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那一天
回寝室了,子言被幾個室友迅速圍住,詢問情況:“子言,蔣易的腳傷怎樣,不要緊吧?我們當時都沒反應過來,就看見一個身影飛快地跑過去了。”當時她明明就坐在潇潇旁邊的。
子言很委屈的語氣:“還說呢,你們應該關心的人是我啊,蔣易他只是扭傷了腳,結果我被指使過去,指使過來的,完全奴役我了。”
潇潇幾個紛紛走開,一副了然的神情,子言想了想,沒什麽不對啊,情況明明就是這樣子,她被蔣易欺負是事實啊;這就算了,剛她離開時,某個人還着一副你愛走不走的表情。
潇潇幾個在一旁暗暗腹诽:那之前看見蔣易受傷,反應得那般神速,跑得比誰都快的是哪個?
雖然嘴上這麽說,但第二天,子言一下課還是直奔蔣易那兒,知道他還沒有吃飯,就直接去學校的小餐館打包了些吃的,提着打包的食物,一蹦一跳地走去。
她沒想過這時再次碰到陸新,被別人笑言:“你這是去找蔣易?看看,人家的妹妹就是好,多懂事啊。”
她乖乖地問好,陸新笑着,“蔣小妹,你怎麽可以這麽可愛呢?我看着好喜歡。”這話讓張子言有些尴尬,最後也只能尴尬地笑笑。
陸新後來對她說,你不知道你當時那局促不安的神情,弄得我心癢癢。這人說話總是這樣,暫且名為“不知分寸”。
陸新興許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點過了,最後自己圓場說:“哎,我這是說着玩的,你這樣感覺是我欺負你了呢,我良心過意不去了。”
胖子不知何時出現了,從後邊拍着陸新的肩膀,說:“你這可不能欺負小言,蔣易要是知道了,非跟你急不可。”然後轉頭對着子言說:“你別介意,他就這樣。你快上去了,蔣易在等着呢。”
她點了下頭,道了別,轉身飛快地上樓去了。
入春後,天氣逐漸變暖,但張子言在某個清晨醒來發現自己感冒加重了,原本只是有點咳嗽,現在額頭燙得很厲害,頭重腳輕的,她讓潇潇給她請假,潇潇說:“要不我也不去上課了吧,送你去校醫院。”
“別,你上幾次逃課都被抓,你期末很危險,你還是去打個招呼。”張子言很好心地提醒。
“明明自己經常逃課,還好意思提醒我,真是的。”潇潇不滿她□□裸地指出,同時還滿是怨言地幫某人寫着請假條,“平時逃個課都明目張膽的,這會兒循規蹈矩地要走正常程序,因為有生病事由,底氣足了?”
子言在床上閉着眼,她從嘴裏發出“嗯”,表示贊同,能想象潇潇那一臉的不情願,卻又非常勉強地寫假條的樣子。
抱怨歸抱怨,潇潇出門前,還擔心地問:“子言,你一個人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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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躺在床上,閉着眼說:“可以,大不了我打電話給蔣易。”現在想來,她那時對蔣易有多依賴,她自己沒有想過,也許是習慣,可到最後似乎變本加厲地成為理所當然了。正因為那份理所當然,而現在的她始終學不會釋然了。
她在輸液室等待輸液的空隙,給蔣易撥了個電話,挂電話後,張子言才想起蔣易前幾天說他要到校外實習的,她剛忘了問他,只一個勁兒說:“怎麽辦,蔣易,醫生說我必須得連續輸液兩天,還得吃藥,你知道我從小就怕吃藥……”
對方在她喋喋不休中插話:“你要照顧好自己了,會這樣嗎?好了,聽醫生的,別偷偷把藥丢掉,不吃。”她什麽時候這樣過,只是沒吃而已。她正想反駁時,電話突然被挂斷,手機沒電了。
晚上的時候,她正和潇潇控訴校醫院的護士有多粗魯,多殘暴,蔣易打電話讓她下去,她挂斷電話往外沖,潇潇拉住她,塞給她件外套讓她披上。
她下樓的時候,看見蔣易站在宿舍樓外的階梯邊,正玩手機,她本想吓他,結果等悄悄走到他身後,他突然轉過身來,倒把她吓了一跳,腦袋直直撞上他,生痛,心裏随即懊惱和委屈。
蔣易一把撈過她,無奈地說:“看來你已經好啦?”
她很委屈地說:“本來是好了,我明天都準備不去醫院,可現在被你撞疼了。”那樣子是非常非常痛苦的表情。
蔣易笑笑,真會賴的,好笑地說:“這樣你最好馬上去醫院,免得到時半夜哭着給我打電話,那樣多折騰。”
張子言很無辜地甩掉他的手,走開一步,義正言辭地說:“蔣易同學,你沒認識到你的錯誤,是你撞了生病的我,還奚落我……”
她大有要數落人家從小到大的錯誤之勢時,他再次直接撈過她,給了她至今都覺得異常溫暖的擁抱,他在她耳邊說:“好了,好了,我們講和吧。”
她在他懷裏悶聲嘟囔道:“我才不原諒你。”現在的她才明白那時的自己有多麽矯情,其實最根本的原因,不過就是仗着蔣易始終會在她身邊,她才會那麽肆無忌憚地揮霍,毫無顧忌地張揚。
或許是因為生病,張子言突然悲懷傷秋起來,擔憂地說:“蔣易,要是你畢業了,我生病會不會很孤單,沒有人會這樣,特意來看我了?”是啊,先離開的那個會被記住,但留下的這個呢?被留下來的那個會不會悲傷?
那時的蔣易會說:“不會,我會一直在,但你能讓自己不生病嗎?”
可現在呢,這些年來,她終究成為留下來的那個了。
那晚蔣易送張子言回宿舍時,張子言像是漫不經心的,語氣又不免讓人覺察出一份真摯來:“蔣易,你懷抱真溫暖。”
她記得那次他喝醉酒了,然後抱着她……很溫暖,真的。
“你這次沒喝酒吧?或者你沒失戀吧?”她眼睛直直盯着他。
可他卻沉吟不語,像是沒聽見她的發問似的,過了幾秒,她轉而語氣低低地,悶悶地說:“算了,我上去了,再見!”
蔣易這時突然拉住轉身要離去的她,語氣輕巧,解釋:“我剛只是在想你這算不算是表白嗎?”
張子言聽了這話,足足懵了半秒,然後腦子反應過來,臉有些微微發燙,非常不好意思地掙開他抓着的手,說:“誰表白了?我只是……只是……”一時也想不起什麽別的“只是”了。
蔣易看着她局促的表情,微笑着将她順勢帶進懷裏,一如那年他高中畢業後,聚餐喝多了酒,死死地擁着她,讓她安靜地待着,滿含戲谑地問:“你只是什麽?”
她掙紮了幾下,無奈禁锢得牢,沒逃掉,但最後轉念一想,這次是他主動的,她又沒求他,真的,也就安分下來了。
她一路小跑上樓,腦子裏蹦出蔣易的話,臉上不自覺地堆起滿滿的笑意。世界是如此惬意,生命是多麽溫暖,時間是這麽可愛。
第二天她被蔣易強行帶去校醫院,她一直反抗說:“我都好了,不用去了,醫生都是唬人的,真的。”
蔣易在旁邊說:“你是病人,你不信醫生怎麽行,早知道你之前怎麽不照顧好自己?”
她還不死心地回道:“可我是病人,你應該相信我,我說好了就是好了啊?”
最後到醫院時,她有種大義凜然的感覺,昨天的那護士,太粗暴了,她懷疑她是被拿來練手的。她很不想自己被連續紮三四針,明明可以只痛一次,可為什麽非要她承受幾次才能啊?
可能是看在蔣易的面上,慶幸來的不是昨天的護士,人家很熟練地紮針進去,并且還沒什麽感覺。
“好了,你要是有什麽不舒服的話,就跟我說。”護士态度和善地對她說,然後轉頭對旁邊的蔣易說,“你盯着點,滴完了就叫我。”蔣易點點頭。
張子言閑得異常的無聊,“我高中的時候,感冒了,吃點藥,睡一覺就好了,可昨天醫生非要輸液,要不是非常難受,我死都不會讓他給我輸液的,小題大做。”如果能給自己鼓掌,她應該要士氣大振地為自己點贊的。
“你不生病的話,醫生有小題大做的機會嗎?還有理了。”他在一旁呲之以鼻。
張子言剛想要反駁幾句的時候,蔣易的電話适時響起,她只好就此閉嘴了。
等着蔣易接電話的時間林,她無所事事,擡頭數着輸液管裏點滴速度,一滴,兩滴,三滴,四滴……
蔣易突然把手機湊到她耳邊,她震驚地回神來,疑惑地望了望蔣易,然後電話裏傳來了胖子的聲音:“喂,子言,我說你這身體病得也太不是時候了吧,怎麽樣,現在好些嗎?”
“嗯,好些了。謝謝。”
“好些了就好,趕快好了,放蔣易回來吧,我們還等着他解救呢。”
“什麽?”子言比較納悶了,蔣易回不回去,主動權在他自己手上,怎麽就是“放”了,還有解救又是個什麽意思。
胖子忙在那頭打哈哈,說:“沒事,沒事,我就随便說說,你照顧好自己就行了,免得蔣易怪放不下心的。”
她剛想接着問話的,蔣易就收回手機了,對着電話說了一句:“別那麽多廢話,我挂了。”真的,沒給胖子說話的機會,直接掐掉了通話。她依稀聽見胖子可憐的辯駁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2015年的第一天
世界還是美好的
時間還是可愛的
我還是萌萌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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