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馬場

姜歡喜歡頂風作案,喜歡心跳加速,喜歡追求刺激。

她故意夾着肉,然後用舌頭點了點他的耳垂。

顧望書明顯比之前喘了幾分,臉也挂上了微醺的紅,可只是手上使着力氣。

他的動作不深不淺,恰到好處。

幾分鐘過後,姜歡像是被解饞的貓,舒服的躺在他的懷抱裏,渾身粘粘的,說不出的快樂和痛苦交織在一起。

她壓着唇叫了幾聲,怕被聽見,靠近他的耳朵。

顧望書難得起了興致,邊俯下身邊扯着領帶。

她緩緩一笑,頓時明白了他的心思。

擡起原本合在一起的腿,然後擱在兩人之間的距離。她散着頭發半躺在車上,剛好着裝是短款大衣配着短裙,一擡起來,能看見布料裏面引人遐想的地方。

他滿意地點頭,領帶束縛下精壯的皮膚全部敞開在她的眼前。

“小姑娘,你真的很好,我很喜歡你。”他捏了一把她渾圓的大腿根部。

姜歡微微一笑,然後把自己的膝蓋伸直,用腳板抵着他的胸膛,直接把兩人的距離拉開。她額頭全是汗珠,粘着頭發頗有些狼狽:“叔叔,你是學經濟的,也知道什麽叫做有投資才有回報,你什麽都不給,也想要報酬?”

他爽朗的笑了聲:“你想要什麽?”

手還捏着她的腳,使壞一般的撓着她的癢處。

她貓眼勾人,遲遲看着他卻沒有回答。

“快到目的地了。”他開口。“以後還有機會?嗯?”

顧望書用手撐着車座,居高臨下地遮住了一大片的光,毫不避諱地扒開她的發絲。姜歡驚訝地看着他,然後聽見他一聲輕笑。

“我想要你的愛,能給嗎?”

她對着他笑了笑,接着坐起身,兩個人默默無言的開始整理起衣服。

走在路上,她纏着他:“叔叔,你也太不道德了吧,第一次見面還說不喜歡我的,第二次又被我惹得這個樣子,你下一次是不是就愛上我了……”

顧望書冷着臉回頭,出了車的他臉色從紅暈變得白皙,眼神也沒之前的濃情。

他抛下一句:“下次再說吧。”

姜歡琢磨了一會,看見遠處的他正冷淡地盯着她。

她重新揚起笑容:“我來了!”

姜歡蹦蹦跳跳的追了上去,披在肩上的黑發也猶如綢緞般滾動,眼睛裝滿了數以萬的星河。

“老顧,這誰啊?”說話的男人長相也是不凡,看起來也是衣冠楚楚的樣子,眉眼些許熟悉。

“怎麽稱呼?”宋煜問。

顧望書微板着臉,然後把自己的大手搭在她頭上,胡亂的揉着:“這是我家沒點家教的小侄女。”

估計他也不想讓宋煜知道他搞上了自己資助的學生。

“哪裏,很活潑嘛。”

姜歡識趣的把手伸到空中:“你好,宋先生,我是姜歡,很高興認識你。”

“姜小姐你好。”宋煜笑着回握她的手。“我是華藝的總經理,也很高興認識你。”

華藝?華藝娛樂公司!?

“是那個接了張導新電影制作的華藝吧,”她動着眉,但又不破壞她一貫表現出氣質。“這麽年輕?你也太有能力了吧。”

宋煜笑的很燦爛:“姜小姐過譽了,家父是華藝的創始人,鄙人比起家父還是太淺薄。”

而且他老爸不重男輕女,大姐管着很多産業,之後出名的是他老弟。

他抽回手,手指卻輕輕蹭了一把她的手心,不注意完全以為是無心。

姜歡卻突兀的想起了他為何熟悉,她上輩子大一想去劇組當個女四,那是個夏天,所有人都下班了,連工作人員都走了。她穿着清涼的短褲拖鞋在後臺拍着照,正拍完到試衣間換衣服時,被前來探班的宋總抱到懷裏。

她心裏又氣又害怕,主動和被動是兩回事,一把掙脫,爬到了衣櫃上,打電話喊着江飛才來。

江飛才過來就狠狠地踹了他一腳,把哭得抽泣的她攬到懷裏:“叫你好好在宿舍裏待着,出來打什麽暑假工啊,你以為你演蜘蛛俠爬那麽高?”

她流着淚,第一次沒這麽認同他,也是第一次對他動了心。

……之前都是當蜘蛛精夾縫生存廣撒網不怕掉游戲。

接着她沒有簽任何的大公司,是江飛才砸錢讓她新手開工作室,工作人員全是挖的,她的知名度和戲全部都是錢換錢。

也不知道重生後能不能混給正式了?

姜歡客套道:“宋總看起來比我大不了多少,沒想到這麽年少有為。”

“姜小姐真是會講話。”宋煜轉頭說,“還是顧總家裏教育的好。”

“哪裏哪裏。”顧望書客套的講了幾句。“歡歡,你要不去休息一下?”

他是覺得她不會騎馬,也是,估計帶她來就是來撐撐場面的,這圈子就這樣。

姜歡搖搖頭。

接着兩人當着她的面講起話來,說了大堆的金融術語,融資、杠杆收購等等,姜歡聽得一頭霧水的,每句聽得清楚,但卻完全理解不了,也死記不住。

高深的很,比她為了讨好江飛才學的那些深奧更多。

而且兩人的氣度、談吐,更是讓她自慚形穢。

姜歡暗暗發誓,回去一定要把那些金融知識背熟。

雖然即便如此也是紙上談兵。

兩個人聊了大半會兒,才慢悠悠的往馬場裏面走。

宋煜問道:“姜小姐會不會騎馬啊?我可以和你一起賽馬嗎?”

“啊,今天不行,我肚子突然有點不舒服,你們騎馬吧,我休息會兒。”她笑着對他們說,“等下我來找你們。”

宋煜還想說什麽,被顧望書拉走了:“那你好好休息,她今天不舒服,咱倆騎吧。”

宋煜點點頭,“也是,姑娘家也不懂什麽。”

姜歡沒有反駁。

在他們圈子裏,大部分的姑娘全是當做花瓶養的。他把她支開确實是一種尊重了。

她不着急和宋煜有什麽關系,因為她和宋煜搭上線也沒用。

但是和顧望書搭上關系就可以了。

最好最好,是顧望書能喜歡她。

少女還沒被老男人愛過呢。

要是今生能還個口味又能收獲愛情,還能要到金錢和地位,姜歡要高興死。

姜歡坐在遮陽棚下,被冬日罕見的明媚陽光灑在身上,雖然被裹成了粽子,但總感覺自己實現了上輩子希望在馬爾代夫看帥哥的夢想,就是……

“姜小姐,顧先生要求的熱飲料,讓我特意送來。”謝總助遞給她水。

然後她癱坐在椅子上,看見兩個換完騎裝、長相身材還不錯的男人經過了疑似賽馬、疑似射箭、疑似馬上打高爾夫之後(十分鐘),姜歡終于無聊了。

又不演戲又不當蜘蛛精,姜歡的兩個愛好都沒辦法發揮了。

這是個很大的室外馬場,有着一望無際的草場,周遭連棵樹都沒有。

姜歡被人扶到了室內,頓時竄到衣袖裏的暖風就轉成了冷風。

裏面還有個很大的室內高爾夫。

她圍着轉了沒幾下,就聽到個熟悉的聲音。

“真的,你們可以讓我進去幾分鐘,我真的不是騙子,我只是想花幾分鐘和顧總講一下融資的事情,就幾分鐘,求求你們通融一下吧……”

兩個穿着制服的壯漢攔着他,“不行!你也不看看我這裏是什麽地方!?”

被攔着的男子使勁想往前沖,但是被前面的大漢死死的攔住,一開始還是伸出了只手,後來兩根手指若隐若現的出現在視線裏,很顯然,他體力不太行。

姜歡稍稍提高了音量,“發生什麽事情了?”

那邊跑來一個服務員,帶有歉意的鞠躬:“對不起,小姐,這裏有個人想要硬闖會所,給您帶來困擾了,我們這邊馬上派人處理。”

“不用了,這位是我的朋友,”姜歡說,“放他進來吧。”

頓時,這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就從兩位壯士放過的粗手臂差點跌倒。

他本來長得普通,但穿上正式的衣服看起來居然也還不錯,就是領子剛剛被人扯歪了,衣服也皺巴巴的,像一只流浪的癞皮狗。

梁臨漳驚魂未定,頗有些不自在的向她走來。

“诶,學長。”姜歡明知故問。“你是來幹什麽的啊。”

梁臨漳滿頭大汗,随手抓起杯子,咕嚕咕嚕喝了幾口水:“我去找顧總談個項目。”

他反應過來,放下杯子後,震驚的盯着這個未曾蒙面的漂亮少女。

姜歡不由得噗嗤一笑,“我叫做姜歡,是珠市大學的學生,也是你的學妹。”

梁臨漳對她友善的笑了笑,這一年,他剛好從珠市大學到隔壁重點的s大碩士畢業,一無所有的創業。

幾年後,他是這片科技之都不可或缺的新貴。

姜歡習慣先看別人的鞋子,再從頭到尾的看上去。

一來是為了方便讓她打量別人的身價,二來是為了低下頭,讓人看清從頭到尾她的臉,對她産生旋旎的心思。

他的身價看不出,他的衣品一言難盡,長得好像有點平凡。

她微微蹙彎彎細長的眉,而且這男的和她差不多高,好像就高個七、八厘米。

姜歡盯着他格子衫,又看向他的黑色鏡框,看得出他是個标準的IT男。

“你好,我叫做梁臨漳。”他稍稍皺眉,“我記得過幾天是校友節吧。”

她回道:“是啊,我是學生會的,見過你的照片。”

姜歡随手打了個響指,無比自然的接過服務員倒的香槟,用着三根手指向裏收握拳的姿勢遞給他:“既然是要進去談項目,先喝個酒壯膽吧。”

梁臨漳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邁着步子,學着她的動作抿了幾口。

他也沒研究,直接照着她的動作照葫蘆畫瓢的。

姜歡心裏有點嫌棄他杯子握的不對,但想起自己第一次握的時候,也是戰戰兢兢笑話百出。

好歹梁臨漳還蠻自信的。

“诶?你幹什麽?”

梁臨漳把杯口撤開嘴,被嗆得咳嗽幾身,些許的酒水灑落在光滑的地板上。

他趕緊扶起來,一臉震驚的盯着姜歡柔軟無骨的手,驚得說不出話來。

姜歡莞爾,“我看你領子太亂了,不理一下怎麽見人啊。”

梁臨漳渾身顫抖,她微微一笑,把手從男人的西裝開出口子的襯衣上放開,連帶着領帶。

他滿是僵硬,甚至不敢低頭。

一雙手白皙嫩滑,不經意的觸碰着他的溫熱的皮膚,可确實是系個領帶時的失誤。

隔着襯衣,但就感覺直接觸碰到,又冰又冷,就感覺是直接握着他的…

梁臨漳似痛苦似解悶的閉目,感覺自己褲子中間立起。

“好了。”姜歡用極低的聲音說道,“我覺得你可以見人了。”

她說話的聲音帶着熱氣,一股奇異又好聞的香味向他撒開。

梁臨漳迷離的睜開眼,似乎還久久不能回神。

也是,對這種久違接觸女人的程序猿來說,确實刺激了點。

姜歡說,“你要去找顧總,可顧總也是挺忙的,但他總要休息的,在這裏等着他好了。”

梁臨漳紅着臉點點頭,回過神來才心裏疑問她是什麽身份來到會所的。

他不着痕跡地打量了她幾眼,但姜歡穿的衣物被汗水浸透了,這身衣服是路過奢侈品店買的。

從頭到腳,金錢将一個人變得美貌。

姜歡對着他笑。

“你認識顧總?”

她含糊不清的說,“血緣有點聯系。”

都是炎黃子孫。

聯系,親密但又疏遠的詞語。

在娛樂圈混就是這樣的,明明是一面之緣硬要被說成好朋友,明明只說過幾句話硬要被認為知己。

因為裏面藏着條真理:你認識很多人,別人才不敢動。

可是該怎麽認識很多人呢?

沒有過人的交際能力,只能有過人的演技和扯謊能力。

哪怕是只有一個人上鈎,這個能力都是有效的。

姜歡微抿了一口他喝過的香槟,雀躍的透過玻璃看見梁臨漳轉變的驚訝眼神。

她知道,他誤解她了什麽,其實姜歡只是想搭線罷了。

在落難時伸出援手的異性,很符合幻想的女神标準吧。不知道,功成名就之後,她剛剛測試了他一把,以一個沒有戀愛過的理性思維大腦,會有多大概率成為提款機呢?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寫太差了,我重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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