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蓋着蓋頭, 任由被攝雍牽着。陶灼信任的跟着攝雍繞過府中的一處處亭臺樓閣。
陶灼步子緩慢而輕巧,生怕動作太大,晃歪了鳳冠。
感受着攝雍握着自己的手, 緊緊的, 走着之前走過幾遍的路, 一路行至雍王府後院主院, 連璧院。
連璧院。
自是早就收拾妥當,每一處地方, 大至院中整體結構,一處蜿蜒而過的溪水,各處屋舍。
小至廊檐上一處雕花,院角一從翠竹,一座藤蘿花架的秋千, 一樹高大的銀杏樹,具都是按照陶灼的喜好而來。
這一切, 雖被蓋頭擋住,可來過幾次的陶灼知道的清清楚楚。
攝雍嘴角噙着笑意,牽着陶灼玉手,放慢腳步, 不急不緩的前行。
可牽着陶灼那只手心略潮, 攥的微緊的手,卻告訴陶灼,他并不是表面上的那麽平靜。
攝雍牽着陶灼,待跨過門檻時, 轉頭如同之前幾次一般, 低聲說,“阿灼, 小心,這裏有門檻。”
陶灼微擡高腳步,跨了過去。
現在沒有外人,她也就輕笑着說,“阿雍,我知道,你不用老說的。”
攝雍低低的笑了一聲,溫柔的說,“我就是想和你說說話,阿灼不想聽嗎?”
雍王對這陶五小姐真是好,這般體貼的模樣,這陶五小姐,可真是有福氣。
喜娘跟在兩人身後,聽到兩人的對話,不由滿臉笑意,心裏說着。
幾句話的時間,兩人已經邁進正房,拐進了卧室,在床榻之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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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雍小心扶着陶灼,陶灼順着攝雍的力道,轉身端坐在床邊。
至于攝雍,就站在哪兒溫柔的笑看着陶灼。
陶灼雖然看不見,可她能感受到攝雍的視線,就柳眉微皺,有些嬌嗔的輕聲道,“阿雍,你快把蓋頭掀開,擋着我不舒服。”
攝雍不禁朗然一笑,立即轉身看了眼喜娘。
喜娘上前,她本來以為兩個新人要趁機說幾句話,也就先候在一邊,倒是沒想到新娘子有些着急。
而後立即上前,命候着的丫鬟奉上金秤,自己親手遞給攝雍。
攝雍嘴角含着笑意接過,也沒有耽擱,一伸手,就穩穩的挑起了陶灼的鳳穿牡丹蓋頭。
陶灼就感覺面前一閃,遮住視線的紅影便就消失不見,她不由眨了眨桃花眼,擡起頭笑看着攝雍。
就見攝雍今日身着一身紅衣,胸前繡着活靈活現的麒麟圖,嘴角含笑。
這身罕見穿着的紅色,愈發襯得攝雍肌膚愈加如玉。
面上雙眼含笑,嘴角上揚,容光煥發間自是風華絕代。
陶灼桃花眼不由一亮,随即決定,以後要多多讓自家阿雍着紅色衣衫。
不過,她一個人看見就可以了。
攝雍看着陶灼呆呆的看着自己,嘴角不由更加上揚。
伸手欲摸一摸她的小臉,卻忽然頓住,一側身,又看了一眼喜娘。
喜娘一頓,額,自己好像被嫌棄了。
随即也不敢多耽擱,伸手自托盤上拿起一把金色小剪子,低聲說,“王爺王妃,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移,該結發了。”
結發。
攝雍心中一動,陶灼亦回神看了過來。
而後喜娘拿出一節正紅色的細繩,将陶灼的一縷頭發和攝雍的綁在一起,拿着小剪子,輕輕剪了下來。
陶灼就好奇的看着,攝雍則是專注的看着陶灼。
待剪完後,他接過喜娘遞來的頭發,小心的收起。
喜娘放下手中的小剪子,又命人端來兩杯酒,面上帶笑,輕聲道,“王爺王妃,該喝交杯酒啦。”
陶灼就又是一笑,和攝雍同時伸手,一人拿起一杯,手臂交纏,對視一笑後,一飲而盡。
待放下酒杯,不用攝雍開口,喜娘就十分有眼力的自行退了出去。
屋裏安靜站着的幾個丫鬟一滞,不由面面相觑了一眼,可還是留了下來。
這幾個丫鬟,就是一直跟着陶灼的那幾個,至于雍王府的丫鬟,卻是并未看見。
陶灼卻是知道,自家阿雍從不要讓人侍候,一般跟着他的,也就是那幾個黑甲衛罷了。
所以,丫鬟,自然是沒有的。
這邊,眼見喜娘退了出去,攝雍滿意的點了點頭,就又看向幾個紋絲未動的丫鬟,濃眉微微皺起。
陶灼不免有些好笑,揮了揮袖,輕聲道,“月見,你們先下去吧。”
幾個丫鬟聽完,這才退下,關好房門,看着外面的太陽,提起了心。
有些,有些擔心自家小姐和雍王情不自禁。
那可就……
見房門關緊,攝雍的眉才松開,兩步上前,将陶灼緊緊擁入懷中。
陶灼被他攬的一歪,倒進了攝雍的懷裏,鳳冠上的流蘇,頓時撞在一起,響了起來。
而後,她不由輕笑一聲,伸手環住攝雍勁瘦的腰,下巴墊在他的肩頭,就在哪兒低聲吃吃的笑了起來。
攝雍亦是輕笑起來,大手撫着陶灼的青絲,一下一下的,努力平複自己激動的內心。
就聽他低聲道,“阿灼,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娘子,雍王妃了。”
陶灼收了笑聲,手微微攬緊,輕聲道,“嗯,阿雍,你也是我的夫君了。”
攝雍這才聲音低沉的笑了起來,轉頭輕輕吻了一下陶灼的臉頰。
而後伸手,輕輕的扶住鳳冠,低聲道,“我幫你把鳳冠取下來,然後讓丫鬟伺候你洗漱,你再小睡一會兒,我去前廳招呼客人,嗯?”
陶灼桃花眼輕眨,卻是不由有些不舍,可還是輕應了一聲好。
攝雍亦是有些不舍,可感覺到自己躁動的身體,還是如是說道。
然後伸手将陶灼扶正,小心的取下幾只固定鳳冠的簪子,然後,才将那頂華美無比的鳳冠拿了下來,放在床頭的小幾上。
陶灼不由輕呼了一口氣,伸手按了按發間,試圖舒緩發根的緊繃之感。
攝雍見此,亦是伸出大手,小心的順着痕跡,将陶灼的發髻拆開。
然後,在陶灼發間輕輕按着,努力舒緩陶灼的不适,
陶灼就立時住了手,沖着攝雍歡喜的笑了起來。
看着陶灼沖着自己笑的這般燦爛,攝雍頓時愉悅的笑起來。
随之而起的,就是心中一陣陣微癢之意。
而後,他絲毫沒有遲疑,和之前的顧忌。
大手頓時滑至陶灼後腦,溫潤的俊臉随之跟上,吻上了那兩片紅唇,輾轉反側。
陶灼心中一跳,随之閉上了雙眼,沉浸在攝雍的溫柔之中。
片刻之後,攝雍才不舍的松開,稍稍退開。
看着陶灼溫柔的笑開,向來溫潤的雙眼裏,卻滿滿的都是強勢掠奪,以及躁動之意。
陶灼柳眉微挑,有些失神的溫柔笑看着他,目光潋滟而濕潤。
攝雍心中更加躁動不止,雙眼卻又溫柔起來,嘴角的笑意更是抑制不住。
而後,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拭去陶灼唇邊的水漬。
陶灼一愣,桃腮不由微紅,嬌嗔的看了攝雍一眼。
這一樣,看的攝雍心中更癢,他扣着陶灼的後腦,正欲再貼上去。
就忽的頓住,面色,亦是沉了下來。
陶灼亦是一頓,柳眉微皺,可看着攝雍滿臉不願不喜,卻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攝雍頓時無奈的看了看陶灼,伸手輕輕捏了捏她嬌嫩的小臉,而後低聲道,“那我就先走了,你梳洗後,先小睡會兒。”
陶灼便就點了點頭,忽的攔住攝雍的脖子,飛快的在他唇上點了一下。
這才笑道,“那阿雍你早去早回。”
攝雍不禁一頓,眼中笑意加大,點了點頭,轉身向外走去。
這時,門外方才傳來的一陣腳步聲。
就聽攝明琛的聲音響起,“雍王叔呢?前院的客人都等着他呢。”
門外一時無聲,只聽見衣料的摩擦聲響起,應是幾個丫鬟轉頭看向了室內。
“額。”攝明琛不由一頓,有些糾結的模樣,正欲再說。
門就已經吱吖一聲打開,攝雍面色恢複了清冷,走了出去。
看了攝明琛一眼,邁步向外走去,口中沉聲道,“走吧。”
攝明琛邁步跟上,心裏卻有些揣揣,總感覺自家叔父看自己的那一眼,有點冷飕飕的。
外院,此時正是人聲鼎沸。
攝雍邁步進去,院中諸人皆都圍上前來,挽手恭賀。
見此,攝雍面上亦是染上了喜意,不複清冷,和諸人和聲說了幾句多謝。
之後,攝雍便以水代酒,謝過前來賀喜的諸人。
雖是如此,知道他從小寄養在佛寺的諸人,也就沒有勸酒,一時間這頓喜宴,就和樂融融的進行了下去。
另一邊,攝宗明出神的看了攝雍幾眼,回想着剛剛看見兩人拜天地的一幕。心裏不知怎麽,各種情緒糾纏,複雜不已。
周圍諸人,也都控制不住看他幾眼,卻沒有多言。
畢竟身為新娘子的前任未婚夫,卻又是新郎官的侄孫,這兩個身份成了一個人,不止是他不自在。
說出來,怕是今日的新郎官,雍王也不會高興。
今天這個大好的日子,自然不會有人說出來,觸雍王的黴頭。
內院,雍王府無長輩,今日的女眷都是有瑞王妃來招待的。
今日前來的傅婉瑤,亦是和外院的攝宗明一樣,萬分的不自在。
在場諸人,亦是沒有多加理會它。
然而,傅婉瑤卻知道,她們一定在心裏暗自嘲笑自己。
想到這裏,傅婉瑤手掌攥緊,暗恨不已,心中,更是悔意重重。
另一邊,新房。
眼見雍王離開,幾各丫鬟立時走了進去。
陶灼懶洋洋的起身,看見她們進來後,低聲道,“來,伺候我洗漱。”
說罷,就轉身向偏間行去。
月見正欲喚人要水,見此一愣,跟了上去。
偏間。
就見此處水汽氤氲,竟是一處白玉為階的湯泉。
這正是攝雍之前費勁心力,自別處引來的一處湯泉,而且,還是個活泉。
幾個丫鬟跟進來後,不由一呆,看向陶灼後,心中更是疑惑,怎麽感覺,自家小姐,對着雍王府很熟悉呢?
陶灼卻沒準備為她們答疑解惑,靜立在泉邊,展開雙手。
見此,幾個丫鬟立即抛下心中的疑惑,上前侍候起來。
陶灼褪盡衣衫,下了泉水中,不由輕嘆一聲。
真是舒服,她心中說道。
而後,幾個丫鬟在一側幫着沐浴,泡了約有一刻鐘時間,陶灼就起身出來。
待換上舒适的衣裙,拭幹青絲後,以後半刻鐘後了。
陶灼便就招來月見,告訴她去找黃管家,了解一下府中的事物。
而後,揮退了一衆丫鬟,午睡去了。
這一覺,便就一直睡到酉時。
冬日裏天短,這時,已經是夜色降臨了。
陶灼感覺到門輕輕被人推開,一股酒氣随之傳來,就不由睜開了雙眼,迷迷糊糊的看了過去。
攝雍輕手輕腳的打開門,甫一走進內室,就對上了陶灼還未清醒看來的雙眼。
見是攝雍,陶灼便就微微翻身。
而後,愉悅一笑,懶洋洋的說,“唔,阿雍你回來了。”
美人初醒,還帶着朦胧之意,卻在看見自己後,露出一抹笑意。
攝雍的心中,就忽的急跳幾下,癢的厲害。
攝雍正準備邁步向陶灼走去,就看見陶灼的柳眉輕輕一皺,繼續說道,“唔,阿雍你身上酒食之氣好大啊。”
攝雍腳步頓時一頓,而後濃眉微皺,有些自責。
他怎的忘了阿灼五感過人,最讨厭這些混雜之氣了呢。
而後輕聲道,“是我疏忽了,我先去洗漱。”
說罷,就轉身向偏間行去,不多時,水聲就淅淅瀝瀝的響了起來。
陶灼懶洋洋的又躺了會,這才起床,踩上繡鞋,叫來了一衆丫鬟。
月見幾人一愣,自家小姐這是醒了。
便就依次進門,伺候陶灼穿衣梳妝。
途中,翠雲看了一眼隐隐傳來水聲的偏間,低聲問陶灼,“小,王妃,可要找人伺候王爺沐浴?”
她本欲喚小姐,卻想起陶灼已為人婦,便立即改口,喚起了王妃。
陶灼自鏡中看了碧雲一眼,漫不經心的說,“不必,阿雍習慣自己動手,黃管家沒告訴你們嗎?”
聽聞此言,月見心中一凜,立即急聲回道,“黃管家自是說了,是奴婢忘記給碧雲她們說了。”
陶灼就又看了她一眼,輕笑道,“哦,那你一會兒記得都給她們說說。”
月見立即應了聲是,見裏面的水聲漸無,遂又低聲問道,“王妃,可要傳膳?”
陶灼點了點頭,看攝雍的模樣,怕是也沒有用多少飯食,便就輕聲說道,“去讓廚子做幾道阿雍喜歡的,”
月見便就看了一眼候在一旁的碧湖,碧湖點了點頭,就安靜的退了出去。
片刻之後,陶灼就在碧雲的巧手之下,挽了一個簡單的回心髻。
陶灼滿意的點了點頭,站了起來,正逢此時,攝雍也已經打理好自己,走了出來。
攝雍甫一出來,就見陶灼穿了一身正紅色衣裙,微一轉身,裙角散開。
而後,就對上了那雙忽然就帶上了笑意的眼睛。
攝雍心中一動,大步上前,伸手摟住陶灼纖細的腰肢,擁着她,在窗邊的幾榻上坐下。
幾個丫鬟見此,都不由羞紅了臉,安靜的退到角落裏站着。
陶灼也就緊緊依着他,坐下後,靠在他的胸膛上,輕聲問道,“前院都散了?”
攝雍伸手撫着陶灼如墨般的青絲,柔聲說,“還沒,不過,已經沒有我什麽事了,明琛招待他們即可。”
陶灼就輕輕點了點頭,接着說,“我讓大廚做幾道你愛吃的菜,一會多少吃點。”
感受着小腦袋在自己胸前挪動,攝雍心中又癢了起來。
卻在聽到這句話後又添了些軟意,笑道了一聲好。
不多時,碧湖就帶着一衆拎着食盒的丫鬟走了進來。
而後走到外間圓桌前,一一擺好,這才進了內室,恭敬行禮後,低聲道,“王爺,王妃,請用膳。”
陶灼輕輕一動,準備站起來,卻發現攝雍并未松手。
正疑惑間,就見攝雍站起身,順帶着,也将陶灼摟着站了起來。
陶灼微微一笑,順着攝雍的力道,就站直了身體。
而後,兩人緊緊依偎在一起,絲毫未曾分開。
直至一道行至外間,在圓桌前坐下。
陶灼擡眼一看,就見飯桌之上,除了攝雍愛吃的那幾道菜外,亦有不少自己愛吃的,便就疑惑的擡頭看了一眼碧湖,可是她說的。
碧湖見此,立即明白了過來,随即搖了搖頭。
陶灼便就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不過,一轉眼看見給自己夾菜的攝雍時,卻立即明白了過來。
想來,這應該是自家阿雍吩咐的。
這,就是自己的阿雍啊。
這樣想着,陶灼不禁笑了起來,拿起筷子,禮尚往來的夾了攝雍愛吃的菜,放在他碗裏。
攝雍亦是微微一笑,兩人就安靜的吃了起來。
只偶爾會給對方夾一筷子菜,再相視一笑,四目對視間,皆是情意流轉。
飯罷,攝雍牽着陶灼在院中走了走,消了消食。
而後,又一人拿了卷書,肩并着肩,看了一會兒。
待戌時至,攝雍方才放下手中的書卷,陶灼随之看去。
就見攝雍目光灼熱,直直的看着自己,嘴角勾起一抹笑來,聲音微啞的低聲道,“阿灼,夜深了,我們就寝吧。”
聽見這句話,尤其是聲音中的啞意,陶灼心中急跳幾下,目不轉睛的看着攝雍,輕聲應道,“好。”
眼見這幅情境,幾個丫鬟臉倏地就紅了,對視幾眼後,具都識相的退了出去。
而後,自是兩相纏綿,雙雙對對。
第二日。
陶灼是被投進室內的晨光喚醒的,她慢悠悠的睜開眼,就看見攝雍正躺在自己外側,安靜的看着自己。
陶灼桃花眼輕眨幾下,迷迷糊糊的一翻身就鑽進了攝雍懷中。
看着這樣的阿灼,攝雍不由輕笑出聲。
陶灼就感覺自己靠着的胸口震動起來,不由微惱,伸手就拍了拍。
攝雍立即就住了笑,伸手勾走懷中小腦袋臉頰邊的青絲。
而後輕聲說道,“阿灼,還困就繼續睡。”
陶灼沒有擡頭,就埋在他胸口點了點頭。
卻也沒有迷糊太久,片刻之後,就清醒了過來。
先是感受了一番體內松動的壁障,估摸了一番,再和攝雍一起修煉,應該就能突破了。
想到這裏,陶灼心中更是一喜,卻沒了從前的在意。
唔,既然和阿雍在一起了,突破不就是早晚的事。
而且,自己識海中的封印猶在,表明自己的真身還在。
待自己壽終正寝後,應該就能回到修真界,屆時,自己現在的修為再高,也無甚作用。
重要的,反而是心境,自己若能在此方小世界,使心境圓滿,到時候去了仙界,怕就能直上金仙了。
這樣想着,陶灼卻是真的歡喜起來。
而後就伸手捂住小嘴,秀氣的打了個呵欠。
稍微往後挪了挪,擡起頭看着攝雍,“阿雍,你幾時醒的?”
攝雍微微一笑,低頭在陶灼臉頰上印下一個輕吻,低聲道,“也就比阿灼你早一會兒,要起床嗎?”
他自是不會說,自己昨夜根本未曾入睡,只顧着看着懷裏的佳人,睜眼無眠,直到天亮。
陶灼搖了搖頭,舒舒服服的躺在攝雍的懷裏,說,“不要,又沒什麽事,躺着吧。”
攝雍溫柔一笑,滿含寵溺,說,“好,都随你。”
陶灼聽着耳邊平穩的心跳聲,不自覺的就笑了起來,腦袋又在上面蹭了蹭。
攝雍擁着陶灼,一只手就搭在了陶灼的腹部,不自覺的就在上面輕撫了一下,說,“不知道以後我與阿灼的孩子,會像誰?”
陶灼一愣,擡頭看着攝雍,說,“阿雍很想要孩子嗎?”
看着陶灼的表情,攝雍心裏一跳,感覺有點不對勁,腦中急轉幾圈,立即就發現了端倪。
然後說,“阿灼想要,我就想要,一切以阿灼為主。”
陶灼隐隐皺起的柳眉方才散開,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聲說,“阿雍,你我不會有孩兒的。”
聽到阿灼說的是你我,而非我。
攝雍心中急跳幾下,眉不自覺的輕皺,說,“這是為何?”
陶灼靜默了一瞬,她在想要不要告訴攝雍,他應該是仙人轉世的事。
随後又想,說了會不會影響他渡劫,也就沒有直說,只淡淡的說,“阿雍與我,都是生來沒有子嗣的命格。”
敏銳的發現陶灼話中有未盡之意,可看陶灼沒有直說,攝雍也就沒有再問下去,只伸手擁緊了陶灼,沉聲說,“我有阿灼就夠了。”
陶灼自然聽出了他話裏的認真篤定,心裏一軟,擡起手攬住攝雍,說,“我也是,有阿雍就夠了。”
攝雍輕笑出聲,愈發擁緊了陶灼,一時無言,卻有脈脈溫情流轉。
兩人靜靜依偎在一起許久,偶爾私語一聲。
眼看着外面的日頭越升越高,屋外丫鬟們的腳步聲也急躁起來。
陶灼才懶洋洋的看了灑進室內的陽光一眼,說,“起吧,有點餓了。”
攝雍就預先起身,給陶灼将被子掖好,披上外衫,喚來了在門外候着的丫鬟們。
這屋裏雖燒有地龍,一點都不冷。
可攝雍看着陶灼脖子上那些,一眼就可以看出昨夜放縱的點點紅痕,還是決定先蓋着為好。
月見幾人立即開門,走了進來。
就正好看見攝雍向內走去的背影。
經過昨天月見的叮囑述說,她們沒有再多看,徑直安靜跟在後面,準備侍候床榻上懶洋洋起身的陶灼。
卻見陶灼又打了個呵欠,自己起身,露出脖頸上的可見激烈的點點紅梅。踩上繡鞋,沖她們擺了擺手,示意不必伺候,然後走向攝雍。
攝雍一頓,立即停下走向偏間的腳步,迎向陶灼攬住她,說,“怎麽了?”
溫玉懶懶的靠向他,說,“我們一起吧。”
攝雍心裏一軟,立即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溫柔的說,“好,我來為阿灼梳洗。”
陶灼桃花眼一片水潤,笑看他一眼,說,“好啊,我也為阿雍梳洗。”
月見幾人見這一幕都頓住,笑着互看幾眼,聽着陶灼的話,沒有跟上去,收拾起了屋子。
首先收拾的,就是淩亂的床榻。
月見臉色羞紅的拿起床上點點紅梅的元帕,小心的放進一個小木箱子,收了起來。
這邊,陶灼跟着攝雍後面,進了偏間。
作者有話要說:
快要完結啦,小天使們要是喜歡我的故事,就去收藏一下作者專欄和預收文啊,愛你們奧~~~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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