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怨聲在道13(完)】 ...

高歌父母住的小區屬于最早建的那一批高層, 壓根沒有什麽門禁, 所以安奕行和修休毫無阻隔地把車開到了小區內部。随便找了個空着的車位停了車, 兩人就開始守株待兔。

每周六高歌的爸媽就會要一桶純淨水, 送水工一般會在上午九點左右把水送到高歌家。今天就是送水工給高歌家送水的日子,安奕行和修休就坐在車上等送水工的到來。

大概半個小時過去, 送水工準時把車開到了高歌家樓下。

将近十年前的小區, 說是高層其實也就二十三層封頂, 高歌的父母住在十一層。送水工一般都是從低樓層開始一層層往上送水,不過好在這棟樓定桶裝水的人家不是很多,也就兩三個小時的功夫, 送水工就送到了高歌家的樓層。

而這個時候, 修休已經偷摸地繞到了送水工的身後,趁着對方從車上往下搬水, 修休一個手刀就把對方劈暈了。

修休先是輕車熟道地把對方身上的工作服扒下來套到了自己身上, 接着就用手臂勾着送水工的腋下把人塞進駕駛室, 還順便開了車窗以防對方悶死,搞定一切後便對不遠處的安奕行比了個Ok的手勢。

拎着水桶走到單元樓門口,清了清嗓子,修休整理了幾下領子按響了高歌家的門禁:“送水!”

‘喀嚓’面前的大門徑自打開。

修休歪歪頭,同躲在門邊的安奕行挑了挑眉, 便提起身旁的水桶鑽進了樓道。

之後的事情相當順利, 修休借着送水小哥的身份敲開了高歌家的大門。修休露出個禮數周到的微笑,跟高歌的父親才打了聲招呼。之後,修休都沒等對方開口, 就直接一掌拍昏了他。

接着,由修休帶頭進屋,而安奕行則跟在後面負責把高歌的父親拖進屋,然後順手帶上門。

安奕行和修休事先功課做的足,知道每逢周末高歌的母親有可能出去打牌也有可能窩在家裏看電視。原本兩人都已經做好等高歌母親回家的準備了,哪想這次他倆的運氣竟然這麽好,趕上高歌的母親也沒出門。

修休一拐出門廊就看到高歌的母親正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嗑瓜子兒,二郎腿翹在膝蓋上一晃一晃的。

見修休單手提着水桶進到屋裏來,高歌的母親顯然有些驚訝。将抱在懷裏的瓜子兒盤放到了茶幾上,女人抻着脖子往修休身後瞅,嘴上還問道:“你怎麽進來了?老高呢?”

女人沒見自家老公進來,心有些慌了,直接站起身拉長聲音喊起來:“老高!”

把水桶放到腳下,修休三步并作兩步跨到還在使勁兒叫人的女人面前,然後直截了當地一掌劈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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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拐角出的安奕行見修休已經搞定屋裏,就拖着高歌的父親進了大廳。

把夫妻兩個扔到沙發上躺成一排,安奕行就拿出早準備好的安眠藥,算好劑量用針管給兩人灌到喉嚨裏之後,便翻出了夫妻兩人的手機。

接着就是按照計劃,由修休給高歌打電話。

“喂,您好,請問您是機主的兒子對嗎?”修休打着官腔,嗓子又被捏得極細,當真和醫院裏的小護士沒什麽兩樣。

安奕行一面驚奇修休還有這麽個本領,一面又有些忍俊不禁。

不知道電話那邊又說了什麽,修休這樣回答道:“是這樣的,這位女士剛剛出了車禍,您現在能趕過來麽?”

“哦……您在國外啊……我再試試看聯系其它家屬。”

“醫藥費暫時沒有問題,對,那位司機已經墊付了。嗯……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全力搶救的,這是我們的職責所在。嗯……好的……好的……還要聯系病人的其它家屬……嗯……沒問題……那再見。”

修休挂斷電話之後,立刻就撥通了高歌父親的電話。鈴聲一響起來,安奕行就趕緊把電話接通。

這樣就使兩人的手機都保持成占線狀态,如果這時候高歌給父親打電話卻發現占線,就會默認是醫院的人在跟父親通話。

一人手裏握着一個手機,安奕行和修休拄着下巴大眼瞪小眼了差不多二十分鐘,安奕行這才按了挂斷鍵。

電話以挂斷,接着安奕行立刻收到了高歌遠渡重洋連珠炮彈一樣的的短信:

“爸,你到醫院了麽?媽怎麽樣了?有危險麽?收到回話!”

“錢夠用麽?”

“我和小雨訂好飛機了,我倆最晚明天上午就能到家。”

“看到短信記得回話。”

看到高歌說訂機票了,這事情就辦成一半了。接着,安奕行和修休就把高歌父母的手機關了機,打開電腦開始查詢起美國洛杉矶飛中國的航班來。

安奕行看了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現在是上午十點三十二分。那根據高歌給的大概抵達時間推斷,兩人訂的應該是下午一兩點鐘的飛機。那高歌和江秋雨上飛機之前肯定會再給高歌的父親打個電話,打不通的話也會發條短信。

也就是說,只要安奕行在下午三點的時候開機,如果能收到高歌的短信就說明他們的計劃成功,收不到那就……

安奕行說不緊張那是假的,好不容易折騰的計劃,失敗了自己失望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是有點對不住沈敘之,已經收了人家的好處卻辦不成人家交代的事兒,拿人家手短啊!

如果沈敘之再因此幹出些更瘋狂的事情,安奕行就更慚愧了。

不過好在,事情并沒有往最壞的方向發展。

下午三點,安奕行準時開機,手機短信也随之而來:

“爸,我上飛機了,照顧好媽。不用回複了,見面再說。”

“呼……”一直卡在安奕行胸口的那股氣,終于吐了出來:“沈敘之,我們的任務完成了,記得去機場接一下你前男友啊。”

說完這話,安奕行自己都笑出了聲。

等笑夠了,安奕行就拽着修休就鑽進了人家卧室:“來來來,好好睡一覺。趁着現在沒啥事了趕緊好好休息,還有不到十二小時,我們就要開始新測試了,抓緊時間休養生息。”

說完安奕行直接把修休按到在床上,然後自己也一個打滾兒滾了上去。

“安安……被你推/倒的感覺真好……”

“閉嘴!睡覺!”

提前完成測試,無事一身輕,安奕行和修休很快進入了夢鄉。而等兩人一覺醒來的時候,理所當然已經回到了混沌質點。

而在【怨聲在道】的世界,高歌和江秋雨也拎着行李箱下了飛機,可是一走出機場大門,兩人就立刻意識到事情不對。

出現在高歌和江秋雨面前的,不是寬闊的馬路,而是一塊小小的操場。操場的三面都被大樓環繞着,所以只有可憐的微光灑在只有四分之一的空間,其餘位置都陰灰一片。

高歌望着剛剛刷上暗綠色新漆的籃球架子,周圍飄渺的油漆味兒絲絲縷縷地轉進鼻腔。這個地方,高歌和江秋雨都再熟悉不過——裕德高中。

咽了口唾沫,高歌抓住江秋雨的手臂把人擋在自己身後:“敘之,是你吧?”

周遭忽然漂浮起濃重的灰霧,高歌和江秋雨一時都被着霧氣迷了眼,下意識地擡手揉眼睛。

待兩人重新恢複視力,灰霧已經散得無影無蹤,而沈敘之正笑眯眯地站在距離兩人一米左右地地方,沖兩人打着招呼:“高歌,好久不見。”

“敘之我……”高歌說着話,手上把江秋雨拉得更緊,使勁兒把人往自己身後藏。

但江秋雨好歹是個男人,如果他使勁掙脫,高歌也是拽不住他的。

“沈敘之,是我害的你,不關高歌的事,有什麽事兒沖我來。”江秋雨甩開高歌的舒服,幾步沖到了沈敘之的面前。

垂眼笑笑,沈敘之沒搭理江秋雨,一雙無波無瀾的眼睛望向高歌:“高歌,你說我為什麽要費勁千方百計把你們騙回來?”

事到如此,高歌和江秋雨怎麽會意識不到,什麽高歌的媽媽出車禍只不過是沈敘之設下的一個騙局,他只不過是想把高歌和江秋雨弄回來而已。

而相當諒解沈敘之的高歌也知道,既然沈敘之有如此舉動,就說明他已經知道自己和江秋雨之間的事兒了。

“謝謝你……”高歌有些艱難地開口:“沒傷害我的父母……”

“你把我想的太好了。”沈敘之搖搖頭:“是因為我動不了你和他,還有跟你們有血緣關系的人。”

安奕行和修休能想到的計劃,沈敘之怎麽會想不到?只不過他心有餘而力不足。不知道怎麽回事,沈敘之的能力一靠近同高歌和江秋雨有血緣關系的人就會失效,要不然,憑他的能力怎麽會需要安奕行和修休來幫忙。

忽然間,雙方陷入了無盡地沉默當中,不知過了多久,才由高歌打破了寂靜:“敘之,對不起,可我和小雨是真心相愛的,小雨他……他也很可憐……他不是故意……”

“高歌,你以為我費盡心機把你們兩個搞回來是想看你們上演一出生死相依的大戲?”

“還是認為我就是一個可愛白蓮花的聖母,特意叫你們回來送上我誠摯的祝福?”

“哦!”沈敘之恍然大悟似的拍了一下腦門:“你可能是因為我剛才的沉默,而誤解了什麽吧?覺得我心軟了,會放過你們?”

沒有興趣聽高歌和江秋雨的辨別或者宣言,沈敘之打了個響指,直接給兩人禁了言:“你們知道麽?我最近在網上呢,看到一個有意思的團體,叫FFF團,我想體驗一把。”

話音一落,熊熊大火驟然在高歌和江秋雨的身上噴湧而出,蹿湧的火舌蹦起一米來高。

沈敘之恢複了兩人說話的能力,眯着眼睛陶醉于高歌和江秋雨此起彼伏的哀嚎和尖叫:“這……才是我想聽到的道歉……”

待到兩人身上的火光熄滅變成兩塊焦炭,沈敘之才轉身離開,同時他身後的一切漣漪層疊消散成透明的泡沫。

“接下來,該去尋找他們的靈魂了。”沈敘之歪頭笑笑。

作者有話要說: 沈敘之有番外,不要太心塞。其實難道沒有人和我一樣,只讨厭姓江的嗎?Q_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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