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十三個大佬
龍湘君從小到大,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她又氣又憤,瞬間召出長劍,劍中彙滿靈氣,向着眼前人刺了過去。
一擊而中,王虎只覺得胸口劇痛,嘴裏立刻充滿鮮血。
因為疼痛,他腦中恢複了些清明,這才意識到現在是何種情況,張嘴剛要辯解,龍湘君的第二劍已經刺下了。
她吓的不輕,後續的劍招明明毫無章法,卻又劍劍致命,王虎還未來得及說一句話,就雙目圓睜,不甘的倒下了。
飛濺的血,染滿了整床被子,龍湘君的臉上,身上,也染了不少。
她眼神呆愣,看着突然出現在房間內的謝清河,也只是睫毛顫動,并沒有什麽反應。
直到聽到謝清河叫了一聲“湘兒”,龍湘君才放聲大哭,撲下床抱住了謝清河,喊道:“師兄,湘兒好怕,湘兒好怕!”
謝清河單手抱着她,狀若安慰,他的目光往那地上死不瞑目的屍體上一掃,嘴角挑起涼薄淺淡的弧度。
聽到龍湘君的哭聲,候在門外的靈畫派衆人也有些忍不住了,也推門沖了進去。
汪染跟着他們,也一起進了屋。
她一眼就看到了房屋中間那身中數劍,死狀凄慘的屍體,再看龍湘君衣衫淩亂,撲在謝清河懷裏哭的樣子,瞬間就補充了大半個劇情。
只是這靈畫派的人也是太過疏忽,怎麽就讓這色膽包天的凡人,進了小師妹的屋子。
不過所幸,龍湘君好歹也是修真中人,只是受了些驚吓,并沒有出什麽事。
領頭進來的靈畫派門人叫歸博海,他已有一百三十歲有餘,是宗主龍蜀峰的弟子,對外持中穩重,雖不及謝清河天資絕豔,但也有金丹修為,勝于常人。
他一直對龍湘君有意,也常照顧回護龍湘君,因為龍湘君對謝清河的高看,歸博海對謝清河,也一直有些不服。
但謝清河的修為畢竟高他一頭,雖有不服,歸博海卻只将自己的野心和不服都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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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歸博海見龍湘君被凡人輕薄,受驚哭泣的樣子,更覺心疼,只恨那凡人死的太過輕松,否則他定要再補上幾劍。
他見謝清河抱着龍湘君,越加不喜,便上前拉開了龍湘君,問道:“小師妹,這是怎麽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龍湘君的眼角還沾着淚滴,楚楚可憐的樣子更加惹人憐愛:“我正睡着,這個人就突然闖進來,他,他還想對我……,我一時害怕,就召靈劍刺傷了他。”
歸博海忙安慰道:“師妹別怕,這人已經死了。”
他眼睛瞥見房中其餘的人,瞬間冷顏厲色:“一衆修真之人,竟然讓一個凡人鑽了空子,真是堕了我靈畫派的顏面。今日之事,若是有人敢說出去,有損師妹清譽,我必不會輕饒了他!”
靈畫派衆人自是明白,都低聲應是。
這下,人群中的汪染,就顯的分外的惹眼。
她見歸博海看過來,開口說道:“道友放心,龍道友無事便好,我自然不會亂講。”
聽到汪染的聲音,龍湘君擡了頭,泛紅的眼睛,迷蒙的看向了汪染。
她剛剛受驚,腦內混沌,并沒有想太多。可看到平安無事的汪染,這才想起來,今晚這事本來應該是發生在汪染身上的,可最後卻是她着了道。
肯定是這汪染從中作梗,想要跟她搶師兄!
龍湘君的眼中沾惹了恨意,伸手直指汪染:“我不要你在這假惺惺的!是你,都是你!我靈畫派一衆修者,自是不會害我。客棧之內,也就剩下你一個修者,除了你,還有誰能驅動凡人,繞過我修者的禁制,對我下手!”
汪染表面平靜,心裏真的是目瞪口呆。
吃個瓜還能惹上事?
她微微皺眉,解釋道:“龍道友心中驚懼,一時口誤,我可以理解。只是我如今修為全無,和凡人沒什麽兩樣,自是做不得這害人之舉,更何況,我感念靈畫派衆人救助,怎麽會害龍道友呢?”
“你這人來路不明,雖自稱是上元宗門人,可卻沒人給你作證,”龍湘君牙尖嘴利:“派去上元宗傳信的人,到現在也沒有回音,保不準就是你在其中做了什麽手腳。而且,你身上還有魔印,且不論這魔印是為何種下,你必和魔族有所勾結。說!你設計潛入我靈畫派,到底是為何!”
我去。
這龍湘君口才這麽好的嗎?這些話是在心裏轉悠多久了,說的這麽順?
汪染心中直翻白眼,可眼見以歸博海為首的靈畫派衆人,對自己的眼神開始有些不友好起來,也不得不暫時認個慫:“龍道友若是不信我,我也無法,但等傳信之人歸來,我便可自證清白。”
“哼,就算你真是上元宗的人又如何?”歸博海開口喝道:“這客棧之中,也就只有你會對小師妹下此黑手,這事,我定要請師尊,去上元宗讨個公道!來人,将她拿下!”
身為女主,她雖然想獨自美麗,可屎盆子非要往身上扣,汪染也覺得很無奈。
她正要開口,就見一直在旁邊看戲的謝清河開口了:“且慢。”
他這一聲,和義憤填膺的龍湘君與歸博海不同,冷淡低沉,平淡無情,将靈畫派衆人剛剛因那兩人話語而高漲的情緒,給澆冷靜了。
雖說歸博海參與靈畫派事物居多,但謝清河修為高他一個境界,又是此行的領隊人,靈畫派的弟子,自然是要聽他的號令。
歸博海見無人動作,臉上迅速的扭曲了下,很快就又恢複平靜,說道:“謝師弟,我知道你對這汪染高看一眼,但事關小師妹安危,你不能因為私人感情,誤導了判斷。”
這話說的高明,直接暗示謝清河被汪染蠱惑,是非不分。
謝清河掃了他一眼,說道:“若是我靈畫派冤枉了汪道友,以後傳揚出去,只怕修真界會說我靈畫派人多欺人。汪道友雖說是目前唯一的嫌疑人,但也不見得就是要害湘兒的人。”
“汪道友,”謝清河看向汪染,平淡的眼神中藏着看戲的興味:“你既然說這事不是你做的,就請你查明真相,找出一個這背後的罪人來。”
聞言,龍湘君一抖,含淚擡頭:“師兄,就是她!就是她!現在不抓她,她還會害我的!”
“放心,”謝清河拍拍龍湘君的後背,安撫道:“師兄會保護你的。”
龍湘君心有不甘,還想要再說些什麽,卻看到了謝清河沉靜的目光,她心下一冷,知道師兄不喜她再糾~纏,便只好閉了嘴。
查就查,她不怕。
明明那迷情陣,就是給汪染設的,現在反而套在了她的身上,這裏面,能做手腳的,也就剩下汪染本人了。
而做了手腳的畫,之前的陣法線索已變,無論如何,也是查不到她身上的。
謝清河看向汪染:“我們會在龍寧城再留一天,若是明天日落之前,汪道友還交不出犯人,那就不要怪謝某無情了。”
汪染迎上他的目光,嘴角微翹:“好。”
應了這聲,她便轉過身,打算離開。
身後站着一衆靈畫派的弟子,或迷惑或憤恨的看着她,都沒有動彈。
短短幾句話就被人激的要對她動手,對眼前這些人,汪染心中不屑,神情如冰,冷冷說道:“讓開。”
謝清河點頭示意,那群靈畫派門人,便給她讓開了一條路。
汪染眼神都不甩他們一個,昂首挺胸,走了出去。
不到一天的時間,讓她找出兇手,這件事,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
她早已快速的将整個事件梳理了一遍,也便知道這背後,到底是誰在操縱了。
那老神在在的看戲的人,才是這背後的黃雀。
龍湘君說的對,客棧之中,除了靈畫派的人,有修為能做這事的就只剩下汪染了。
可她汪染什麽都沒有做,那罪人就只可能是在靈畫派裏。
而破了禁制,能對龍湘君下手的,數來數去,也就沒幾個人了。
只是,有點奇怪,龍湘君這麽強硬的指責自己設計,是因為什麽?
兩人結仇結的這麽快的嗎?
汪染細細思量,回屋之前,先去找了霍誠,确認了當時龍湘君進屋,拿走了那副畫。
然後她又将那書中,關于龍湘君的主要劇情,熬夜快速的翻了翻。
這文太長,龍湘君又是主要角色,劇情特多,汪染眼睛都熬的有些紅,也只看完了前面的劇情,但這些也夠了,她基本已經确定了這事的幕後黑手。
謝清河這個人,雖然對龍湘君莫名的忍讓和照顧,但偶爾心中不滿的時候,也會用些手段去敲打敲打龍湘君。
原書中,有類似的劇情,龍湘君不喜謝清河對汪染的關注,拿了汪染的畫,想要對付汪染。
可謝清河這個人,占有欲和控制欲極強,他現在看汪染,是将汪染當做自己的寵物和玩物的預備役。當龍湘君對汪染動手的時候,觸犯了謝清河的占有欲,他便破了龍湘君的局,設計布置讓龍湘君吃了暗虧。
現在這一切,大概率也是謝清河的手筆。
那一直跟随的點墨,恐怕是個知情的。
至于枉死的王虎,恐怕也是在哪裏得罪了謝清河,才被選中當這局中的棋子,命喪當場的。
整個事情,基本上已經清楚了,龍湘君此事,就是自作自受,可汪染沒想到她這麽嫉恨自己,明明吃了暗虧,還不肯放手,非要拉她下水,給自己潑髒水。
既然她龍湘君想給自己潑髒水,那她汪染也不是個吃悶虧的主,她非要龍湘君把這髒水,全都咽回去不可!
PS,王虎就是前幾章靈畫派入住時,翹着脖子想看汪染的那個人,那時候謝清河就已經動了殺心了。
謝清河:敢看我的人,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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