手阻止,擡起手一看一手一串糖葫蘆,“爹爹,爹爹,你的糖葫蘆,再不吃就化了。”

賀清溪松開他,接過糖葫蘆,見小白還在吃,忽然想到她抓蛇的時候,以及給耍蛇人放血的時候都在吃,“你就不怕毒死?”

“那點毒毒不死我。”小白滿不在乎。

賀清溪深呼吸,瞪她一眼,“哪天死了,也是吃死的。”

“能把自己吃死也好啊。可惜就怕吃不死。要不掌櫃的你回去做點好吃的,撐死我得了。”小白說着,滿眼希冀。

賀清溪白了她一眼,“快走!”

“爹爹,這些蛇怎麽了?”小羊指着胡娘子手裏的筐子。

賀清溪看過去,蛇趴在筐子裏一動不動,“不會也死了吧?”

“沒有。我怕它們在裏面亂撞,一眼沒看見竄出來,就把它們弄暈了。”小白解釋道。

賀清溪松了一口氣,到家就讓張惠和張魁領倆孩子去西院。

小白用法術把通向西院的側門關上,胡娘子就把蛇倒出來。

趴在雜物房睡覺的金毛竄出來,就沖地上的蛇叽叽叫個不停。

“胡娘子,它說什麽?”賀清溪問。

胡娘子皺了皺眉,沖金毛大鼠吱吱幾聲,金毛大鼠叽叽兩聲。胡娘子才說,“它說它們怎麽在這兒。我問它什麽意思,它說它以前見過,還險些被這條最大的蟒蛇吞下去。”指一下最大的花蟒蛇。

賀清溪:“問它在哪兒見到的。”

胡娘子轉向金毛大鼠。而後對賀清溪說,“在太乙山。”

“長安城南邊六七十裏路的那座山?”賀清溪問。

胡娘子點頭,“那座山上的生靈也多。我老家就在那兒。”

“那它們怎麽在這兒?”賀清溪指着地上的蛇,“你問問它有沒有見過一養蛇人。還有它上次見到它們是何時。”

胡娘子翻譯給大鼠聽。

大鼠叽叽很長一段,說的時候還看一眼賀清溪。

賀清溪不禁問:“跟我有關?”

“跟你沒關系,跟我們有關系。”胡娘子道。

賀清溪以為他沒聽清楚,“你是指你和小白?”

“對!”胡娘子指一下金毛,“它說上次見它們是兩年前,正好是那個抓蛇的人抓它們的時候。這條蟒蛇有一百多歲了,都快成精了,按理說耍蛇人不可能抓到它。金毛鼠說,耍蛇的人不知用什麽藥把這條大蟒蛇迷倒了,然後就帶走了。它就是跟着那個人一路來到長安。”

賀清溪:“只有這些?它又是怎麽知道你和小白的?”

“它懂蛇語,那個耍蛇的人也會蛇語,喂蛇毒草藥汁的時候,跟蛇聊天,等它們全身沾滿劇毒,且毒性無比厲害的時候,就讓它們來找我們。”胡娘子道。

賀清溪明白,可他又不明白,“為何不直接來找你們?”

“我不知道。不過我猜大概跟它有關。”胡娘子指着金毛大鼠,“它偷油都能被我們察覺,那麽多蛇進來,想瞞住我們不大可能。抓蛇的人可能是知道小白喜歡看熱鬧,就打算用耍蛇引小白上鈎。或者抓住小貓和小羊,用他倆換我們倆。”

賀清溪:“先不管他的目的。金毛大鼠既然跟到他家,想必知道他家在哪兒,我們去他家看看。”

“現在?”胡娘子問。

賀清溪點一下頭,“小白,你留下。”

“為什麽?”小白道,“她帶不動你。”指一下胡娘子,“只有我能帶你飛。”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最近一看到和疫情有關的新聞,就想囤點東西,不囤心慌慌。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