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冷冽的烏木氣息鑽進鼻腔,江藻感覺自己渾身血液倒流, 腦袋嗡的聲炸了。
滕嘉言竟然親了她!!!!
男人手掌抵在她腦後, 情不自禁的慢慢舔舐,刻意加深這個吻。
震驚歸震驚, 江藻反擊也一點不含糊,張嘴用力咬了他一口。
“嘶。”觸不及防, 滕嘉言吃痛的倒抽一口涼氣,江藻瞅準時機縮到角落, 做出防衛的架勢, 警惕地瞪着他。
“告訴你, 我們現在沒有任何關系,你再這樣, 小心我告你性騷擾!”江藻氣得臉頰緋紅,如果不是手被綁, 她肯定會撲上去撓死這個狗男人。
嘴角絲絲麻麻的疼, 滕嘉言擡手, 漫不經心抹去唇角的鮮血, 往後一靠,淡淡道:“我說了我不同意離婚。”
在這之前, 他一直認為自己不是喜歡江藻,而是單純不喜那種掌控之外的感覺。
但是當今天看見離婚聲明四個字,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一個念頭,不能、不行、不準!
一直以來, 他想要的東西,不擇手段都會得到,對滕家,他可以隐藏鋒芒近十年,徐徐圖之。
對江藻,對這個性格大變,婚後第二天就敢提離婚的女人,他唯一能留住她僅有一份婚前協議而已。
想想還真可悲,早知道會動心,他一定不會讓過去的自己那麽糟糕。
江藻不懂滕嘉言內心的糾結,被他又自負又傲慢的态度激怒,臉色沉了下來,“滕嘉言我真的讨厭你永遠都是一幅高高在上的姿态,是,對你而言,我是你花一千萬買回來擋江羽潤這朵爛桃花的工具人,我該盡職盡責扮演好滕太太的角色,不給你惹事情添麻煩。但是請你搞清楚,我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和喜怒哀樂,江羽潤明裏暗裏找我麻煩就算了,宋舒曼又是怎麽回事?你跟她牽扯不淺吧?你家情況太複雜,你這人也太複雜,我不想再摻和了行不行?”
一波接一波,擋桃花很煩的好不好!
單身高貴,單身自由,誰他媽想當一輩子的附屬品啊!
既然話都挑開,江藻盡量讓心平氣和,“據我所知,我們并沒有辦理結婚登記,我們的婚姻關系從法律層面來說無效,婚前協議自然也無效,所以你看咱們好聚好散行不行?你幫我墊付的那一千萬違約金,我會分次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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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嘉言俊顏一直沒什麽波動,直到聽見那句好聚好散,緩慢的擡眼,意味不明道:“你是喜歡那個叫韓遇的吧?”
江藻:“……”
你從哪裏看出來的?
“……你想和他在一起?”
江藻:“……”
這天沒法聊下去了。
“滕先生,該說的我都說完了,至于你說的韓遇,我和他只是朋友關系,現在你可以放開我了嗎?”江藻耐着性子,将綁着的手遞過去,擡了擡。
朋友?只怕某些人不這麽想吧。
不過能聽見江藻否認,滕嘉言心情肉眼可見的變好,氣場都沒那麽陰沉了,略微一沉思,慢條斯理幫江藻解綁。
江藻活動了下手腕,她皮膚嫩,短短十幾分鐘,手上被勒出兩道紅印子。
滕嘉言眸光從她手腕掃過,有點不自然地移開視線。
他是不是又做錯事了?
“那麽再見了。”江藻有點意外這人突然間變得這麽好說話,不過機會稍縱即逝,沒做太多思考,她打開車門鑽了出去。
在關門的瞬間,江藻在車外猶疑了幾秒,還是開了口,“那個……滕家至少滕越對你還不錯,你……之後要做什麽事,多想想他。”
想來之後大家不會再見面,她言盡于此,希望滕嘉言不要真的像小說中那樣心狠手辣,為了争奪家産不計手段,設計車禍害死自己的父親。
沒那麽喜歡他,卻也不希望他手上沾染親人的鮮血。
滕嘉言有點愣住,似乎不明白為什麽江藻要特意叮囑他這句,不過這話明顯有關心自己的意思,當即輕輕“嗯”了聲。
直到江藻背影消失不見,滕嘉言才慢慢收回目光,發自內心的笑了起來。
“不急,遲早你會是我合法的妻子。”
一切從頭開始,重新認識,重新結婚,這次他不會讓自己表現的那麽糟糕。
***
那天見過滕嘉言後,這個男人聽話的再也沒出現在江藻眼前,只是偶爾聽見風聲說滕氏企業內亂,許多管理層被查出股權旁移,加起來足夠彈劾董事,滕慶國現在火燒眉毛,正在着手查那個幕後者。
不過人家是高人,在攪亂鹽城土霸主的公司後還能全身而退,估計一時半會是查不出什麽東西。
唐布拉最近忙着籌備巡回演唱會,VIP門票在網上被炒到接近兩萬塊一張,就連次外場門票在預售時就被哄搶一空。
在粉絲們哭喊一票難求的時候,江藻拿到了布拉特意為她留的內場票。
“哈哈哈哈,這票拿出去,不知道多少人要羨慕死我。”
她拍了張自己拿門票的照片發到微博,果然評論區哀嚎一片,紛紛捶胸頓足的表示,為毛自己沒有可以開演唱會的歌星朋友。
唐布拉翻了翻評論,無奈笑道:“你是真不怕引戰。”
江藻不以為意,哼哼道:“怕什麽,真粉絲都知道我和你關系鐵,假粉絲才會噴我。”
行行行,你美你說了算。
唐布拉睨她一眼,“那麽和我關系這麽鐵的小藻,我想問問你,再過十天你知道是什麽日子嗎?”
“今天才2月10號,啥日子?”江藻滿臉好奇。
“……2月20號,你再想想。”
“想不起來。”江藻搖頭。
唐布拉突然很生氣的扭過頭,悶悶道:“笨死你算了。”
“哈哈哈哈。”江藻樂了一陣,伸手把人掰正,笑道:“布爺的生日,我怎麽會忘?說吧,想要什麽禮物,就算是想讓你偶像韓遇跳鋼管舞,我都幫你去求他。”
這只是江藻開玩笑,真讓韓遇跳那種舞,迷妹布拉頭個撕了她。
唐布拉:“我錄音了啊,我真的錄音了,等會就發給偶像!”
“啊!我錯了!”
兩個人鬧成一團。
忽然被布拉丢在矮桌上的手機響了,江藻離得近,拿起來掃了眼,來電提示“媽媽”。
她遞給布拉,“喏,你家母上大人。”
唐布拉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頓了十幾秒才深吸一口氣,按下接通鍵。
房間裏很安靜,江藻隐隐約約聽見從聽筒裏傳出說話聲,聲音很婉約,就是有點太過平淡,平淡到近乎沒什麽感情。
一般人江藻不會說什麽,但對方是布拉的母親啊,這種感覺就非常微妙。
唐布拉低垂着眼,偶爾回複幾個字,敷衍的意思很明顯。
“嗯,知道了。”
“沒接觸,不想了解。”
“行了。”
等唐布拉挂斷電話,江藻關心地湊上去,“還好嗎?沒事吧。”
看樣子,布拉和家裏有些不愉快啊。
唐布拉嘆了口氣,苦笑:“你還記得那個周俊傑嗎?我家裏人千方百計想把我倆湊成一對,無時無刻都在給我們制造機會,我快愁死了。”
她揚了揚手機,“讓我今晚回家吃飯,沒猜錯,周俊傑一定在。”
又逼婚?布拉也太慘了。
江藻心裏對她表示同情,沒多做猶豫,打了個響指:“沒關系,我陪你去。”
晚上八點,江藻陪唐布拉回到父母家。
夫妻倆是華大教授,住着學校分配的職工房,裝修輕簡,附和文人氣質。
布拉媽媽聽見動靜從廚房探出頭,禮貌的沖江藻微笑:“你們先洗手,馬上吃飯。”
江藻主動要來做客,有讓唐布拉提前打過招呼,比起電話裏冷冰冰的聲音,眼前的布拉媽媽明明就是個溫柔的人啊,前後反差也太大了吧。
江藻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耳朵聽錯了。
布拉爸爸一直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簡單問好後,又埋下頭。
布拉帶江藻進自己卧室洗手,江藻安慰她:“我剛才看過了,周俊傑不在,你可以放心。”
等洗完手出來,江藻就覺得自己被啪啪打臉,周俊傑正穿着圍裙從廚房裏端菜。
看見她們,有禮有度的淺笑:“你們好,又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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