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他都要
兩人吃了飯後又膩歪了一會兒,吳亦凡惦記着張藝興旅途勞累,兩人在沙發上歇夠半個小時後吳亦凡就催着張藝興去洗了個澡,解解乏。吳亦凡走進廚房把碗筷洗幹淨,後又給張藝興弄了點水果,特地切成了小塊。
張藝興洗完澡後穿了一件寬松肥大的白色淨版半袖,底下穿了一件米色的大短褲,雖是和平常男孩子一樣的裝扮,但吳亦凡依舊是覺得這樣随意又家居的張藝興實在是惹眼。
張藝興的頭發沒擦幹,還在滴水,可能是之前張藝興只是用毛巾胡亂擦了幾下,現在他的腦袋上傲然矗立了幾撮頭發,就像是不甘寂寞的雜草勢必要迎着秋風舞動幾下來個重于泰山的抗争,可蚍蜉撼樹,到底是被摧殘得壓彎了腰,然後頭發就是現在這一副亂糟糟的狀态。
張藝興衣服領子有些大,一動一作間,鎖骨就明晃晃地暴露在吳亦凡的視線裏。雖然吳亦凡也想多看一會兒,畢竟美色當前,他又是個存了異樣心思的男人,可吳亦凡還是轉身到張藝興的衣櫃裏拿出一件薄襯衫,想要給眼前這人披上。“怎麽穿這麽少就出來了?這都十月份了,別凍着。”
“也沒有多冷啊,剛洗完澡,熱。”張藝興躲開了吳亦凡的動作,徑自坐到沙發上,叉起了一小塊兒蘋果吃,“而且咱倆制造的二氧化碳肯定夠保暖的了,再說了,過一會兒就進被窩了,被子一蓋怎麽可能會冷嘛!”
“一會兒就該涼了,大晚上的,涼快兒一會兒就換一件長袖吧,聽話。”吳亦凡坐到張藝興身邊,還是滿眼擔憂地看着兀自吃水果的人,“這水果還得吃一陣兒,離你睡覺還有一段時間,你這是剛洗完澡才會覺得熱,再過幾分鐘這熱度一下去,就該着涼了。”
張藝興聽着吳亦凡在耳朵邊上唠唠叨叨到時沒覺得有多不耐煩,他其實挺開心的,吳亦凡這樣在乎自己,身邊有一個知冷知熱的人,是之前的張藝興沒敢奢望過的事。只不過張藝興是實打實的想嘴欠一句,“哎呀吳亦凡你聽過那句話嗎?”
吳亦凡被張藝興這句話弄得有些懵,“什麽話?”
“有一種冷叫你媽覺得你冷。”
張藝興歪倒在吳亦凡身上哈哈大笑,一邊還看着吳亦凡的臉色從迷茫到疑惑再到無奈,更是覺得自己身靠的高大男孩兒現在親民的可愛。張藝興喜歡時不時被自己弄呆住的吳亦凡,這樣他會覺得更真實一點,畢竟從第一次見面,吳亦凡在他心裏就是一個太耀眼的人。
吳亦凡看着張藝興笑倒在自己身上,整個人趴在自己心口前,兩只手還搭載自己的一側肩膀上,那人盯着自己看,不一會兒又兀自笑開,不知道在開心些什麽。
張藝興跨坐到吳亦凡的腿上,伸出右手攬住吳亦凡的脖子,左手放下握住了吳亦凡的右手腕,帶動着把吳亦凡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腰際,然後左手也順勢攬住吳亦凡的脖子,兩只胳膊交疊,把頭靠在吳亦凡的右肩上,形成一個緊密的擁抱。
吳亦凡聽見張藝興在自己耳邊低語,“你看,這樣就不冷了。”
吳亦凡緊緊摟住張藝興,輕輕地蹭着張藝興的臉蛋,左手環住張藝興的腰,擡起右手輕柔地撫摸張藝興的頭發,入手即是柔軟又順滑的觸感。都說頭發軟的人耳根子都軟,心也軟,這老話到底是有幾分道理的。
一時兩人都無話,就是靜靜地相擁,吳亦凡來回撫摸着張藝興的後背,然後默默地笑開了。他知道,張藝興的心結已經打開,剩下的也不過是口頭上的一份“轉正聲明”而已。
“藝興,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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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藝興已經有些迷糊了,聽見吳亦凡的話後在吳亦凡的肩頭蹭了蹭,語調懶洋洋的,“我怎麽撩人了啊?不行,我怎麽這麽早就困了呢,吳亦凡你肩膀麻不麻?這麽半天了,我都沒換地方。”
吳亦凡笑了笑,搖搖頭,“不麻,你在我肩膀上靠一輩子我才樂意呢!”
張藝興撇撇嘴,哼了哼,“你樂意我還不樂意呢~在你這肩膀上靠一輩子不動地方,咱倆還不都馊了啊?再說,吃喝拉撒怎麽辦?我們又不是原始人。”
吳亦凡實在是張藝興的無厘頭搞得很無語,只能狠狠地在張藝興的唇瓣上嘬了一口,“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皮呢?”
張藝興剛才說那些話也是存心想逗他,被吳亦凡這寵溺又無奈的語氣反倒弄得有些羞赧,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羞什麽,但是就是覺得被吳亦凡窺破另一個輕易不外露的樣子有些不好意思,可張藝興也打心眼裏覺得高興,他在吳亦凡面前不自覺得展現出最真實的自己,這是不是說明,自己已經都放下了?張藝興覺得眼睛有些濕潤,扭過頭不想讓吳亦凡發現自己的不自然,可吳亦凡還是發現了。
“怎麽了?眼睛怎麽紅了?”
張藝興的聲音悶悶的,扒着吳亦凡的肩膀不撒手,把臉埋在吳亦凡的頸窩處,“還不是你非要我穿衣服?被你氣得行不行啊?”
吳亦凡自是知道張藝興沒對自己說實話,他多少是能猜出緣由的,也就由着張藝興編了這麽一個漏洞百出不知從哪裏吐槽的接口敷衍自己。
“我錯了,寶貝,我給你道歉,我再也不讓你穿衣服了行不行?剛才還不是困了,去床上吧,你折騰一天,今晚早點睡。”
“嗯”,張藝興成功把自己的眼淚憋回去,重新看向吳亦凡,“那你一會兒回去的時候小心點。”
吳亦凡有些驚訝,“難不成你想讓我回去?”
“怎麽你還想住這兒啊?不行不行,孤男寡男共處一室的,不好。”
“有什麽不好?又不是沒住過。”
“哎呀總之就是不行,大假期的你又沒出去玩,晚上還夜不歸宿,你家人肯定擔心啊。”
“有什麽可擔心的,我都這麽大了。”
“那也不行,你想啊,明天咱倆肯定得一塊兒過啊,你這今晚夜不歸宿就算了,明天還往外頭跑,算怎麽回事啊?你總不能說你去打籃球了吧?沒聽說誰打籃球還打通宵的。回去吧啊,反正明天還能見面呢。”
“可是,”吳亦凡捧住張藝興的臉,有些落寞,“我想在零點的時候親口跟你說‘生日快樂’,想給你唱生日歌,想在你生日的時候第一個為你送上祝福,在你面前,好好地抱抱你,親吻你,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是你的生日,可是當時我不知道,這個生日我不想再錯過了。”
“怎麽會是錯過呢?”張藝興讓吳亦凡的一番話弄得心裏也泛酸,“明天你一整天都被我承包了,恕不外借。你今天回去好好睡一覺,養精蓄銳,明天我想去游樂園玩,好不好?”
吳亦凡知道張藝興不想讓自己家裏擔心,也想讓自己多陪陪家人,他一個人在這邊背井離鄉的,不想也剝奪了自己家中的溫暖。哪怕只是晚上回家住這麽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但他知道,家中自己那間屋子亮起的燈都足以讓街外寂寞的人把心裏照得亮堂。
這些他都知道,就因為知道,才心疼。他不怕自己将來跟媽媽攤牌,就怕到時候張藝興因為不想破壞自己和母親的感情而犧牲自己,主動放棄。
若說在這個世界上他最在乎的人,無外乎自己母親和張藝興,一個是生養自己的母親,一個是他勢必要攜手過一輩子的愛人,他哪個都不會丢下,親人、愛人他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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