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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貞芳在醫院足足住了一周,出院時,身體還相當虛弱。醫生說發病後的半年都是危險期,千萬要謹慎。康有信跟兒子商量一下,均覺得不能再讓黃貞芳這麽一人呆在美國了,必須接她回國去跟家人一起生活。
但是醫生有說,一個月內不能長途跋涉。
康晨說:“爸爸,你先回去,打理公司,我在這陪媽媽。”
康有信思考了一會,搖搖頭:“不,公司副總們可以打理。阿晨,我想明白了,什麽都比不上你媽重要......”
康有信留下來照顧老婆,康晨也沒走。康晨對林燃說:“房子不賣,但是得收拾行李,找職業經理人打理房子,媽媽現在行動還不能自如。爸爸一個人忙不過來的。”
林燃點點頭:“叔叔的英語,也不夠處理這所有的事情,如果他一個人留下,我就繼續請假,你在,當然更好......搬家是體力活。”
康晨默然:燃燃,你難道一點沒感覺?我一半是在為你留下。
林燃每個周五都從紐約開車過來,到家都要在半夜以後,康家三人每周都不睡,一直等到她到。
黃貞芳這幢房子一共是4個卧室,但是其中一間當了書房,家裏只有三個房間有床,為了給林燃留房間,康有信現在跟老婆住一屋,不過,現在黃貞芳的情況,确實晚上也不能單獨一人睡着。
康有信細心的照顧着妻子,溫柔體貼,事必躬親。康晨仿佛回到了童年的歲月,那時康有信是個模範丈夫,完美的父親......康晨感覺到這麽多年來,自己內心第一次感到這麽安寧。
所有我愛的人都在我的身邊......如果我此刻死去,是不是也是一種幸福?康晨想到。
康晨轉即啞然失笑:我幸福了,他們可要痛苦死了。我這是典型的要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我愛的人的痛苦之上。
康晨腦子裏有一撘沒一撘的想着,心情十分愉快。擡眼看着父親在廚房裏忙着給母親炖湯煲粥,想到林燃周末就會回來,康晨心裏忽然感覺到了一種奇異的安全感,這種安全感在他童年結束後,就不曾有過......
轉眼一個月過去了,黃貞芳身體大有好轉。醫生說她可以去中國,只是要一路小心。康晨已經定好了周日下午的機票,訂了一輛機場shuttle來接他們去機場,因為行李太多,林燃的車塞不下。
周五晚上,康晨照例在等林燃到達,廚房裏的焖鍋裏煲着一鍋銀耳蓮子羹,已經炖成了膠狀。
康有信跟黃貞芳已經在主卧室睡下。康晨在客廳裏看了會電視,美國的電臺,是廣告裏面插播電視劇。康晨看了三小時,一部電影沒看完一半,前面情節早已經支離破碎,康晨一氣之下,幹脆把電視給關了,然後又翻了會書,但是即将到來的別離壓在心頭,讓他心生抑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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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晨無意識的走到了鋼琴前,把前後蓋全部打開,然後彈了起來。
在卧室裏的康有信和黃貞芳聽見康晨在邊彈邊唱:
“曾經真的以為人生就這樣了
平靜的心拒絕再有浪潮
斬了千次的情絲卻斷不了
百轉千折它将我圍繞
有人問我你究竟是哪裏好
這麽多年我還忘不了
春風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沒見過你的人不會明了
是命中注定的也好
是前世的姻緣也好
然而這一切已不再重要
如果你能夠重回我懷抱
是命運的安排也好
是我人生的磨難也好
然而這一切已不再重要
我願意随你到天涯海角
雖然歲月總是匆匆的催人老
雖然情愛總是讓人煩惱
雖然未來如何不能知道
現在說再見會不會太早”
康有信跟黃貞芳面面相觑。
康晨唱第二遍的時候,林燃的車在車庫門前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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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燃到了後,康晨給她舀來一碗銀耳羹,又在一塊法式羊角酥抹了點黃油,放小烤箱裏烤了半分鐘,夾出來給她當夜點心。
林燃坐在廚房的獨立島前,用小勺舀着銀耳羹,小聲說:“甜,都是甜的。”
“那你想吃什麽?”
“鹹菜。”
康晨失笑:“這麽奢侈。我哪裏去給你找鹹菜。”
康晨翻冰箱,從裏面拿出一盒華人店裏買來的紅心鹹蛋,拆開,洗了一只,用帶鋸齒的餐刀破成兩半。
“這鹹蛋不錯啊,有油。”康晨贊道。
林燃用小勺挖蛋黃吃:“太鹹了點,不過總的來說,味道過得去。剩下的三個你裝上,後天飛機上可以吃。”
忽然兩人都不說話了——此別何時再見也,從此你的白天是我的黑夜。
林燃吃完,拍拍手上的酥皮屑。康晨收拾盤子:“你去洗澡吧,都快兩點了。”
康晨把盤子洗好,把臺面抹幹淨,然後回到自己房間。
黃貞芳這幢房子離開MIT只有幾英裏路,是幢老房子,結構不是很合理。房子一共是4個卧室,兩個半衛生間,其中兩個次卧室共用同一個衛生間。衛生間夾在兩個卧室中間,左右各有一扇門通往兩個卧室。這種結構貌似方便,其實使用起來一堆問題。一個人進衛生間後,如果不把另一側的門鎖上,就很容易被撞見,而且門不比牆,隔音效果很差,洗澡的時候,彼此很受幹擾。
康晨是早就洗完澡了,回到卧室後,就脫了衣服上床。但是林燃還在衛生間裏沖洗,康晨聽着那“嘩嘩嘩”的水聲,于是翻了個身,臉朝下趴着睡,腦子裏有點亂七八糟的——林燃身材跟五年前沒什麽大變化,但是略見豐腴,尤其是胸部.......康晨苦笑了一下,都搞不清楚自己在想啥,自己又不接近女人的。
這些年,康晨在生意場上出入,應酬總是難免,各種陪酒各種演出也見多了,貼在他身上挑逗的也有。康晨現在對目視女性的身體已經不再有不良反應,就他個人的口味來說,女性的皮膚和曲線比男人的更悅目,但是康晨也從沒去嘗試過——何必給自己出難題呢,如果不能成功,傳出去多沒面子。反正康晨的性傾向問題,在他的熟人圈裏,早已經是公開的秘密。
但是現在康晨躺在床上,回憶多年前撫摸林燃身體的手感,那細膩溫婉仿佛還是昨日。康晨回憶林燃的身體的其他部位,纖細優美的腰肢,修長柔韌的長腿......卻感覺記憶模糊,原來他過去從沒敢細細看過她的身體.......
康晨忽然翻身起來穿衣服。
林燃正在做最後的沖洗,另一側門一響,康晨走了進來。林燃吃驚,手的動作不由自主的停頓了一下。兩人隔着霧氣蒙蒙的淋浴房玻璃對望。康晨只看見一片模模糊糊的雪白。林燃看不清康晨的面部表情,但是康晨此刻氣定神閑,沒有一絲要離開的意思是肯定的。
林燃發窘,轉過身去,背對着康晨沖洗,心裏暗暗嘀咕:這小子咋回事,中邪了?
林燃沖完了,關掉花灑,回頭一看,康晨靠在自己卧室的那扇門上,兩手交抱在自己胸前。林燃暈倒:你還不走了你,那我怎麽出來。
康晨見林燃洗完了,站直了身子,從擱板上取下了一塊浴巾,抖開,走到了淋浴房前。
林燃無奈,只得推開玻璃門出來,康晨給她圍上浴巾。
兩人對視,林燃低聲說:“謝謝。”
康晨彬彬有禮的回:“不客氣。”
林燃心裏暗罵:誰要你客氣。
林燃走到盥洗臺前,一只手摁着浴巾,另一只手扯了一張paper towel(廚房用的紙巾)擦鏡子玻璃。
康晨讨好的說:“我來。”從林燃手裏把紙巾搶了過去,把整面牆的玻璃都擦了一遍。
林燃沖鏡子裏的康晨翻了個白眼:什麽毛病。當下不理他,自己拿起護膚霜來抹臉。
康晨鏡子擦完了,兩人在鏡中默默對視。林燃圍着浴巾,只遮住了胸部到大腿的那一截,多處雪白的肌膚暴露在外,一頭濕漉漉的長發垂到腰際。康晨站在她身後,穿着一件暗紅色的短袖薄運動T恤,下面穿了條軍綠色的沙灘短褲,上面胸大肌隐隐,下面腿部肌肉堅實。
林燃在心裏暗暗嘆氣:尼瑪的,勾引我,又沒這實力幹我,挂羊頭還不賣狗肉。
林燃去拿電吹風,康晨又來巴結:“我幫你吹。”
林燃無語:這男人,今晚上神經不正常,那他......性功能會正常麽?
康晨拿着電吹風嗚嗚的給林燃吹頭發,他過去從沒幹過這種事,笨手笨腳,林燃的長發在電吹風中淩亂。
林燃生氣,忽然膽子壯了,一把奪過電吹風:“不要你吹了,我頭發都給你吹打結了。”
康晨抱歉,點頭哈腰的陪不是:“對不起,對不起。”
林燃給了他一個大白眼,自己一只手按着浴巾,一只手吹,結果吹了好久。康晨一直站在她身後看着。
林燃吹完:“好了,我要去睡覺了,都快三點了。”
“嗯,是的。快三點了。”康晨小聲說,卻不讓開。
林燃不耐煩:這小子想搞什麽名堂。
林燃從康晨身側閃過,順便又給了他一個白眼,打開自己卧室的那扇門,回房間睡覺去了。
康晨在衛生間裏垂頭站了兩分鐘,嘆了口氣,回自己房間睡覺。
康晨在黑暗中,仰面躺着,兩條胳膊抱在胸前,控制着想要去林燃卧室的沖動。
康晨并沒有想跟林燃做-愛,知道這事自己力所不能及,但是馬上又是別離,康晨想跟林燃睡在一張床上,最好,能把她抱在懷裏......哎,這還是別想了吧。
她這些年應該有過不止一個男人吧,卻始終沒有找到合适的,就像自己這麽多年,不知道有過多少男人,也沒遇到合适的。康晨想。
康晨手伸下去撫摸自己,其實他沒撫摸就已經硬了,手指一動作,更是欲-火中燒。康晨一面低聲喘息一面加速動作,腦子裏在幻想着林燃,怎麽把她壓在自己身-下,怎麽分開她的雙腿,怎麽刺入她的身體......但是這只是幻想而已,康晨知道自己做不到,再不敢也不願去嘗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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