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你又猜到了?”

陶灼的那雙桃花眼頓時潋滟生波, 裏面盡是愉悅之意。

“阿灼不也猜到了?”

眼見陶灼絲毫不驚訝,出來後就直接看向這裏。

攝雍也是嘴角上勾,笑意浮現在面上, 沖淡了丹鳳眼中的清冷, 整兒霎時間溫暖起來。

為這份默契, 為對方和自己一般的心情。

“呵呵, 阿雍,我想你了, 你呢?”陶灼看着他笑出聲,桃花眼裏盡是璀璨的笑意,而後心之所至,忽然說道。

她的心裏,滿滿的, 都是眼前這個男人,既然如此, 那就說出來。

她不想隐瞞,也不準備隐瞞。

她想要他也知道,知道她的心情。

然後,和她一起開心。

攝雍忽的一頓, 不自覺的燦爛笑開, 胸腔中的那顆心髒猛烈的跳動起來。

而後,眼睛定定的看着陶灼,向來或清冷或溫潤的眼睛倏忽間,似乎充滿侵略性。

下一瞬間, 他擡起雙手, 似欲将陶灼攬入懷中。

陶灼就一直看着他,看着他狂喜, 看着他失态。

而後,像個調皮的孩子一般,眨了眨有些得意和盛滿喜悅的桃花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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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攝雍卻猛的頓住。

不可以的,不行,阿灼的婚約還未解除,他這樣做,對阿灼的清譽不利。

不,就他們兩人,別人不會知道的,他就擁抱這一下,就一下。

不行,阿灼,最重要。

他在心裏如是警告自己,滿是掙紮的慢慢放下雙手,背在了身後。

“阿灼,我也想你。”他輕輕說道,背在身後的雙手緊緊攥住,竟已經發白了。

聲音,更是有些微微暗啞,充滿了緊繃。

聽見他的回答,陶灼不禁更加開心。

而後,卻忽的皺起了柳眉,裙角晃動間出現在了攝雍身旁,直接拽出了他緊握的手。

瞬間眉皺的更緊,欲将攝雍緊握的拳頭掰開。

攝雍不由皺了皺眉,罕見的沒有順着陶灼。

陶灼卻沒有管他,直接用上靈力掰開,看着被掐破的掌心,瞬間就生氣的瞪了攝雍一眼,目光中更是帶了些些自責。

随後,陶灼立即低下頭,靈力運于指尖,輕輕在那幾個半月形傷痕上劃過。

随着靈力的流轉,幾個傷痕瞬間愈合。

陶灼這才滿意的舒展開柳眉,掏出手帕擦掉血漬。

“你是不是傻,這麽使勁掐自己幹嘛,以後可不能這樣了。”一邊擦着,陶灼還是氣之不過,憤憤的說。

攝雍低頭,溫柔無比的看着陶灼,眸光一時之間,軟成了一池春水,“嗯,不會了。”

他的小姑娘,她在心疼自己,他的阿灼。

他在心中一遍遍默念道,随後竟是朗笑出了聲。

陶灼擡起頭看了他一眼,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折起手帕準備收好。

誰知下一刻,一只大手忽然伸過來,拿走了那塊手帕。

陶灼不解的看了過去。

“髒了,我拿回去洗洗。”攝雍拿過那塊手帕,輕描淡寫的說,徑自收進了袖中。

陶灼柳眉微挑,不禁戲谑的看了他一眼,卻并沒有阻攔。

“咳,我們走吧,”頂着陶灼的目光,攝雍有些不自在的輕咳一聲,輕聲問道。

看了他一眼,陶灼就又笑開,“好啊。”

兩人不約而同的轉身,陶灼邁步前行,卻發現攝雍伸過來大手,挽住了自己。

她就又不由駐足,看了攝雍一眼。

攝雍卻是毫無異狀的回看過來,恍若無事一般。“怎麽了?”

“噗嗤,”陶灼就忽的笑出了聲,搖了搖頭,晃了晃兩人相牽的手,離開了這裏。

京城城西,陶府。

看着眼前的五進院落,特別是那個陶字,陶灼不由挑眉,疑惑的看向攝雍,“怎麽帶我來了這裏?”

“你不是想知道那董廣召如何了嗎?”攝雍淡淡說道。

下一刻,大門無聲無息的打開,兩個黑衣人出現在門後,恭敬的跪下,迎接着這棟宅邸的主人。

“起吧,”攝雍牽着陶灼,邁步踏進陶宅。

陶灼還以為攝雍會帶着她去看那個董廣召,誰知,二人卻在花園停了下來。

只見這個花園,挂滿了各色各樣,精巧別致的燈籠,照的花園如同白晝。

陶灼不由欣賞的将這些燈籠一一看過。

而後在攝雍親手細心鋪好的石凳上坐下,陶灼便又靜靜看向攝雍。

“果然,燈下看美人,美人更美,甚至還多了幾分白天未有的美。”陶灼挑了挑眉,嘴角不由勾起,愉悅的說。

攝雍倒茶的手一頓,茶就微微溢出,而後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阿灼,莫胡說,我一男子,怎可用美來形容。”

陶灼伸手穩穩的拿過微滿的茶杯,調皮的笑了笑,“一切好看的事物,都可以用美來形容,我說錯了嗎?”

看着她這副活潑的樣子,攝雍笑着搖了搖頭,“阿灼說的,自是對的。”

兩人正說着話,就見一陣腳步聲和拖拽聲響起。

攝雍神色未變,具是了然。

倒是心中有所猜測的陶灼,還是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

就見那董廣召正被兩個黑衣人拖拽而來,随後一把扔在地上。

之後董廣召就軟軟的躺在了那裏,似是失去了意識,已經昏迷過去。

唔,腿斷了,手也斷了,肯定是痛呼過,因為嗓子啞了。

陶灼上下打量了一番,聽着他口中的嘶啞呼氣聲,心裏總結道。

收回目光,陶灼倒是忽的想起了一件事,“阿雍,這董廣召忽然失蹤,那武國公府怎麽沒有動靜?”

“我使人傳信,言道皇帝有事交由他去辦。”攝雍淡淡掃了地上的董廣召一眼,目中一陣寒意閃過,口中淡淡的道。

看了地上呼吸有些細微變化的董廣召,陶灼桃花眼一轉,不由閃過些許逗弄。

“他們就這麽信了?”随即佯裝驚訝道。

“傳信的,是皇帝身邊的常德。”攝雍看着她,對她的惡趣味視而不見,并且配合着溫和的解釋道。

陶灼便又看了地上呼吸忽的有些急促的人,趣意更甚。

接着說道,“那,阿雍準備怎麽教訓他呢?說起來,他也是被算計的那個。”

眼見說完這句話,地上躺着的董廣召呼吸一頓,在哪兒專心的聽了起來。

“哈哈哈,阿雍,你看他豎着耳朵聽的樣子好好笑啊。”陶灼不由笑出了聲。

看着她這麽高興的模樣,攝雍只寵溺的笑了笑,“如何教訓他,由阿灼決定。”

卻是對地上已經睜開眼睛,憤怒驚疑的看過來的董廣召視而不見。

董廣召面上憤怒不已,心中卻是正在極速思索,試圖找出面前之人的身份。

眼睛一轉,卻是正好看見了上下打量他的陶灼,“是你?”

他驚訝不已的說道。

今日事發突然,他雖然被迷魂香所迷,對當時發生的事記得不甚清楚。

可陶灼這張臉他卻是記得牢牢的。

無他,他這麽多年,也沒見過比陶灼更美的女子。

要麽是容顏不夠,要麽是氣質不夠。

想到這裏,他卻是對今日的遭遇有了猜測,心裏不由一陣發苦,而後暗暗瞄了攝雍一眼。

“沒錯,是我。”陶灼笑吟吟的說。

而後繼續上下打量他,眼中不時閃過一陣古怪的笑意,直讓董廣召寒毛直立。

“今日之事,我亦是被算計了,還請小姐大人大量,不要與我計較。”

董廣召頭皮發麻,心中直覺要遭,口中趕緊說道。

“放心,不會對你如何的。”陶灼又看了看他。

随即收回目光,看向攝雍,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過來。

攝雍溫潤一笑,靠在石桌上,傾身過來。

看着這張忽然靠近的玉面,陶灼不由桃花眼連眨幾下,心中,更是同樣急跳幾下。

桃腮微紅,一時之間,竟是有些害羞起來。

陶灼不自覺的視線飄移一下,而後佯裝無事的湊在攝雍耳邊,不知小聲說了什麽。

将陶灼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攝雍眼中的笑意不由如同波紋一般蕩開,卻又怕她羞惱,便悄悄斂起。

而後不知陶灼說了什麽,他表情連變,輕笑起來。

而董廣召,卻是恰好看見了攝雍的弦月眉微挑了挑,随後竟詭異的看了自己一眼,眼中竟有一些忍俊不止的笑意。

“好,就依阿灼的,”他只見那個清風朗月一般的男子,毫不在意的收回目光,又溫柔的看向那個女子,寵溺的說。

攝雍卻是沒管地上的董廣召心中諸多揣測,伸手招了一個黑衣人,低聲囑咐了幾句。

那個黑衣人似是一愣,随後神情斂住,徑直過去帶走了董廣召。

董廣召看着這個沉默的黑衣人,尤其是對方眼中的笑意,以及微不可查的同情,心中更是不安。

不由使勁動了動,卻沮喪的發現,依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無絲毫力氣抵抗。

最後只能作罷。

“促狹。”眼見他們走遠,又看着陶灼臉上挂着的,明晃晃的看熱鬧的笑容。

攝雍忍不住,伸手點了點陶灼的鼻尖,又是寵溺,又是無奈的說。

陶灼不以為意的一笑,“他不是喜歡美人嗎,那我就讓他喜歡個夠,”

攝雍輕笑着微搖了搖頭,卻也沒有在意。

“阿灼,那傅婉瑤,你準備怎麽解決?”解決完董廣召,攝雍便提起了傅婉瑤。

說起這個,陶灼便不由皺起了眉,“阿雍,你可知道,傅婉瑤她那姨娘的身份?”

聽陶灼問起這個,攝雍不禁一頓,“她姨娘?不是一個普通的民女嗎?被寧國公世子傅滿榭看中,而後納入府中。”

“阿雍有所不知,今日那迷情香,乃是傅婉瑤所為。”陶灼搖了搖頭,低聲說道。

“什麽?!是她所為?”攝雍驚道。

“這裏面到底牽涉到什麽,怎麽你們都如此震驚?”

眼見向來清冷淡漠的攝雍也是這副模樣,陶灼更是好奇,立即追問道。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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