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初體驗

何奕書大概能猜到艾德裏安心中顧忌的是什麽，雖然這樣的顧忌完全沒有必要，但何奕書很清楚，艾德裏安也是因為在乎，才會這樣患得患失，這并不會讓何奕書感到反感，反而心底泛起一陣甜蜜。

他沉默着想了一會兒，然後微笑着點了點頭：“好呀，正好我也想把你綁在身邊。”

艾德裏安的眼睛瞬間亮了，卻見何奕書突然又皺了皺眉頭：“但是這麽重要的事情，你卻什麽浪漫的準備都沒有，我這樣直接答應你，豈不是太吃虧了？”

艾德裏安立刻又緊張起來了：“我……我之前擔心你會不答應我，所以沒敢做什麽安排，那我現在去……”

“現在再去做準備也太晚了，”何奕書擺了擺手，“雖然你在這件事上确實太粗心大意了，但我也不是不能原諒你，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艾德裏安立刻問道：“什麽事？”

何奕書站起身，繞到艾德裏安的身邊，笑眯眯地看着他：“我想讓你送我一件禮物。”

艾德裏安為難又歉疚地看着何奕書：“可是我今天并沒有準備禮物。”

何奕書一手搭在艾德裏安的肩膀上，慢慢彎腰靠近他的耳朵，壓低聲音道：“我想讓你……把自己送給我。”

艾德裏安墨綠色的眸子狠狠閃動了一下，然後盯着何奕書，聲音低沉地道：“小書的意思……我懂了。”

何奕書本來只是想調戲艾德裏安一下，現在看他這樣的反應，突然覺得心裏有些沒底兒：“我只是在和你開玩笑而已，并不是讓你一定要送禮物給我，我們還是先吃飯……诶！唔……”

艾德裏安沒等何奕書把話說完，直接将他拉到懷裏，攬着他的腰吻了上去。

幾分鐘後，兩人才慢慢分開，何奕書喘息着看向艾德裏安，嘴唇上一片紅潤：“你……你竟然都不好好吃飯，太壞了。”

“那吃完飯，我們就可以正式開始了嗎？”艾德裏安的額頭輕輕抵着何奕書，聲音喘息中帶着幾分沙啞。

何奕書能清晰感覺到艾德裏安熾熱的掌心仍貼在自己的腰側，指尖還在輕輕摩挲着，這讓他感到非常不妙：“什……什麽正式開始？”

艾德裏安緊盯着何奕書紅潤的嘴唇，一字一句地道：“我要把自己，完完整整地送給你。”

何奕書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微妙：“艾德裏安，我覺得你理解的意思，和我想表達的意思，可能并不一致，我想我們需要好好溝通一下。”

聞言，艾德裏安的唇角緊緊抿起，眼神裏的亮光也瞬間被失落所取代：“是我理解錯你的意思了嗎？抱歉，可能确實是我想得太多了。”

見艾德裏安露出這樣的表情，何奕書又有些不忍心傷害他了：“嗯，也可能是我表達得不夠清晰，所以并不是你的問題。”

“先吃飯吧。”艾德裏安終于把手從何奕書的腰間拿開，他重新拿起筷子，微微低着頭，眼神被一片陰影所遮蓋。

看着艾德裏安低着頭沉默的樣子，何奕書更加不忍心了，雖然他對于這方面确實還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但仔細一想，這本來就是順其自然的事情，除了潤滑劑之外，哪裏還需要做什麽特別的準備？

不過他現在确實沒有準備潤滑劑，這好像也算得上是一個大問題了，作為一個從來沒有過這方面真實經歷的人，何奕書只是聽別人說過，如果不使用潤滑劑的話，一定會很疼。

怕疼的何奕書認真想了一下，決定把這件事說清楚，防止艾德裏安因此感到難過：“親愛的，我覺得……你可以明天再把自己送給我。”

艾德裏安瞬間擡起頭來，目光炯炯地注視着何奕書：“為什麽是明天？”

何奕書的耳朵都紅了，但還是強作鎮定地道：“因為我們現在什麽準備都沒有做，為了身體不受到損傷，我覺得我們還是有必要……”

“我已經都準備好了。”艾德裏安語氣還算沉穩地打斷了何奕書的話，只是聲音裏帶着少許顫抖。

何奕書微微睜大眼睛，神色複雜地看着艾德裏安：“都……準備好了？”

艾德裏安的耳尖已經默默紅了：“因為我……并不是第一次考慮這個問題。”其實他在很久之前，就想和何奕書睡在一張床上了。

何奕書忍不住抹了把臉，莫名覺得心跳有些加速，在這種情況下，他是應該指責對方的不正直，還是坦然承認自己的心動呢？

這個問題實在太難找到答案了，何奕書直接把它抛到了一邊，然後艱難開口道：“那……那就今天吧，不過我們要先吃飯。”

在接下來的飯桌上，兩人都沒有再開口說任何話，他們的腦袋裏顯然已經開始不由自主地快進到某些不可言說的場景了。

只要一想到艾德裏安的掌心在沒有布料隔着的情況下，在自己身上慢慢游走，想到他的唇在自己的脖子上吮出清晰的……等等！他為什麽一定要在這個時候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啊啊啊啊！現在他已經完全吃不下飯了好嗎！

何奕書渾身發熱地放下筷子，板着臉開口：“我已經吃飽了，先去洗個澡。”

“好。”艾德裏安緊緊盯着何奕書，把這個字說得格外有深意。

在艾德裏安的注視下，何奕書頗不自在地進了浴室，然後他覺得自己再也不想出去了。

太緊張了，緊張得他的心跳完全失去了原有的旋律。

一股遠遠超出自己預料的緊張感彌漫在心頭，讓何奕書脫衣服的時候，指尖都在微微顫抖。

何奕書深吸一口氣，将自己微微發熱的身體隐藏在溫熱的水流中，明明自己之前并沒有這方面太強烈的需求啊，為什麽現在會有這麽強烈的反應？

難道艾德裏安對自己的吸引力真的這麽大？

何奕書在浴室裏磨蹭了将近半個小時的時間，才終于鼓起勇氣烘幹自己，走了出去，然後他就看到艾德裏安正穿着一件睡袍坐在床邊。

看着艾德裏安身上的睡袍，以及微濕的頭發，何奕書有些發愣：“你……”

“我剛剛去隔壁房間洗了澡，”艾德裏安站起身，走到何奕書面前，“我來幫你擦頭發。”

每一間學生公寓裏都有兩個獨立間，每個房間裏都有獨立的浴室，由于某些原因，艾德裏安一直是一個人住的，因此他擁有兩間可使用的浴室。

然後發愣中的何奕書就被艾德裏安拉着坐到了床邊，被溫柔地擦着頭發，在此過程中，他清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幾乎快要直接蹦出來了。

同時，他也清晰地感覺到，艾德裏安的手其實是微微顫抖的。

何奕書深吸一口氣，故作輕松地問道：“你現在很緊張嗎？”

“嗯，”艾德裏安的聲音低沉而磁性，“很緊張。”

“我其實也很緊張，”何奕書轉頭看向艾德裏安，“但其實我們沒有必要這麽緊張的，對嗎？”

艾德裏安深深注視着何奕書，他放下柔軟的毛巾，兩只手溫柔地捧住何奕書的臉：“小書，這是我第一次感到這麽緊張、這麽害怕，又這麽地……興奮，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你說我該怎麽辦才好？”

兩雙眼睛在柔和的光線下相互注視，他們彼此都能看清楚對方目光裏的複雜情緒，那種交織着緊張、欣喜、害怕、興奮、激動、期待的目光是如此地相似。

但當這麽多的情緒融彙到一起時，又全都變成了一片空白，讓他們感到無措極了，何奕書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做出了一個非常大膽的動作。

他直接勾住了艾德裏安的脖子，瞬間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如果真的那麽緊張的話，就認真吻我吧。”

下一瞬，兩人之間的距離變成了零，甚至是負數。

先是溫柔的親吻，然後是激烈的，帶着喘息和急切的，松垮的睡衣慢慢滑落，彼此的身體慢慢貼近，直到……

何奕書從蓬松的被子裏伸出一只手臂，揉了揉朦胧的眼睛，窗外已經大亮，明亮的陽光蹦蹦跳跳地鑽進來，照亮房間裏的每一處角落。

接着何奕書又伸出了一只手臂，心滿意足地伸了個懶腰，口中忍不住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因為艾德裏安的每一步都格外地溫柔有耐心，甚至在事後，他還細心地為何奕書塗上了某種藥膏，因此初體驗的何奕書并沒有感到身上有什麽不适，加上身上被艾德裏安清理得格外幹淨，他現在只覺得渾身懶洋洋的，很舒服。

大概是聽到了何奕書的聲音，艾德裏安推門從外面走進來，溫柔地注視着何奕書道：“終于醒了？”

“嗯，現在什麽時候了？”何奕書打了個哈欠，雖然身體上沒有任何不适，但昨晚的事情确實也花費了他不少精力，讓他很想再繼續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