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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獻忍不住罵了句髒話，他正遲疑時，顧星宴感覺自己好了點。

“對不起，牧先生……我好像有點不舒服。”

顧星宴臉色蒼白的朝牧獻笑了下，他嘴唇都發幹，血色全無。

他也沒想到自己還有這麽嚴重的副作用，那個時候只是害怕車，但坐在牧獻的車上并沒有不良反應，顧星宴還以為自己沒事了。

“我以前出過車禍，有點暈車，我還以為沒事了。”

牧獻想要将顧星宴攬進懷裏緊緊的抱着他，但他現在還是喪存着理智，他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在這裏坐着休息，你媽剛跑出去了，我去找找。”

顧星宴一聽，連忙想要站起來，但是眼前又是發昏，他跌回到椅子上。

“抱歉，麻煩你了。”

“不麻煩，你的事都不麻煩。不過你要乖乖在這裏休息，不能亂跑知道嗎？”

牧獻不放心叮囑了句，在對方紅着臉點頭保證時，這才滿懷擔憂的出了病房找人。幸而顧清瑤因為神情和動作都很不對勁，在加上她之前就弄出很大動靜，所以被一個護士多留心了下，連忙叫護工攔住了她。

牧獻把人領回來時被護士教訓了一頓：“你說你多大的人了，連人看都看不住，她現在是病人，情緒不對，你要好好安撫她而不是惹她生氣。”

“是是是，對不起，我下次不會了。”

牧獻表現的極為知錯，那護士也不好在說什麽，看着高個男人幾乎是強硬的拽着顧清瑤回病房。

她搖了搖頭，沒忍住嘆息一聲。

顧清瑤想要掙脫開牧獻，但顯然她的力氣比不過人高馬大的對方。尤其是牧獻那個表情看着她，顧清瑤感覺好冷，就好像在寒冬之中，那種刺骨讓她呼吸都困難起來。

“你放開我！我不認識你！你再這樣我告訴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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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獻彎下身體，湊在顧清瑤耳邊輕聲說：“我勸你最好老實點，如果不是因為你是星宴的家人，你以為我還會這麽客氣的對你？”

顧清瑤瞳孔一縮，那話裏的威脅之意讓她忍不住身體顫抖了下，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誰，但是他讓自己感覺到害怕。

“懂了的話，就乖乖聽話。”牧獻站直身體，笑容溫厚的攙扶着顧清瑤回病房。

顧星宴已經休息的差不多，看到兩人好好回來，也是松了口氣。

“媽，有件事醫生跟我說過，你最近的飲食有問題，他們懷疑你被下毒了。”

“你在說什麽，怎麽可能，我都是在家裏吃的啊……”

顧清瑤本來想發作，但是因為牧獻剛才的話，氣勢收斂很多，但對于顧星宴的話還是有所不滿。

“你最近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我沒有，宴宴，你為什麽對偉志有那麽大的偏見？他是你的爸爸，難道對你不夠好嗎？”

“就因為他出軌将小三帶回家。”

“男人嘛，總是會有這樣的想法，只要他願意改就好了。”

顧清瑤說的不自然，或許連自己都沒有欺騙過去。

牧獻嗤嗤冷笑，“我不會，星宴也不會，不要說什麽男人的通病，那只不過是他們想要出軌的借口而已。你寧願相信他們這種鬼話，也不思考下到底誰更有問題？”

顧清瑤被說得面紅耳赤，她不敢反駁牧獻，但是面對站在旁邊什麽都不說的顧星宴，她心裏頭就憤怒。

“星宴，你也是這麽想的？你覺得是偉志做的？你這麽想你的爸爸，你對得起他嗎？”

“郭偉志什麽樣子，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你如果連醫院檢查出來的都不信，我也無話可說。”

“他們是在騙我們！就是為了讓我們多花錢！！我和偉志很相愛，他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來。就算……就算有小三，偉志也說過很快會跟她分手，他人很好，這些年我住院他都有來看我，相反你呢？你還記得我是你媽嗎？偉志讓你來見我你也不願意，如果這次不是我出車禍，你是不是永遠都不來看我？還是你非要你媽死了你才後悔？！”

顧清瑤崩潰、咆哮，歇斯底裏，又成了聽不進話的瘋子。

顧星宴累了，這種情況他設想過，但是當它發生，他發現原來自己還是無法接受。

為什麽他的媽媽非要執迷不悟。難道她忘了那些年她發瘋，郭偉志一年才來看過一次，而他每周去看望卻被冷言冷語，各種尖酸刻薄的嘲諷。

“你要這麽想，那你看看郭偉志會不會來看你好了。”

顧星宴站起來，牧獻走到他身邊，怕他要是還難受暈過去。

“你……要走？你媽媽出車禍，你就這态度？”顧清瑤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兒子。

“要不然呢？你不是說你只想要看到郭偉志嗎？我在這裏不是礙了你的眼？”

“…………星宴，為什麽你就不能聽媽媽的話？”

顧星宴心口一疼，過往的委屈和難過就像是驚濤駭浪像他湧現，瞬間淹沒了他。他呼吸急促起來，在接觸到牧獻的關切眼神時又心裏柔軟溫暖。連見過一面的牧先生都比自己的媽媽在乎關心自己，他又何必在拘泥于那過去一點親情。

他對顧清瑤做的都不值得一提。

既然顧清瑤看不到他，看不到他做的一切，那還有什麽好說的。

“那你為什麽就不能聽聽你兒子說了什麽呢？”

顧星宴說完，毫無留戀的跟牧獻離開了病房，徒留顧清瑤在房間裏發愣。

“顧先生，你沒事吧？”牧獻雖然很想喊他的名字，但怕會吓到對方。

顧星宴勉強朝他笑了笑，語氣卻有些失落：“我沒事，謝謝你，這個結果我早應該知道，只不過我也在自欺欺人罷了。”

牧獻心疼，還是伸出手溫柔的摸了摸他的頭。

顧星宴愣了下，耳朵都紅了，他眼睛慌張的亂瞟，就是不敢跟牧獻對視。

像個小土撥鼠。

牧獻低沉的笑起來，聲音醇厚而低沉：“顧先生，我可以直接叫你的名字嗎？”

“诶……行、行啊，我要謝謝牧先生你……”

顧星宴的話沒說完，不遠處幾個護士醫生匆匆跑進了顧清瑤房間，還有聲音傳來。

“病人自殺了！趕緊的過來幫忙！”

牧獻眼神一沉，眼裏露出一抹狠辣和厭惡。他第一眼見到那個顧清瑤就知道她曾經肯定是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被照顧寵愛的天真無邪，都年過半百了還一副戀愛腦，看不清局勢。這種人要是纏上顧星宴，肯定會給他帶來麻煩。但沒想到顧清瑤這麽快就找來了麻煩。

顧星宴張望過去，當看到擔架上躺着顧清瑤時，他身體踉跄了下，想要跟過去，那條腿卻在這時候隐隐發痛。

他仿佛又回到那個車禍，鮮血、混亂、絕望中，顧星宴一直希望自己的媽媽來看他，只可惜無論是清醒狀态還是發瘋的顧清瑤，她都只有冷冷一句話，那是流着郭偉志身上血的兒子，不是她的。

那個時候明明恨郭偉志，為什麽這時候又轉變了？

牧獻将失魂落魄的顧星宴抱在懷裏，聲音溫柔的安慰他：“星宴，不會有事的，何況這裏是醫院，醫生肯定會救活她的。你不要太擔心，不會有問題的？”

這時候，郭偉志和郭元清姍姍來遲。

郭元清本來漫不經心的，還打了個哈欠，結果看到抱在一起的牧獻和顧星宴，他嘴角勾起一抹興味的笑容。

“哎呦喂，這不是我那個好哥哥嗎？我說怎麽年紀一大把還沒結婚，原來你是死gay嗎？”

那些本來圍觀醫院有人自殺的消息的人聽到這話，又看向牧獻他們。

牧獻一聽到這聲音就知道這傻逼玩意是郭元清，他冷呵一聲，居高臨下的看着他：“我說誰的口氣這麽臭，都飄到我這裏來了，原來是一個便宜弟弟，現在小三的兒子都這麽明目張膽的出來丢人現眼了嗎？”

郭元清惱火，瞪了眼牧獻。這可是在公衆場合，諒他也不敢做出什麽來。

豈料牧獻卻又笑起來：“幹嘛還不服氣？你那個媽媽當人小三，堂而皇之地進人家門，那渣男也是很有意思嘛，還以為是在古代想要三妻四妾？結果可好，不但搞瘋了妻子還逼的她自殺，現在趕過來難道是要奚落人家妻子嗎？”

牧獻的話率先站在制高點，同性戀還不被大家所接受，但比起這，小三出軌之類的更是讓大家義憤填膺。

尤其是他們一看小三的兒子都這麽大了，那渣男出軌多少年了，就不言而喻了。

郭元清氣得臉色通紅，偏偏那些人還在旁邊議論紛紛。

“啧，現在的男人有了點錢就想在外面養小三包二奶，這個更狠還想搞死自己的妻子，怎麽會有這麽壞的人？”

“男人啊就是不能不管，看人家小三兒子都這麽不要臉，世風日下啊。”

“這件事也不能全怪男人啊，說不定是那老婆不會管男人。”

“你搞笑嗎？男的想出軌，妻子就算再怎麽管還能剁了他的第三條腿不成？”

年輕女子說的話讓在場男人都忍不住兩腿一冷。

顧星宴反應過來，他被那個溫暖的懷抱給蠱惑了，舍不得離開，但是這麽多人看着，他也不好意思，只能小心翼翼從牧獻懷裏出來。牧獻只是看了他一眼，很快就松開手，他知道星宴臉皮薄，剛才是受到刺激才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