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1)
從貴妃處出來, 朕走在禦花園裏,現在禦花園的花也多了起來, 禦花園自己培育出來的花, 西洋的花,可謂是百花争豔, 就如同後宮裏的女人一般。
朕在禦花園裏走着, 發現前面一陣嘈雜聲,皺了皺眉頭, 女人多了,确實不好, 哪裏都得不到安寧。“楊勇, 回宮換衣, 陪朕去宮外走走”。
“諾”楊勇點頭,不去看前面那群莺莺燕燕的女人。
京城身為天子腳下,比十年前更為熱鬧, 還一個熱鬧的地方就是江南,魚米之鄉, 雖說朕采用了海水曬鹽,遏制了江南的鹽商,可是江南依舊繁榮, 身為大夏去往其他國家的通商海口,江南只比往昔更加富裕,京城也不差,兩地隔着京杭大運河, 一樣的富裕,可是還有一些偏遠地區的百姓,日子依舊不好過。
“楊勇,你瞧着京城的繁華,有什麽想法”朕看着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問道。
“這些都是陛下的功勞,先帝在位時,即使是京城,也沒有這番景象,陛下登基以來,休養生息,發展國力,國家也是看的見的蒸蒸日上”楊勇想起這些年來,陛下勵精圖治,為了整個國家,殚精竭慮,大夏有今日的景象,陛下不知道付出了多少。
朕笑了笑,道:“老東西,朕什麽時候問自己的功績了,朕問的是京城的繁華你能看出什麽來,朕的功績朕還不知道啊”,說完,朕就不再看楊勇了,把目光轉向街上。
楊勇摸了摸鼻子,表示無辜。
京城的繁華,江南的繁華不過是個別地區,西北地勢高,作物不易生長,還有南方,煙瘴毒蟲,都不是什麽好對付的玩意兒,要讓這兩個地方富裕起來,那大夏才是真的富裕。
“先生,要聽曲兒嗎?”就在皇帝看着樓下人來人往的街道入神的時候,一個老人,手裏拿着二胡帶着自己的,也不知是女兒還是孫女走了過來,問道。
站在一旁的侍衛直接将兩人攔下,準備将兩人打發走的,朕叫住了,道:“讓他們過來唱吧”。
侍衛點頭,将兩人放了過去,但是目光時時注意兩人,生怕兩人做出什麽不好的事。
朕仔細觀察了一老一少,大夏王朝對女子還是比較寬容的,女子并不是養在深閨人未識的那種,朕研究了一下歷史,大夏滅亡後是被一個叫青朝的接替了,這個朝代是西北少數民族入關後創建的,為了更好的管理漢人,所以用了程朱理學,對女子的管束,只能用嚴苛來形容,後來也是為什麽後人對大夏王朝那樣推崇的原因之一,畢竟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這一老一少,雖然穿着簡單純樸,但是臉上卻帶着平淡的笑容,并不是那種生活在低沉,對被生活的重擔壓得喘不過起來的那種沉默。
老人坐在一旁,架起二胡,對一旁的少女點了點頭,手就開始拉着二胡,而少女也開始唱了,朕仔細聽了一下,少女唱的是歌頌朕的功績曲子,朕不由得失笑了。
一曲終了,朕看向老人,道:“這位是您的孫女還是女兒,唱得很不錯,你的二胡也拉得不錯,拉了多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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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開口道:“拉了四十年了,老漢出生貧苦,十歲那年為了謀生,被送到戲班子裏,那裏有師傅教這個,老漢就跟着戲班子闖南走北,混口飯吃,有一門手藝确實挺好的,老漢現在還靠他混口飯吃”老人撫摸了一下陪伴了他四十年的二胡,弦軸都已經被撫摸得及其平滑,琴桶卻像是新的,看上去這把二胡,沒少被修修補補。
“有個手藝确實不錯,現在你沒跟着戲班子了?”朕開口問道。
“沒跟了,自從現在的陛下登基,老漢就沒跟着戲班子了,老漢的兒子兒媳早亡,給老漢和老伴就留了一個孫女,老漢舍不得把孫女送進戲班子裏去,就出來賺些錢,陛下管得嚴,天子腳下,那些富人也不敢做那些欺男霸女之事,等孫女再大一些,存夠了嫁妝,就讓她風風光光的出嫁”老漢眼中全是對現在生活的滿意。
老人想起陛下還沒登基,先帝在位之時,那時候的大夏,百姓的日子那叫一個苦不堪言,如若不是日子過不下去,父母怎麽可能把他送進戲班子,戲班子的日子可不好過,從班主名角到底下的人,俞是底下的人,日子俞不好過,而且戲班子的競争壓力也很大,戲班子的生存,大多的靠達官貴人捧的,名角的日子也不好過,他們必須抓住這些達官貴人的心,即使所以名角經常有被那些達官貴人折騰得上不了場的情況,他怎麽舍得把孫女送去戲班子。
自己孫女也還算幸運,就再他考慮是不是把孫女送進戲班子混口飯吃的時候,陛下登基,早些年他花了所有的積蓄在京城買了一個小院子也終于見了成果,現在京城的房價一日比一日高,他的那個小院落,現在賣出去都需要将近五百兩銀子,在做一點小事來養活自家的孫女,完全沒有問題,等他們都百年之後,這個小院子也可以給孫女,孫女也不會被夫家看不起。
朕點了點頭,問道:“你們這一天能掙多少銀子呢?”。
“每日基本上有500文,有時候有好心的貴人給的賞銀,會更多一些,這個酒樓的老板心善,并未要我們的分紅,所以日子也還算過得不錯”老漢對現在的生活還是很滿意的,酒樓的老板背景很深,所以一般過來吃飯的也不會在酒樓鬧事,也基本上沒有誰會對孫女動手動腳,這個酒樓還是他考察了許久才選定的,否則他寧願一個人去碼頭演奏,雖然賺得會少一些,也辛苦一些,但是孫女的清譽,他還是不敢馬虎的。
朕點了點頭,這個酒樓是暗一開的,自然,裏面還是很規矩的,不過其他的酒樓就不好說了,有些酒樓為了拉客,還會故意找一些皮相好的女子在裏面賣唱,甚至看中了,就可以直接當場占有,有的女子運氣好,被負責的少爺看中,帶回去當妾,更多的,依舊留在酒樓,等下一個客人,這樣的女人,和那些妓&院的女子,沒什麽兩樣。
和老人聊了一會兒,對楊勇示意了一下,楊勇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給老人。
老人驚訝,連忙擺手,道:“貴人,這太多了”,老人覺得有些燙手,這錠銀子,可足足有十兩啊,他什麽時候遇到給這麽多賞錢的貴人。
“沒事兒,你且收下吧,等你孫女成親,給她買些好東西”朕和這位老人聊得很開心,時不時的了解一下底層百姓的心聲,也很有必要,後世不也有那些國&家&領&導&人慰問貧困百姓的事嗎?朕不過是借鑒一二。
“多謝貴人”老人聽到眼前這個貴人的話,便沒拒絕了,以前他在戲班子裏時,也見過那些達官貴人一擲千金的做法,甚至比現在更多,不過那都是那些名角才有的,可是名角付出的可不是只和那些達官貴人說說話,一點口水,以及一些時間的代價,他們付出的可是身體的代價,有多少戲子被那些人折騰得無法見到明日的太陽,戲子的地位低,比平民還不如,死了也就死了,也沒人會關心一個戲子的死活,即使這人以前是戲子的恩客。
老人拿了賞銀,就打算帶着孫女離開,可是孫女卻沒在意他的動作,而是目光癡癡的看着眼前的貴人,老人心一突,收拾好東西,也沒叫孫女,而是直接伸手,将孫女拉走。
被自己祖父這麽大動作的拉走,少女回過神,整張臉都紅了,老人也沒管少女現在的心思,只小聲道:“閉嘴,跟我走”。
少女也不敢說話,只能跟着自己祖父離去,離去的時候,還悄悄回過頭看了貴人一眼,發現貴人并未注意她,整個人都有些喪氣,轉過頭,跟着祖父走了。
“陛下的桃花運還真是旺盛,如若被後宮的娘娘們知道了,怕是又要生氣”楊勇見那一對祖孫離去,打趣道。
“那姑娘還那麽小,不過是年少慕艾罷了,朕有什麽好的,除了權勢,朕不解風情,有太多不得以,有時候朕也要算計後宮,朕或許是一個好的君王,可一定不是一個好的夫君”從朕登上皇位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了,朕不會是一個好夫君。
楊勇嘆了口氣,“陛下也是無奈”,直到現在,先不說後宮的娘娘們,就是太後娘娘,也不能走近陛下的內心了,太後和陛下已經有了裂痕,随着陛下的弟弟慢慢長大,太後和陛下之間的裂痕會越來越大,如若太後能把握住兩個兒子之間的平衡還好,否者……。
朕笑了笑,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朕自己明白。
“祖父”少女見祖父陰沉着臉,心裏就有些慌慌的。
“從明天開始,你就不要來酒樓了,你的年歲也不小了,也該備嫁了,有了剛剛貴人給的這十兩銀子,你的嫁妝也就有着落了”老人冷着臉道。
“祖父……”少女失聲叫道,整個人都不安起來。
老人見孫女不安的模樣,心裏也有些不忍,但依舊硬着心道:“早先你說跟我出來唱歌,說絕對不會被達官貴人引誘,如若有一點苗頭,你就回家備嫁,所以我才讓你出來,現在你的心已經亂了,必須回去”。
“祖父,我沒有……”少女的臉蒼白,言語更加蒼白。
“我知道,自從陛下登基,女人們目光就從文質彬彬的男人變成英勇不凡的漢子,可是閨女,你得清楚自己的位子,剛剛那位貴人确實英勇不凡,孔武有力,而且家境殷實,可是你配不上他,你不會成為他的正妻,只能是妾室,你知道那些大家族的主母是怎樣整治妾室的嗎?那些妾室在主母面前和那些雜役奴婢有什麽區別,即使你好運生下了兒子,可是在那些大家族中,庶子又有什麽地位可言,日後不過是大家族的管家罷了,主母是絕對不會讓庶子出頭的,現在陛下登基,即使是普通百姓也有考科舉的機會,萬一你的孩子聰慧,能考中呢?你嫁給普通人,過普通人的日子,其他的,就不要再想了”。
少女被自己祖父這麽一說,眼淚刷的就流了下來。
老人見狀極其不忍心,可是他卻依舊要把話和自己的孫女說清楚,這樣才對得起死去的兒子兒媳。“而且這還是這位貴人負責的情況下,祖父見到太多根本不肯負責的貴人,最後這些一頭熱撲進貴人懷中的人的下場如何,你知道嗎?祖父根本不想你走那些人的老路”。
少女哭得更兇了,到底她才十三歲,被自己祖父這麽一說,那顆不安分的心又縮了回去,不過她還是繼續求了自己的祖父,讓她出來唱歌,畢竟朝廷已經規定,必須年滿十八歲才能娶妻嫁人,至少還有五年時間,她舍不得祖父一個人為了一家人辛苦工作,只是她十三歲遇到過第一個讓自己心動的男人,之後再沒遇到過了,雖然她日後與自己的丈夫舉案齊眉的過了一輩子,但是那個男人的身影,依舊占據在她心裏的一個小小的角落。
朕出來沒告訴暗一,沒想到,朕依舊碰到了暗一。
暗一見到皇帝一愣,連忙過來,正打算請安,結果被阻止了。“爺,您怎麽來了?”。
朕見暗一緊張的四處看了看,生怕朕沒帶暗衛的模樣,有些好笑。“家裏悶得太久了,出來走走,散散心”。
“那也得和屬下說啊,雖然京城現在還是很安全的,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你什麽時候這麽小心了,我就來散散心,和你說做什麽,指不定碰到了什麽豔遇,還不得被你肖大老板搶了去”朕放大聲音,白了暗一一眼,你是想讓朕暴露身份麽。
“可不是嗎?肖老板不知道,剛剛這位爺可是豔福不淺啊……”坐在一旁,一直注意這邊的一個男人走了過來,他正苦于不知如何與這位接觸,沒想到就聽到這人說了這樣一句話。“肖老板,不知這位公子是?也不給小弟引薦一下”。
他已經注意這位公子很久了,他自認在京城也算是地頭蛇,但是卻從來沒見過這位,但是看衣着氣質,怎麽也不像默默無聞之人,這就讓他想過來認識一二,可是這位公子在酒樓坐了這麽久,只顧着看窗外樓下的來人,唯一就理了一下剛剛賣唱的祖孫,打發人走了,又繼續看窗外,這讓他倒是有些束手無策,沒想到這人居然是肖老板認識的人。
暗一轉過身,看向來人,眉頭一挑,“陳二公子,您怎麽今日有空前來?也不叫下人通知我,怎麽說也得請您喝酒啊”。
“肖大老板這麽忙,怎麽好意思呢”來人抽出腰間的扇子,扇了扇。
暗一笑了笑,客套道:“忙歸忙,但是陳二公子可不是其他人,自然是要抽出時間來招待的”。
陳文軒搖了搖手,把目光轉向皇帝,道:“肖老板,你還沒給小弟引薦呢?這位是誰?看衣着氣質,怎麽也不像默默無聞之人,小弟最喜歡和這種不平凡的人打交道,省得以後父親說我滿身銅臭味”。
“本人姓黃,是大将軍的侄子,剛從塞外過來,想見識見識繁華的京城,不知公子是哪家的少爺”朕自己自我介紹道。
大将軍的侄子?陳文軒皺了皺眉,他沒聽過大将軍有姓黃的親戚啊,陳文軒悄悄打量了這人一眼,臉上露出得體的笑容,道:“我呢姓陳,叫文軒,我叔父是戶部尚書,至于我爹,嘿嘿,那就不用說了,我們家族都依仗我叔父,我呢?和我爹不一樣,我爹只知道風花雪月,而我就喜歡做生意,所以我爹見到我就說我滿身銅臭味”,陳文軒搖了搖扇子,臉上半點也沒自己父親對自己評價的不滿,反而看上去還有些得意。
朕笑了笑,陳文軒一開口介紹自己,朕就知道這人是誰了,戶部尚書陳敏有一個嫡親的胞弟,胞弟被養得有些清高,而且喜好彈琴,現在在禮部任職,陳敏生了全部都是兒子,反而這個胞弟,除了兩個兒子,一個嫡子一個庶子外,生的都是女兒,這個陳文軒就是陳敏弟弟的庶子。
朕到底有這麽多年的閱歷,陳文軒一開口介紹自己,朕就知道陳文軒的意識,庶子的地位本就不如嫡子,特別是有嫡子在的情況下,陳文軒能長這麽大,還全權負責陳家二房的所有外部庶務,也和他的心機有關,這人絕對不蠢,利用自己的行商的天賦,再讓別人評價自己和戶部尚書很像,對嫡母表現自己絕無上進之心,實際心裏怎麽想,也只有他知道。
他這麽做,讓陳敏的胞弟對他有一份愧疚,讓陳敏對他有一份親近,嫡母和嫡兄對他有一份放心,可是這樣的人,野心怎麽可能就此滿足,就說說陳家二房,京城裏的人估計都只知道這位陳家二少,什麽時候注意過陳家大少?
“黃少爺是什麽時候來京城的,京話說得倒是不錯”陳文軒眯着眼睛,總覺得這人不像是從塞外來的。
“我本來是京城人,後來舉家遷到塞外,京城話雖然有些忘記,但是回到京城,依舊能說得标準,我塞外話說得也不錯,陳公子想聽聽嗎?”朕笑眯眯的看着陳文軒,少年,你的懷疑和野心已經呼之欲出了。
“我還沒聽過塞外話呢,公子說一下,讓我也見識見識”。
朕笑了笑,說了一段塞外流傳的故事,最後還唱了一段塞外小調。
“小弟服了”陳文軒舒了口氣,莫不是他想錯了,可是這人的玉佩,确實像皇家制品,而且肖老板對這人很是恭敬,都說肖老板有皇家背景,莫不是他真的想錯了。
朕笑了笑,這些東西朕可不陌生,雖然朕只在塞外待了三年,但是三年時間足夠了。
借着陳文軒又不着痕跡的問了一些塞外的東西,其實有一些朕還真是不知道,畢竟朕離開塞外也這麽多年了,但是朕怎麽說也比陳文軒這個才二十多歲,完全沒去過塞外的人了解吧,一通真真假假的話,足矣打消他的疑問。
打消了陳文軒的疑問,陳文軒就不怎麽樂意應付了,沒聊多久,陳文軒就起身告辭。
暗一看着陳文軒離去的背影,挑了挑眉,道:“屬下還以為他算是京城人家中,拿得出手的年輕人呢?現在看來,還是太過年輕了一些”。
“這個年輕人,有這份眼力确實也不錯,可惜還需再歷練一番”朕喝了口茶,又把目光轉向窗外,看了這麽久,京城的治安還是不錯的,至少朕還沒看到欺男霸女之事。
“陛下看什麽呢?”暗一問道。
“看下面的百姓,話本裏經常出現哪些什麽賣身葬父的橋段,怎的現在的京城沒有遇到,還有那些欺男霸女的事,也沒見過”朕道。
暗一笑了笑,道:“屬下還以為您看什麽呢?天子腳下,京畿重地,巡城軍一輪一輪的值班,哪裏還有那些賣身葬父的存在,還有,這裏可是京城,一塊匾落下來,十個人中有七個身上都是帶着官職的,還有三個身後的姻親也是拐着彎的有背景,除了剛來京城的愣頭青,誰敢在京城撒野,您啊,以後還是少看一些話本”,暗一打趣道。
暗一的話剛說完,朕将目光轉向暗一,眼中帶着嫌棄,伸手指了指,道:“你說的,京畿重地,天子腳下,賣身的,欺男霸女的,都出現了”。
暗一把目光轉向皇帝指的方向,整個人都不好了。
“呵呵,走吧,肖老板,咱們去瞅瞅吧”等了這麽久才出現的情節,朕怎麽樣也得去見識見識吧,朕帶頭站了起來,向酒樓外走去,至于沒有付酒錢,不是酒樓的老板在嗎。
“小娘子,跟小爺走吧”一個長得賊眉鼠眼的男子,穿着一身白衣,手裏拿着扇子,不時的扇了扇,身後還跟着幾個小厮,話本中,欺男霸女的标配。
朕饒有興致的看着這一幕,周圍的百姓也圍在一旁看熱鬧,等巡城軍來了,這個熱鬧可不能看了。
跪在地上賣身的女子眼睛裏閃過一絲厭惡,她可不想跟着這樣的一個男人,看着隔夜飯都得吐出來了,可是如若不是她穿過來身份不高,何必想出這種辦法。
“小娘子,莫不是你不願意?小爺可是鴻胪寺卿府邸的二少爺,跟着小爺,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話本上的惡霸色眯眯的看着跪在地上,穿着一襲孝衣,頭上戴着小百花的女子,小娘子長得不賴,雖說不是特別的漂亮,看上去也清秀,關鍵是楚楚可憐的氣質,一下瘙到他的癢處了,他最喜歡的就是這樣的女子。
女子目光中閃過一絲不賴煩,這人還有沒有自知之明,長的醜就不要出來吓人了,不過鴻胪寺卿家的二少爺,身份倒是也還不錯,可是就是長得太寒摻了一些,還有瞧着他急色的模樣,想來也不是好的,她是什麽身份,這人怎麽配得上她,最關鍵是,歷史上鴻胪寺卿可是被清算了,如若歷史上你家傳承了下來,即使你這個模樣,姑奶奶委屈自己也不是不可以。
“小娘子怎麽不說話,可是不願意?”惡霸眯着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道。
不想和這人說話的女子最終開口,臉上露出可憐的表情,道:“公子莫要打趣小女了,小女雖然賣身,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想找一個性格好一點的主人,公子這樣,日後怕是不好相處,小女子有些惶恐”。
衆人瞧着女子害怕,卻說出心裏的想法,紛紛覺得這個姑娘還算是實誠,和那些只想進入富貴人家碰瓷的女子不一樣,确實,同樣是賣身,找一個性格好一些的主人,總比這個,一看上去就不是什麽好人的主人要強一些。
“這麽說,你是看不起本少爺了,對嗎?”惡霸一下就聽明白了,怒道。
“怎麽會,只是小女愚笨,當不得少爺的侍女,如若少爺将小女子買回去,反而發現小女子笨手笨腳,伺候不好少爺,不是浪費少爺的銀子了嗎?”女子可憐兮兮的看着眼前的惡霸,心裏有些郁悶,不都說京城之中很太平嗎,近幾年從來沒發生欺男霸女之事,今日怎麽就被她碰上了,顯然,有時候名聲到底做不得數。
“笨手笨腳沒有關系,橫豎本少爺府裏丫頭婆子一大把,即使你不得用,也還有其他人”惡霸滿不在乎。
“可是那少爺将小女子買回去做什麽呢?小女子賣身的銀子可是十兩,這十兩對少爺來說可能不算什麽,但是對普通百姓來說,可以當得一家半年的生活費用了,少爺将小女子買回去,卻不給小女子活做,那将小女子買回去做什麽呢?”女子直接将惡霸給繞了進去。
惡霸撓了撓頭,一下說不出話來了。
周圍衆人見女子有理有據的拒絕這位鴻胪寺卿家的二少爺,紛紛覺得女子說得有道理,而且她賣身的銀子也不算是亂叫價,畢竟這裏是京城,買一口好一點的棺材,價格可不低,少說也得五兩銀子,再請人安置的費用,十兩銀子也剛剛好。
圍觀的人裏面,也有幾個家境确實不錯,見到女子進退有度,紛紛也動了心思。
“巡城軍來了,都快走啊”人群中不知道誰叫了一句,頓時,四周圍着的人都紛紛散去,雖然有免費的熱鬧可以看,但是到底要注意分寸,這裏可是京城,京畿重地,萬一被巡城軍誤以為是聚在一起,謀劃什麽,請去大牢吃牢飯,那可得不償失。
見到巡城軍,普通百姓自然是要避讓,可是有身份和地位的卻不必。
“這裏是在幹什麽呢?”巡城軍有些不滿,問道。
“沒什麽,這就走了”惡霸見到巡城軍真的來了,連忙帶着自己的小厮離了去,這個惡霸雖然自報是鴻胪寺卿府的二公子,可是實際卻是一個不受寵的庶子生的二公子,早先在金陵祖宅,最近才回京城,在金陵他能算得上一個土霸王,但是在京城,貴胄雲集之地,他父親也叮囑他,不許他鬧事,現在巡城軍已到,他也便腳底抹油,逃了。
女子見惡霸離去,松了一口氣,總算不用見那人故作潇灑的姿态了,還好他走了,如若那人胡攪蠻纏,真将她買去,日後鴻胪寺卿被聖祖清算,她也會被連累。
“袁統領,這位姑娘身世實在有些可憐,在這裏賣身葬父呢”站在一旁的年輕人對巡城軍的統領說道。
“這裏是什麽地方,是榮樂街,姑娘如若真要賣身,可以去找人牙子,但是這條路上,絕對不能出現這樣的事”袁統領面無表情,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女子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都快要哭出來了,她慢慢起身,道:“小女子這就走”,說完,就要将躺在地上的人帶走,只是躺在地上的人可比她重多了,即使她努力,也不過走了幾步。
還站在這裏的人見狀,紛紛嘆了口氣,正準備将人買回去的時候,一個下人走了出來,來到賣身的姑娘面前,道:“姑娘,這是我們爺給你的,拿了錢把你父親給葬了吧,這大熱天的,再過不久,就該臭了。
楊勇将一錠銀子遞給這位姑娘,銀子正好十兩,姑娘賣身的價格。
女子臉上露出感激的笑容,可是心裏已經開始罵娘了,她剛剛分明就看到了,已經有人想要把自己買回去了,怎的半路殺出了一個程咬金,也不知道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家境如何,如若一半,那她豈不是得虧大了,現在不管怎樣,戲還是要做全套。
“貴公子是誰,等小女子把父親葬了,再去尋您,報答今日之恩”女人感激道。
“不用了,我家主人也只是一時心善罷了”說完,楊勇就離去了,并未給那個女子過多的糾纏的可能,對于自家陛下給那個女人送錢的舉動,他還是有些不解,畢竟他在陛下身邊待得時間久,自問看人還是有一些心得的,明明那個女子眼睛裏露出的東西一點也不簡單,楊勇在這個女人眼中看到了野心。
女人拿着銀子,心裏在不停的狠狠吐血,她賣身,本就是為了選擇一個好的人家進去,憑借她的手段,想必也不會比之前的那位齊州太守的那位前輩差,可是她卻不會和那位前輩一般,那位前輩做的事實在是太蠢了一些,現在那位前輩跟着齊州太守流放,也不知現狀如何,想想當時陛下下的判決,成全齊州太守和那位的真愛,所以,兩人一起流放,女人覺得可笑,真愛……。
女人嘆了口氣,可惜了這次機會,為了自己的形象,她還是決定先按捺住,這樣別人才會對她的印象好,她已經看中了原本她就想謀劃他們府邸的少爺,她現在的形象就是真的為了葬父而賣身的少女,之前那位惡霸過來,她雖然應答得體,到底有些崩人設,現在如若還不肯收斂,人設将會崩得更厲害。
女人拿着錢,就打算離去,先把這個身體的父親給葬了,最好是把十兩銀子都花光,她孤身一人在京城,就更加不好生活,到時候通過人牙子進入這些少爺府邸,也是很正常的。
衆人見女人帶着錢,就打算去安葬自己的父親,對女人的感覺更好了一些,果然不是那種為了進入豪門就演這出賣身葬父戲碼的妖豔賤貨。
還圍着的一群公子哥中,終于有人按捺不住了,開口道:“姑娘,這是打算去哪兒?”。
女人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道:“剛剛那位好心人已經給了我銀子,小女子也有了銀子去埋葬父親,賣身也就不必了,我很謝謝那位好心人”。
“姑娘是哪裏的人呢?”又有人問。
“齊州的,後來和父親來京城生活,就一直在這裏了,可惜,我力小,無法将父親帶回齊州安置了,實在不孝”女人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在衆人看來,實在是堅強。
“姑娘何必妄自菲薄,姑娘已經做得夠好了,不如這樣,我買下你如何,給你銀子,讓你把你父親帶回齊州安置”說話的是京兆尹的公子,最喜愛紅袖添香之類的事,他想想自己府中的丫頭和這個姑娘比起來,确實有雲泥之別。
女人沉默了片刻,看衣服料子,這位公子出身應該不錯,可是她只查了幾家,在歷史上很有名,而且還被聖祖器重的幾家公子,這位,長得确實風度翩翩,而且出身應該也不錯,還能和那幾家公子玩到一起,想必也不會差,可是如若她嫁過去,這家就遭了禍怎麽辦?
女人不着痕跡的瞥了那幾家的公子,發現他們并沒有想法,只能嘆一口氣,道:“公子,小女子現在葬父的銀子已經有了着落,實在是不想辜負自己,小女子的繡活還可以,到時候可以憑借繡活養活自己,以後若是遇得有緣人,小女子也會感念公子今日伸手相助之心”。
女人想了想,還是拒絕,這可是古代,她可不敢去賭。既然那幾位公子沒有想法,那她就謀劃日後,橫豎她現在還小呢,一個人孤身在京城,指不定會遇到什麽意外,到時候憑借意外,以及今日的印象,總比什麽都不做,直接進入那些人府邸要強。
京兆府尹的公子見到女子拒絕,對她更加心善,但是到底也沒逼迫,被女人看中的幾家公子也有些心動,覺得女子的品格實在可貴,于是都紛紛解囊,幾個公子一共湊了一百兩銀子給女人,讓她把父親帶回齊州安置。
女人心裏有些不耐煩,你妹喲,十兩銀子在京城就能馬上花費掉,可是現在一百兩銀子,就憑借現在的物價,她得什麽時候花費掉,現在還得讓她親自跑一趟齊州,即使現在已經開始鋪設水泥路,但是也才鋪設到京城附近,從京城到齊州的官道,依舊沒有水泥路,女人也知道,不能怪朝廷的效率,畢竟現在沒有那種重卡托運水泥,因為工具有限,效率自然低。
女人表面上依舊感激,心中依舊開始罵娘了。
幾個公子不知道自己懷了女人的好事,還紛紛覺得自己真的英勇,又救助了一個孤女。
告別了暗一,回宮的路上,楊勇開口道:“陛下今日怎麽會想着給那個姑娘送銀子,奴婢覺得那個姑娘并不是一個簡單的”。
“朕當然知道那女人不是簡單的,賣身葬父,即使表現得再完美,但是眼睛卻不會說話,那個女人臉上的表情卻是悲傷,眼睛卻充滿了算計,早先非要買她的那個自稱鴻胪寺卿府二少爺的那個,她眼睛裏滿是對那人的鄙視和不屑,即使想了那麽一個冠冕堂皇,又能搪塞過去的借口,可是她的目标依舊沒有變”朕道。
“嗯?難道她賣身葬父,還有特定的賣身對象不成?”楊勇随口道。
朕瞥了楊勇一眼,道:“老東西,你這次還真是說對了”。
楊勇發抖,覺得有些不可相信,“不會吧,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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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