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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從玄關進門,死者在客廳看電視,客廳的沙發背對玄關,可能她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是別人,以為是自己丈夫回家,所以毫無防備的被從背後刺了第一刀,然後驚恐的想逃,在客廳裏周旋之後,跑到玄關,被拽了回來,最後被殺死在客廳裏。
“當時整個房間有現場照片嗎?我想看看死者的掙紮過程。”蘇娴從地上站起身,擡眸輕聲說道。
何清扯了扯嘴角,想看看死者掙紮過程這種話聽上去挺殘酷,但對于她們而言,反而是有思路。
“有,我之前拍了照片。”何清摸出手機翻了翻,然後遞給了蘇娴。
“嗯……大概和我猜想的一樣。”蘇娴匆匆地掃了一眼自己要确認的地方,然後将手機交還給了何清,起身轉頭在屋子裏轉悠着。
因為妻子已經不在了一個月,丈夫的生活尤其的頹廢,整個屋子裏都是沒洗的髒舊衣物,地面還有許多酒瓶煙盒,畢竟都過了一個月,想要在屋子裏尋找什麽,也只能尋找到這一個月來丈夫的頹廢生活,的确沒什麽好找的。
蘇娴注意到了床頭櫃上有一個相框,拿起來能看到是兩個人的合照,似乎是未結婚前去旅游拍的,結婚後醫生天天上班,甚至偶爾半夜出門,肯定就沒那麽多時間去了。
相片很好,但是相框的玻璃碎掉了。
她默默地将相框放了回去,看來他們之前有吵過架,吵架理由可能是因為醫生的不端行為。
打開衣櫃,裏面女人的衣服被扯了下來,亂糟糟的堆到了衣櫃的角落裏,卧室裏的東西倒是被簡單收拾了一下,外面的卻沒有。
卧室床頭櫃的最底下有着許多補血的補品,像是給女人虛脫期間服用的。在妻子死亡之後,還留在這裏。
她本以為妻子死了一個月後,東西還留在家裏是因為睹物思人,但偏偏最應該放着妻子東西的卧室卻反而收拾了,加上摔碎的相框,和屋內并未看到結婚照,極有可能他并沒那麽愛他的妻子。
整個屋子裏充斥着一股莫名的違和感,她卻無法明說到底來自于哪裏,只得暫且抛到腦後。
看完卧室,蘇娴又去了別處轉轉,因為這一次只出現了屍體,整個屋子裏的其他地方都沒有痕跡,所以也并沒有值得調查的地方。
她先是去了廚房,看出丈夫在妻子去世後生活過得挺糟糕的,尤其是沒人做飯這點,廚房裏的桌面都滿是灰塵。再去浴室,有看到浴室裏倒是有最近使用過的痕跡,尤其是浴缸,從排水口往下稍微摸一點,還能摸到一些水氣。
蘇娴查看了一眼浴缸排水口處,在裏面發現了一兩根黑色的長發。
浴缸就時間推斷來講,幾天前還在使用,排水口下面的管道裏還有些潮濕,頭發也是濕漉漉的,極有可能,在屍體出現的前幾天,這個浴缸裏還有女人在用。
他妻子?
蘇娴将那兩根頭發撈出來,用水沖洗了一下之後,打了個結塞進了上衣的口袋裏,然後再轉身出了浴室。
“檢查完了嗎?”何清站在門口問道。
蘇娴微笑着點了點,似乎将僅有的線索全部都翻看一遍後,得到了滿足。
“對于案件差不多有點點眉目,不過這個案子比我想像的要複雜一點。”
“我倒是有興趣聽聽你的想法。”何清轉身往外走,兩個人一路下了樓,回到車上。
“下一個目的地,我想去看看第二個案子的現場,不過在那之前,我要看看這個案子關于醫生不在場證明時的監控。”蘇娴坐到了副駕駛上,自覺地系好了安全帶。
“監控的話,我也有存。”何清再次摸出手機。
“你倒是準備的挺齊全的。”蘇娴勾了勾嘴角。
“這是基本。”何清在手機上翻找出案發當晚,小區以樓內過道至電梯的監控錄像,在案發時間的前一個小時,就能清晰的透過監控看到那位醫生正一邊接着電話一邊往外趕。
“這份是屍體被發現當晚,他說是十一點半的時候剛好有一個緊急手術,然後趕往醫院。這一份呢,是在一個月前,剛好那晚也有一場緊急手術,這是醫院那邊的突發情況,屬于嫌疑人本人意料之外的情況。”何清一邊給她調整監控畫面,一邊給她解釋着,交代完一些事之後,就坐到了一邊,盯着蘇娴。
蘇娴沉默地摸着下巴,盯着兩個畫面內,穿着相同衣服的男人正從屋內急匆匆地往外趕,因為是夜晚的監控,畫面有些模糊,不太能夠看清臉,就身形上判斷,是醫生本人,也正是因為有這份監控,才有他的不在場證明。
兩個都那麽巧合的剛在在他出去的時候,家裏出事了,加上種種保險金的嫌疑,很難找到第二個比他嫌疑更大的人,但偏偏這個監控就是他最好的證據。
“這份監控沒問題吧?時間之類的,以及醫院那邊調查過手術記錄,當晚的确是有突發手術,是醫院叫他出去的嗎?”蘇娴忍不住細細地盤問。
“全都檢查過了。”何清平靜地應道。
“很好。”蘇娴盯着屏幕上的人,嘴角彎了彎,“若是這兩份監控裏都是醫生本人,醫院叫他出去的手術也是突發情況,我就更加确認了我的猜想。”
何清愣了愣,“你有頭緒了嗎?”
“關于一個月前該死亡的人出現在一個月後這點我已經猜出來了。”蘇娴擡眸,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格外明亮。
“有一點,我想你應該早就猜出來了,一個月前的那個死亡現場,是僞造的。”
何清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繼續盯着蘇娴。
蘇娴垂眸盯着手機屏幕上的兩個畫面,指了指一個月前的時間,“一個月前的死亡現場,是他們借了真實緊急手術的時間而刻意僞造的。”
“一個月前,估計是夫妻倆商量好,騙保的事,他們需要錢,死者是在自願的情況下自導自演了這場死亡的。”
“完全不需要自己找時間點,只需要藉着丈夫手術出門,她剛好一個人在家的時候,使用大量血液在家中制造了被害現場,然後自己藏起來,用必死的血量給自己造成一個已死的局面,因此獲得保險金額。”
“可是現場的那些血液是她的,用別人的代替可是會被檢查出來的,都流了那麽多血,她不可能沒事,法醫也不會判斷錯。”
“所以,他們借用丈夫,醫生的身份,施加了一個障眼法,”蘇娴緩緩地道:“身體急速流失血液到達百分之三十以上,沒有及時醫治是必定會死的。”
“但他們當時将這個當做兇殺案處理,突然遇害,屋內的血一定會以為是短時間內大量流失,實際未必,只要處理的得當,定期取一點,然後用補品補血,将血液存好,能夠在血液壞掉之前存夠此次現場的血液,造成短時間內急速流失的現狀。”
“因為是兇殺案,也不可能考慮兇手還會救她的可能性,完全以她在流失這麽多血後找不到人,完全得不到屍體的前提下判斷,她的确是會死。”
何清輕輕點頭,“但只要這些血液是提前儲存好,一次性灑出,她不會死,只是要在血液壞掉之前儲存足夠讓法醫判定人死亡的血液不容易,每天抽出的量過多,人就會休克,身體極其虛弱,但只要依靠補血的補品加上人體的造血功能,維持的話,可以在休克的邊緣保證每天存活,不過身體會很差。”
“兩個人利用僞造被害現場這點,以心理引導,做出死者受害者的立場,然後誤導了警察和法醫的判斷,成功騙保。”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一個屋子裏搜出來的東西基本都差不多,兩個人的情報共通,也沒什麽需要交換的線索。
“可她是怎麽藏起來的?那個屋子可沒有拍到她出去,如果還在房間裏,不可能搜不到的。”何清提出了自己最為困惑的一點。
“哦~你沒有推測出這個手法嗎?”蘇娴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有些打趣地盯着何清,硬是給她看出了一絲窘迫。
“當時很頭疼。”何清悶聲嘀咕了一句。
“關于如何在僞造自己的被害現場後,又隐藏自己這點,我倒是知道。”蘇娴愉悅地靠着椅背,盯着手機屏幕上的監控畫面,微微勾起嘴角,“整個樓道以及小區內的監控确實沒有死角,只要她出門,就會被拍下來,但是有一個捷徑,是可以讓她不會被監控拍到,順利混出去的。”
何清眉頭一挑,盯着這個專心推測案件時,渾身都仿佛在發光的女人。
“是樓外。”蘇娴舉起一根手指,點了點何清視線所看到的另一側。
“整個大樓的監控,都會将樓道以及電梯拍的死死的,就算是樓外,小區裏也都能夠拍到,但唯獨有一個地方,他們沒有監控。”
何清在沉思兩秒後,忽地眼眸一亮,“是大樓外面,是從窗戶爬出去的,大樓的外部,那裏是18樓,不可能會有監控的。”
“但是等等,那可是18樓啊,她一個女人還能徒手爬下18樓?”何清又皺起了眉頭。
“你思維不用那麽緊,稍微轉轉。”蘇娴微笑着提醒,“這種高樓的窗戶都是會有一個防盜窗的,但也不是完全不可拆卸,只要能從那裏出去,用繩索放到了下一層,也就是十七層房間的窗戶邊,可以再順着十七層的窗戶進去,她根本不需要爬下18樓,只要順着繩子挪到17樓,再喬裝打扮一下從17樓出去,就完全不會被注意到了。”
“因為所有人的關注點可全都在18樓。”
“哦!原來如此!”何清眼眸明亮的點頭,“如果一個月前,調查那些家夥再仔細一點就沒那麽多事了,真的就當兇殺案處理了。”
“我也是檢查窗戶的時候發現的,他們之後肯定也做過收尾處理,痕跡并不明顯,但因為這樓很新,有那麽一個斷開重新連接的痕跡就很奇怪。”蘇娴的肩膀微微放松,搞清楚一件事之後倒是會不再那麽思路堵塞,但僅僅是知道了他們騙保這件事,依舊無法解開如今這件無頭屍的問題。
“不過,我依舊很困惑,我确信這個案子裏,死者的丈夫就是兇手,甚至連多餘的嫌疑人都沒有,在他不在家的時候,死在他的家裏,滿屋子都只有他的痕跡和指紋,幹脆利落的将所有可能性都指向了丈夫一個人。”
“一個月前,他有不在場證明可以理解,因為妻子是刻意挑着他出去的時間才開始制造被害現場的。”
“可一個月後,妻子真的死亡了,他卻同樣擁有不在場證明,他到底是怎麽一邊殺人一邊在醫院的呢……”
何清嘆了一口氣,“醫生的不在場證明,這也是整個案件最為棘手的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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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的節奏不會太拖沓,一般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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