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搶女人(上)
墨衣男子的一句話,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了過來,一路牽着漁民的兩個海盜也停下了腳步,卻拿不準那個“他”指的是誰?
秦言一路上都昏昏沉沉的,夙素和他綁得很近,兩人幾乎挨在一起,看到當家的也看了過來,看管他們的海盜額頭冒了汗,幹脆把兩人手上的繩索一起斬斷,推着他們往溶洞中間走去。
易當家瞟了兩個少年一眼,一個發育不良弱得連路都走不穩,一個看起來有些呆呆的,小氈帽蓋去了她半張臉。又看了一眼墨衣男子,他的視線一直落在那戴帽子的少年身上,易當家随手一揮,豪爽地笑道:“你要就拿去。”
“過去。”押着他們走來的海盜聽到當家的話,随即在夙素的背後狠狠推了一下,夙素随手壓了壓帽檐,乖乖地朝墨衣男子走去。秦言則被推到了角落。
走到墨衣男子身邊,夙素一如既往的低着頭,左右看看似乎也沒她站的地方,往後退了一步,直接靠着墨衣男子面前的矮桌桌角,坐了下來。
溶洞中間的幾個人默默地看了一會,那墨衣男子沉默地喝着酒,被他要回來的少年也乖乖坐在地上,看上去還是一副呆呆的樣子。
“各位兄弟辛苦了,來,幹一杯。”易當家一句話,打破了之前沉靜的氣氛,衆人紛紛舉起手中的碗,大聲回道:“幹!”
“再喝!”
“幹了!”
一時間溶洞裏都是拼酒的吆喝聲,感覺到衆人的視線,終于從她身上移開,夙素才稍稍擡起頭,透過帽檐,暗暗打量對面的三個男人。
坐在最靠近易當家位置上的男人,四十歲出頭,留着兩撇山羊胡,總是笑眯眯的樣子,看起來好似很和善。中間的男人身形格外魁梧,皮膚黝黑,一身戾氣,長得與那易當家有五六分相似,夙素猜想,他應該是易當家的兒子,坐在最後的男人或者說是男孩,非常年輕,不過十六七的模樣,神色諾諾,眼神總是四處亂飄,小小年紀頗有幾分奸猾之色,夙素最看不上這樣的人。
收回目光,正打算悄悄觀察一下引起她注意的紫衣女子,就聽到大胡子那大嗓門又嚷了起來:“當家的,今天劫了兩天船,有三十多箱金銀珠寶,還抓了四十多個男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年輕力壯的船員!”
“好!收獲确實不錯,吳畝啊,今天搶來的金銀珠寶裏,讓你先選一箱。”易當家看起來很是高興,說完又看向銀槍男子,說道:“還有阿冷,你也選一箱!”
銀槍男子只是點點頭,沒接話。
“謝當家的!”将手中的酒一口喝幹,吳畝上前一步,嘿嘿笑了一聲,道:“那……這個女人?”
易當家看了地上的女人一眼,眼角擡了擡,對上吳畝讨好的臉,笑道:“那就老規矩吧,誰有本事,女人就歸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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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當家一聲令下,周圍的氣氛立刻熱烈了起來,狼嚎一般的吼叫,聽得夙素眉頭跟着越擰越緊。
秦芊其實早就醒了,一直不敢亂動,就怕引起這些海盜的注意,可是這時候,一雙雙如餓狼一般的眼盯上了她,再裝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
秦芊睜開眼,快速地爬了起來,本想找機會沖出山洞,卻看到山洞裏竟有着上百個男人的時候,腳像灌了鉛一般,動也動不了,絕望湧上心頭,她知道,她今天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逃得了了。
恐懼讓她忍不住一點點往後挪,驕傲卻又讓她不自覺的挺直背脊,這樣一個俏麗又倔強的女子,自然引得更多餓狼般的目光,盯在她身上,恨不得用眼神撕了她的衣衫。
“這娘們真漂亮!”
“果然是美人啊!”
“滾開滾開,我先來!”
一聲聲污言穢語充斥着整個山洞,聽的人耳膜發痛。
“兔崽子,滾,這娘們是老子的。”吳畝大喝一聲,将幾個就要沖到秦芊身邊的男人呵退。
那幾個男人盯着秦芊,又看看吳畝,一副想上前,又不敢的樣子,吳畝冷哼一聲,道:“誰有膽子和老子搶的,一起上!”
聽到可以一起上,那幾個男人似乎又燃起了點小希望,幾人對看一眼,交換了個眼神,下一刻便一齊撲向吳畝。
吳畝力量果然很大,幾人分別抓住他的手腳,只見他用力一震,竟将他們摔了出去,幾拳掄過去,幾人全部被打趴在地。
都是亡命之徒,即使之前那幾人被三兩下就解決了,仍是有七八個男人繼續一擁而上。
夙素冷眼看着,暗暗記下大胡子的拳路招式,和她之前想的一樣,大胡子內力深厚,力大無比,只可惜招式單一,拳法單調,像這樣的打法,多來幾批人,耗光了他的力氣,也只有認輸的份。
顯然大胡子也看出來了,應付了五六波人之後,終于抽出了背上的大刀,喝道:“不怕死的,來!”
大胡子喘着粗氣,目露兇光,刀鋒上寒光閃閃,要是被一刀砍下去,命就玩完了,誰也不願意為了一個女人拼命,這一次,終于沒人敢再上前,讪讪的坐在一旁,起哄着看戲。
大胡子滿意的收了刀,随手插在地上,回身便猴急的往秦芊身上撲去。
或許是之前耗費了不少力氣,這一撲竟然讓秦芊躲了過去。
“你……你不要過來……”秦芊話還沒說完,大胡子一把抓住她的腳,将她拖倒在地。
“啊!”秦芊尖叫着,臉頰已經被一只大手緊緊扣住,“啧啧,這皮肉能掐出水來吧。”
“放開我姐!我和你拼了!”一直縮在角落裏的秦言,卯足了勁沖到吳畝身後,拳頭死命的往他頭上砸。
“娘的,找死。”大胡子惱怒地抓住秦言的肩頭,用力往後一扯,順勢朝着他的胸口拍去一掌,秦言的身子立刻往後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雖沒暈過去,嘴裏卻不斷嘔血,再也爬不起來。
“小天!”秦芊掙紮着起來,卻哪裏敵得過吳畝的力道。
“不要!不要!”棉布撕裂的聲音聽得周圍的餓狼嚎得更歡。
“殺了我!殺了我吧……”秦芊不再掙紮,或許死,反而是一種解脫,眼中帶着憎恨與決絕,秦芊咬緊了牙關。
“想死?”只聽“咔嚓”一聲脆響,她的下巴已然被卸下,就是想咬舌自盡也是不能。
連死都是奢望了麽?秦芊緊緊的閉上眼睛,不願再看這肮髒殘忍的世界一眼。曾經美麗的眼眸中,留下了絕望的淚。
秦芊這幅絕望孱弱的樣子,竟讓大胡子更是興奮,“小美人,老子疼你還來不及怎麽舍得你死,保證一會兒,你也舍不得死!”
一聲高過一聲的嚎叫充斥着整個溶洞,當他們又一次将這殘忍的游戲當作一場狂歡的表演來欣賞的時候,一柄切肉的刀破空而來,在空中劃出一道瑩白弧線,不偏不倚,正正插在吳畝身側的泥地上,這把刀只要再往旁邊移三寸,就要刺進他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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