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章節

偷鍛煉，但這次的‘運動’強度着實大了些，秀一免不了有些氣喘，但身體閑下來不代表腦子也閑下來了，「我殺人是正常的，彌生比我小兩歲還有眼疾居然也可以，她的手槍是哪裏來的？還有這準的不可思議的槍法……難道她是靈界的人？」這般想着，秀一手中的薔薇鞭悄悄挪動到彌生身邊，只要他一下令便能馬上把彌生纏死。

“不要動。”冰冷的硬物抵着秀一腦幹的位置，依舊是嫩嫩的蘿莉音卻沒了往日的溫情甜美，

“收起你那可愛的小寵物，否則我可不保證我的手會不會抖。”

秀一感到驚訝，不過現在似乎已經上升到驚恐了。殺戮中成長起來的他可以感受到彌生散發的冰冷的殺氣，即使是妖怪被打中腦幹基本也沒有活路何況他現在只是個普通的人類幼崽。

“你是什麽人？”

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從這個角度來看其實絕大部分妖怪都可以劃到俊傑之列，作為前A級妖怪的秀一也不例外，他很識時務的回答：“我是南野秀一。”

“我知道你是，七年來你的味道一直是這樣的。”彌生那漂亮又強力的女式手槍頂了頂他的腦袋，“我是問你套到這個殼子裏之前是什麽人，或者說……什麽妖怪？”

秀一不得不贊嘆彌生的敏銳，但同時也确定了她不是靈界的人，似乎也是個和自己情況差不多的家夥。

“說實話，或者你也可以再去找個殼子。”

面對這明顯是威脅的話他選擇坦白，不知為什麽他覺得彌生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後不會對他做什麽：“我原名‘藏馬’，因為某些原因來到人界，變成了現在這樣。”

“某些原因……你惹到了不該惹的人，還是被背叛？唔……當時應該還受了很重的傷，不然你會不選擇變成個人類，還是個需要從頭開始長的人類……看來你之前應該是很強大的妖怪，因為某些原因被追殺，受了重傷後逃到這裏利用人類的身體來逃過追殺順便恢複力量……”只是一句話就能推出這麽多而且基本全中，作為少數有智商，而且智商還不低的妖怪，秀一表示有這樣的妹子在身邊鴨梨很大。他能感受到槍口在腦後一點一點，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彌生的另一只手在卷着頭發，她平時想問題的時候就會有這樣的小動作，這麽一想他倒是不那麽緊張了身上的冷汗也消了大半。

“你都猜中了我也就不必說了。”

“追殺你的是什麽人？會危害到爸爸媽媽嗎？”

“……不會，應該不會。”秀一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說，“靈界是不能傷害人類的……按照他們的規則。”

彌生松了口氣，手一翻将槍塞回戒指：“那就好。哥，扶我一把，我坐不穩了。”

“……”剛威脅完就這麽理直氣壯地指使起人來，秀一真想敲開他腦子看看裏面到底是什麽構造的，但還是轉過頭攬住她的腰。

這麽一來，彌生幾乎整個人都靠在了秀一懷裏，他這才發現彌生的肩還在流血，沒記錯的話這傷是為他擋子彈才有的。兩人的衣服上都沾了不少血，不同的是秀一校服上的血是那些雜碎妖怪

的，而彌生雪紡連衣裙上的血卻都是她自己的。

“你的傷……”

彌生愣了愣，順着秀一的目光看過去……

“唔……好疼啊……”

「orz……你哪點像是疼的樣子啊，你這反射神經未免太長了點吧」

心中默默吐槽的秀一扶着彌生，看她用不知哪裏掏出來的匕首熟練地剜掉肩上的子彈，然後敷上同樣不知道哪裏來的藥止血，最後用依然不知道哪裏來的繃帶将傷口包紮好。

“為什麽要救我？你明明已經察覺到我不對勁了吧？”秀一突然問。

彌生回答的沒有一絲遲疑：“你是我哥哥啊，所以，我想要保護你。有什麽不對嗎？”

“那你還……”

“哥，我是個自私的人。現在這樣很好，爸爸媽媽還有哥哥都是對我很好，你們都是我最重要的最重視的的親人，我現在很幸福。”看出了秀一眼中的迷惑，彌生繼續說，“所以，任何有可能毀掉這份幸福的因素，我都要一一斬除。”

秀一碧色的大眼睛盯着彌生，他還是不明白眼前這個人類女孩子的思維，但十年的人類生活讓原本冷酷無情的他也有了情，這顆心變得柔軟了：“我是個妖怪。”

“可你也是南野秀一，就像我是南野彌生一樣。你是我哥哥，我們是家人。”彌生不屑地撇撇嘴，“再說了我還一直被稱作怪物呢，從這點來說我們還真是一家人。不過是人類的劣根性罷了，依賴着比自己強大的存在，同時又嫉妒和畏懼着。”

彌生如無其事的語氣讓秀一覺得有些感動，卻發現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了。

“哦，對了，給。”

幾塊濕毛巾、一罐空氣清新劑、還有放在真空袋裏的幹淨的衣服。

「這些東西都哪來的？彌生比我想象的還要神秘啊……」

兩人将自己整理妥當，秀一不顧彌生反對将她背了起來。

“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晚？發生……”

“噓——”秀一示意南野媽媽不要出聲，因為趴在他背上的彌生已經睡着了，盡管家距離出事的地方只有不到五分鐘的路程。

秀一很少進彌生的房間，或者可以說搬家到東京之後就再也沒進過，将彌生弄到床上換了睡衣把被子掖好，小不丁點兒的人在大大的床上顯得很柔弱，臉色更是蒼白得像個死人，完全看不出之前的強硬。

“這次就便宜你了，這可是我……”一邊自言自語着，秀一将三粒滑滑的東西喂到了彌生口中，輕輕地合起她的下巴，那三粒東西直接順着食管滑了下去。

剛吞下那不知名的東西沒多久，彌生便感覺全身發燙，傷口處更是又麻又癢，若是她能看見就會發現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着。身上熱得要命，血液像是煮沸的開水在血管中翻騰，隐約能聽到骨骼發出刺耳的‘喀吧喀吧’的聲音，不斷升高的溫度讓彌生覺得難受又偏偏醒不過來，否則她一定會發現自己的身體發生了很大變化。

尤其是眼睛。

拾

在彌生沉睡時，有些東西在悄然發生着變化……

「糟糕，這次死定了！」

陶器花瓶和餐具從壁櫥上落下，秀一絕望的閉上眼睛，或許這是天命吧……偏偏在這個時候，在他最虛弱的時候。然而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只聽到一聲悶哼，自己被一個柔軟的身體護住，萦繞在鼻間的氣息無比熟悉——他的母親，應該說是這個身體的母親，南野志保利。

碎瓷片碎玻璃在志保利保養得很好的手和胳膊上留下了一道道劃痕，雖說不深但也有血珠子往外滲着，至于被一摞餐具砸倒的腰背部，秀一不用看都知道那裏必定腫脹起來了，說不定還傷了內髒。

平時嬌氣的連被針紮到都會叫痛的母親，平時柔弱的連看點電視劇都會掉淚的母親，這次卻沒有一點遲疑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樣，她只是神情焦急的打量、查看着秀一：“沒有傷到吧？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一把抓住母親在身上亂摸的手，秀一有些悶悶地說：“我沒事，受傷的明明是您……”

秀一是真的不明白，或者說，不明白的其實是藏馬。在出身于魔界的藏馬的觀念中，朋友是可以出賣的、同伴是可以背叛的、親人是可以利用的、女人只是用來洩欲的。當初自己那不知名的父母不就抛棄了自己嗎，感情這種東西只會成為拖累，只會成為弱點，在利益的驅使下親情愛情友情都不過是個笑話。

這具身體的母親究竟是為什麽能為他做到這步田地呢？她難道不知道她有可能會被砸死嗎？她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嗎？眼前的這個女人，還有彌生也是，究竟是為什麽……

這般想着，秀一不自覺的問了出來，碧綠的眼睛中滿是迷茫：“為什麽會救我？為什麽這麽不顧一切？這對您明明沒什麽好處……”

志保利一巴掌拍到秀一頭上，只不過拍的很輕倒像是在撫摸了，不過也是，她本就是這樣性子溫柔的女性：“你胡思亂想什麽呢，媽媽保護你不是天經地義的嗎，這樣的話以後不許再說了聽到了嗎？再讓我聽到我可是會生氣的哦。”

媽媽，妹妹……這就是人類的感情嗎？這就是親人的感覺嗎？好溫暖……輕輕地回抱住母親，秀一在心中暗自許下承諾：

「今後，換成我來保護你們，這是我藏馬，不，這是我南野秀一為人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