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8)
第一章 (8)
清脆且恢宏的吼聲響徹在教場內,它雖不如男子聲音雄壯,卻帶着女子特有的英姿飒爽,聽後讓人心中振奮不已!
半夏小說獨家發表
口號過後, 大晏女将士開始先打了一套拳。
那是一套迸發出強烈殺氣的拳法,就算站在遠遠的高臺上,章藝仍舊被她們的氣勢所震撼。她雖然經歷過萬人大會, 在會議桌上叱 風雲, 但卻從未真正的上過戰場,也未曾體會過你死我亡的殺戮。拳法越是快速,她們的吼聲越是肅殺, 章藝微微有些後退,感覺自己手臂上不禁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怎麽了?”晏初雲回頭看向章藝, 發現她臉頰竟微微青白,指尖也變得冰涼。晏初雲這才想起,章藝再怎麽善于經商,她都是個在深閨中長大的公主, 這些上過戰場的将士怕是吓着她了。
晏初雲微微上前擋在章藝身前,轉身對她說︰“莫怕, 朕在這裏。”
眼前的身影擋住了大部分視線, 也仿佛擋住了士兵們的肅殺之氣, 讓章藝心中微微安定了些。看着身前的晏初雲,章藝與她交握的手捏得更緊。她在現代大學畢業後不久便開始進公司, 因為父親不得力,所以公司幾乎是靠着她的領導才有那樣的規模。所以她工作後便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 那種有人擋在身前,可以讓她依靠的感覺。
此時将士們一套拳展示完畢,再次整齊地站在教場。
晏初雲朗聲道︰“衆位将士骁勇無敵!此次戰亂定大獲全勝!”
随後晏初雲轉身對章藝輕聲說︰“皇後可否還想在此處待着?若是不适, 我們便回宮吧。”
章藝心中感動,卻也說︰“陛下不是說要來看她們是否能夠将新得的武器練好?如今就這樣回去了,是不是會讓她們失望?”
雖然章藝不适應這樣的場所,但她也知道自己在這裏是沒有危險的,且晏初雲今早便決定過來,此時若走的這麽敷衍,将士們定會心生失望,畢竟今日上午陛下還去曬場親自給那些工人發了工錢。
晏初雲捏捏她的手,想了想對她說︰“不如朕下去耍一耍槍給你看?”
章藝詫異瞪大雙眼,聲音不自禁有些提高,“陛下竟然會武?”
晏初雲挑眉一副理所當然,“我大晏皇帝從來都是文武雙全。”
那她還真想看看。章藝點點頭,期待的對晏初雲說︰“若是陛下要去耍槍,我倒是極想看看。”
晏初雲點頭應了她,轉身對将士們說︰“昨日兵部給大家發了新武器,今日我們便試試這武器如何!有哪位将士敢于朕對練?”
這普通士兵哪裏敢與皇帝對練,一是她們武力不足,二則是怕不小心傷着皇帝。
林将軍出列抱拳道︰“陛下,臣願與陛下練練!”
晏初雲朗聲道︰“好,今日朕便于你練練。”
晏初雲走時安撫地拍拍章藝的手,對她說︰“等着朕歸來。”随後便下場脫了外袍。張總管早已牽着馬拿着兵器在下面候着,晏初雲腳踏馬镫,大腿微微用力,另一條腿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整個人十分潇灑地坐在馬上,她再拿過張總管舉起的長/槍,腳用力一蹬,迎着風騎馬到了校場中央。
晏初雲和林将軍騎着馬提着槍,馬蹄不停踱步,似乎它們也等不及要開戰了。
晏初雲提搶對林将軍道︰“來吧。”
話落晏初雲再空中挽了個搶花,那槍槍頭在陽光下閃着屬于鐵器的冷然,反射着陽光迷花了林将軍的眼,但林将軍身經百戰,瞬間提槍一擋,兩槍相碰,在空中發出铮铮的碰撞聲。
兩人過招時手速極快,章藝根本看不清她們的動作,只見銀白的鐵光在陽光下劃出一道道銀白的弧線。但她卻能夠感受到晏初雲與林将軍之間的氣勢。
突然她看見晏初雲似乎落敗開始反身而逃,林将軍下意識追上去,□□往前一送,就快要刺到晏初雲的背部!章藝忍不住尖叫出聲,擡手捂住自己的嘴,眼楮也是瞪到了極致。
之間晏初雲一拉馬缰,那馬聽話的拐了個彎,晏初雲堪堪躲過這一槍!章藝剛剛松了口氣,卻見她們的招式還未完,那馬拐彎後,晏初雲也彎腰一轉,将自己手中的□□送出,殺了林将軍個出其不意!
章藝的心再次提起,随後看到晏初雲與林将軍拉住馬的缰繩,那馬立刻停下,晏初雲也在最後一刻收槍起身。
起身後她發絲微亂,在風中桀骜的飛揚,仿佛方才練得還不夠。
晏初雲卻未管發絲,而是對林将軍說︰“你這槍法怎有些不熟練,是這新槍使得不暢嗎?”
林将軍的新槍和一般士兵的卻不同,她的是皇帝特意收了一把好槍,比她之前那把好了不少。林将軍自是喜愛不已,但也十分無奈道︰“是,陛下,臣還未熟悉這新槍,一時晃了神。”
晏初雲點點頭道︰“确實,以往朕可是殺不過你的。”
話落晏初雲将自己的槍丢與張總管,對各位将士說︰“大戰在即,各位定要好生操練!”
“是!”衆将士答應道。
晏初雲滿意點頭,對林将軍說︰“朕便不在此打擾你們了,改日再來看看你是否有長進,若是連朕都打不贏,朕可是不會讓你上戰場的。”
林将軍抱拳道︰“是,臣定不負衆望!”
晏初雲再次點頭,随後腳上一蹬,那馬便奔向高臺而去。
章藝此時還未平靜下來,方才晏初雲與林将軍比劃的時間雖然不長,卻給她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導致如今晏初雲出現在她面前,都仿佛帶着一層聖光。
晏初雲的馬停在高臺之下,仰頭望着章藝道︰“皇後,可願與朕共騎?”
她坐在馬上氣質潇灑,五官卻精致絕美,當真是一副極美的畫面。章藝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身下的馬,有些心動。
晏初雲見她這模樣突然笑了,覺得她真是可愛的很,當即對她道︰“你來,朕帶你吹吹風。”
章藝心中一動,當即提起裙角,往高臺邊上走去。下了高臺走近晏初雲,章藝這才發覺這馬竟如此高大,噴鼻的聲音也十分響亮。她擡手摸了摸馬頭,那馬竟順從地低下了頭,馬蹄輕輕在地上踏了踏。
晏初雲坐在馬上,如同童話裏的白馬王子向她伸出手,嘴角帶着淡淡笑意道︰“來,上馬。”
章藝拉着她的手,踩着馬镫借着晏初雲的力往上一蹬腳,坐在晏初雲前方,但她兩條腿卻還放在一邊。晏初雲摟住章藝的腰,對她說︰“來,擡腳跨過馬背,你這樣坐待會兒會摔下去的。”
章藝想說電視裏的淑女都是這樣坐在馬前,別人也沒摔。她卻沒想過那些人多半都是用了其他手段拍攝的。
聽話的将右腳跨過馬背,雙腿分開放在馬身兩側,章藝剛抓住晏初雲的手,便見晏初雲突然拉動缰繩,那馬就這樣跑了出去。
她猛地尖叫一聲,這才發現馬跑得不快。
教場內的将士繼續開始訓練,晏初雲則帶着章藝去了跑馬場。為了不讓章藝緊張,晏初雲拍拍章藝的小腹,對她說︰“你放松些,不要繃着,這樣容易受傷也容易勞累。”
章藝這才逐漸放松,軟軟的靠在晏初雲身上。坐在馬上吹風當然沒有在車上那麽舒适平穩,但是卻有另一番豁達肆意的感覺,待她慢慢掌握了馬運動的規律,也就不再害怕。
晏初雲見她如此,慢慢提高速度,與章藝一同奔跑在空曠的跑馬場。
跑了兩圈,晏初雲怕章藝吃不消,便停了下來,哪知道章藝下馬時竟然有些腿軟,若不是晏初雲扶着她,她就要這樣軟倒在地上了。
“怎麽了?”晏初雲皺眉問道。
章藝感覺自己大腿根有些痛,但此時宮女們紛紛上前來,她倒是羞恥的不好意思說。
晏初雲仔細一想,便知道她如今是怎麽了,她有些心疼又有些後悔,看了看周圍,低頭對章藝說︰“不如朕背你出去吧。”
章藝疼痛中忘記兩人身份,點了點頭,剛點完頭,她才驚覺晏初雲說的是什麽,當即又搖頭道︰“陛下莫要折煞我。”
晏初雲挑眉問道︰“怎麽,朕還背不得你了?”
章藝看了看周圍的宮女,想找個身體強壯些的來背她,可今天跟着來的都是些十五六的小孩子,各個身體都還未長開,正是清瘦的時候,倒是身邊的皇帝陛下看起來更有力氣一些。但她确實也不怎麽敢讓皇帝陛下背她,便堅持道︰“我還是自己走吧。”
晏初雲反倒是笑了,對她說︰“皇後可真是好玩,昨晚上如此對朕,今天就是讓朕背背你,你又怕了?”
今日一天都未提這事,晏初雲此時提起,章藝倒顯得更加尴尬了,她擡頭看着皇帝眼中的笑意,心下一狠,想道︰“這皇帝說的也是,都把她關門外了,如今再讓她背背自己又如何了?”
想着章藝便張開手臂,晏初雲轉身微微蹲在她身前,将她背起。章藝說那些十五六歲的小宮女十分清瘦,卻不想她自己其實也是如此,之前扮男裝時身上就不知裹了多少層,如今換回了女裝,整個人小了兩圈不止,晏初雲背着她幾乎不費力,甚至感覺身上這人軟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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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晏初雲将章藝背在身後, 張總管立刻到旁邊用手接着,她又怕陛下背着皇後娘娘把腰閃了,又怕皇後娘娘被陛下摔了, 這心可都快被兩位主子操碎了。
因為晏初雲的馬車太大, 無法進入跑馬場,晏初雲便背了這一段路。上了馬車後,章藝覺得拿絲制的亵褲磨着大腿根都有些痛。
應該是破皮了, 章藝皺着眉想。她真是後悔與晏初雲一同騎馬,如今受了傷, 地方還如此尴尬。
晏初雲見她臉色不好,便道︰“待會兒回宮便讓太醫給你拿些傷藥過來,不日便好了。”
回到宮中,太醫聽說皇帝陛下帶着皇後娘娘去校場騎馬, 将皇後娘娘的腿根子磨破了。太醫們頓時制出上好的傷藥,只說這藥幾日功夫就能讓皇後娘娘那受傷的腿根子恢複原狀。
晏初雲拿過藥後對章藝說︰“朕給你上藥?”
章藝當即便拒絕了, 她受傷的地方可是大腿根, 那地方如此隐私, 她再怎麽是個現代人也不好意思讓皇帝看了去,畢竟這皇帝對她來說可不是個尋常女子。
皇帝卻挑眉看着她道︰“那你要誰幫你上藥?”
章藝看向巧娘, 巧娘整天伺候她穿衣,偶爾還伺候她洗澡, 最重要的是,巧娘跟她一樣,是赫南國的人, 比起這一國的彎,巧娘這直女當然讓她放心多了。
晏初雲卻冷哼一聲,對章藝說︰“怎麽,朕的皇後朕還不能給你上藥了?”
這要按照現代總裁文的套路,下一句便是‘難道你身上還有哪裏我沒有見過?’可惜晏初雲不知道這總裁文套路,也确實沒有看過章藝的身子。
章藝每次見她那模樣,就特別想拒絕她,也不知道自己心裏到底是如何想的。但現如今她腿根确實疼得厲害,她也想早些擦藥,便對晏初雲說︰“那我自己擦吧。”
晏初雲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章藝無奈妥協,伸出手道︰“好吧,我們去寝殿擦。”
晏初雲竟也未覺得奇怪,伸手将她托起,撫着她的手臂與她一同到了寝殿。可這滿屋子的小宮女們卻驚訝地瞪大了眼,她們的皇後娘娘真厲害,不僅敢拒絕陛下,還能讓陛下扶着她呢!
晏初雲和章藝卻不知道這鳳栖宮的宮女與有榮焉。進入鳳栖宮寝殿內,章藝坐在床上,脫掉裏褲,撩起裙角,露出修長白皙的大腿。她的亵褲還是穿着,只是将褲根往上撩起,露出白嫩的大腿根。
這大腿根皮膚本就十分細膩,怎麽經得起馬背上的摩擦,現在晏初雲看着這猩紅的一片,倒也十分心疼,打開盒子用手抹了一小塊藥膏,塗抹到章藝的腿根上。
突然而來的冰涼感讓章藝忍不住縮了縮腿,晏初雲擡眼看向她,卻發現她眼角竟有些羞紅,頓時好氣道︰“你這人也真是奇怪,當着下人的面,青天白日親我到不覺得羞,這寝殿內關着門給你擦個膏藥倒是羞紅了臉。”
章藝也覺得這樣的自己确實有些不争氣,畢竟是二十六的人了!于是章藝強迫自己沉下心,對晏初雲說︰“親你又不同了,你這臉整日都露在外面,有什麽好羞的。”
晏初雲微微一愣,看着章藝雙腿猩紅處,輕聲道︰“也對,你這地方其他人定也沒見過。”
章藝恨不得縫上自己的嘴,她說的是什麽話,把這原本還算正常的事情引導的如此暧昧。
晏初雲聽了章藝的話後确實有些不正常的心思,手下的皮膚溫軟細膩,倒叫她有些留念。
章藝見她真被自己誤導了,腦子一轉,立刻想出一個讓她轉移注意力的話題,連忙開口道︰“陛下,你可想過現在就讓大晏子民們開始養殖海産?”
晏初雲果然被她的話吸引了目光,看向章藝道︰“如今這泛濫的海産還有些沒有處理,且大海中物産豐富,應該是不用養殖。”
章藝卻說︰“可是陛下,這幾日我便要籌備着建一個商行,這大晏海産不能一直以大晏國的名義售賣,否則一個國家整日做着海産生意,終歸是有些不好聽。改日我這商行建起來,這海産便由我的商行往外出,這海産現在看着是夠了,但若是等赫南國那幹貨時新起來,又哪裏夠賣?倒是大晏的海産若跟不上,這其他海邊國家,或者赫南國自己的漁民開始做起這生意,不白白丢掉許多銀子嗎?”
經過這次出行,做生意的事情晏初雲是再也不會懷疑章藝,如今她這樣說,晏初雲便相信以後肯定是會不夠的,便點頭道︰“如此也行,此事便交給工部去辦,你若有什麽要吩咐的,就讓趙卿家進宮來聽便是。”
“如此也行。”章藝點點頭。她在現代并未接觸過海産養殖,此時也只能像之前那樣,她出個大方向,然後讓漁民們自己去折騰,最後将方案和結論交給她,她審閱總結後再進行推廣。
說話間章藝的傷藥倒也擦完了,她立刻将裙子掀下來蓋住大腿根。
晏初雲頗為無奈的看着她,突然問道︰“皇後,如今你這樣子,是不準備與朕同房了?”
此同房可不是單純的同住一間房,而是要做那些事的意思。章藝仔細想了想,看着晏初雲絕美的容顏,深感自己能抱能親,但要做那些更親密的事情,章藝此時還未準備好。
晏初雲從她神情中便看出了她的意思,沉沉嘆了口氣道︰“朕真是想不明白你這腦子裏到底裝了什麽。”
想不明白她也不想了,因為近些日子有比這同房更加重要的事情。
此次大晏與赫南國的戰争中,雖然赫南國有內應會幫助大晏勝利,一同滅了國舅的黨羽,但晏初雲定是不想赫南國将士覺得她大晏将士不如他們,只能靠着裏應外合取勝,所以對大晏将士的操練一點也不放松,且整日整日的到兵部與衆位将軍一同商議戰時策略。
而章藝則鑽到工部,與工部尚書一同商讨海産養殖的事情。她并不僅僅只将海産賣到赫南,赫南往北的其他國家她也要開始慢慢深入,若是鮮貨不好保存不好賣,大晏還有幹貨不是。
将此事在工部提起,工部尚書趙钰文立刻說︰“娘娘說的極是,我們先前也算過,如今這泛濫的海産只夠賣半月,半月後,就需要漁民出海打撈。但是出海有風險,且打撈海中的海産并不如這泛濫海産打撈來的容易,正想着該怎麽辦才好呢。”
章藝見趙钰文早就想到此處,心中十分欣慰,以後有這樣的人才在大晏做後勤,管理這各種貨物的生産,她在外做生意便不用再擔心貨物跟不上了。
于是章藝對趙钰文說︰“此事我們今日便在此商量一個章程,然後再找人去辦,争取在早日将這些方法研究出來,也早日減少漁民們出海打撈的時日,讓她們日子好過一些。”
趙钰文點頭稱是,随後看着章藝說︰“臣以為,這海産養殖可仿着當初海産烹饪來做,先去找各方漁民問問她們有哪些人會,然後再讓她們試着做。”
章藝想了想,又補充道︰“這每個地方的海産或許都不同,也得問問漁民們,她們那處盛産什麽,這些海産都吃些什麽,海産的幼苗哪裏來,養大幼苗又需要多少時日。”
趙钰文與其他工部官員聽後紛紛記下,這皇後娘娘每次想到的事情總比她們要周全得多。
随後章藝又道︰“上面這些問題只是我現下能夠想到的,你們若是有也可以加進去,或者去問漁民是她們能夠想到其他更多的,也要記下來。我想應該不是所有的漁民都願意養殖海産,所有你們只用找那些願意的,然後讓他們根據我們記下的這些自己試驗養殖便可。”
趙钰文卻想到另一個問題,“皇後娘娘,若是大家都不願意呢?”趙钰文擔憂的看着皇後,“娘娘,這海産養殖若是一兩個月弄不好也無事,可若是一年兩年都做不好,那這些漁民沒有收入,又該如何存活下去呢?”
這個問題倒是很好解決,章藝對趙钰文說︰“你們可設定一個專項資金,也就是每年讓戶部拿出一定的銀錢作為工錢及獎勵,研究海産養殖的漁民,可給她們每月一錠的銀子,但是這銀子不可太多,若是多了,她們整日想着不用打漁也能掙錢,便糊弄我們可不好。除去這銀子,再設一個獎金在此處,誰養殖成功了,便給她一筆獎金作為嘉獎,這獎金便可多些,這樣漁民們想着早日拿到獎金,做事也會利索許多。”
趙钰文聽後雙眼微亮,看着章藝補充道︰“待這些漁民自己養殖的海産能賣錢了,便可不發月例及獎金了,她們靠着養殖海産也能掙着銀子了。其他漁民見她們能掙,也會跟着養了。”
章藝點頭道︰“就是這個理,倒是養殖成了一定的規模,再讓那些廚娘們多想着海産的吃法,這大晏的海産,定會在大陸那頭有所名氣,就算別家也開始賣,定也沒有我們的海産招人喜歡。”
想了想章藝又說︰“除了這海産,還有布匹胭脂也是同理,你近些日子派人去看看盛依然回來沒有,若是回來了,讓她來宮中見我,那尤三娘也是,算着時間她們應該回來了才是。”
工部尚書連忙應是,準備差人去兩家商行看看。
海産養殖解決後,章藝要準備的便是自己的商行,但是她如今出門兩次,卻發現許多可用之人都是皇帝身邊的官員,她一個商行肯定不能讓官員去當掌櫃,所以要怎麽才能夠招進夥計掌櫃,讓自己的商行有人可用,是她如今最煩惱的事情。
這個問題困擾了她許久,次日傍晚,她找到從教場回來的皇帝陛下,試探着問道︰“陛下,這大晏商行成立還差些掌櫃夥計,我如今想問問你,我這商行大掌櫃掌櫃用大晏的子民,下面那些夥計,及在他國的商鋪掌櫃,用男子可以嗎?”
章藝知道大晏對內陸的男子并無好感,雖也有願意與男子共事的大晏子民,但章藝還是準備先搞定這個皇帝,若是皇帝不答應,她如何都不能讓大晏女子與內陸男子共事,倒不如現在就問清楚,才好做準備。
晏初雲想了想,最後道︰“可以,但你定要保證她們的安全,否則朕如何向大晏子民交代?”
章藝此時才放下心來,心中也十分感慨,晏初雲這話是她答應了此事,便會為她撐腰擔責任,也算是章藝強有力的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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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藝建立商行需要員工, 按照如今的形勢來看,章藝知道自己應該從大晏找女子作為員工。而如何尋找到稱心的員工,章藝決定采取現代的面試聘用制度。
宮中人才調動是吏部管轄的事情, 工部戶部兵部等部門都十分忙碌, 章藝便沒有去打擾她們,而是去了吏部。
吏部尚書王秋君是一位看上去十分嚴肅的女子,且她并不如工部、戶部等尚書年輕, 章藝見她第一眼便覺得今日之事或許并不是想象中那麽好辦。
見面後,章藝免了王秋君的禮, 随後開口對王秋君說︰“王尚書,今日到此,我是想托你辦一件事。”
王秋君自是十分客套道︰“皇後娘娘有事吩咐便是。”
章藝道︰“是這樣,我與陛下說過, 會辦一個晏氏商行,方便在他國做生意, 商行如今除我之外還需要其他人, 不知吏部可否讓各地衙門貼出告示, 告知大晏子民,我要聘用一批人才作為大晏商行的管事。”
王秋君聽後果然十分固執道︰“皇後娘娘, 如今這樣不是很好嗎?大晏士兵喬裝将海産運送到淞州,再由娘娘娘家的人一并賣往赫南。”
章藝卻也不想讓, 堅持道︰“如今我們只是做了赫南國的海産生意,且我娘家商行也占了一部分分紅,若能夠建一個自己的商行, 那賺取的銀錢更多,且以後大晏賣出去的不僅僅是海産,還有許多其他貨物,難不成都讓我娘家商行代賣?”
王秋君疑惑道︰“臣有些不懂,讓他們代賣又有何不可?”
“赫南國之外的生意呢?”章藝此時仍舊十分耐心的對王秋君解釋道︰“赫南之外的國家,若也是用這種代賣的方式,我們也不一定能夠找到合适的商號、商行進行合作。且我表哥是知道與他做生意的是大晏國,表哥是自己人倒無所謂,難不成去其他國家,還要用大晏國的名號去買那些吃穿用度的東西?這怕是要丢了陛下的臉面。”
王秋君沉默半晌,表情仍舊沒有松動,對章藝說︰“此次去赫南國已經派出了兩個商行的當家前往,如今她們都還未回來,若是在路上出了什麽事……”她頓了頓,又道︰“我大晏海産豐富,就是做這赫南國的海産生意也是足夠了,若要在去其他國家,做其他生意,我大晏商女出行不是會十分危險?”
原來她擔心的是這件事。章藝終于明白,王秋君其實并不是特別願意讓商女去其他國家,但是當初章藝等人要出行時,也未見她出來阻止。
章藝不知她心中所想,但如今這形勢卻讓她十分煩躁。她覺得這大晏現在就像明清兩國閉關鎖國一般,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發展自己的國力。但一個國家自産自銷,并不一定能夠促進國內商業發展,也無法提高百姓的生産力,沒有生産力,一個國家最後的結局定好不到哪裏去。
但是章藝卻沒有這個心思與王秋君說如此多的道理,因為有的人固執起來,根本不會客觀的去判斷其他人說的話是否有道理。
既然這人軟的不吃,那就只能來硬的了。章藝最後什麽話也不願多說,只對王秋君道︰“此事是我與陛下一同商議過的事情,陛下都已同意,王尚書就按着我的懿旨去做便是了。”
王秋君此時心中有些難受,但她也不得不聽從皇後的旨意,便問道︰“請問皇後娘娘有何吩咐。”
章藝說︰“你讓大晏所有地方衙門張貼一個公告。我将組建晏氏商行,需聘用一批人才作為管事,有意者可到縣衙做一套題,公告張貼後十天之內,去縣衙做題的人若是做對的比例達到六成,十天後由縣衙送往饒京,再由我進行面試,面試成功者,便能留在大晏商行做管事。”
這法子與科考差不多,但仿佛又複雜的多,王秋君眉頭皺得更緊,疑惑問道︰“娘娘,十天內,大晏子民都可去衙門做題嗎?她們若是将題告知其他後去的人,又該如何處置?”
章藝道︰“此事無妨,只是要告知衙門,百姓到衙門做題後,不要當面對告知她們做對多少,也不要将答案洩露出去,所有名單待第十日停止做題再公布便可。”
“至于洩題一事也無妨,這只是一個前期的測試,到饒京後,我還會用第二輪筆試的方式塞選,最後才是面試。”
王秋君大致懂了她的意思,便安排人着手寫公告內容。章藝見她現在開始配合自己,便讓巧娘将自己拟好的試卷交給王秋君,讓她尋人抄寫後交與各衙門,各衙門再抄寫考試。
離開吏部時,巧娘在馬車裏服侍章藝,她心裏十分不高興的對章藝說︰“娘娘,這王尚書真是的,與娘娘說那麽久,就是想阻止娘娘開商行。”
章藝卻道︰“這也正常,大晏兩百年沒有商女出海,我一嫁過來陛下就開了海禁,還親自去赫南做了生意,她心中不贊同我開商行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理解歸理解,章藝也不會退讓半分。竟然她與自己觀念不同說不通,那就只有用權力壓倒她。
回宮後不久,晏初雲也回來了,她這些日子整日待在教場,竟然也未見得有多黑,反而更加的英氣勃勃,看的章藝心中癢癢,老想上去抱着她親兩下。
但是章藝卻沒有付諸行動,因為她知道如今的晏初雲可不好惹。
晏初雲一見到她便說︰“你今日去吏部時,王尚書并不願意為你招人?”章藝的招聘計劃給晏初雲說過,晏初雲認為還不錯,短短時間也能夠找到一些可用之才。
章藝見她坐在自己身邊,親自給她斟茶,随後道︰“無事,她最後還是答應我了。”
晏初雲因為勞累,一口将杯中水應盡,對章藝說︰“此事是我應了的事情,且商號名字還是取了大晏的國姓,雖然是皇後你自己的商行,但是與我大晏也脫離不開,朕明日早朝便宣布,大晏所有部門都需配合此事。”
有了晏初雲這話,章藝便放心多了,笑道︰“如此臣妾便謝謝陛下了。”
晏初雲揶揄地看她一眼,話未多說,但眼神裏的意味卻很明顯,口頭上的感謝皇帝陛下可是看不上的。
章藝見她如此,心中就不是很痛快,緩緩向前作勢要親她。此時殿內許多宮女當值,晏初雲立刻彎腰後退,惱羞道︰“你這又是要作甚!”她實在是氣得很,這人白天膽子很大,總是做這些傷風敗俗的事情,但是一到晚上,就變成老鼠了,如何也不願與自己親近!
章藝為怕她報複,見好就收,兩人對視一眼,晏初雲道︰“你家中已捎來信件,國舅如今已入了全套,正與赫南皇帝請兵,赫南皇帝卻未許。”
章藝吃了塊兒點心,接道︰“他不許是為了激起國舅的鬥志吧?”
晏初雲點頭道︰“對,當初我們也是如此商議的,赫南皇帝告訴我,國舅這人天生反骨,越是不讓他做的事情,他越是想要做,且赫南皇帝此次說話十分有技巧,恰好就激起了他的反骨,如今這一次,他是勢在必行。”
“哦?”章藝感興趣道︰“他要随兵出戰?”
晏初雲搖頭道︰“不,但他要到淞州坐鎮。”
章藝諷刺笑道︰“什麽坐鎮,這人可真是會給自己安名頭,他是想着戰勝後能夠立刻登上大晏,然後過上他夢想中的生活吧?”
說到此晏初雲神情十分反感,一想到那人如此肖想大晏國她心中就一股子氣。
章藝如今已經能夠看出她心中所想,便道︰“陛下,我們其實可以利用這一點。”
晏初雲看向章藝,“如何利用?”
章藝說︰“臣妾想問問陛下,這大晏有多少人如同陛下這般惡心國舅的想法?”
“當然是我大晏子民都惡心。”晏初雲話落,這殿中宮女紛紛點頭,表示她們也很讨厭這些臭男人。就連赫南來的巧娘也十分反感國舅的想法。
章藝這才道︰“如此便是了,明日陛下便将這事告訴軍中将士,讓她們知道,她們自己、她們的家人、她們的妻女,此時此刻正被這赫南國舅肖想着,這場戰役本就是裏應外合的戰役,所以不僅要贏,還要贏得漂亮,讓那些對她們、對大晏有肖想的人被殺光了才好,也當是為了兩百年前那些商女報仇。”
此話一出,不僅是晏初雲,就連這些宮女心中也微微所動,想要沖到前線去殺一兩個敵人,看他們還敢不敢對自己有如此龌龊的想法。
次日晏初雲果然去軍中說了這番話,當日這教場中訓練的士兵更加努力,且各個殺氣十足,就算現在上戰場,也能以一當十,殺他個片甲不留。
赫南國并不算大國,章藝估摸着她比福建大不了多少,三天之後大晏士兵便要去往碼頭待戰,晏初雲同樣要去,而章藝,則會留在饒京與工部一同去給第一批養殖戶做思想工作。
這樣算是兩人第一次如此長時間的分開,饒是章藝,也有些舍不得,這幾日抽出時間陪着晏初雲去了教場。
出行之日,章藝站在晏初雲身邊,看她握拳對下方将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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