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
開機前兩天,劉怡的電話終于在傍晚時分打來。張炀剛從健身房出來,他沒洗澡,一身汗。
“對方說希爾頓見。”劉怡聲音壓得很低,她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內心或多或少是抗拒的,哪怕張炀說無所謂。
“今晚?”張炀問。
劉怡含混的應“嗯”,完了心虛的補充:“是對方助理安排的。”她既沒有主動聯系對方安排和張炀的見面,但也沒有提出反對說不接受。說到底,她也是同謀。
“我沒見過那個投資人,但打聽了下,聽說剛從國外回來,不是老頭子。他助理說——”劉怡說到一半停了。
“他說什麽?”
“他助理說,他不做下面的。”劉怡沒想到對方助理居然可以明目張膽的提醒她這個。他甚至還建議劉怡,最好先讓張炀做個身體檢查之類的。劉怡沒跟張炀說。
“哦,那不錯,剛好我也不喜歡做上面的。”張炀瞄了眼時間,已經快七點:“房間號?”
“3304。”
“我現在過去行嗎?”張炀站在路邊,擡手攔了一輛出租。
“……行吧。”他越是積極,劉怡越是覺得這事做的不對:“你——”
“我先過去洗個澡,休息好兒,晚上得把人伺候好了,要敲筆大的!”聽起來他還挺興奮的。
劉怡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張炀提前到了希爾頓,熟門熟路的找前臺報了房號,馬上就有管家親自出來帶他上樓。以前和李旭榮也是這樣的,他的助理安排好酒店房間,他過去就行了。李旭榮在北京和上海都有私宅,但從沒叫他去過家裏面。
到了3304後,張炀第一件事打開電視,把聲音開得很大,聽起來很熱鬧。他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然後赤身裸`體的躺在床上聽着電視裏的廣告看33層落地窗外的城市燈海,腦子裏回顧着《左勾拳右勾拳》的劇情,默默的感受主角的情緒,以前打遍天下無敵手的義氣風發,到傷了左手後的一蹶不振,再到後來重新爬起的屈辱和艱難,主角的遭遇和他這半年的遭遇有相似的地方,類似心理上的轉折不難表演。張炀想,這次要不要換種不同的表演方法,将自己沉浸到角色中去,沒準有更好的效果。
他想完了劇本的事兒,又開始像以往一樣,在腦子裏不自覺的編纂起故事。這一次的故事是他是父母突然被車撞死的孤兒,遇到了嚴苛的收養人。收養人一邊虐待他一邊又給他各種物質上的關懷,他懼怕收養人,但又心理上依賴他。這個故事的套路已經在他腦中出現很多次了,有時是孤兒,有時是傻子,有時是收養人,有時又成了老師或者叔叔一類的人物。自從和李旭榮在一起後,他常常在睡前腦補這樣的小故事,在心理上把自己虐到哭後,會沉沉的睡去。這一次依舊如此,張炀在腦補被收養人虐待得不行時,眼淚自然而然的流了出來,最後怎麽睡着的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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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李東耀有個影視圈大佬們的飯局,飯局上喝了點酒。飯局結束後,公司裏的二把手孫經理主動招攬自己的司機送他回家,結果把他送到了希爾頓飯店。早就恭候多時的飯店管家帶他上了33樓的總統套房。
微醺的李東耀覺得莫名其妙,打電話問孫經理怎麽回事。
孫經理在電話裏笑得暧昧:“給你準備了一個小禮物,我覺得你會喜歡。”
“啥禮物?”李東耀不明所以。
對方還未回答,管家已經打開套房房門。李東耀走進去,電視機的聲音很大,裏面在播着綜藝節目,很是吵鬧。他在大廳裏繞了一圈,發現沙發上扔了一個斜挎包,看起來像是男人用的。卧房裏亮着燈,裏面很安靜。
“好好享用哦,李總!”孫經理讨好的說完,挂了電話。
李東耀舉着手機慢慢走進卧房,床上大喇喇的躺着一個裸男,長手長腳攤開,非常不設防的睡姿。李東耀愣了幾秒,才輕手輕腳繼續往裏走,走到床邊終于認出是只見過一次真人的張炀。
李東耀雖然剛接手公司不久,但也通過和那些影視圈大佬們的接觸,或多或少的了解了一些娛樂圈裏類似潛規則之類的見不得光的東西。在處理張炀的事情時,他自覺已經非常低調,深怕落人口舌。但沒想還是被孫經理這樣的有心人,揣摩了心思。他看着床上熟睡的張炀,不經搖頭苦笑。他不知道孫經理用了什麽手段,讓這個人心甘情願的躺到這裏。之前他讓楊牧去說了很多次,他都是抗拒再和李家人扯上關系的。
李東耀回到客廳,喝了兩杯冰水待酒勁稍微緩了些,打電話叫自己的司機來接他。電話剛打完,背後傳來張炀帶着睡意的聲音:“你來了啊,不睡就走嗎?”他語氣自然,沒有一點将要被潛規則的不情願。
李東耀回頭,看到一絲`不挂的張炀站在卧房門口揉着眼睛,他的身體很漂亮,寬肩細腰窄臀,肌肉勻稱,八塊腹肌很對稱。他下面的東西更好看,随着他揉眼的動作輕微晃動。
張炀揉完眼睛,不遠處沙發上的人才由模糊變得清晰。
李東耀看到他迅速變化的臉。
“是你?!”張炀的驚愕和嫌惡都不加掩飾。
雖然李東耀不知道他是怎樣被孫經理弄到這裏來的,但不管怎麽說,都是讓他“潛規則”他來的,再加上之前的事,他挺心虛的,不知道如何解釋。
兩個人眼對眼的互看了會兒,張炀換了副臉色:“你剛打電話讓你司機來接你?你什麽意思?”
他邊說邊走到他身邊,居高臨下的俯看着他。
李東耀一偏頭,眼前就是他胯下的玩意兒,垂在草叢裏,安安靜靜的,像只溫順的小象。李東耀以前的情人不少,也算是閱鳥無數的。但在殘存酒精的刺激下,難得紅了臉,眼神誠實和執着的在對方胯間多停了很多秒。
張炀注意到他的視線,冷笑一聲,故意緊挨着他坐下。
對方的體溫靠過來,帶着肉`體誘人的味道。李東耀盡量淡定的朝一邊挪屁股,卻被張炀突如其來地抓住了胯間的一團。他勁兒有點大,李東耀被抓得靠到他身上,他一把攬住他。兩人臉湊得很近,李東耀都能聞出張炀呼吸裏不久前剛刷過牙的薄荷牙膏味兒了。
張炀仰着好看的下巴,對着李東耀的臉噴氣:“你不是想這樣嗎?那就別裝了,我們來吧!”他說完,用非常誘惑的姿态慢慢的蹲在他身前,掰開他的雙腿,隔着褲子咬上他,一邊咬一邊解他的皮帶。
李東耀以前的情人裏可從來沒有過這樣狂野的,他有點驚吓但更多的是酒精懵頭的不知所措。他任由張炀扒了他褲子,又扒了上衣,最後光溜溜的被他野蠻的推倒在沙發上。如果不是張炀一邊給他口一邊給自己擴張,他都懷疑不是他要睡張炀,而是張炀要睡他。
張炀擴張完,坐到他身上,發現他紅着臉看他看的出神,停下所有動作,俯下`身與他眼對眼的問:“你,到底是上面的還是下面的?”
都赤裸相待成這樣,李東耀再茫然也回過神來了。他并不是什麽矯情的人,更沒有什麽奇怪的做人準則,更何況還有一點酒意加持。張炀懷疑的眼神成功挑釁了他,他馬上用實際行動證明他的威武雄壯。他翻身将張炀壓到身下,并沒有馬上進入他,而是從他的脖側吻到腰側,最後用非常誘惑的姿态用嘴包住他那一根,輕輕的含咬着,用舌頭攪動它。
張炀很少被人這樣服務,激動的喊出聲。李東耀雙手擡起他的腰,讓他的隐秘部位完全的暴露在他眼前。
張炀忍不住了,不耐煩的催促他:“要幹你趕緊!”
李東耀惡作劇的沖那洞口吹了一口氣,敏感的肌肉馬上收縮起來,張炀的全身抖了下。
“你大爺的!”張炀扭着身體罵。
李東耀又沖着洞口吹了口氣,張炀擡腳就要踢他,被他捉住了腳踝,順便在腳心慢慢的舔了一口,張炀全身抖個不停,嘴裏罵人的話也變了音調:“你他媽有病啊~”
李東耀這次提槍進入,先淺淺的插入,動了兩下。在張炀舒服的哼哼時,一鼓作氣整槍埋進。
張炀再次激動的大喊,不過聲音拐了調:“卧槽~”
李東耀伏在他耳邊,咬着他耳垂問他:“舒服嗎?”
張炀雙腿夾緊他的腰,紅着臉壓着聲音催促:“你快點!”
“真不可愛!”李東耀一邊說一邊用力頂他,從火熱的甬道裏尋找他的樂趣。
張炀被頂得七葷八素時,眼前的李東耀變成了李旭榮,他動情的拉過他接吻,用力的抱住他,嘴裏享受的呻吟一聲高過一聲。
兩個人很不矜持的在沙發上做了一次,去洗澡時又來了一發,好不容易回到床上,忍不住又做了一次。做到最後,兩人不得不達成共識。
張炀說精疲力竭的說:“不準再摸我,靠近我都不可以。”
李東耀感覺也被掏空了:“大家彼此彼此吧!”
張炀好久沒有遇到像李東耀這樣體貼的床伴了,而李東耀也好久沒有遇到像張炀這樣不惺惺作态的炮友了。進入狀态後,兩人算是棋逢對手,并且發現彼此的身體很合拍。
隔天兩人以親密纏繞的睡姿差不多同時醒來,李東耀很尴尬,張炀雖然也覺得尴尬但好歹是演員,沒有表現出來。
李東耀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盯着張炀看。
張炀反過來也盯着他看,找他和李旭榮的不同點。李旭榮的眼神更陰沉些,而李東耀看起來,嗯,有點沒心沒肺的感覺。李旭榮的鼻子沒有李東耀的好看,但是李東耀的嘴看起來沒有李旭榮的性`感。不過李東耀的身材比李旭榮好多了,那玩意兒的尺寸也比他優秀,更重要的是,活兒比他好。
按照一個床伴的标準來說,李旭榮不如李東耀。可是按照理想型的标準來說,張炀就喜歡李旭榮那樣的,年紀大他一輪沒有關系,活兒一般也沒有關系,哪怕不愛他都沒關系,他就迷他身上的感覺,迷他對他的冷淡,迷他對他的絕情,迷他對他的漫不經心。
李蓉曾經建議他去看心理醫生,她懷疑他有受虐傾向。可是他只想被他李旭榮虐,其他任何無關緊要的人哪怕說他一句難看他都要跟人杠一杠。但是李旭榮把他踩進了泥裏,他都生不起恨他的心思。他想大概是有人對他下了只對李旭榮有效的癡情盅。
但是拿不起也放不下的感覺真TM的痛苦,張炀突然狂躁的甩頭,嘴裏還“啊啊啊”的喊着。
李東耀不知道張炀內心的糾結,只覺得好演員果然都是神經質,看着挺神奇的。
張炀喊完了,神情呆滞的看着李東耀:“昨晚你睡得爽嗎?開心嗎?滿意嗎?”
他問的太直白,李東耀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不爽嗎?不爽的話,再來一次吧!”張炀突然俯身,朝他胯下鑽。
吓得李東耀趕緊卷了被子擋住。
“很爽,超級滿意,非常開心!”他急忙答。
張炀起身,面無表情的說:“既然滿意的話,那我們的劇可以開拍了吧?”
李東耀面露茫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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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