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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灼詫異的看了看她,“為什麽?”
……她故作沉吟了一下。
果然,就見幾個小姑娘眼裏有了些好奇。
“你得去問我祖父和榮王了~”陶灼吊夠了她們的胃口,而後燦爛的笑了笑,大眼睛微眯,戲谑的說。
陳瑾有些訝異,又有些無奈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伸手牢牢的拽住自覺被戲弄,險些又被氣炸的肖涵玉。
陶灼恍若不知一般,将點心往前推了推,“來,吃點心,今早從百味樓買回來的,特別好吃。”
百味樓?!陳瑾有些驚訝,這裏竟然有百味樓的分店?陳瑾微笑了笑,有些好奇,伸手輕輕拿了一塊。
“呵,這個小破城也會有百味樓?你怕是被騙了吧!”倒是肖涵玉,小眉頭一揚,似乎抓到了什麽把柄一樣,有些譏諷的說。
這臭丫頭!陶灼咬了咬牙。
唉~她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算了,一個被美色糊住眼睛的小女孩,她,當然是選擇原諒她啊。
随後表情又一變,眉頭皺起,在心裏冷笑一聲,原諒,要真是原諒了,那她還是眦睚必報的鬼王陶灼嗎?
她伸出依舊有些肉肉的小手,撚起一塊約她拇指大小的綠豆糕,仔細看了看。
肖涵玉見陶灼連連幾變,還以為被她說對了,正準備繼續嘲笑,下一刻就呆住了,包括陳瑾和那幾個小姑娘。
仔細一看,原來是陶灼忽的站起身,動作又快又準的把那塊點心塞進了肖涵玉的嘴裏。
“啊,咳咳咳。”肖涵玉瞳孔微縮,準備尖叫,卻被入口即化的綠豆糕嗆住,咳嗽起來。
陶灼挑了挑小短眉,見縣裏的幾個閨秀也準備尖叫,她轉過去安靜的看了她們一眼。
當然,這個安靜只是她自以為的。
好好好可怕,就像是要吃了她們一樣,幾個小姑娘哆哆嗦嗦的後退一步,依偎在一起。
陳瑾回過神,驚訝的看了一眼理所應當的陶灼,趕緊開始給肖涵玉順氣,而後又喂了點茶水進去,肖涵玉這才慢慢喘過氣來。
“怎麽樣,是不是真的呀?大姐姐吃出來了嗎?”陶灼貌似天真無邪的一笑。
诶呀,她還是個小孩子哦,這是在開玩笑啦,這個肖涵玉不就仗着她小,自己也小,想柿子撿軟的捏,才敢這麽放肆的嘛!至于陳瑾,未必不知道她的打算,只是一個紅臉,一個白臉罷了。
“你,你,”肖涵玉手指有些抖的指着陶灼,似是氣的連話都說不出來,眼裏則隐隐有些畏懼,剛才陶灼俯身時的眼神,真的吓到她了。
那裏面映着她,可就好像她只是随意看了眼路邊的一棵雜草,半點感情都沒有。
“大姐姐,怎麽了?”陶灼燦爛的笑着,疑惑的反問。
“沒事,沒事,涵玉她只是有些累了。”陳瑾一笑,拉着肖涵玉坐下,轉身看見她眼裏的恐懼,心裏一驚,趕緊拉住她的手,撫慰的捏了捏。
陶灼也就沒有再多說,安靜的吃吃點心,喝喝茶。
肖涵玉慢慢回過神,又羞又惱,自己竟然被一個只知道吃吃喝喝的小丫頭吓着了。
渾然忘了剛才那瞬間的恐懼,只以為是錯覺,其實也就是剛剛陶灼用神識下的暗示效果散去了而已。
沒辦法,要是效果太明顯了,別人會注意的。
“呵呵,百味樓怎麽會有綠豆糕這麽普通的點心,你一定是被騙了。”
“百味樓之前的确沒有綠豆糕,可我愛吃,所以廚子就特意給我做了些,”
說着陶灼就跟看傻子似的看了肖涵玉一眼,這都不知道嗎。
“不可能!”肖涵玉大聲的說,有些肯定以及鄙夷。
“不可能!”而陳瑾聲音依舊溫和,卻滿是堅定,又有些包容的看了看陶灼。
咦?陶灼不解的看了她們兩人一眼,“怎麽就不可能了?”
陳瑾笑着搖了搖頭,就像看一個不懂事卻強要面子的小姑娘一樣,“百味樓傳承至今,約有幾百年了,規矩森嚴,從來不允許廚子私自接觸客人,更別提給客人做他們沒有的點心樣式了。”
“所以你說廚子給你做,還是特意,肯定是騙人的。”肖涵玉迫不及待又洋洋得意的說,像是終于抓到陶灼的小辮子一樣,可她期待的陶灼臉色大變卻絲毫沒有出現。
陶灼單手撐着臉頰,懶洋洋的看着她。
像是在看一個醜态百出,博人一笑的猴子一樣。
陳瑾心裏忽然閃過這個念頭,随後一驚,心裏也有了些許惱怒。
陶灼挑眉看着她們,心裏有些驚訝,不能?
“啧,以前沒有,不代表現在沒有,不信,你們可以自己去查啊。”
陶灼則開始回想起來,的确剛開始百味樓沒有綠豆糕的,她還可惜了好久,後來……
她仔細想了想,她好像就對守慧說了這個,抱怨了一句。
随後再去的時候,百味樓就有了,美人娘親還以為百味樓剛好出新品了,原來只是她們這裏有嗎,或者說,只是她有?
守慧……身份果然不簡單啊。
她若有所思,又是早有預料的想,要知道,作為懷謙侯幼子,美男爹身邊的護衛,也沒有守慧身邊那幾個那麽大的殺氣。
還有,他另一個的身份,又是什麽呢?
自從看見守慧她就知道,天道把她踢到這兒來,八成與他有關。
否則,哪兒有這麽巧,一個靈氣稀薄的世界,恰好出現一個移動靈氣源,又正好有一個急需靈氣的她出現在這裏,還剛好遇見他。
這麽多的巧合湊在一起,只能說明三千世界的天道,有多麽厚愛他,這樣的人,會是普通人嗎?
這些事,即使她當時沒想到,事後回想起來,也就慢慢的發現了端倪。
看到陶灼一副肯定無比的模樣,陳瑾和肖涵玉倒是不确定起來,互看了一眼,肖涵玉眉一皺,準備繼續和陶灼争論,陳瑾卻一把拽住了她,搖了搖頭。
“涵玉,我們先派人去查清楚了再說這個,萬一是真的呢?”
肖涵玉眉頭更加緊皺,卻沒有再堅持,她到底不傻,如果是真的,那丢人的就是她了。
接下來就沒有再尋事挑釁,安靜的在哪兒坐着。
陳瑾微笑依舊,只有些驚疑的看了陶灼一眼,輕輕松松的把涵玉的氣勢打壓下來,自己面色卻絲毫未變,這位陶五小姐,不可小視。
幾人一時安靜下來,而後翠濃出現,面上無絲毫波動,好像從未偷看到自家小姐恐吓別人一般,将幾人請去了偏廳用餐。
坐下她們幾人後綽綽有餘的方桌上,陶灼幾人一一擱下筷子,翠濃月見幾個丫鬟立即端來茶水臉盆毛巾等物,侍候她們漱口,而後移至陶灼的閨房打發時光。
精致的閨房外間,幾個閨秀眼中不是有贊嘆之色閃過。
陳瑾和肖涵玉倒是無甚異狀,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肖涵玉眼中還閃過一絲鄙夷之色,而後又得意洋洋起來,卻沒敢再多言。
幾人圍着圓桌坐下,照舊如同之前一般說說話喝喝茶,片刻後,前院的酒席散去,便由各自家的嬷嬷丫鬟引走了。
陶灼陪同着送到院門,見她們一一上了各自的馬車,自覺一身輕松的回了後院,直奔美人娘親的房間而去。
吱吖一聲推開門,陶灼閃身進去。
“娘,”
打完招呼後,又看了看小搖床裏白白嫩嫩的小弟弟,“阿福,”又高興的伸手戳了戳小阿福圓圓的臉蛋。
“阿灼,今天跟肖陳兩家小姐玩的開心嗎?”華雲芝輕靠在那裏,溫柔的問道。
“還好吧,只那個肖小姐好像被我吓着了。”陶灼專注的逗着弟弟,嘴上無所謂的說。
“吓着了?”華雲芝的眉皺起,自家愛女的脾氣她是知道了,懶散又冷淡,不惹她,她是不會做多餘的事的。
“翠濃,怎麽回事?”她的目光落在靜悄悄跟在後面的翠濃身上,淡淡的問道。
一直毫無存在感的翠濃上前一步,恭敬的将上午的事一一敘述了一遍。
“關外候府,”華雲芝垂目,輕輕說道,不知道在想什麽。
“诶呀,娘,你不要想那麽多,反正她拿我沒辦法。”陶灼又搖了搖撥浪鼓,起身湊在美人娘親身邊,親親熱熱的說。
華雲芝伸手撫了撫陶灼的頭發,“是是是,我家小阿灼最厲害了。”
“那是,我還要保護美人娘親美男爹,以及小阿福呀。”陶灼笑了笑,高興的說。
華雲芝心裏又溫熱起來,攬住陶灼,輕拍了拍,她家阿灼,怎麽能這麽貼心,又這麽乖呢。
“對了娘,我那個未婚夫攝宗明是個什麽樣的人啊?”陶灼好奇的問道。
以前她對這個未婚夫一點都不好奇,因為這種已經被小世界天道肯定,換句話說,也就是紙上寫好的命運,能被改變的幾率很小。
就算她可以,可她絲毫沒有這個想法。
也就是說将來男女主肯定會相愛,她也一定會被退婚,所以她根本就無心去了解。
可現在都被人找上門了,還是了解一點為好,以免将來被人提起,她反而什麽都不知道。
“他?只聽說是個神童,別的,娘就不知道了。”華雲芝一笑,輕描淡寫的說。
這樁婚事她本來就不甚滿意,有了阿灼後她便早早想過,她家阿灼自然要像她一樣,嫁予一個兩情相悅,待她無比之好,處處完美的少年才俊。
可有這個婚約在身,将來若是有了什麽變數,她家小阿灼豈不是會傷心難過。
陶灼見美人娘親不準備多說,話題一轉,就說起了別的。
算了,這種事,想知道還不簡單,到時候問問別人也行。
母女倆一時間親親熱熱的說起了話,過了一會,不甘冷落的小阿福又哭起來,陶灼連忙過去手忙腳亂的哄起來。
過了一會,喝了點酒,微有些醉意的陶定章也來了,身上有些水汽,想是已經沐浴過方才來的。
陶灼與他們說了會兒話,便回去了。
晚上,月亮高懸,陶灼在床上翻來覆去,诶呀,已經一個多月沒有見到守慧了,更是沒有吸收到靈氣了。
好想他呀,當然,更想那些靈氣。
過兩天,不,明天一定要去看他。
心裏下定這個念頭後,她才慢慢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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