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壞人，你們也是壞人。”小姑娘一身的補丁，臉上挂滿了淚水，控訴着溫朗二人。

葉凡哪裏經歷過這種事，吓得直接把小姑娘放下來，看着她，手足無措。

溫朗不厚道地笑了一聲，把小姑娘抱起來。輕輕哄到，“乖，乖，我們不是壞人，我們不吃東西，等明天有錢了再來，好不好。”

小女孩掙紮了一會，感受着溫暖的懷抱，哭聲漸漸止住。過了一會，突然抱住溫朗的脖子又開始號啕大哭:“娘，你不在了，好多人欺負婷婷。”

“刷。”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了下來，只有哭聲不絕于耳。老伯尴尬地看着溫朗，這次笑出聲的變成葉凡了。可惜溫朗現在手沒閑住，否則定會讓他再也笑不出來。

安撫了一下老伯，溫朗抱着小姑娘婷婷，聽着她哭訴他們受到的欺負，小姑娘很乖巧，更多的其實說的是爺爺受的欺負，還有她對爹娘的思念。

聽着她斷斷續續的話，老人眼睛裏流出渾濁的淚水，但還是轉過頭去，不想讓衆人看到。

葉凡和溫朗的臉漸漸嚴肅了下來，他們沒想到這這爺孫兩孤苦伶仃，居然還受到如此欺負。而兩人今天還差點吃了白食，兩人吃飯的欲望瞬間就沒有了，只有不好意思和對他們遭遇的心酸。

“婷婷乖，餓不餓。給你雞腿。”葉凡看着餓，可當時還是把雞腿那些撥給了溫朗，這會溫朗拿來哄小姑娘了。

小姑娘搖搖頭，嘴裏打着嗝，一只手攥着溫朗的衣袖，死死地不放手。

“小兄弟啊，你能不能抱我哄哄婷婷，這些飯菜我不要錢，只要你能陪陪孩子。”老人憐惜地看了一眼孩子，還是忍不住提出這個要求。

“沒關系的老伯，我挺喜歡婷婷的。”溫朗笑着回答，手底下将雞腿撕成一小塊一小塊，往小姑娘嘴裏喂。小姑娘就着他的手，乖乖地吃了下去。

葉凡的眼神一直往過去瞥。他心裏酸意直往上冒。這還是溫朗第一次喂人吃東西呢？

溫朗給了葉凡一個眼神，葉凡會意。拉着老人坐下，把肉和饅頭往他身邊塞。

“這……小哥你也吃。”老人還是不好意思，怎麽最後就變成他們在這吃東西，讓客人看着了

“我也吃，我也吃。”葉凡叼着自己的饅頭，裝作吃東西，可眼神還是往溫朗手上瞥。

溫朗把面前的雞肉夾了一塊過去，放在他面前:“吃。”

葉凡喜笑顏開，吃完碗裏的肉繼續盯着溫朗。溫朗看都不看他，繼續手下的動作。

“嗝。”孩子還小，吃得不多，一個雞腿就飽了，這會拉着溫朗，不好意思地說，“娘也吃。”

聲音細細小小，明明很招人，可溫朗就是高興不起來。這種喜當娘的感覺，無法言說。

只是，小姑娘一直盯着你，你也不好違背他的期望，只能機械地往嘴裏扒了一點牛肉，然後說吃飽了。

接着，小姑娘就緊緊地抱着他不放手。可是，晚上睡覺的時候除了問題。

兩人打算在這呆一段時間，幫他們解決那個一直為難他們的人，老人心疼孫女，在後院為他們收拾了一個房間。

只是……

“我要和娘睡。”抱着溫朗大腿，小姑娘一直不撒手。

本以為可以和溫朗睡一起地葉凡:……

老人為難:“這……”

溫朗看着愣住的葉凡，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壞笑，接着溫柔地對老人說:“老伯，沒關系，這家夥皮糙肉厚，讓他睡房頂就好了。”

勸走了老人，溫朗看着跟在後面的人，說:“怎麽？還不去睡房頂。”

葉凡：……

有溫朗陪在身邊，小婷婷很快就睡着了。溫朗幫她蓋好被子，推開門走了出去。

葉凡正坐在屋頂上看月亮，看見他站在下面，輕跳下屋頂，将溫朗抱在懷裏，帶着他重新跳了上去。

“這種事我自己來就好了。”溫朗穩住身子，從葉凡身上離開，有些不自然地說道。

葉凡的眼神暗了下來，那抹暗色又不自覺的斂去。他把頭埋在溫朗的脖頸，沉悶的聲音響起，“我想爸媽了，我消失了，他們一定很傷心。”

把葉凡緊握的雙拳掰開，溫朗盡全力忽略熱氣打在自己脖頸上時，那不自覺跳動的心髒。那跳動的幅度太過微小，很快便被他忽略過去，可那抹痕跡卻在溫朗的心上刻了一刀，不深，可這種傷痕在溫朗的心髒上有很多，總有彙聚在一起的那天。

他摸着葉凡的頭發，長時間沒打理的頭發有點長，又因為修煉的關系，光澤很好，摸上去很舒服。

“葉凡，你要快點修煉，盡快強大起來，這樣就能回到地球了。”

“那你呢？你和我回去嗎？”

葉凡的頭依舊沒有擡起，溫朗也看不清他現在是種什麽樣的表情。他沒有很快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思考良久之後，才說：“如果可以回去，我會回去的。”

葉凡的頭終于擡了起來，這時他笑得異常開心，那雙眸子裏的暗色全部消失：“溫朗，你要記住你說的。”

坐直身子的他比溫朗高一點。借着這個優勢，他看見了早先沒有發現的東西。

手指撫摸上他的發絲，将裏面夾雜着的幾根白發挑了出來，葉凡的情緒有些激動：“這是怎麽回事？”

“一點後遺症，很快就會好的。”

溫朗不想說原因。葉凡從他的話裏察覺到，回想最後發生的事情，能夠讓他産生後遺症的也只有那次。葉凡沒有再問，這件事情要怪也只能怪他們的力量不夠強悍，在強敵面前只能通過各種方法補救。

“葉凡，你不要自責。這個世界一點也不平和，身為凡人的小婷婷他們也要遭受逼迫，更何況我們呢？幸運的是，我們有改變自己現在環境的能力。我們已經很幸運了。”

溫朗很長時間沒有說過這麽一大段話了，要是其他人陷入這種糾結擔憂的問題，他可能管都不管，可誰讓那人是葉凡呢？他“纏了”十年的葉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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