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隊長的挑戰
“降旗君，其實你一直帶着負重護腕吧。”
這個男人的話讓我有些吃驚，我戴負重護腕跟人打比賽還從來沒被人發現過。不過，也只是稍稍吃驚了一下而已。
男人的話讓整個體育館又靜了下來，不斷有抽氣聲和類似于‘天吶，這家夥是怪物嗎？’的不可置信的驚嘆聲在我耳邊響起。我瞥到了站在一旁的小野川健次郎表情，似乎更加震驚以及...絕望。真是，要求我的時候這麽堅持，怎麽到來現在卻變得脆弱的不堪一擊了？不就是一次敗北嗎，這種滋味一輩子會嘗試很多遍吧。
雖然這輩子在籃球上我還沒有輸過，可是記憶中與桐黃對戰的敗北的滋味，我是從來沒有忘記過的。真的很不甘心。
“是又如何。”相比起小野川健次郎的反應，我更想要知道男人這樣說的目的。
只見那個人溫和一笑，手撓了撓後腦勺，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降旗君，我有一個請求，你能不能摘下護腕來跟我，作為學長被人這麽小看也是有些難為的。”
“還有降旗君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是長谷川楓，是青學男子籃球部的部長兼隊長，接下來請多多指教，降旗君。摘下護腕跟我比一場吧，好歹我也是個部長，這樣留手有些令人太難為情了。”
說完他就一直微笑的沉默着看着我，直到我将手移到手腕上，他才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
我決定取下護腕跟他。我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取下過護腕打籃球了，這越來越重的護腕一直從國小陪伴我到國中，我已經想不起在籃球場上不戴護腕的感覺了。
長谷川楓好歹是二年級的前輩，也是籃球部的部長兼隊長，雖然我有百分之兩百的自信可以戴着護腕完爆他，但是看在他察覺出我戴着負重護腕的面子上，我還是好心的摘下來算了，連同雙腳上的護腕也摘了下來。心裏有些小小的激動，雖然不知道長谷川楓的實力究竟怎樣，但是摘下護腕打籃球還真是一件令人激動振奮的事情，我已經有些躍躍欲試了。
“還有，降旗君的規則需要變一變，失投會倒扣分，誰先得到五分誰就贏，怎樣，如果一方分數為負五就自動判斷另一方贏，如何？”
“沒問題。”
規則的改變對我勝利的結局沒什麽影響，我也有足夠的自信不會失投，投籃對我來說就像是往大海裏面扔石頭一樣輕而易舉。畢竟這是從年幼的時候就練出來的手感。
負重護腕被我随意扔到場地的外圍，與地面相撞發出沉悶的聲音。稍微活動了一下指節，我勾起一抹微笑，用一種壓抑着快要湧動出皮膚的血液的聲音緩緩的開口：“我們開始吧。”
站在球場的中央，我一邊直立着運球，一邊打量着對面防守的長谷川楓，評估着他的實力。剛才的事情讓我有些介意——能發現我四肢上的護腕其實是負重護腕，說明他的觀察力不弱。
我搞不懂他在想什麽，他應該是想贏的，為什麽還要求我摘下護腕？可惜，不管他抱着怎樣的心思，贏的人只會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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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谷川楓的身高相較之我而言占優勢——目測接近一米九。而我現在連一米七都不到，沒辦法，還在發育期嘛。但是我的彈跳能力完全能夠彌補這種劣勢，這點不需要擔心。長谷川楓并不是奇跡的世代那樣的強敵，也不是無冠五将那樣難纏的對手，所以他不可能贏過我。
想到這我嘲諷似的笑了一聲，突然往後撤步，在長谷川楓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單手抛投。
可是...不對勁，這球的抛物線...不對，這球不會進，會失投！
這樣的認知讓我呼吸一滞——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就再也沒有失投過，除非球被人從籃板上搶下，或者在出手後被蓋帽，我才不會進球。
可是，這球明明完全沒有受到阻礙，卻偏離了軌道。
砰的一聲，球重重的撞在籃板上被反彈，彈到地上時發出沉悶的聲音，一如我凝重的心情。
怎麽會這樣...為什麽球路不對？為什麽我投籃的角度和力道都和平時無異，卻沒有投進？
我知道我的表情肯定很難看，但是我現在大腦一片混亂，完全沒辦法控制。撇頭看着一邊的小黑板上，白色的字跡卻比紅色更刺激人，是負一分。
難道摘下護腕的我比之前更弱嗎？
不可能，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對了！護腕！是護腕！
這時候我才意識到，因為長時間佩戴護腕，我的身體以及完全習慣了這種重量，所以一旦取下，那麽，我的力量就會失衡，甚至失控。即使我的爆發力，速度，力量等各方便都有了提升，但是投籃的準度卻...不，确切來說我現在根本無法投籃！
“果然是這樣嗎...”
長谷川楓突然出聲讓我成功的把目光從落地的籃球上轉移到了他的身上。聽到他的話，我才反應過來——我被算計了，我着了他的道。
感受到我的目光，他只是溫和一笑。可是在我看來，這抹笑容是在刺眼，仿佛在提醒着我剛才的失敗。
“我本來只是猜測而已，沒想到降旗君你摘下護腕後真的就無法投籃了。”
“但是降旗君你真的很厲害呀，三分線外投籃都那麽輕松，而起剛剛的後撤步投籃也很精彩，簡直就像魔術一樣。”
看着眼前自說自話的人，我覺得內心有什麽東西正在湧動，将要噴薄而出。這個男人看樣子似乎是認定我會輸了呢，認定我會得到負五分嗎？真是...有些惱火呢。看來，不拿出點真本事，還真被人小看了呢。
輪到長谷川楓持球，我根本就沒有想要斷他球的意思，讓他輕松的運球突破了。
可是在他上籃準備投球的時候，我突然閃身到他的面前，輕輕一躍，便蓋掉了剛剛脫離手掌的籃球。
在落地時，我看着他，惡劣的笑了笑。
“抱歉，我是不會讓你從我手上奪走任何分數的。”
這個男人，成功的讓我感受到了怒火。不狠狠地回擊回去不是我的作風。
只是，被我蓋了帽，不算失投，所以長谷川楓并沒有被扣分。我看見他露出與之前一樣溫厚的笑容，有些懊惱的揉了揉腦袋。
“降旗君真的很強呢，沒想到我的投籃被你蓋帽了。嘛嘛...這樣看來我從你的手上很難拿到分數呢，但是降旗君，總有你蓋不到帽的時候吧，畢竟學長比你早發育了兩年。而且降旗君不能投籃了吧。糟糕，怎麽感覺有點像是欺負後輩的樣子，抱歉抱歉~”
看來，這位隊長大人似乎真的認為勝券在握了。真是...好久都沒有過這麽不爽的感覺了，所以，待會，我不會在留手了。
輪到我持球。這回我沒有再做多餘的動作，一個閃身就來到了籃下，高高躍起，将手上的球重重的扣在籃筐裏。
“你以為不投籃我就無法得分了嗎？”
轉過身，我以一種十分嚣張的語氣開了口。
“灌籃可不是你們這些高個子的專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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