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八

時間這東西，你越是想讓它留下，它就越是要快些離開。

京都的局勢越發的緊張了，反幕軍要攻打進來的消息越傳越盛，人人自危，而新選組也越漸忙碌了。

一月初，京都終于迎來了久違的雪。紛紛揚揚的雪很快就覆蓋了都城。大雪下了很久，整個京都銀裝素裹，像冰雪之城一樣。

齋藤一和土方三歲他們似乎不大喜歡這樣的天氣，顧逸之倒是挺歡喜的。幾人不明白，顧逸之笑眯眯的說道：“瑞雪兆豐年。”

顧逸之是用中文說的，幾人雖然沒有明白是什麽意思，但卻能夠知道那一定是句好話。

二月初四是日本的立春，這一天他們都會把門窗大開着，站在屋子裏朝外面撒福豆，是驅鬼祈求吉祥平安的意思。

顧逸之笑着接過總司遞給他的那一捧豆子，笑嘻嘻的問：“打鬼王嗎？”

總司呆愣的看着他，似乎沒明白他剛才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顧逸之笑了笑，沒有解釋什麽，開始往外撒豆子，一邊撒一邊學着他們喊：鬼出去，福進來。

顧逸之正撒的歡脫不已，卻忽然敏捷的在空氣中捕捉到一股子血腥味。他下意識的回頭去看總司。

總司臉色蒼白的捂住嘴巴，指縫間卻彌漫開點點猩紅，落到被純白的雪覆蓋的地面上暈開，猙獰而又妖冶。

顧逸之趕緊跑過去扶住總司，在不遠處的近藤勇他們也發現了不對勁，趕緊跑到兩人身邊。

總司使不上什麽力氣，靠着顧逸之卻還是笑着說：“啊，我沒什麽事的，不用擔心我。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土方三歲神情很嚴肅，他思量斟酌了很久，才說：“總司，你的身體都已經成這樣了，接下來的行動……”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總司不禮貌的打斷了，總司急切的說：“副長，我還能繼續戰鬥！”

土方三歲眼底閃過一抹痛心，但他還是很堅定搖頭，然後十分堅決的說：“不行，不用說了，你得去養病，接下來的任何行動你都不用參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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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司滿臉焦急，“副長，我……”

“這是命令，違着切腹！”土方三歲眯了眯眼，道：“不光是你，還有他！所以你想好了。”土方三歲說着，指了指扶着總司的顧逸之。

總司默默低下頭，十分不甘願，難過哀傷的應道：“是，我明白了。”

近藤勇拉着土方三歲還有其他人暫時離開了，他們不忍心看這樣的總司。而顧逸之在送完藥以後，默默守在了門外。

夜晚，總司走了出來，看見靠在門邊的顧逸之，抿了抿唇，心疼的握住顧逸之被凍得發僵的手。

“怎麽這麽冷也不去屋子裏？”總司問。

顧逸之笑笑，“還好，也不算太冷。”

兩人坐在了臺階上，總司拿來了一件大麾披在兩人身上。

“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

顧逸之拉過總司放在膝蓋上的手，鼓勵的握了握，笑着說：“不，你已經很棒了，等你養好病，你還是可以繼續戰鬥不是嗎？”

沉默了許久，總司才輕輕笑了笑，“謝謝。”

雖然我知道你的話是安慰我，但我還是要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