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有趣

笑？她笑了？

明知有些傻，但戚雪依舊忍不住伸手摸向了嘴角，那一直緊抿着嘴唇此刻正微微上揚着，那般的模樣約摸是笑了。

不過好美嗎？

《滿是淚痕的女孩嘴巴扁了又扁，”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只是這般精致而可愛的女孩，當她那黑透的眼眸，直直的望着你，那眼瞳是一種一望無際的黑，看不到絲毫光明，像這輩子從來沒有笑過般，微微上揚的嘴角，不像是笑，像是刻意揚上去的那種僵硬，再加上那張在陽光下蒼白的臉龐，黝黑的眼眸，帶着一種說不出的滲人。

特別像媽媽故事裏說了無數遍的惡毒的巫師，巫師都是善變的，而此刻的巫師肯定是化成了一個小女孩來騙她，跟巫師一起走。

如果真跟巫師走了，那她這一輩子都不能再看見爸爸媽媽還有好朋友們了。

她不要這樣子，她喜歡媽媽，她喜歡爸爸，她也喜歡在這個地方玩耍。

“哇，哇，不要帶沐沐，哇哇，沐沐乖。”》

小小的女娃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樣仿若就在昨天，那般的哭泣起因就是因為她的笑。

但現在林沐說好的笑很美？

不應該是很滲人才對嗎？

”戚雪小姐姐，不要收起來，沐沐還要看你笑。“

戚雪撫在唇上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放下，但那唇又極快的被手觸碰，濕熱的，肉肉的，帶着滿滿暖的手。

戚雪低頭，就見林沐仰着頭，微微踮着腳尖，抿着唇，正努力的欲讓她的唇再度彎起來。

明媚的嗓音滿滿都是求而不得的苦悶，那雙眼裏更是鮮明的流露可惜至極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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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切都只是因為她不笑了。

所以她的笑真的很美嗎？

至少對于林沐而言是如此？

“是噠，戚雪小姐姐的笑是沐沐看過最漂亮的了，所以再笑一個好不好，沐沐想看。“

明明末曾出聲，林沐卻像是知曉戚雪的意味，怎麽也無法讓戚雪笑後，林沐有些苦悶的收回手，望着戚雪重重點頭，言語裏的懇求意味都快要滿出來了。

每一個人都會笑。

上輩子戚雪不笑是因為不值得笑。

而這一輩子，當所有的事情都朝着她想要的方向發展，這數年來，戚雪有過許多次想笑，但一旦與腦中被她笑吓得哇哇大哭的林沐，那笑還末成型就又艱去。

但現在...

她的笑已經不滲人。

已經能夠讓她想要看的人喜歡了。

那麽....

這種時候，這種心裏滿滿都是愉悅的時候，笑也沒關系了。

***

林沐一直知道戚雪是長的好看的。

不管是那眉那眼那鼻那唇，每一處都能讓人覺得漂亮。

甚至于哪怕一件在林沐看來極拙極拙的衣服，穿到戚雪的身上也會顯得很漂亮。

那不是因為衣服被修改了，而僅僅只是因為戚雪很好看。

所以，哪怕有時候，林沐心裏知道，戚雪身上的衣服也并不一定好看，可是只要看到戚雪身上穿的，林沐總會忍不住也想要買一件同樣的衣服穿。

那樣她就跟戚雪更靠近一點了。

那樣沐沐也會變得有那麽一點點跟戚雪小姐姐一樣漂亮了。

那樣是林沐的小心思，也是林沐一直藏着不曾跟戚雪說過的話語。

沐沐也是女孩子，也是要漂亮噠~

只是戚雪那張臉，從小小的團子到現在，林沐以為自己已經産生了抵抗力，已經可以把對戚雪那比她漂亮的羨慕藏在心裏，卻不知.....

當戚雪笑起來會如此如此的美！

明明一樣的五官，但當戚雪嘴角輕揚，那一直圍繞在戚雪周遭的冷歷就像是遇火既化的冰，消失的徹徹底底，惟留一一種暖人的柔和。

黑透的眼眸此刻明亮的仿若帶着一層光，暈眩而惑人的光。

白皙的皮膚開始微微染上紅意，不濃卻如初春的桃花。

那略顯淺薄的嘴唇在笑時，露出潔白的牙齒，豔紅的嘴唇像是上了最自然的口紅。

八點左右，太陽已經極為明亮了，但此刻的戚雪竟是比陽光還要韑眼。

明明.....明明身上還穿着一件這麽醜拙拙的衣服。

只是因為戚雪笑了。

因為她的戚雪小姐姐笑了。

剛剛收回的手，不由自主的又摸上戚雪的臉龐，眉...眼...鼻...然後在嘴唇時，林沐開始順着戚雪的嘴唇細細描繪。

戚雪小姐姐，笑得時候，原來嘴角是這麽上揚的。

可真好看。

好看的突然想藏起不讓任何人看到！

”戚雪小姐姐，你的笑沐沐要藏起來，只給沐沐一個人看。“

那些藏在心裏突起的念頭，顯得霸道而自私，但因為面對的是戚雪，所以林沐依舊喃喃的說了出來。

那話語帶着孩子般的任性，卻也帶着一種林沐最深處最自然的渴望。

***

只給沐沐一個看？

她的笑有這麽令林沐喜歡嗎？

戚雪近乎安靜的任着林沐撫着她的臉龐，甚至怕林沐吃力，戚雪更是刻意的低下頭，以便林沐的撫摸能更順利些。

對于外貌，戚雪并不是很在意的。

畢竟上輩子，她的外貌可從來沒有給過她絲毫好處。

但是林沐喜歡。

現在在她笑起來後更喜歡。

原本微微上揚的嘴角弧度越發大了，在林沐仰頭，目光裏滿是她的模樣後，戚雪應聲。

”好，我的笑只給你看。“

也只想給你看！

”嘿嘿嘿...戚雪小姐姐...其實沐沐那話太自私了.....不過嘿嘿嘿...不過...“

不過非常高興。

而她也非常高興林沐喜歡這樣的自己。

戚雪在心頭把那由于她的應聲後，笑着半響一句話都末說完的林沐的話語接了下來。

”媽媽，快點快點，報道要遲到了。“

”哎喲，明明走慢點，奶奶要追不上了。“

”花花，早上好，你也是去幼兒園報道嗎？我們順路一起吧。“

不知何時，耳側的聲音開始熱鬧起來。

或大或小，或老或小，迎着初起的陽光，開始歡快的交談着行走着。

一個傻笑，一個只是安靜的看着的兩人，在熱鬧的人聲中，兩人那種氣氛總是被打破。

”沐沐，要遲到了。“

戚雪輕輕拉下林沐附在她唇上的手，五指相扣，輕輕開口。

”嘿嘿嘿....戚雪小姐姐....遲到...”

尚處于傻笑的林沐低喃着，在戚雪不知何知收了笑，靜靜的望着她的眼眸中，腦中的那個筋終于把遲到搭上了正确的位置。

瞬間那笑也笑不出了，開始拉着戚雪就急匆匆的往前走，嘴裏一直分貝響亮的念叨着：

“呀，要遲到了！

糟糕糟糕，要遲到了。

我聽她們說，如果第一天遲到會給老師留下不好印象的。

沐沐可不要這樣。

呀呀呀，戚雪小姐姐我們快點，快點！“

”嗯。“

戚雪只是低應，就那般順着林沐急匆匆的步伐往前走。

也不知是否是性格的位置，亦或者僅僅只是她已經不是新生了，對比于林沐那念念叨叨的初中生源，戚雪并不期待。

也正因為不期待，所以不會緊張。

不過就這般看着林沐因為時間的流逝，那張臉上鮮活的情緒變化。

實則....也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