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指使
不知道何瑞是發什麽瘋,非要在這個時候跟蒲越過不去,明明兩人之前關系那麽的好,蒲越也一直蠻罩着何瑞的,不然就何瑞那個能力,絕對是沒有今天的好日子的。靠着別人過活還偏偏要給人沒臉,何瑞不是自己作死是什麽?
這裏的人沒一個傻子,當然知道在何瑞和蒲越之間應該選擇偏向誰。
蒲越坐下,包間裏明明暗暗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竟然有些瓷意,漂亮的不像話。
這麽形容一個男的确實有些不妥。
但蒲越确實是長得不錯的。非常的不錯。
之前還有人開過他的玩笑,說蒲越要是不是蒲家的人,恐怕現在也是影壇上知名的影帝級別的人物了,演技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那張臉,當紅小生裏還真沒幾個能比他好看的。
蒲越的好看,是屬于那種貴氣的好看,叫人生不出亵渎的想法來,只覺得想要跪下臣服。
漂亮的人總是有幾分特權的,包間裏女孩子都想要坐到他身邊去,卻又害怕他的脾氣,不敢靠前,只敢拿眼睛小心的觑着。
蒲越就笑:“你們也別站着了,都坐,都坐。等會兒何瑞醒了酒回來了,我們幾個再好好說說他。”
衆人倒是很少看見他這麽和氣的模樣,放松了警惕,也都紛紛笑着開始玩鬧,氣氛又如同剛才他沒來的時候一樣了。
只是蒲越身邊沒有坐着人。
他手裏惦着酒杯,含着笑,溫柔卻疏離。
今天的主題是蒲霖的鴻天大酒店,蒲越坑了人一把,現在社會輿論上全是罵聲,眼看着就支撐不了多久了,蒲霖當然是擔心蒲越會繼續坑他下一個産業的。如果蒲霖不出面道歉,這樣的事情還真的會發生。
蒲越可不是那種念着感情的人,不然也不會和他爸蒲首長鬧得那麽僵硬了。
簡而言之,這就是一桌說和酒。
蒲越坐了一會兒,果然蒲霖就進來了,看得出蒲霖是精心準備過的,還帶着一胖乎乎的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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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這麽巧,我剛剛在隔壁喝酒呢,聽見你們這邊動靜大,正想看看是誰呢,原來是你們呀!怎麽?聚聚?來,大海,你也過來坐。”蒲霖笑呵呵的招呼胖子過來坐,“都是一家人,這是我堂弟,你肯定也聽說過他的。”
胖子很有眼色,“難道是蒲家的越少?哎!那我運氣也太好了一點吧?越少,哈哈,久仰久仰,我是歷城商會的會長,陳金海,您要是看得起我,就喊一聲大海就是了,大家都這麽喊的。”
蒲越斜了兩人一眼,自說自話這麽溜,也不知道事先有沒有準備過。
本來說和酒上必須有個雙方關系都比較好的,來頭比較大的,能鎮得住場子的來說和,這樣雙方也服氣,以後不會再生什麽事端。但是蒲越哪裏有什麽服氣的人啊,他天生的刺頭兒,誰都不服,沒辦法,蒲霖這邊只好找了何瑞。
何瑞也鬼,曉得今天蒲霖來,存了心的要收拾蒲霖一頓,就裝模作樣的去醒酒了,留一屋子的人尴尬相對。
蒲越沒動作,也沒招呼兩人。
偌大的屋子裏竟然沒一絲的聲音,安安靜靜的,掉一顆針都聽得見。
蒲霖果然不愧是蒲家的長房長孫,大家族培養出來的,就是有些本事,只是一笑,很快就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帶着陳金海的肩膀,“大海,坐坐,你們在喝酒啊?光喝酒有什麽意思,換個花樣吧。”
僵硬的氣氛這才一哄而散。
見蒲越确實沒暴怒的意思,這才有人小聲湊趣,“是啊,是啊,光是唱歌喝酒的,都沒什麽意思?蒲大少爺見多識廣,給大家推薦推薦啊?是吧?”
“是,是,能聚在一起就是緣分,蒲大少爺請坐。”
陳金海也不知道是胖的還是怕的,額上竟然有些薄汗,偷偷看了一眼蒲越後,小心的捏緊了膽子。
“我知道幾個唱歌跳舞都不錯的小妹妹,電影學院出來的,不如讓她們進來?年輕女孩子,懂的花樣肯定比我們多,人多也好玩些,對不?”陳金海也是個人物,笑呵呵的招呼着,打了一個電話喊人。
蒲越一直坐着沒動。
蒲霖挪到他身邊,挂着笑,“蒲越?不玩啊?”
蒲越嘴角一撇,眼睛閉着,“不玩,心累。”
蒲霖就像是對待小孩子一樣,包容的笑笑,“也是,你産業大,手下人多,當然要操心的事情也比我多多了。能者多勞嘛,很正常。”
“你覺得我是因為事業上的事情累?”
蒲霖笑容一斂,“難道還有別的事情打擾到了你?”
蒲越不語。
“那你說說,大哥比你略長幾歲,說不定還能幫你想想。”蒲霖背脊挺的直直的,笑容滿面,“大家都是自己兄弟,有什麽,還不能幫你嗎?”
說着,遞過來一杯酒。
蒲越卻站了起來,不管不顧的問:“何瑞呢?醒酒掉坑裏面去了?”
“沒呢!”門被推開,何瑞臉上還有些疲色,水珠滾滾,他拿紙巾擦了擦,“叫我做什麽?”
“你來跟蒲大少爺說說,我最近在煩什麽。”蒲越說,“看你那臉,酒喝多了吧?滿嘴的胡話。”
何瑞笑笑,“不是說酒後吐真言嘛?”
他還真敢說,不過仗着兩人打小的交情,蒲越還真不能把他怎麽了。
“诶?怎麽沒有見着歐西銳啊?他不來了?”蒲霖眨眨眼睛,“你們三個平時不是一直一起玩的嗎?鐵三角啊。”
他還真弄不懂歐西銳到底是怎麽得罪了蒲越的,能讓蒲越一時片刻就把人踹的遠遠的,恨不得永世不見。
何瑞聳肩,“別,別把我和歐西銳扯到一起,他算什麽?死皮白賴的扒着蒲越不放,現在這樣也好,省的我喝酒都喝的不開心。”
“呵呵,鬧矛盾了?”
“沒呢,單純的看那小子不順眼,之前蒲越還聖母一樣念着是表兄弟的份上,走到哪裏都帶着他,連我都要倒退一射之地。這會兒不帶着了,應該也是看清楚那小子到底是什麽東西了吧?”
蒲越說:“看清楚了。”
何瑞便走過去,挨着他另外一邊坐下,“喝酒啊,你來不喝酒?白瞎了這麽好的時光啊。嫂子管得嚴?”
大抵上只要是個男的就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個懼內的。
蒲越也不例外,“她還能管住我了?怎麽不喝?”
蒲霖笑着給他們倒酒,“诶,對,出來玩嘛,那麽嚴肅做什麽?”
這邊蒲越也算是賣他一個面子,端過酒來喝了,“你這麽閑?國家公務人員,整天的閑逛?”
“哪裏就閑逛了?”蒲霖扯過陳金海,“這位是商會會長,咱們這邊正在拉投資商開發城南那塊地呢,我這也算是公幹了,哈哈。”
陳金海笑着說是,“公幹,公幹,是,沒錯的。沒想到在這裏見到了越少,沾沾您的好運,真是大好的事啊。還真謝謝大少您帶我來這兒了。”
蒲霖也是笑,“你很我說謝幹什麽?你要做什麽事,想弄什麽東西,還不是要靠越少?”
“越少?”陳金海端過酒杯,恭敬的舉着,意思很明顯。
蒲越笑了,把酒杯拿下,不輕不重的放到桌子上。“不敢當。”
蒲霖眼色一變,很快按捺下來,“啧,蒲越你這是做什麽?人大海還得罪了你不成?”
“他得罪我沒我不大清楚,倒是你……”
劍拔弩張。
蒲越這次可謂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在這麽多人的面前,不喝酒就是不喝酒,什麽商會不商會全然不理,一心的就是要收拾蒲霖,真不知道蒲霖是哪裏把蒲越給得罪的這麽狠的。
“蒲越,就算你有天大的怒氣,我拿鴻天也該能給你消氣了吧?現在在我面前怄什麽?當不當我是你大哥了?”
“你做的那是大哥的事?”蒲越冷笑一聲,站起來,“我今天也沒什麽好跟你說的,我怕我一沒控制好當場把你打趴下,就這樣了,我累了。”
蒲霖惱怒,“我就得罪你那麽厲害?!”
這時的氣氛實在不對,何瑞趕緊吆喝着其他人都出去了。只剩下他們兩兄弟和一個陳金海,陳金海冷汗直流,看都不敢看蒲越一眼。
陳金海是蒲霖帶來給蒲越賠罪的禮物,蒲越要是能和陳金海做成生意,起碼歷城那塊是不用再為難的,少說也該賺有半個億吧?這對雙方都是好事,陳金海也想和蒲越做生意。
但是他沒想這樣踩上了蒲霖的船跑去得罪蒲越。
房間裏靜靜的,蒲越忽然說:“你知道你哪裏招了我嗎?”
“你如果說是你公司文件的事情,那我認,是我沒做好,我眼皮子淺……”
蒲越猛地把酒杯砸在桌上,發出“砰”的一聲來,他帶着怒意,重重的說:“前段時間老子差點離婚了!要是老子離婚了,你們一個兩個的也統統別想好過!”
離婚?
蒲霖一呆,“這,這從何說起?我沒……”
“詩如那邊你敢說不是你指使的?!”
蒲霖一時啞口無言,他确實給詩如指了一下,但他也只是抱着僥幸的心裏,純粹是想惡心蒲越一下,沒想到會鬧得這麽大,而且看蒲越震怒的模樣,他那個妻子對他的影響,恐怕真的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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