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龍裔

韓墨現在怎麽樣了？

韓墨現在渾身酸痛地坐在警車裏, 有氣無力地仰着頭癱坐在兩個警察中間，引得兩個警察頻頻看他, 還問：“你還行不？不行先帶你去醫院處理傷口。”

“應該沒什麽傷口, 都是肢體沖撞造成的傷痛……”韓墨啞着嗓子說，“但我口渴, 能不能喂我喝口水？”

押送的警察人很好, 二話不說拿出自己的水瓶給他灌了兩口。

喝了水，韓墨的臉色看起來好了很多, 他輕吐一口氣，閉上眼睛。

十來分鐘後, 警察停在迷城最近的公安東城分局, 韓墨被警察押着下了警車, 跟從另一輛車上下來的教授打了個照面。兩個騙子一前一後走進公安分局，被關進了不同的審訊室。

在審訊室中坐定，略等了幾分鐘, 一個身着中山裝的年輕人走進來。他把資料放在桌子上，雙手環胸靠坐在桌前：“好久不見了, 墨狐貍。”

韓墨擡起頭，露出從容親切的笑容：“好久不見啊，楊隊長。”

負責審訊韓墨的正是全國公安經濟特別行動署的楊天河, 他對韓墨輕輕點頭：“成，說說吧，今天這是怎麽回事？”

“無妄之災咯，打工做個臨時主持人, 沒想到被人污蔑成什麽詐騙團夥的頭目，還被壯漢痛毆一頓、最後被抓進警察局。”韓墨眨眨細長的鳳眼，笑得像是一只若無其事的狐貍。

“打工？”楊天河輕笑，“你是怎麽拿到這個打工機會的？我剛才簡單搜索了一下，發現主辦方的招聘廣告是發在大學生兼職網站上的……據我所知，你大學畢業也有幾年了吧。”

“是嗎，竟然是發在大學生兼職網站上的？但那個網站我可以注冊，并沒有什麽針對學生的特別審核環節啊。”韓墨揚眉，“怎麽，我會因搶了一個大學生勤工儉學的機會而入刑嗎？”

楊天河輕輕抿了抿嘴，低聲說：“其實在這裏跟我耍嘴皮子沒什麽意思，要知道，今天進來的不止你一個，朱先也進來了。”

“那又怎麽樣呢？”韓墨聳聳肩，笑容恬淡，“我，朱先，屠香，秦茂，每一個都不止一次到警局來做過客，可你從我們身上查到什麽了嗎，楊隊長？你究竟想從我們身上查什麽呢，楊隊長？”他的尾音上揚，勾人又欠揍。

“我想查什麽，你心知肚明。韓墨，我曾經跟你說過無數次，現在再跟你說一次：我是想幫你！你正走在一條歧路上，及時停手回歸正途才是明智的，如果你繼續玩火，早晚有一天會燒死自己！今天是我們行動組的人對你進行日常監視、順勢救你一命，如果我們沒來呢？那幾個打手會把你帶到哪裏去，你的對手會怎麽折磨你，你想過沒有！”楊天河漂亮的眉頭緊皺，堪稱苦口婆心。

可韓墨根本不為所動，他的笑容沒有絲毫變化，頭微微一歪：“說得很感人，但我不明白……我并沒有做任何違法亂紀的事，何談停手回歸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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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天河深呼吸幾次，壓抑住怒火，站直身，丢下一句“參與打架鬥毆，涉及其他民事案件，拘留48小時配合調查，你好好想想要不要說實話吧”，走出了審訊室。

審訊室外的觀察室裏，幾個警察正站在單面玻璃前看着韓墨，見楊天河出來都叫人：“楊隊。”

“嗯，朱先那邊怎麽樣？”楊天河問。

“老樣子，交代了姓名籍貫後一言不發，跟蛤蜊成精似的，嘴嚴得很。”負責審訊朱先的是楊天河的副手陳洋。

“嗯……那個女主播那邊呢，問出什麽來沒有？”

“她吓壞了，一個勁兒哭，反省個沒完……”一個女警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她是負責審訊若若的路錦瑟。

楊天河露出有點興趣的樣子：“她反省什麽？”

“反省自己不該找人代打咯……說自己水平很爛不配被那麽多人喜歡，對不起騙了那麽多打賞，回去就把那些錢都還給打賞的人、都捐掉……”路錦瑟複述若若的話，“感覺并不是多罪大惡極的一姑娘，這Case太小了，不明白墨陽為什麽出手。”

楊天河若有所思地點頭：“嗯，這是個疑點，走，我們再去問問那個若若……她身上一定會有突破點，無論是墨陽的，還是今天控制聚光燈那個人的——究竟是誰，在針對墨陽呢？”

經濟特別行動組的衆人再審若若的時候，喬陽的出租車終于停在了墨陽休閑娛樂會所門口。他行色匆匆地走進會所，直接上了頂樓會議室，滿懷忐忑地一推門——門開了，會議室裏的兔兔和老秦一起擡起頭來。

“你們什麽時候回來的？”喬陽松了口氣，閃進會議室關上門。

“比你早了幾分鐘。”兔兔手裏飛快地收拾着東西，嘴裏答，“我拽掉假發混進了人群，老秦一開始就趁亂跑回了員工休息區，早早地溜出來了。”

老秦低下頭飛快瞧鍵盤。

喬陽有點茫然地看着他們倆忙活：“你們在幹什麽……現在怎麽辦？韓墨和教授被警察帶走了……是誰在針對我們？”

“不用擔心墨狐貍和教授，警察拿不到他們犯罪的證據，滿48小時自然會放人。現在該擔心的是我們自己，我們也不知道今天那個變音器變态是什麽貨色，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麽……不過看他今天準備好打手想把我們挾持走的架勢，應該不止要曝光我們這麽簡單。那人對我們這麽了解，恐怕這個據點也早被他們盯上、并不安全，我們得立刻轉移到安全屋去。”兔兔語速飛快，說到這裏擡眼掃了喬陽一下，“順便說一句，當墨狐貍不在時，我會自動升級為墨陽組織頭目，你得聽從我的安排和指揮，現在，去客房把我們的貴重物品收拾好，10分鐘後我們出發去找安全屋。”

兔兔做臨時頭目？聽到這個消息，喬陽下意識皺眉：反社會人格患者往往缺乏計劃性，阿墨讓她代替自己掌舵團夥，怎麽想的？不過比起質疑韓墨決定，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他問：

“找？什麽叫找安全屋，你不知道安全屋在哪？”

“嗯，安全屋是墨狐貍布置的，留給我們的只有一個線索。據他說裏面藏着墨陽最命脈的東西，我們一直猜墨陽的行動存檔全都藏在那個安全屋裏——你知道我們行動結束後從來不留電子文檔的。好了，好奇寶寶小太陽，你只要知道安全屋真的非常安全，然後閉上嘴巴立刻完成我給你安排的任務。”兔兔今天的話格外得多，不過看起來倒還沉着冷靜。

結果老秦一句話差點擊碎她的沉着，原本敲打鍵盤的老男人動作停滞，擡起頭來臉色蒼白地說：“不、不安全……出事了……墨陽的系、系統……有被入侵過的痕跡，包括墨狐貍留下的安、安全屋線索……也被人看過了！”一慌張，結巴得更厲害了。

“什麽？怎麽會……”兔兔的臉色難看起來，跑到老秦身後看屏幕，“你是怎麽發現的？他們有沒有竊取其他重要信息？”

“沒、沒有，沒有其他有效信息，墨狐貍不讓留電子文檔……只有這次行動的信息……”老秦擡手擦擦額頭的汗水，“系統裏有……病毒，病毒是……植入在亢龍發過來的一個程序軟件裏的……”

“是亢龍做的？你不是說亢龍為人很可靠嗎？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兔兔按着老秦的肩膀追問。

“我、我也不知道……不過，亢龍混黑客組織的……那個組織叫龍裔，攤子鋪得很大……”喬陽腦中靈光一閃，忙問：“攤子鋪得有多大？游戲代打做不做？”

“應該……做的吧……”老秦點頭。

兔兔跟喬陽對視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啧”了一聲說：“莫非若若的代打就是龍裔的黑客？天啊，我們找了個龍裔的黑客幫我們算計龍裔的客戶？”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送到~~接下來，墨陽有倆人被抓起來了，墨狐貍正面杠楊天河~另一邊，喬陽和老秦将在兔兔的帶領下開始逃亡咯

清明節假期期間可能掉落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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