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章

事後，他看到床單上的血漬，原來一向放縱的她也只是第一次而已，他懊惱不已，因為醉酒他犯下了大錯。他覺得自己的人生像一個巨大的無底洞，不斷地下沉、下沉，沒有光明可尋。

她原本是要玩一場游戲，卻沒想到一開始就輸了。她痛斥自己終究是在玩火ZF。然而事情已成定局，任有回天之力已無法改變。她的腦子裏亂作一團，她需要靜養一段時間，于是她離開了。

他回到學校，校園裏依舊是那般平靜，就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太陽照常升起。

樹莎消失了隐約一個月的時間後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她看上去憔悴了很多，語氣也不再那麽咄咄逼人。

我們做戀人吧。

他沒有拒絕，他不知道以什麽理由來拒絕。

再見到葉小黎時，她與他擦肩而過，她甚至沒有看他，那一剎那間，他覺得與她離得好近，而又好遠。

他沒有再向葉小黎做任何解釋，也許把那份朦胧的愛留在心底封存起來是更正确的選擇。他什麽也給不了她，甚至是一個完全的自己。

他與樹莎一起走在校園裏絕對是一道亮麗至極的風景，妖女和美男。賺足了眼球。只是他的眼睛裏再也沒有了光芒，正是那時候他開始抽煙，555牌的，由樹莎提供給他。

怪胎女的變化是驚天動地的，她會主動給他點煙，幫他整理衣物，用及其溫柔的語氣跟他講話，說實話一開始他很不适應，蠻橫霸道的怪胎女如今對他言聽計從。冰冷的夜晚，她依偎在他的懷裏睡去，像一只困倦的林中小獸，發出均勻緩慢的呼吸聲。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與寧靜，他并不愛她，可他習慣她，習慣她的氣味，她的脾性，她的存在。

校園裏溢滿了對他們的豔羨，甚至還有妒忌。

一群男生結集在他回家路過的巷子裏，他們商量好了，要把他揍出個好歹來才肯罷休。然而他們又豈是他的對手。又是惡鬥一場，比起在MAX組織的鬥毆來，這些男生只不過是些花拳繡腿，然而他們采取車輪戰術，在強大的人也有疲憊的時候不是嗎？他倒了下來，衆人沒有顧及以多欺少有多麽不公平，而是一擁而上對他拳打腳踢，一是出他們剛才呈下勢的那口惡氣，二來，學校裏最光鮮的妞被他不動聲色的占了去，實在是可恨之極。

就在這時候，樹莎出現了，穿一身黑皮衣，搞得很俠女，雖然戴了眼罩，但他還是認得出她來。她摸出了槍指着他們，哪還有人敢反抗，一個個開始告饒，吓得直哆嗦。她示意他們離開，一個比一個跑得快，深怕女俠反悔。

他的嘴角已滲出了血跡，她拿出紙巾來幫他擦拭，眼神溫柔。

從未想過你會為了我打架，從來都是我們兩個互打。怎麽樣？疼嗎？

小傷，不疼，他漫不經心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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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時候，一個人選擇了堅強，是因為有太多的無奈。

她疼惜的摸摸他受傷的臉龐。兩顆孤獨的靈魂終于不再互相抵制。

然而他不知道一臉漠然的葉小黎在背地裏哭了多少回，以至于哭得雙眼紅腫，請病假不來上學，情窦初開的年紀，特別容易傷感，更何況葉小黎心裏是極為在乎林安的。很少有男孩子對她這樣長得并不好看還是個書呆子的女孩子打抱不平，也不會那麽在乎她的一颦一笑，更何況林安還是這麽優秀這麽帥氣的男孩子。葉小黎真是不明白當初怎麽會那麽毅然決然的把他趕走呢？他為什麽這麽快就跟那個妖豔的女子好了呢？難道之前的傳言都是真的嗎？難道他從來都沒喜歡過自己嗎？那他為什麽要對她那麽好呢？她除了學習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樣的平凡。如果她誤會他的話，那他為什麽不來找自己解釋清楚呢？還是他根本覺得就沒有這個必要，他根本從未喜歡過自己，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想而已。她不停地做着種種猜測與設想，越想越傷心，然而讓她更為傷心的是林安竟然主動要求老師給他換座位。葉小黎此時覺得一切都是真的了，她要失去他了，但她從來就未曾擁有過，又何談失去呢？她的心都涼了。

他要求老師換座位是不想再節外生枝，他怕對葉小黎不利。樹莎早就懷疑他喜歡那個醜小鴨，雖然他曾矢口否認，但這畢竟是不争的事實。他已給她造成很多困擾，他不想再連累她連好不容易考進來的學都沒得上，他想，他應該退出她的生活了，還她一片清淨，好好學習才是王道。

然而這一切被她誤解了，并且誤會越來越大。他經常會去那顆開滿丁香花的樹下，聞着殘留的香味，記起曾經和葉小黎的種種他就會發自內心的笑笑，對于他來說那是簡單的也是難得的快樂。然而樹莎總是跟在他的身邊，有一次看到他莫名其妙的笑，并且笑的很甜，在她面前，他從來沒有這樣過。她問他笑什麽，他笑而不答。她冷冷的看着他。

你是不是愛別的女人？

沒有，他慵懶的說道。

那你愛我嗎？

愛。他甚至不假思索的答道。

我不信，你做給我看。

怎麽做？

我要你在大庭廣衆之下吻我。說着便拉他來到人流量最多的中心廣場，中間豎立着一個大鵬展翅的大型雕塑，上面經常會有鴿子前來栖息。四周圍繞着的便是作為教學樓的建築，以及一些娛樂健身設施，通常學生們都會從這裏來來往往，停歇，活動筋骨。

她感覺他好像又長高了，她踮起腳尖閉上眼，等待他的吻落在她的臉上或唇上。然而等了好久不見動靜，她睜開眼，眉毛擰做一團，看着四周以及樓上有圍觀的人，很是氣憤，她甩開他欲要離去。然而他卻一把拉住她摟在懷裏，開始親吻她，激烈的，不顧一切的。四周不停地傳出各種各樣的聲音，驚訝，不屑，起哄……

當時葉小黎就躲在附近不遠處，她看着他們的行為甚為發指與驚訝，然而心就像是被什麽東西紮了一下一樣，尖銳的疼痛。

第二天，他們在校園親熱的鏡頭被刊登在學校的早報上，不由分說他們被一起叫到了校長辦公室。校長宣布對他們的裁決：經由校方董事開會商讨，這件事影響惡劣，校董會最終作出了決定，鑒于林安引誘在先，并且公開挑戰學校制度，校方對其予以開除。樹莎記過處分。

誰都知道陳伯伯是這所學校最大的董事之一他保下了樹莎就意味着會犧牲林安，他并沒有為自己做過多的辯解。其實他早想離開這個傷心之地了，只是那份不舍讓他覺得撕心裂肺。又不得不舍。

然而樹莎又怎會讓他走呢，事情是因她而起，而且她早已料到了後果。她只是讓林安給她一些時間，一切交由她來處理。于是她再一次的消失了。這次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快。她已辦好了出國簽證，她要林安與他一起出國留學。只是想走而已，卻沒想到這麽遠。他們将前往荷蘭首都阿姆斯特丹。因為樹莎喜歡這個城市。她問他願不願意。他說，你已決定還問我幹什麽？我有什麽資格做決定呢。說罷便在一旁點了一根煙，透着缭繞的煙霧看過去，他比之前蒼老了許多，盡管容顏依舊英俊的無人能及，但那雙眼神已然老成許多，藏了很多憂郁在裏面。這是這個年紀本不該有的。

走得很匆忙，讓他都來不及跟葉小黎道別，這個他唯一銘記并且刻骨銘心的女孩。然而就這樣走了，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留下無限的傷感。然而這裏對于他來說，無疑不是一座殇城，滿滿的晦澀與傷害，走了也罷。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