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表露身份 (1)

拒絕了葉廉想要将自己的孩子介紹給他的提案後, 中原中也懶洋洋的抓了抓橘紅色的發絲,翻了個白眼。

然而三秒後, 那湛藍色的瞳孔猛地一縮, 身體也不由自主的僵硬起來。

等等……既然葉廉有一個跟他一樣歲數的孩子,也就是說……

“你到底多少歲了啊!”

中原中也不可置信的往後退了一步,瞪的圓溜溜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葉廉, 無論怎麽看,眼前這個金發的青年外貌才剛剛二十歲左右, 難不成真有人能夠保養的這麽好?!

葉廉疑惑的眨了眨眼睛,捏着下巴沉吟了一會兒:“嗯……我想大概三百多歲了吧。”

“……”中原中也頓時露出了一副踩了狗屎似的表情,“啊?我可是在認真跟你交談啊, 別開玩笑了!”

看着他明顯翻白眼嫌棄的動作, 葉廉無奈的勾起唇角, 他可不是在開玩笑啊,依照朦胧的記憶來說, 他最起碼也有三百歲了。

不過他其實早已理解了中原中也真正想要得知的事情, 也就跳躍了這個話題,直接回答道:“抱歉, 我說的那個跟你一樣年齡的孩子并不是我親生的呢。”

迎着中原中也好奇看過來的視線, 葉廉微微一笑:“他原本也是個無依無靠的孩子, 是我把他收養了。”

中原中也怔了下,沒有想到會得到這個答案,倏地,他眼底的戒備之意減少了不少, 看向葉廉的目光中也帶着某種贊賞:“诶——你這個大少爺還挺好的啊。”

不過從葉廉冒着生命危險也要為他們治療這一點來看,葉廉确實跟外面錦衣玉食的庸包大少爺不一樣,是一個品格高尚的人。

這一點差距,就足夠令中原中也心中對葉廉的印象好上不少了。

“我說過了吧,我可不是什麽大少爺。”葉廉無奈的搖了搖頭,“跟你們一樣,我沒有父母沒有家人,這身衣服也是我靠着自己的努力一點一滴掙出來的。”

“哈??騙人的吧!”聞言,中原中也卻有些驚訝的瞪圓了眼睛,看葉廉的舉止和用語完全就像是出生名門的少爺,但誰能想到,葉廉竟然跟他們一樣,是無父無母的孤兒!

一般無父無母的孤兒不都是類似于小混混似的存在嗎!怎麽這個人成長的跟他們完全不一樣!

“信不信都取決于你,不過我可沒有騙你哦。”葉廉被他那豐富的表情逗得輕笑了一聲,随後再次指了指他手臂上的傷口,并溫柔的将手掌覆蓋了上去:“這下可以放心了吧,讓我看一看你的傷口。”

中原中也尚且在詫異中沒有緩過來神,因此葉廉暢通無阻的握住了他的手臂,同時發動了治愈的異能。等到中原中也的意識恢複清醒,葉廉已經自然的收回了手,并從口袋中掏出一顆糖果,放到了他的手心裏。

中原中也一臉懵逼的看着手中的糖果,彩色包裝紙在陽光的折射下閃爍着七彩的光芒,漂亮的如同一顆璀璨的寶石。

而葉廉此時也微笑着将一根食指放在唇邊,說道:“這是給聽話的孩子的特別的獎勵哦,我只有最後一塊糖果了,不要告訴其他的孩子,就當做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怎麽樣?”

“……”

一陣暖風從窗外吹進,青年金色的碎發随着風而浮動,而那雙碧色的眼眸也仿佛清澈的湖泊一般,折射着細碎的暖光,一旦對上視線後,就能讓人置身于夏天的流動的碧水中,忘記周遭的一切。

明明只是一顆不起眼的糖果,但在中原中也的手心中卻倏地灼熱燙手了起來。

他的臉頰同樣不争氣的湧上幾分熱度,用一種急躁的語氣,瞪了一眼眼前的金發青年:“我不是小孩子,也不喜歡吃糖果!”

“是麽。”葉廉沒有因為他的拒絕而感到生氣,反而笑着歪了下頭:“那你喜歡吃什麽,下次我會買給你。”

“……我才不要!!”中原中也的音量陡然提高了不少,他的雙頰通紅,攥緊雙拳,頗為暴躁的喊道:“而且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啊啊已經夠了,事情結束了吧,你該回去了!”他将雙手猛地揣進兜中,氣急敗壞的腳步一轉往門外走去,速度快的仿佛想要甩開心中的煩悶:“快點跟上,我送你回去!”

“不用麻煩了。”葉廉也随之走出房門,一雙大長腿保持着勻速就能緊緊跟在他的身邊:“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哈,你說什麽蠢話呢。”中原中也用力瞪了他一眼:“就你那弱爆了的異能力能幹什麽,況且剛剛連我的攻擊不是都沒躲過去嗎,這附近的家夥可都不是簡單的人,不想死的話就跟緊我。”

葉廉非常想表明他其實是想給中原中也一個好印象所以才故意沒有躲開攻擊,而不是真的是一個傻白甜的弱雞,但是別扭的送他回去的中原中也表現的非常可愛,他想了想決定還是暫時保密。

中原中也一直将他送到了貧民區外才折回,這一路上葉廉都企圖進行着友好交流,但是中原中也卻總是不耐煩的抗拒着,很遺憾沒有得到更多情報。

不過當面對森鷗外要報告時,葉廉卻一口咬死中原中也絕對是港口黑手黨所需要的人才。

“哦?沒想到你竟然會對第一次見面的人如此信任有加。”森鷗外饒有興趣的挑眉道:“真想知道你跟中也之間發生了什麽呢?”

很可惜太宰治此刻沒有任務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不然森鷗外非常想看看這個時候太宰的表情。

一定會露出很可怕的表情吧,那個孩子。

“只是聊了會天而已,他是個很不錯的孩子。”葉廉端着紅茶輕輕抿着,勾着唇角的模樣能看出他此刻心情很好。

驀地,他手指一頓,斜着眼睛看向森鷗外:“……我對初次見面的人信任就這麽不可思議嗎?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吧。”

“太宰是個例外哦。”森鷗外無奈的聳着肩,“你對那個孩子已經不是信任可以形容的了吧。”

“确實如此。”葉廉毫不猶豫的點頭:“不過除了太宰以外,不是還有一個人嗎,我從一開始就極為信任的人。”

對上葉廉那清澈見底的綠色眼眸,森鷗外微微一怔,直覺讓他猜出了葉廉所說的人是誰,但是無論是理性還是情感上,他都不覺得這個答案是正确的。

“……難不成葉先生說的那個人是在下嗎?”森鷗外唇角彎起一抹弧度,眼底也閃過精明的光芒:“我倒是不知道,原來我還有這麽大的魅力。”

回答他的卻是葉廉漫不經心喝着紅茶的動作:“要是不信任你的話,我會跟你做交易嗎?”

“要說不信任你的話,我會在這裏跟你一起喝紅茶嗎?”

“要是不信任你的話,我會将太宰交給你嗎?”

“森先生。”葉廉垂着眼眸,微微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大概從一開始就不會跟你搭話了。”

“你知道的吧。”他微笑着你扭頭朝森鷗外看去:“我讨厭跟沒有意義的家夥說話,單純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

胸口如同岩漿翻滾般炙熱了起來,空氣也仿佛被消耗般呼吸困難。

森鷗外略微詫異的張開了唇瓣,就這麽直勾勾的凝視着葉廉的臉,握着文件的手掌僵在半空中,風一吹過,那雪白的紙張如同雪花般散開,落在了桌面上。

葉廉挑眉看着森鷗外那明顯愣住的神情,這似乎還是他頭一次從這個精明的人臉上看出動搖的情緒,一般來說,森鷗外總是會帶上完美的假面應付各種人,像這樣的失态絕不會發生。

“森先生?”葉廉試探性的問道:“怎麽了?”

“……啊,不……沒事。”森鷗外猛地回過神,将臉別開,同時一只手輕輕覆蓋上面部,只露出一雙震驚的紫紅色瞳孔。

“是麽?”葉廉對森鷗外動搖的理由并不感興趣,淡淡的收回了視線。

他之所以對森鷗外又或者是中原中也傾注更多的情感,一大部分原因都是因為系統的提示。

系統說這是重要的人,所以葉廉會對他們投以注意力,在這之上又對他們感興趣,說到底,他們能夠像今日這麽交談,也是多虧了系統的福。

“總之我會繼續跟中也交流。”葉廉将杯中的紅茶一點一點喝完後,便潇灑的站了起來往門口走去:“那麽就這樣,明天見。”

然而他還沒有走到一半距離,就被身後那有些壓抑着的聲線叫住了。

“葉廉。”

森鷗外從來都恭敬的叫他葉先生,連名帶姓一起叫算了算記憶中鮮少出現,葉廉扭過頭,平靜的望回去:“什麽?”

森鷗外将手肘搭在桌面上,雙手交叉,将臉上的表情盡數隐藏,烏黑柔順的發絲有幾縷掃過他的手背,只露出一雙泛着暗紅的眼眸。

“我只喜歡年僅十二歲以下的幼女,你知道的吧。”

“當然知道了死蘿莉控。”葉廉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你以為我跟你交情有多久了。”

那雙冷漠的眼睛靜靜的凝視着他,半晌,倏地勾起了一抹輕笑:“哈,說起來也确實很久了呢,将近快兩年了吧。”

“那時候我只是個小醫生,現在卻是統治整個橫濱的港口黑手黨boss了,多虧了你的福。”

“記得時刻感謝我就行了。”葉廉轉過身,重新邁開了腳步:“嘛,以後也多多指教吧,我們之間的孽緣還要持續很長時間。”

“嗯。”森鷗外默默凝視着他逐漸消失的背影,眉宇間浮現出一抹愉悅的笑容:“還真是……令人期待呢。”

……

自從與中原中也見過一面後,葉廉就像是找到了什麽新的樂趣一樣,總是孜孜不倦的往羊的基地跑去。

說來也巧,他總會在還未到達羊的地盤的時候就碰巧撞見正在巡邏的中原中也,當初見他時中原中也那張驚訝到了極點的臉,即使葉廉不仔細回想,也能輕易浮現在水面上。

“你、你你怎麽又來到這裏了?!”中原中也氣急敗壞的指着他的鼻尖,憤憤的喊道:“而且又是一個人,這裏很危險的你這個家夥到底明不明白!”

用最貶低的語氣說着最擔心的話,也不失為一種可愛的性格。

“因為你說你不喜歡吃糖果。”葉廉也按照之前設想的那樣,用食物來引誘他,他從兜中拿出了祭典上最受歡迎的蘋果糖,塞進了中原中也的手中:“這是蘋果糖,嘗嘗好不好吃。”

中原中也眼皮跳了跳,幾乎是咆哮似的吐槽道:“……結果這不還是糖嗎!”

“确實是這樣,但是吃甜的東西會讓心情變好。”葉廉笑眯眯的回答:“而且糖分比較少,說不定你會喜歡。”

“我喜歡的是酒,誰會喜歡這種孩子吃的東西啊!”中原中也下意識的反駁道,但當他意識到自己的話題已經跑偏時,又抓了抓頭發沒有耐心的說道:“啊啊啊話題都偏了,總之我不要你的東西,你也不要再來了,聽懂了沒有!”

“那麽如果你收下蘋果糖,我現在回去,怎麽樣?”葉廉同樣以交易來回複他,這使得中原中也只好無奈的答應了下來,并再次親自将葉廉送出貧民區。

只不過臨告別的時候,中原中也十分別扭的別了視線,以蚊子般的音量不坦率的道了聲謝謝。

葉廉努力克制着有些蠢蠢欲動的手掌,盯着那橘色柔軟的發絲許久,才微笑着與他告了別。

然後第二天,仍舊樂此不疲的往貧民區跑去。

“……我.說.你.這.個.家.夥!”

中原中也用力将手指捏的喀嚓作響,從牙縫中惡狠狠的擠出幾個字:“還真是不長記性啊……你都已經是成年人了吧,那就像個成年人一樣老老實實的去工作啊混蛋!”

“我在工作啊。”面對那張宛如惡鬼似的臉,葉廉一如既往的露出了笑容,并朝他伸出了手:“身上有沒有傷口,我會幫你治療的。”

中原中也:“……”

惡狠狠的瞪着眼前笑眯眯的青年半晌,中原中也終于意識到,無論他如何的阻止,恐怕這個男人也不會順從他的意思。

嘁,一副溫和笑着的神情,骨子裏卻這麽強硬。

他小聲的嘟囔着發着牢騷,将雙手放進兜中,冷漠的睨了眼葉廉:“我可沒有時間去專門照顧你。”

說着,腳步朝相反地方邁開,完全是一副不打算理會他的模樣。

但是對于葉廉來說,這種拒絕完全算不了什麽事,他只需要跟皮球一樣黏在中原中也的身後,爾後見縫插針的跟對方聊天,目的就達到了。

“喂,不許跟過來!”中原中也似乎發現了他的意圖,不耐煩的瞪了他一眼。

“我也要往這邊走。”葉廉給了個萬能的理由:“沒有人規定我不能走這條路,對吧。”

“啧。”中原中也砸了下舌,頭頂青色的血管隐約爆出,心情更加糟糕了。

他全程無視着葉廉的搭話沉默的低着頭往前走去,直到走出一段距離後葉廉也沒有離開他,他腦中名為理智的弦頓時斷了。

全身上下猛地覆蓋上一層橘紅色的薄膜,中原中也銳利的眯起雙眼,忽然以極快的速度躍到半空中,高高擡起右腳,用腳跟朝葉廉的頭頂用力砸去。

那淩厲的風聲印證着他正在使用全力,如果葉廉沒有躲開這一擊的話,很有可能會被這恐怖的怪力砸死。

然而葉廉卻沒有動,不是沒辦法躲開,也不是不想躲開,因為中原中也的腳跟在落到他頭頂幾公分的距離時,就倏地停止了。

穿着一件綠色外套的少年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湛藍色的眼眸中覆蓋着一層寒霜。

他冷冷的注視着葉廉,刻意壓低的聲線中透出幾分殺意:“說起來還沒向你正式進行自我介紹。我是重力操縱使的中原中也,可以操縱觸碰的東西重量。”

“你,想要被重力碾壓死嗎?”

“……”

堪堪停在頭頂的右腿帶着淩厲的逼迫感,葉廉能夠察覺到中原中也認真的神态,他并沒有在開玩笑,如果這裏處理不妥當的話,他極有可能會進行攻擊。

不過這點威脅對于會沙子化的葉廉來說,還不至于放在心中,雖說會暴露他有兩個異能力稍顯麻煩些,但是不管怎麽說如果在這裏退縮,他跟中原中也之間的關系或許就會這麽斷掉。

無論是從系統還是從他的心出發,他都不想這麽快與中原中也分道揚镳。

于是葉廉一如既往的勾起了個溫和的笑容,那雙碧綠的瞳孔中不包含任何雜質,清澈中閃爍着細碎的光芒。

“我不想。”他緩緩搖了搖頭,在中原中也面無表情的視線中又補充了一句:“但是即使你動手了也沒有關系,因為我的異能力是治愈。”

“就算是将我打傷,我也可以治好我的傷口,不是嗎?”

那勾起笑容卻無形之中透出一股寒意,中原中也被凍得渾身一顫,端直的大腿險些不受控制的落下,他尤為驚訝的瞪大了雙眼,匪夷所思的看向眼前的青年:“哈???你是抖m嗎!”

面對危險的時候不想着逃跑反而笑眯眯的說無論多大的傷口都能治愈,這家夥不是抖m就是大變态啊,正常人有這樣的??

就在中原中也打算用新奇的目光重新打量一遍葉廉的時候,葉廉卻輕笑了一聲:“當然不是,我可不喜歡被揍。”

事實上,如果攻擊他的不是他看上的人,葉廉會毫不留情的将對方殺死,在他眼中,其他人都是他世界中微不足道的砂礫,就算他想要一揮手碾碎這些砂礫,也不會有任何心理波動。

“我只是想多點時間和你在一起,中也。”葉廉真誠的看向中原中也:“所以後果如何,我都不會有異議。”

這直白的臺詞先将中原中也驚的臉上一片空白,等到幾秒後反應過神,他才猛地收回了腿往後退去,手指不受控制的卷縮了兩下,臉上也帶上了僵硬和震驚,仔細看去,還能看到那藏在橘紅短發後,那布滿紅色的耳尖。

“你、你你你……”仿佛咬了舌頭般斷斷續續的吐出幾個字,但最終,中原中也也只能不斷重複着‘你’這個字,食指指向葉廉的動作還在輕微的發抖:“你這個家夥!腦子沒問題吧,跟我在一起也沒有什麽好處,不如說是我想要攻擊你!”

“就算沒什麽好處我也想跟你在一起。”

此刻,立場仿佛颠倒了起來,處于弱勢的葉廉态度舉止都大方自然,而處于強勢的中原中也卻緊張的繃緊了身體,連聲線都差點變了音。

葉廉凝視着中原中也有些閃躲的眼眸,眉眼彎彎道:“因為我很喜歡你啊。”

——砰。

有什麽東西在腦中炸開。

中原中也的頭頂終于承受不住的冒出一股白色的熱氣,雙頰似醉酒似的染上了一片紅色,他神情呆滞的踉跄往後退了幾步,滿腦子都被那句‘喜歡’給占滿了。

喜歡、喜歡是什麽意思??

難不成剛才……他被人表白了??還是個男人??

不不不不可能吧!!

從未品嘗過愛情也不知道愛情是什麽東西的純情·中也·少年頓時方寸大亂,他只能努力的抑制着澎湃的心情,大聲的反駁了回去:“別開玩笑了!我才不喜歡你!!”

“那也沒關系。”葉廉依舊看起來極為冷靜的回複着,半點沒有身為告白方的既視感:“不讨厭的話就讓我跟在你身邊吧,而且兩個人相伴的話一路上也會更有趣些吧。”

不管怎麽說,這一次對局葉廉還是以中原中也的動搖而成功了,最起碼中原中也不在試圖趕他走,雖說看過來的目光夾雜着戒備和緊張,對于葉廉來說卻是由衷的一大勝利。

他有很多時間能跟中原中也繼續耗下去,幾乎每天下午同時一間點,他都會準時前往貧民區去見中原中也。

而随着次數的遞增,中原中也會沉默的前往固定的地點來迎接他,美名曰怕他太弱了會被這裏的人殺死。

與此同時,中原中也對待他的态度也越發趨近自然,兩人能夠随心所欲的聊起來,沒有所謂的上下級關系,這對于被囚禁在羊之王牢籠中的中原中也來說,不失于一種解放壓力的方法。

他們之間沒有索取,也不觸碰對方最重要的東西,保持着一定安全距離的交往。

“據說你每天都會去見中也呢,葉先生。”

悉知所有人動向的森鷗外也不禁為兩人這段長時間的交往而感到驚奇:“你還真是喜歡這個孩子啊。”

“嗯,喜歡。”葉廉每天都會抽出上午的空閑功夫到森鷗外的辦公室坐坐,去自己書房的次數倒是直線下降,外套上的那股清香的茉莉花味已經變淡,取而代之的是葉廉身上散發出的特有的氣息:“那孩子有點像一只小狼狗呢,很可愛。”

似乎是想到了中原中也炸毛時的模樣,葉廉忍不住勾起唇角,很痛快的回答了森鷗外的問題。

他一般不會談及自己的事情,因此難得抓住時機了的森鷗外忍不住放下批閱文件的筆,又多詢問了一會兒:“那太宰呢?”

“當然喜歡。”葉廉回答的毫不猶豫,無論什麽時候,任務目标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不覺得太宰像一只貓咪嗎?偶爾間會調皮的伸出爪子,但是一舉一動又十分惹人憐愛,很可愛。”

“貓咪麽……”森鷗外在腦中幻想出太宰治那深邃着眼眸勾着唇的病态模樣,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原諒他完全沒覺得太宰哪裏像貓咪了,以他的眼光來看,那孩子可是足夠令人恐懼的黑豹,不經意間就能咬破你的喉嚨。

不過在葉廉過分乖巧的太宰來說,形容成貓咪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森鷗外紫紅色的眼眸眯了眯,忽然又問道:“那我呢?”

他很想知道,自己在葉廉的眼中,又會是什麽樣的存在。

聞言,葉廉平靜的對上他的眼眸,不需任何猶豫的回答:“狐貍。”

“狡猾的狐貍。”

“……”森鷗外唇角的笑容頓時變成了無奈:“啊,果然呢。”

該說沒有任何的意外嗎?

還是說他長着一張精明的臉?

森鷗外無意間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壓制住心底湧上來的失望。

“你在看什麽呢?”忽然間,葉廉站起身,三兩步來到他的身側,将手拄着桌面,彎下腰身,以一種極盡的距離與森鷗外的目光交彙。

雖說只一秒鐘,葉廉便低頭凝視起桌面的文件,但是森鷗外還是因為他的靠近而身體緊繃。

按理來說,作為首領的森鷗外不可能把這些機密文件給對頭的葉廉看,不過同樣驚奇的是,葉廉也從來不會與他人靠的這麽近,尤其是像森鷗外這種随時都可能給他致命一擊的人。

所以二者都因為彼此的縱容而各退了一步,形成一條牽制着的鎖鏈。

“……這幾天收到了許多先代首領現身于橫濱的傳言。”森鷗外頓了一瞬間,便重新恢複了冷靜,他的唇角帶着完美的弧度,很是自然的仰頭看向身側的葉廉:“有人說是先代複活了,你怎麽看?”

“裝神弄鬼。”葉廉冷漠的吐出幾個字,先代的死亡是他們親眼看到的,絕不會出現這種離奇的故事:“不過就算是複活了也沒關系。”

他淡淡的垂下眉眼,略顯冷徹的碧色眼眸中閃過一絲冷意:“再把他殺死就好了。”

“哈。”他的答案令森鷗外輕笑了一聲,看起來他們兩個對此的看法出奇的一致:“你說的沒錯。”

森鷗外托着下巴思考了一會兒:“讓太宰去做這件事怎麽樣,成功了可是大功勞一件。”

提到太宰治,葉廉眼底的冷意頓時融化成淺淺的春水,抽身站起重新朝森鷗外反方向走過去:“那孩子的話一定沒問題,而且……出現先代的位置似乎跟羊的地盤很近,要是能有機會跟中也認識一下就更好了。”

“他們兩個的話,一定會成為很好的朋友吧。”

“……”想起太宰治聽說葉廉又去找中原中也時那個染上濃重黑墨的眼眸,森鷗外嘴角微微抽搐,怎麽想怎麽覺得這兩個人在一起會産生血雨腥風。

不過美好的鑽石就是要互相打磨才是大放異彩,從這個角度來說,倒是一個不錯的提案。

“今天你也要去找中也嗎?”森鷗外瞥了眼房間裏的鐘表,發現該到葉廉出門的時間了。

“嗯。”葉廉拿起挂在衣架上的灰色帽子,扣在了自己的頭上,不經意間勾起了細微的笑容:“不過也是時候了呢,揭穿真面目的日子。”

隐藏身份的游戲總有一天會結束,更別提,葉廉的主要目的就是想把中原中也收歸于港口黑手黨的手下。

只要抱着這個目的,中原中也總有一天會知道他的身份。

他們本該敵對的身份。

——

“你天天跟在我身邊不覺得煩嗎。”

中原中也雙手插兜,身體習慣性微微前傾,以一種相當粗俗的小混混的姿态巡視于羊的領地之間。

他身邊并肩同行的葉廉則穿着一身板正的西服,後背挺得筆直,唇角永遠帶着溫柔的笑容。

不管怎麽看,這兩個人都不像是同一畫風的人,看上去十分不協調。

“而且你也太悠閑了吧。”中原中也上下打量着葉廉的穿着,極為嫌棄的砸了下舌:“都已經半個月了吧,不去進行醫生的工作反而跟我在一起鬼混,你不是還有個小孩要養?”

對于他那副略顯粗魯的口吻,葉廉卻溫柔的回以一個笑容:“謝謝你為我擔心。”

“哈??”中原中也想被捏了後頸的小動物一般将話語一股腦卡在嗓子眼中,三秒後才氣急敗壞的反駁道:“誰為你擔心了!自我感覺良好也要有個度!”

他那不坦率的性格葉廉已經了解頗深,應付起來也娴熟于心,總之——無視就對了。

“不過我要先向你道個歉才行。”葉廉停住腳步,一雙碧色的眼睛認真的注視着中原中也,等到察覺到他似乎有什麽重要的事要将的中原中也逐漸冷靜的沉下心,才緩緩開口道:“其實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騙了你。”

他的眉宇稍稍隆起,洩出幾分無奈:“我并不是醫生,只是有着治愈的異能力而已,當時為了打消你們的戒心,才故意那麽介紹的。”

“……”

中原中也沉默的看着他沒有說話。

空氣中風仿佛凝固了一般,滲出幾分寒意。

見此,葉廉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睛,按照他的設想得知被欺騙了的中原中也要麽會氣的暴跳如雷,要麽會冷着臉甩袖而走,但是如此冷靜面無表情的中原中也,卻是從未幻想到的。

而中原中也用那雙深邃的藍眼睛沉靜了半晌後,才抓了抓頭頂的發絲,吐出幾個字:“我早就知道了。”

葉廉怔了:“……”

“畢竟你的舉止完全不像一個醫生,我去周圍調查你也沒有找到相關的情報。”中原中也仿佛破罐破摔似的別開視線,将完整的事情一一說出。

“是麽。”反倒是葉廉,聽到他說的這些臺詞後反而勾起了一抹愉悅的笑容:“知道我在撒謊還在跟我來往,看來喜歡上我了啊。”

中原中也:“……”

他碰一下炸毛了:“……哈??才不是啊笨蛋!!這只是覺得說出來麻煩,而且你也沒對我們造成什麽危險而已!!”

他慌亂的解釋反倒是透出幾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葉廉溫和的用大手覆蓋上了他的頭頂,輕輕撫摸了兩下:“嗯,我明白了,謝謝。”

也許是太過于慌張,中原中也一時間沒有察覺到朝頭頂伸出的那只手,直到溫暖的體溫從頭頂蔓延,他才滿臉通紅的僵住了身體,反應慢了半拍後迅速的躲開了葉廉的撫摸。

即使被刻意的拒絕,葉廉也很是平靜的收回手掌,将話題進行了下去:“想知道我的身份嗎?中也的話,我可以告訴你哦。”

聞言,中原中也卻有些逃避似的避開了他的視線。

他隐隐察覺到了,葉廉的身份一定不同尋常,一直以來他都是裝作沒有注意到的樣子自然跟葉廉相處下去,但是一旦打破了這個平衡,他們之間的關系就再也回不去了。

中原中也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他很喜歡跟葉廉呆在一起的日子,也希望這樣的日子可以延續下去。

所以他不想問出口。

不敢去承受這個結局。

也因此,他一直都沒有觸碰過葉廉的這個秘密,可是現在葉廉卻主動将包裹着的謊言撕開,迫使他去面對這一切。

這是一個溫柔而又冷酷的人,中原中也再一次清晰的認識到了。

他張了張唇瓣,猶豫着卻沒有發出聲音,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慌亂的奔跑着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并朝他們大聲喊道:“中也!不好了!靜她們被抓了!”

這是羊成員的其中一個孩子,聞言,中原中也的臉色大變,連忙焦急的詢問道:“發生什麽了!敵襲嗎!”

“不是……”少年警惕的看了眼站在身側的葉廉,不過現在時間緊急,他也沒時間說別的,快速講了遍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靜她們在城西的河邊找到了一處釀酒廠,就帶着一些人去偷,結果反而被抓了!你快點去救救他們,中也!”

“城西的釀酒廠?”一旁悠哉的葉廉突然捏着下颔沉吟了一會兒:“那不是港口黑手黨的地盤嗎?”

中原中也的臉色更難看了,港口黑手黨一直是他們羊的死敵,這回成員被抓了,很有可能當場處死!

“嘁,我現在就去救他們!把具體的位置告訴我!”他的胸口劇烈的起伏了下,眼中的擔憂不似作假。

然而沒等少年開口,葉廉卻再次插嘴道:“你是出于你的內心所以想救他們的嗎?”

此刻,他的眉眼冷淡了下來,眼眸轉變成幽深的碧潭,他極為認真的凝視着中原中也的雙眼,像是想要透過眼睛看出他的真心。

“啊,那不是廢話嗎!”中原中也急躁的瞪了他一眼。沒有猶豫的回道。

葉廉不在說話了,因為中原中也的态度已經表明了一切,明明根本沒有被當成真正的王,這個孩子還是義無反顧的去救人了,果然,這是個善良溫柔的好孩子呢。

看着中原中也逐漸離去的背影,葉廉忽然拿出手機,快速的撥開幾個按鍵後,将手機抵在耳邊,還沒來得及離開的求救少年正巧聽到了他跟手機那側的人的對話。

“森先生,你剛才抓住了一群羊的成員吧。”

“嗯,把他們全都毫發無傷的放了。”

“沒錯,很重要……好,就這樣。”

聽着他那淡漠的語氣,求救少年卻如同石化了似的,恐懼的望着葉廉,剛才那短短幾句話就已經表明了太多的問題:“你、你是黑手黨?!”

“沒錯。”葉廉用手機抵着唇,回給他一個漂亮的笑容:“記得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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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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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