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阿暖,醒來(上)
“早,小樹。”
夙素昨兒一晚上都沒睡好,想到今日的禁地之行,心中既忐忑又有幾分期待。一大早的剛剛開門,就看到一張笑得滿臉陽光的俊顏與自己打招呼,不禁愣了一下,點頭回道:“早。”
夙素呵呵笑着,心裏卻暗自腹诽,這澹臺夜冽果然是屬泥鳅的,昨天看着還奄奄一息,今天就能這般生清氣爽,真是奇人。
“早。”同樣帶着笑意的卻有些低沉的男聲在院內響起,夙素擡眼看去,竟然是墨淵。他今日穿着一身銀灰長袍,腰配煙灰色流雲腰帶,一塊墨玉懸于襟前,襯的他膚色更顯白皙,外面披的墨色鬥篷也與往日的不同,雖然都是墨色,但這一件的衣襟和下擺處手工精繡了大片流雲圖案,一眼望去盡顯奢華。
夙素從沒見過他打扮得這般講究,不禁多看了幾眼,果然人靠衣裝,這樣看上去,他倒還真的挺俊的,雖然比不上曦哥哥,但也足夠惹眼,只是這人嘴角那抹淡淡的笑意卻打破了他平日籠着于身的淡漠之氣,顯得整個人都柔和的不少。
肯定是昨晚上撿到的寶貝太稀罕了,才讓他心情好成這樣,一想到他小氣得連寶貝是什麽都不舍得告訴她,夙素心裏就有氣,白了他一眼,直接背過身去。
墨淵劍眉微挑,嘴角卻是越揚越高。
“各位都準備妥當了嗎?”
當衆人都在小院內聚集的時候,墨遮那清潤好聽的聲音适時的響起,就好像他一直就站在門外似的,時間把握得剛剛好。
早點去也能早點回,夙素深吸了一口氣,率先走向院門,笑道:“我們準備好了,走吧。”
敖三背着桑暖,緊跟在夙素身後。風一青看到這一幕,臉色一僵,怒道:“軟轎已經備好了,你把桑暖放下。”
可惜敖三根本不理他,身子微微前傾了一些,讓背後的趴得更舒服一點。
“男女有別,你這樣背着她,成何體統?!”澹臺封也皺起了眉頭,第一次和風一青意見一致。
夙素朝敖三使了個眼色,讓他先出門,自己迎上兩個發怒的男人,笑道:“咱們此次要去的地方是禁地,裏面的路怕是不好走,讓敖三背着也沒什麽,江湖兒女,何必拘此小節?”
此時敖三早就已經出了殇桑,人影都不見了,他們倆就算想說什麽也來不及,只能瞪了夙素一眼,便前後出了小院。
墨遮看了一眼墨淵,見他的目光始終落在那小丫頭的身上,嘆了口氣,真是孽緣,早知如此,當初便不該讓阿淵去那喚狼島。可是當時卦象顯示,阿淵前去定能尋到扭轉乾坤之物,誰想到靈石是尋回了,卻賠上了這小子的一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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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搖頭,墨遮什麽也沒說,走出了院外。澹臺夜冽将墨遮的神色看在眼裏,眼中劃過一抹了然的光,輕笑一聲,跟着墨遮身後出了小院。
夙素看到大家都走了,快步走到墨淵身邊,問道:“墨桑前輩的羚草是不是在你那裏?”
夙素一開口,墨淵就知道她想問什麽,低聲回道:“姑姑已逝,羚蟲已死,羚草便沒了作用。”
“哦。”
不忍看她失望的表情,墨淵又說道:“別擔心,沒進到靈石之匙所在之地,他們都不會有事的。”
這話讓夙素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這話什麽意思,也就是說,到了地方,他們的死活就不能保證了?敢情墨家這禁地還真是龍潭虎穴了!
墨淵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麽,那張漂亮的小臉都快皺成了包子,輕輕牽起她的手,笑道:“還在生氣?”
夙素眼眸微眯,斜睨了他一眼,哼道:“要我不生氣也行,那你告訴我,你昨兒撿到什麽寶貝了?”她實在好奇,能讓墨淵心情這麽好的寶貝到時是什麽,就算不讓看,說說總可以吧。
墨淵一怔,被那雙滿是好奇和期待的大眼睛盯着,心裏止不住地想笑,這種從心底湧上來的愉悅之情,他還是第一次感受到,輕咳了一聲,壓下嘴角的笑意,墨淵搖頭,一本正經地回道:“這個不能說。”
“不說算了。”夙素猛地抽回了被把抓着的手,哼了一聲便跑了出去,夙素跑得太快也從沒想過回頭,自然就錯別了某人溫柔凝然的眼神。
這一行人的武功都不弱,就連澹臺夜冽和墨淵在風一青的治療下,也都恢複了五六成功力,只用了小半個時辰的時間,他們便來到了一處雪域廣闊的地方,墨遮忽然停下腳步,說道:“前面便是進入禁地的範圍,各位務必小心。”
擡眼看去,皆是白雪皚皚,除了更寬闊一些之外,并無特別之處。聽了墨遮的話,衆人都提高了警惕,更加小心的前行。
“你怎麽把它也帶來了。”本來擔心她,特意走到她身邊,哪想到會看到一團白毛在她衣襟裏鑽來鑽,墨淵面色一冷。
“為什麽不能帶?就算我不帶它一起,它也會自己跑出來。”芭蕉聽到夙素說話,兩只小爪子抓着她的衣領,腦袋在她胸前一個勁的蹭。白毛劃過脖頸的皮膚,癢癢地,夙素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清脆的笑聲很是好聽,“好啦,知道你乖啦。”
夙素終于笑了,這回輪到某人笑不出來了,冷眸微眯,墨淵攔下夙素的腳步,低聲說道:“把它給我,我幫你帶着它,禁地裏機關幻境不斷,到時它被幻境所迷惑,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你不是要照看桑暖和敖三嗎,你顧及得了這麽多。”
夙素一怔,“芭蕉也會被幻境迷惑?”
“只要是活物,都會!”
也是,幻術針對的是人的神智,動物也有神智,更何況芭蕉還這麽聰明。夙素看了一眼走前面前的敖三和桑暖,她确實照顧不了這麽多,咬了咬牙,夙素只能忍痛點點頭,将芭蕉從懷裏拎了出來,遞給墨淵,“那好吧,你幫我好好照看它。”
“好!”突然被夙素拎起來,芭蕉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一只大手捏着脖子,直接塞進了衣袖裏,等它想到要掙紮的時候早已經來不及了,脖子被修長有力的手指扣着,眼睛也被衣袖遮着,芭蕉動不了,只能老實了。
一行人又走了一盞茶的時間,夙素看到了一叢叢的荊棘林,正是上次自己受傷的地方。
難怪上次她會遇到幻境,原來芭蕉帶着她闖進了禁地,夙素看着那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荊棘林,背脊發涼。上次若不是墨淵,她怕是要死在這裏了吧。
夙素稍稍偏頭看去,墨淵面色沉冷,目光看向荊棘林的盡頭,不知道想到什麽,一身的森冷之氣。
這次或許是因為羚草的緣故,她并沒有看到上次見到的幻境,但是走在前面的敖三忽然停下了腳步。
夙素快步走過去,只見敖三滿臉警惕,眼中是毫不掩飾的驚駭之色,夙素心中一緊,難道敖三遭遇了幻境?
夙素不敢動手碰他,只能站在他身旁,随時準備應對他對自己出手,嘴裏低聲地叫道:“敖三,敖三!”
敖三剛剛看到前方雪山崩塌,冰雪如海浪般撲過來,敖三正準備轉身疾奔離開,忽然聞到一股極淡的異香,眼前立刻一片模糊,隐約中,聽到夙素在叫自己的名字。
夙素看到敖三的臉上有一瞬間的迷茫,眸光越發清明,趕緊問道:“怎麽樣?”
敖三定睛看去,眼前那裏還有雪崩的景象,入眼的是一大片荊棘林,若是剛走自己往前沖,那豈不是背着桑暖沖進鋒利的荊棘林?!
敖三眼神一暗,狠狠咬了一下舌尖,血腥之氣迷漫口舌,劇痛之下,靈臺清明,敖三将身後的人往上托了一下,對着夙素搖搖頭,腳步堅定地往前走去。
夙素擔心敖三再次被幻境所惑,想要追上去,身旁那道總能讓人安心的聲音再次響起,“別擔心,幻境已解。”
夙素腳步一頓,側頭看去,才發現那人始終站在她身旁不遠處。
似乎果然如他所言,不知道墨族長做了什麽,之前面色也很怪異的澹臺父子,此刻也恢複了神智。只是不知道他們在幻境裏看到了什麽,即使幻境已除,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
這片荊棘叢比夙素想象中的要大,若不是墨族長在前面帶路,就算沒有幻境,外人想進去也是不容易吧。
好在荊棘林只是難走了一些,倒沒再遇到什麽兇險的情況。越過荊棘林,應該就是禁地了吧?夙素以為,所謂禁地,大概也是一個山洞之類地方的,但是真正的跟着墨族長走到禁地前的時候,夙素還是有些傻眼。
眼前不是山洞,也不是冰窟,而是一條足足有七八十丈的遠的冰淵。對面冰霧缭繞,根本看不清是什麽,連接兩頭的,是只有一條繩橋,與其說是橋,還不如說,就是兩根手腕粗的麻繩還恰當一些。
夙素往前挪了幾步,低頭看去,一眼都看不到底是肯定的了,冰壁上,各種冰棱看起來就十分鋒利,若是從這裏滾下去,都還沒摔死,就已經被這些寒冰利刃割碎了吧!
夙素咽了一口口水,正準備離那冰淵遠一點的時候,卻忽然看到深淵冰壁凹陷處,似乎有一小簇的紅色,很小,但是那比血還豔麗的顏色在一片雪白之中格外紮眼。
夙素眯眼看去,好不容易才看清,那長在極險之處的紅色,是一顆顆比拇指還小一些的圓果子。
夙素腦子嗡嗡直響,冷聲說道:“你們別告訴我,那些就是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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