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懷疑的種子(上)
“阿武!”
一道急步狂奔的身影,伴随着一聲悲怆地大吼,用遠處沖了過來,衆人飛快地讓出一條道。
易當家一眼便看到仰躺在地上,滿身鮮血流盡,臉色灰白毫無生機的小兒子,眼眶一下便紅了,猛地抱起地上的屍體,摟在懷裏,目瞠欲裂地吼道:“是誰?!到底是誰殺了阿武?!”
這聲怒吼,驚得林子裏的鳥兒紛紛揚翅飛逃,那股殺氣別說是鳥,就連人也沒幾個受得了,圍成一圈的衆人都忍不住後退了好幾步,誰都不會懷疑,如果兇手出現在他眼前,必定會被大卸八塊。
面前上演着一出父子情深的戲碼,跟在易當家身後過來的易浒眼中劃過一抹冷戾與快意,雖然很快消散,夙素還是捕捉到了,夙素回頭看向身後的桑暖,才發現她已經如昨天一樣,早早就退到了人群的外圍,身子半倚着一棵大樹,像是在看一場鬧劇,桑冷也站在她身邊,兩人都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易浒站在一旁,也不說話,夙素覺得,昨日吳畝死了,他看上去還在意些,現在死了弟弟,他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來易當家這幾個兒女,都不太合得來。
易當家摟着屍體不肯松手,最後還是項二爺上前勸道:“當家的,您要節哀。現在不是發怒的時候,最重要的,是找到兇手,您說,會不會是燎越的人已經混進了島上,先派人逐一刺殺,等霧散了以後,再一舉攻進來了。”
聽了項二爺的話,易當家神色才有些變化,暗暗嘆了一口氣,最後還是放下了小兒子的屍體,回道:“你有什麽看法?”
項二爺看了易浒身後的葉冽和墨淵身旁的夙素一眼,像是斟酌再三,才說道:“依我看,這兩個月新上島的人,都有嫌疑。尤其……是小樹和葉冽二人,他們都不像是一般人,這些日子,也就他們兩個外人能在島上随意走動。”
項二爺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易當家的臉色,暗自揣測了一番他的意思,才繼續說道:“現在誰也不知道兇手是誰,下一個要殺的又是誰,不如,先将他們兩個關起來,等找到兇手再放出來也不遲。”
說完這些,項二爺顯然還是忌憚墨淵的,趕緊又補了一句,“墨少主放心,我們只是為了以防萬一,不會為難小樹的。”
項二爺提到葉冽的時候,易浒的心裏已經不痛快了,但是看到易當家的臉色,又不敢發作,任由項二爺繼續說下去,而墨淵的反應,有些出乎衆人意料,昨天還将小樹納入自己羽翼之下的人,此刻聽到項二爺要把人關起來,非但沒有動怒,反而饒有興味的看向那個馬上就要被關起來卻還始終盯着屍體不放的人。
項二爺說的話,夙素一字不漏都聽到了,墨淵掩藏在淡漠冷顏下看好戲的心情,她也完全感受到了,她是肯定不想被關起來的,據她的猜測,兇手一定還會繼續動手,而她已經有些線索了。
夙素走到易當家的面前,認真地說道:“我可以幫你們找出兇手,不過你得給我點時間。”
“你能找出兇手?”易當家盯着這個只到自己胸口的小小少年,紫銅面具下的臉都看不清楚,卻給人一種篤定的感覺。易當家一雙虎目直直盯着她,夙素背脊挺直,坦然對視,好一會,易當家出乎衆人意料地說道:“好,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內你要是找不出兇手,就自己到牢裏呆着吧!”
得到想要的答案,夙素轉身回到屍體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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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昨天一樣,夙素又開始對那屍體摸了又摸,看了又看,最後,她還蹲在屍體旁邊,盯着屍體的腳,一句話也不說,易浒實在不耐煩看她那副故作深沉的樣子,嗤道:“有什麽可看的,還不是和吳畝死得一模一樣。”
夙素搖頭,“有一點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指了指那雙光着的腳,夙素回道:“他沒有穿鞋。”
易浒不屑地哼了一聲,“有可能是半夜被兇手追殺,慌忙間跑出來,來不及穿鞋了。”
夙素起身,退後了兩步,才回道:“他是不是被兇手追殺慌不擇路跑進這片密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闖進這片林子到最後躺下這段時間,肯定是穿了鞋的。”
“你怎麽知道?”
夙素聳聳肩,無比自然地回道:“自然是看到了。”
看、看到?!衆人驚恐地看向她。
夙素面具下的眼角抽了抽,很是無語,這些人的眼睛都是用來當擺設的麽?夙素再一次指了指那雙腳,說道:“你們仔細看他的腳。兩天前才下過大暴雨,這片林子濕氣還很重,你們看看自己腳下,鞋子是不是都陷進去了,你們再看看他的腳,腳上的泥土顯然是随手塗了一些上去,腳趾的縫隙裏根本沒有泥,再說從林子外面走到這裏,距離不算近,如果是光腳走進來的,他的腳怎麽會一點被樹枝、石塊劃傷地痕跡都沒有。”
衆人仔細一看,确實如夙素所言,易武的腳上雖然布滿了泥土,但腳趾縫,指甲縫上面,卻是幹淨的,腳板的位置,也平滑完好,無一絲傷口,讓人想反駁夙素的說法都難。
“再看這。”夙素走到屍體的右後方,站在血泊侵染的範圍之外,蹲下身子,指着那一大灘血跡中間一個淺淺的凹陷處說道:“和吳畝家的石板地面不一樣,這裏的血都滲透到土裏了,所以你們應該能看出,這微微凹陷的地方,明顯不是腳印,而是鞋印吧。”
順着夙素手指的方向看去,那被大片血跡侵濕的地方确實有一個如鞋印大小的痕跡,但是實在太淺了,如果不是夙素指出來,根本很難注意到它的存在。
關于易武之前是穿着鞋的這一點上,自然沒有人再有異議,一直圍成一圈看熱鬧的人終于有人忍不住,悉悉索索地讨論起來,“你們說,兇手為什麽要拿走他的鞋。”
“我猜……”之前被和夙素一樣列為嫌疑犯之一的葉冽忽然走到夙素身邊,說道:“鞋上應該有什麽線索,會暴露出兇手,兇手來不及處理鞋子,索性把它拿走。”
夙素瞥了葉冽一眼,他竟然對她眨了眨眼,一副“我說的不錯吧”的樣子,有人說出了她想說的話,夙素落得輕松,點了點頭。
聽到葉冽的話,易當家立刻對着那一大群人吼了起來,“快,派人到各個房間裏搜。”
昨天吳畝死的時候,他只是面色陰沉而已,現在倒暴躁了不少,可見易當家還挺看重他這小兒子的,夙素攔下正要往回走的衆人,道:“我覺得,還是兵分兩路吧,讓一部分人去各個木屋和島上的其他地方尋找,再留一部分人,在這找。”
“你是說,鞋還在這附近?”易浒滿臉不信的樣子。
“他身體尚未僵硬,死亡時間應該不足一個時辰,那時天已經亮了,兇手若是獨自一人在島上走,并不起眼,若是揣着一雙泥濘的鞋子,那一定會引人注意,所以我猜,他有可能把鞋就地掩埋了。”
“找!”易當家那粗犷的聲音再一次叫道:“所有人都給老子去找,先把周圍的林子都翻一遍,一定要把鞋找出來!誰找到了,賞一百兩黃金。”
“等等!”果然是匪類,聽到賞金一百兩,那些人的眼睛立刻瞪得跟餓狼似得,一副恨不得掘地三尺的樣子,夙素趕緊大聲說道:“你們找的時候,主要看地上的野草和石塊,有沒有翻動過的痕跡,如果發現可疑的地方,就輕輕刨開來看看,真的是鞋的話立刻大喊,不要随便挖出來,也不要破壞周圍的東西。明白了麽?”
“明白了。”衆人回了一句,原本圍在屍體邊的百來號人,立刻朝着周圍的林子竄去,生怕比別人晚了一步就和一百兩賞金失之交臂了。
半個時辰後,離屍體大約三十多丈的地方,傳來幾聲呼喊聲:“這裏,這裏!找到了!我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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