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芭蕉回來啦
夙素覺得墨域很好玩,心裏明明很高興,卻還是要繃着一張臉,裝出冷漠冷傲的模樣,眼看着小家夥又要往旁邊挪,她也準備跟過去,可是肩膀上忽然一重,一道墨黑的身影已經落在他身旁,夙素趕緊回頭看去,不是墨淵還有誰!
“你小心着點啊!”夙素想到中午的時候,他忽然暈過去的樣子,心不禁提了起來,若是他在這暈過去,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夙素緊緊地揪着他的衣袖,說道:“要不,我們退回去一點看日落吧。”
墨淵任由她拽着自己的衣袖,眼睛看着遠處便變幻莫測的雲層,淡淡地回道“這樣就很好。”
好什麽好啊!可惜,墨淵固執起來,她也沒辦法。不知道是不是那兩碗藥的緣故,他的臉色好了很多,又恢複了以往的蒼白,青灰之色已然褪去。
夙素嘆了口氣,只能讓他挨着自己身邊坐下,若是他真的暈過去,自己雖然拉不住他,好歹可以拽一把,厲陽就站在身後,總不會不管的。
自墨淵坐下來那一刻開始,墨域也一改之前的嫌棄,一動不動用的,他居然能和哥哥一起在臨淵軒榭看日落,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墨域覺得,旁邊這個女人,順眼了很多。
三人靜靜的坐在亭子邊,看着遠方的火燒雲,周圍的風很大,卻帶着清冽的冰川氣息,讓人神清氣爽。不得不說,這裏真的好美,夙素低頭看去,下方是幾百丈的冰川,但是在他們腳下十來丈的位置,有一大塊冰面,中央是一汪冰潭,裏面水花波光粼粼,似乎還有什麽東西在裏邊,夙素問道:“那是什麽?”
墨淵低頭看去,眼光落在那幾條游弋的魚身上的時候,柔和了許多,“魚池。”
“魚?”夙素眼睛倏地睜大,緊緊地盯着魚池,目光實在太過灼熱,就連身邊的墨域都感覺到了,警惕地問道:“你想幹什麽?”
其實夙素這麽驚訝,是因為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在冰川裏長大的魚,而且這幾條居然還是淡淡的冰藍色,她只是好奇和驚豔而已,但是看墨域那防賊似的眼神,她就忍不住想要逗他。夙素惡劣地一笑,吧唧吧唧嘴,笑道:“當然是吃啊!不知道味道怎麽樣……”
“不行!那是大哥……”墨域話還沒說話,就看到自家大哥幽深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立刻閉上了嘴。
“我烤的烤魚可是很好吃的哦,不信你問你哥。”
夙素輕輕撞了撞墨淵的肩頭,墨淵點頭,肯定地說道:“好吃。”
大哥居然說好吃?難道……大哥也想吃掉那幾天魚?墨域糾結了,一張小臉快皺成了包子,“真的……要烤它們……”
看他那副期期艾艾的小可憐樣,夙素實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墨淵,你這個弟弟真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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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域剛想翻臉,卻看到自家大哥那張永遠淡漠,面無表情的臉上,居然也揚起了淡淡的笑?大哥……大哥居然也會笑?!墨域整個人愣住了,自然也就沒心思去反駁夙素,墨域有一種感覺,似乎這個女子說什麽,做什麽,哥哥都不會生氣。
就在這樣還算愉快的氣氛中,三個人目送太陽落下了地平線,之後夙素和墨域告辭離開,墨淵倒沒再說什麽,只是深深地看了夙素一眼,說道:“明日記得過來喂藥。”
夙素幹脆的答應了,然後就和墨域一塊走出臨淵軒榭的。按照夙素的猜想,這個小大人肯定一出這個門,就又要擺出一副冷傲孤高的小模樣,理都不會理她,沒想到出了門,墨域卻沒急着走,跟在夙素身後走了一會兒,躊躇了好一會,才開口叫道:“喂?”
夙素腳步不停,回道:“我有名字的。”
“夙小姐……”
夙素轉過身,輕搖食指,笑道:“你和你哥哥是朋友,年紀比你大,你應該叫我夙姐姐。”
墨域的眉頭都快擰成麻花了,看到夙素又要轉身走了,才支支吾吾地叫道:“夙……姐姐。”
“乖,有什麽事嗎?”夙素在心裏笑翻了,臉色卻不敢笑得太過分。
“你,明天還來看大哥嗎?”
夙素點頭,“來啊。”
小家夥又不知道在糾結什麽,磨磨蹭蹭半天,才小聲問道:“那……我也可以來嗎?”
夙素一愣,他來不來看自己的哥哥,為她做什麽?夙素笑道:“你忙完你自己的事情,想來就來呗。”
墨域輕咳一聲,問道:“那……你什麽時候來。”
看他這別別扭扭的樣子,夙素終于懂了,原來是不好意思自己來啊,夙素大方地笑道:“午飯晚飯的時候應該都在吧。”
墨域問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便又舊态複萌,故作漠然地說道:“嗯,我知道了。”
說完,對着夙素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就轉身走了。
看着那踱着小步子,慢悠悠離開的背影,夙素搖搖頭,笑道:“真是人小鬼大。”
夙素看得出來,墨域是很想和墨淵多相處的,墨淵性子冷,怕是也不懂得怎麽和小孩相處,那她就幫幫他們,讓兄弟倆有機會多多交流,培養感情,相信墨淵知道了,也會感激她的。夙素心情頗好,一路愉快地走回“客居”。
夙素回到“客居”的時候,天色已晚,院門的燈籠已經有人點上了,夙素推門而入,院內卻是一片漆黑。這麽晚了,阿暖他們居然還沒有回來。借着院外的點點火光,夙素走到她的房間前面,剛剛推開門,一道黑影猛地想她撲過來,勢如閃電,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
夙素心陡然一震,只來得及微微偏過身體,那道黑影擦過她的衣襟,摔在地上,卻有極快的朝她撲過來,夙素趕緊一手護在胸前,一手摸向靴子裏的紫銅鱗扇。
那東西撞過來的時候,正好落在夙素手上,夙素覺得那東西的觸感,似乎有些熟悉,夙素眯眼看起,黑乎乎的,只能看到一個影子,夙素小聲叫道:“芭蕉?”
手裏那團小東西動了一下,發出一聲極細的嗚咽聲。這些迅速又這麽輕,還老喜歡往她胸口蹭,雖然看不清手裏的小東西,但夙素已經肯定,它确實是芭蕉。
夙素走進屋內,一手拎着那毛茸茸的一圖,一手點燈,當燈光照亮了眼前的一切,夙素終于能看清手裏的小東西時,卻被它的樣子吓了一跳。
“你怎麽把自己搞成這樣?”夙素趕緊把芭蕉捧在手心裏,原來還雪白雪白的身子,現在卻被枯葉和泥土弄得灰頭土臉的,身上還有大大小小的傷口,血和毛糾結在一起,小小的身子在夙素手心裏蜷縮着,微微顫抖,那雙銀灰色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着夙素,夙素既心疼它,又惱它不聲不響地跑了,弄得一身狼狽地跑回來。
夙素一手托着芭蕉,一手輕輕地幫它清理身上的髒污和傷口,手下動作很輕,嘴上卻沒好氣地低罵道:“疼吧?叫你亂跑!”
夙素查看了芭蕉身上的傷口,大多是被劃傷的,可能是出去找吃的,鑽到了什麽枯樹林或者山洞,被枯枝和岩石劃傷了皮毛。
好不容易把它弄幹淨了些,夙素聽了院子了傳來幾聲輕輕的腳步聲,便大聲問道:“阿暖,是你嗎?”
腳步聲漸走漸近,不一會,那道輕柔的女聲在身後響起,“嗯,我回來了。”
夙素回頭看去,桑暖的臉色還算好,就是看起來有些疲憊,她身後,敖三黑着一張臉站在門邊,也不知道是誰招惹了他,夙素剛想開口問他怎麽了,那人已經轉身走了,夙素讪讪地閉上嘴。
“芭蕉怎麽了?”這時,桑暖也看到了被夙素捧在手心裏的小東西,雖然比之前趕緊了不少,但是它有傷口不能碰水,皮毛上沾染的血跡還是弄不掉。
“它自己跑回來了,就是不知道去了哪裏,把自己傷成這幅模樣。”
“讓我看看。”桑暖走到夙素身邊坐下,夙素想把芭蕉放到桑暖手裏,誰知那小東西用前肢緊緊的扒着夙素的拇指,不肯動。夙素無奈,只得捏着它的脖頸,把它提起來,放到前面的茶幾上,輕聲說道:“乖啦,別鬧,讓阿暖看看。”
桑暖輕輕翻看了它的傷口,然後擡起芭蕉的爪子,笑道:“芭蕉,把爪子亮出來。”
芭蕉不理她,甚至還往後躲,夙素沒好氣的抓起它的前爪,哼道:“爪子!”
芭蕉看了夙素一眼,終于磨磨蹭蹭地亮出了它的爪子。
“啪嗒”一聲輕響,原來夾在爪子中的東西掉了下來,夙素眯眼看去,那東西細細碎碎的,很黑,夙素伸手捏了捏,有些濕,感覺像是土。夙素也沒在意,擡眼看向芭蕉的爪子,小小的,卻很尖銳,像一把把帶鈎的小彎刀。桑暖抓着它的爪子在茶幾上輕輕一劃,竟輕易地留下了三條抓痕。
夙素也暗暗心驚,這麽說,昨天這小東西對她倒算是爪下留情了。
把桑暖抓着前肢,芭蕉樂意了,收回了爪子,又開始往夙素手裏蹭。
桑暖卻沒打算放過它,按住它的小腦袋,說道:“小家夥,把舌頭伸出來。”
芭蕉這次倒是怒了,猛地甩了甩頭,張嘴就要咬傷桑暖的手指。夙素眼疾手快,趕緊把它抓過來,揉了揉它的腦袋,才輕輕掰開它的上下颌。
芭蕉顯然還是不怎麽樂意,卻沒敢咬夙素,只是不爽地龇牙咧嘴。它着一張嘴,夙素才發現,它口中一片嫣紅,那剛長齊的小牙上,還殘留着一縷縷紅絲。
夙素擰眉,低聲說道:“不是血。”
“是什麽?”桑暖離得遠,看不太清楚。
夙素湊近些看了看,像是某種植物的汁,還能聞到淡淡的甜膩味道,但是具體又不知道是什麽樣,夙素搖搖頭,“不知道,嚼得太碎了。”
嘴被人掰來掰去,芭蕉不耐煩了,也不管身上的傷,四肢不斷地掙紮,終于趁着夙素手送了送,它便迅速地竄了起來,猛地往夙素衣襟裏鑽。
“芭蕉……”夙素無奈地叫了一聲,躲在懷裏的小東西動了一下,卻仍是繼續往裏鑽,夙素沒辦法,又把它提溜出來,放在茶幾上,不讓它亂動,“它身上這麽多傷口,要不要給它包紮一下?”
桑暖又仔細看了一遍傷口,說道:“不用,它的傷口不算嚴重,而且血都已經止住了。你還記得嗎?你手上的傷口,就是它一點點給你把血舔幹淨的。”
夙素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光滑的手背,低喃道:“你的意思是……我的傷口好的快,和這小東西的口水有關系?”夙素懷疑地看向被壓在茶幾上動彈不得,只能哀怨的瞪着它的小東西。這有可能嗎?口水能治傷?
桑暖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回道:“或許吧,這些傷口它自己都舔過,明天早上看看傷口情況就知道了。”
桑暖整個人看起來疲憊不堪,夙素輕拍着她的肩膀,小聲問道:“是不是累了?找到要找的東西了嗎?”
“……”桑暖背脊一僵,夙素輕輕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就好像有千斤重,嘴張了張,最終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她以前雖然沒有朋友,卻也知道,朋友相交,貴在坦誠,更何況她們還結拜成了姐妹,自己卻對她諸多隐瞞,夙素會不會對她失望?
看着桑暖那副左右為難,坐立難安的樣子,不禁好笑,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又往前挪了挪,幾乎是趴在她肩膀上,才笑道:“不想說就不說,我又沒逼你,幹嘛緊張成這樣!”
夙素自認為對桑暖還是有些了解的,今天的情況,一看就知道她是沖着那座宅子去的,估計是為了找尋她母親留下的什麽東西吧。問她只是怕她遇到什麽事情都自己扛着,誰知道把她吓成這樣。
桑暖咬了咬唇,看向夙素,認真地說道:“我以後一定會告訴你的。”
“好,我等你,只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記得告訴我,不許逞強。”
“嗯!”看到桑暖明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夙素微微一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想到明天還要去墨淵那,夙素又問道:“對了,墨淵那個噬骨之毒要多久才能解完?每日吃幾次藥,什麽時辰吃?那些藥除了祛毒之外,對他的身體有沒有什麽影響?還有,他的內力被普善先生化去了,毒祛除幹淨之後,內力應該還是可以恢複的吧……”
說着說着,夙素的聲音越來越小,桑暖的目光太奇怪了,還有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是怎麽回事?夙素抱着芭蕉橫在胸前,咽了咽口水,屁股往後挪了挪,磕磕絆絆地說道:“你、幹嘛這麽……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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