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被打開的鎖（小修）

果然，告訴蓮二和貞治我對籃球那麽努力的原因是個錯誤的決定，這兩個家夥都是數據狂魔，喜歡刨根問底的家夥。借着教我數據網球的空檔，都拼命想要找出我所說的想要打敗的那群混蛋是誰。雖然蓮二的方式比較含蓄，可是貞治就比較...怎麽說好呢，死皮賴臉這四個的形容應該是對的。

他們注定找不到結果，因為那些混蛋現在還沒有成為混蛋，只是在成為混蛋的路上而已。

可是這兩只是注定不會選擇放棄，一直都為找出我所說的混蛋而努力。當然他們這麽聰明，早晚有一天會知道的。

關于這件事的分析，經過這兩只的□□，我也稍微會了一點——首先，我努力練習籃球，那麽我想要打敗的對手在籃球方面肯定很出彩。講真我長這麽大都沒在除了東京以外的地方生活過，那麽那群家夥只能出現在東京。

但是也到此為止了，再多的也推不出來了，我果然還是遜了點，貞治他們肯定比我推出的更多。

不過，被他們兩個人真的弄得稍微有點煩躁，加上數據網球的學習并不是非常順利，所以我幹脆破罐子破摔告訴他們真相了。

“到了國中，你們自然就會知道了，那群怪物是最強的。”現在那群怪物只是在成為怪物的路上而已，而我也在變強的路上，我不能松懈。

“可是，光樹，這樣的回答也太敷衍了。”

啧，麻煩，這要我怎麽回答嘛。

“他們和我們是同一屆的。”這已經是最詳細的回答了。我總不能說這些家夥在未來會變得很強然後把老子等一系列凡人的尊嚴踩在了腳底下之類所以我要複仇什麽的，誰會信啊！這兩個數據為上的無神論者更加不會信好嗎？不過，可惜，這就是事實。

“反正國中你們自然就會知道了。”奇跡的世代，毫不誇張的說，是揚名了整個日本啊。到時候，這兩貨會不會覺得我不自量力？想要打敗像是傳說一樣的存在。

“這麽努力的光樹所認同的對手總覺得很不一般呢。”

貞治扶了扶眼鏡，我似乎看到了鏡片閃過了白光。

豈止不一般，簡直就是超過了人類極限的存在好嗎？無論是哪一個，掌握的技能都是炫酷又神奇而無法阻擋的，連zone和直連型zone都出現的這種超現實的力量。連蓮二和貞治很炫酷的數據網球比賽在他們面前都略顯遜色了。

我一直覺得我的經歷很奇怪，從出生開始，确切點的來說是從有意識開始，那幾場球賽就十分清晰的出現在我的腦海裏，可是僅此而已，沒有再多的東西。不是漫畫和小說裏的穿越和重生，但的确是奇怪的事情。

不過，對比起奇跡的世代的籃球，我這種情況應該算是正常。大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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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除了對籃球，我的生活态度似乎一直很消極，然而我并沒有想要改善的想法。

還有，才能這種東西，我似乎真的沒有具備多少。蓮二和貞治教的數據網球，理論我是懂了個大概。數據網球的最高境界的是全知，可以準确的推測出對手下一步的動作然後提前作出反應。若是掌握這種技巧，運用在籃球上，我的實力絕對會得到質的飛躍。

可惜，這個技能需要收集大部分的數據，然後整理分析，是一個浩大的工程。選擇用數據分析法打籃球，就意味着放棄我現在的籃球方式。

這點我做不到，所以數據只能作為我的輔助，比如說測測抛物線，人體無意識做出的反應習慣之類，還是挺有用的。

還有針對奇跡的世代的數據。我很慶幸那幾場比賽，不應該說是十幾場比賽都深深的映在我的腦海裏，所以關于他們的數據，我有來源。雖然很局限，但是想要得出一些最基本的東西卻足夠了，而我也只需要這些，畢竟我的籃球不是數據籃球。

“其實，光樹，看你這麽努力練籃球，卻很少見到你和人或者組隊打比賽，連學校的籃球賽都不參加，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啊？這些經驗對打籃球來說很重要吧。”

不愧是蓮二，一下子就問到了關鍵。其實關于這個決定，是在貞治和蓮二開始教我數據網球的時候做的。

本來，我是打算多找人打比賽或者一對一鍛煉對比賽節奏的掌控感。但是，蓮二他們的數據網球讓我有了新的選擇。于是我盡量避免與人對練或者參加比賽，只是一個人練習磨練技巧準确度和耐力。實戰才能得到的經驗，我可以通過收集數據分析出來，而且準确性比較高。我之所以做這樣的選擇是因為...哈，想到這裏，我的嘴角都忍不住翹起來了，興奮的感覺在內心發酵沸騰。

“光樹，你現在的表情有點可怕。”

“啊，那是因為，我在保護我自己的數據。”

沒錯跟人和打比賽的确可以得到經驗，但相對的，自己的數據會被暴露，如果對方也是擅長收集數據的對手，那麽，對我而言，只是極其不利的。桐黃的經理，桃井五月，就是這樣的人，如果我參加那些大賽事的話，數據一定會被收集，然後會想出對付我的方法，那我的打臉就失敗了。

哈，我知道這很陰險，但是，沒辦法，我只是普通人而已。但是無論是普通人還是天才，都會有屬于自己的生存之道啊。

我不像那些怪物一樣無所畏懼，但是我可以暫時用烏雲擋住自己的光亮，待時機合适的時候，才會發光，閃瞎他們的眼！

雖然這樣做的代價很大，雖然這個暫時很長——整整五年，我要等到高中才能真正接觸比賽，但是，這口氣，本來就是為了五年後的比賽憋着的！這麽長久的努力和壓抑都是為了在賽場上狠狠的打那些混蛋的臉啊！至少讓全場的觀衆都為我喝彩，都忘不了我在籃球場上的身影啊！

當然打他們個措手不及，贏了那群怪物更好了。

“保護自己的數據嗎...真是從來沒有聽過的說法啊。真是看不出來，你的野心很大啊，光樹。”

貞治似乎十分震驚我的目的，連語氣都有些感慨。

“哈，那是自然的吧~”我的對手，可是奇跡的世代啊。如果連被他們看作是對手的實力和野心都沒有，怎麽打敗他們！

“不過有點陰險呢。”

好吧，我就知道蓮二肯定會打擊我的。

“但是，我卻十分的贊同呢，被你的情緒所感染，連我都興奮起來了...這種像是一只螞蟻卻殺死了一頭大象的場景。”

雖然，蓮二的支持讓我很感動沒錯，但是螞蟻是什麽鬼！是在說我嗎？這是拐着彎貶我啊混蛋！比獅子和吉娃娃更加過分一點啊喂！

“為什麽我是螞蟻啊！笨蛋蓮二！”

“并不是我說，而是光樹你一直以來都很焦躁，你展現給我和貞治的所有行為，都在诠釋着你的弱小和你對手的強大！”

嘛，雖然蓮二你竟然睜眼睛了，但是被人這麽說還是很惱火啊！難得，這次我竟然沒有去觀察蓮二的虹膜，等我反應過來，我已經提起了蓮二的衣領，手正握成拳頭準備朝他的臉揮過去。

還好我還殘留着幾絲理智，拳頭暫時收住了。

“喂，你們兩個适可而止一點！”

貞治用手分大力開了我們兩個，切，看來身高占優勢連力氣都大一點。不過，這是第一次，貞治當和事佬，一般都是我和貞治嗆嘴，蓮二當和事佬的。

沒辦法啊，我根本就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行為，蓮二的話正中紅心，把我好不容易築起的心理防線狠狠的擊碎了。

真是的，幹嘛要說破啊！幹嘛要提醒我自己的弱小啊！幹嘛要點破啊！

沒錯，我是個膽小鬼，所以才拼死也要保護自己的數據，而且，我怕輸——如果給比奇跡的世代以外的還要弱的人打敗了，那麽我的努力還有什麽用！

為什麽要點破啊！蓮二！

為什麽不留給我一點那可笑的自尊心！

拳頭已經握的最緊，掌心的刺痛十分清晰的随着神經傳到大腦中，但是我卻無法辯駁——沒辦法啊，誰叫我是個普通人呢，誰叫我沒有才能呢？

但是...真的...很不甘心啊！

可惡，不要哭出來啊！這有什麽好哭的！我可是個男人啊！

一時間，場面安靜了下來，誰也沒說話，只有我壓抑的哽咽聲。

“光樹，你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

頭上突然覆上一只溫暖的手，是貞治。

“我跟蓮二都很擔心你，雖然我不知道你所說的對手是多麽強大的存在，但是，光樹你也不弱啊。”

“沒錯。”這是蓮二的聲音。

“根據我跟貞治的數據來看，光樹你的身體素質在同齡人中已經算是站在頂端的存在了，而且這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因為在上個學年，光樹你的數據還沒那麽漂亮，光樹你的努力很成功。所以我并不明白光樹你到底在害怕些什麽，一直不要命的一個人往前沖，分明你也很強，不是嗎？”

“我...很強？”真是不可思議，居然會有人會誇我很強，而且是我兩個嚴謹的實事求是的幼馴染。還有，蓮二你的眼睛又閉上了。

“沒錯，不然你以為為什麽我和蓮二會一直慫恿你來打網球？因為你很強啊笨蛋！”

“所以，不要那麽畏首畏尾了！拿出點強者的自信來！你本來就應該在球場上發光！”

看着眼前表情堅定的兩個人，好吧，其實他們兩個的眼睛我都看不見，真奇怪我是怎麽從他們的臉上讀出堅定這兩個字的。對比起他們，我真是很狼狽啊，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很沙啞了。

“貞治和蓮二，你兩個什麽時候變得那麽熱血了。”

不過，感覺，心底有什麽東西突然碎掉了...這是，鎖被打開的聲音。

一股股暖流從從心底湧出來，流往全身。

為什麽？心這麽平靜，一點焦躁的感覺也沒有了...好像，一直壓在頭頂上的大山，也消失了呢。

哎呀，糟糕，眼淚流出來了，可是我的表情卻是在笑，我這個樣子肯定很難看。

擡起手臂，擋住表情。真是，被感動到了，我的幼馴染。

“行了，時間不早了，是時候回家了。”

啊，今天的數據網球教學結束了...真是快啊，時光...真希望時間永遠都停在此刻。

又是夕陽西下，又是三條長長的影子，但是為什麽，感覺完全都不一樣了啊。

嘛，可能是我沒讓他們背着的原因，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