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就這樣和我保持距離?

舒舒怔怔地看着沈天擎,突然啞住了,呼吸也急促起來,心頭無端地多了一股悶火,如果沈天擎是孩子的父親,那麽,她就像一個笑話!徹頭徹尾的笑話!

許久,她吸了一口氣,仰頭看向沈天擎,眼淚湧在眼眶,就算有再多的心理準備,當他這樣說出來的時候,心竟然剝離一樣痛,聲音也跟着顫抖,“他把我送給了你?”

“不算是這樣。”

舒舒視線灼熱了幾分,“那是怎樣?”

沈天擎凝望着舒舒,眸色深邃,“不管怎樣,那一ye,是我和你。”

那一ye!

三年前的那一ye?

舒舒胸口憋着一股悶氣無法排出,“你一直都知道?”

“知道也不知道。”

沈天擎側眸看了一眼窗外,眸子染了墨一樣,凝視着夜空,仿佛陷入了某種遙遠的記憶。

“不知道的只有我!”

舒舒深呼吸了一口,側身看向窗外,她苦守三年想留住的婚姻,果然是個笑話!她感激他,并不代表要屈從他!

沈天擎突然回頭,看向舒舒,饒有深意地盯着她,“但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她唇畔劃過一抹笑意,咬了咬唇!

沈天擎深深地看了一眼舒舒,手自然地搭在她肩頭,扳過她的身子,氣息一沉,一低頭正好吻住了她。

舒舒用勁地推他,她的手被他縛住,按在懷底。

Advertisement

一股帶着煙草味的氣息,侵入鼻息,舒舒睜大眼睛盯着沈天擎,突然咬了一口,一股甜腥在唇齒間散開,她以為他會住口,沒想到他吻得更狠,幾乎奪走了她的呼吸,腰上那只手臂,一次又一次收緊,拔得她墊高腳尖,節節攀高,被動仰着頭,承受他的侵犯。

他眼中的幽深,幾乎能将人沉陷進去。

她閉上眼睛,不再看他。

沈天擎這才喘着氣放開舒舒,“我會給你時間。”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轉身跑進休息室,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沈天擎站在會客廳,看着休息室的方向,又點了一根煙,用力地吸了一口,盯着煙圈上浮,許久,扔在一邊,走近窗外,拉開窗簾,開了一扇窗戶,走了走煙味,才進了寧寧的房間,靠在陪護*上,靜靜地盯着那張酷似自己的小臉……

半夜三點多的時候,舒舒上了一趟廁所,又倒了一杯水,喂貝貝喝下,猶豫了片刻,走進會客廳,不見沈天擎,她輕輕地推開了寧寧的病房,雖然光線很暗,但是還是看見了陪護*上那道修長的身影,只有他,特護并不在。

她走過去看了一眼寧寧,捏了捏寧寧的小手,似乎沒有白天那麽冰涼,然後猶豫了一陣,才走近旁邊的陪護*,男人勻稱的呼吸無端地鑽進耳蝸,擾亂了一灘心湖。

看他沒有蓋被子,西服也沒有脫,就那麽靠在枕頭睡熟了,睡态不是很好,一縷縷幽幽的月光透過窗簾照進來,照得他側臉刃裁分明,臉色略顯得蒼白。

她大着膽子,伸出了手,輕輕的撫上了他的臉,奇妙而溫暖的感覺瞬息從指尖傳到心髒,就像做夢,很不真實,剛才她躺在*上,一直睡不着,想了很多,她的過去,她的現在,她的未來……當他親口說出那些真相,她心底甚至有股最原始的憤怒,憤怒他不該的任由她們母子水深火熱這三年,漸漸平靜下來,她清醒地知道他們之間始終隔着一個蘇子航,或者更多!他或許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可是,他永遠不會是屬于她的幸福,想到這裏,鼻觸裏竟莫名的泛起起酸意……

自己這是怎麽了?怎麽會這樣輕易地被他牽動心思。

舒舒眼角一陣腫脹,指尖輕顫,從他臉上移開,夜裏涼了,他白天才抽過血,竟然這麽不不注意!

她嘆了一口氣,輕手輕腳地走過去,猶豫了一下,低頭一粒粒解開他西服的扣子,俯身托起他的頭,動作很輕地除去西服,掀開被子蓋在沈天擎身上,剛要起身,突然一只有力的手臂将她拉入懷底,“就這樣和我保持距離?”

沈天擎睜開眸子,凝望着舒舒。

慌得舒舒雙手撐在他胸前,臉色微紅,瞠目結舌,“……怎…怎麽還沒有睡?”

“剛醒來。”

男人的聲音似惺松昵喃,朦胧而含糊不清,顯然是剛剛驚醒,然,聲線低低的,卻更加迷人心神。

舒舒勉強撐起身子,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捏了捏眉心,“剛才一直看着我做什麽?”

舒舒回神,臉色爆紅,不自在地撥弄了一下劉海,看了一眼他被自己咬破的唇,幹幹地結了痂…

她慌忙地逃出房間,倒了一杯熱水,端進來放到了他*頭的桌子上,“涼一些再喝。”

“你可知道這樣的你就像妻子照顧自己的丈夫。”

舒舒轉身就要走,沈天擎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深深地凝望着她,“這樣可以保持距離嗎?”

“……”

舒舒張了張嘴巴,無法出聲。

沈天擎擡起手臂,指腹按在她飽滿的唇上,輕點了一下,“我是蘇子航的舅舅,并不是你的舅舅,你有什麽後顧之憂呢?”

“……”

後顧之憂?

舒舒站在那裏,輕顫了一下,嗓子眼如堵了一團柔軟的棉花,無法出聲,不知為何略略有些心虛,在他的注視下,她忙低頭挾起鬓發,別在耳後。

沈天擎凝視着她瑩白的微微泛紅的臉頰,淡淡的月光下,女人的眉眼,如畫卷,細膩又柔美,多了一股說不出的風情。

他修長的手指觸碰了一下,舒舒慌忙退了一步,“沈先生…”

“你可知道,先生也是丈夫的一種稱呼?”

男人的聲音依舊低醇好聽,如大提琴的末弦,帶着一股初醒的惺忪,卻更加觸動人心弦。

“我,我不知道。”

舒舒低下頭,胸口悶到了極點,她不該半夜來這裏,不該胡思亂想,不該為他寬衣解帶,不該為他蓋上被子,不該這樣将走到他面前……

更不該那麽一點點心動!哪怕一點,都不應該!

想到這裏,她擡頭看他。

“你這樣一直叫我先生,會讓我誤以為真。”

他躺着,她站着,兩個人幾乎望成了兩座石雕。

一直到胳膊發麻,舒舒才回神,“……晚安…”

“我要是不放你走呢?”

沈天擎看了一眼寧寧的方向,突然翻身下地,攔腰抱起舒舒,在她的驚恐中走向會客廳。

舒舒又想起白天,她打電話,憤怒地問他想什麽,他那句“你,讓嗎?”鬼使神差般攫住了她所有的思想,想起三年前的那夜,醉的迷糊,可是第二天,身上的吻痕,很惹眼,渾身的酸楚,拆了骨架一樣,那是不是也是這樣一個夜晚?

她的呼吸,在他懷裏,漸漸灼熱,急促,緊張地揪着他的襯衫,揪起一攏攏折痕,和心中波湧的漣漪重疊——

下午的那個夢,突然清晰起來,她挺直了背,感覺渾身一陣酥麻,聲音軟成了一片水,“沈先生……”

“你再這麽叫下去,我會失控。”

沈天擎低頭看了一眼舒舒,低頭吻她的頸,吻她的發。

黑暗裏舒舒睜大了眼睛,定眼望着他,輾轉中低呼,“……沈…沈先生,放開我!”

他不肯聽,反而把她箍得更緊,氣息一沉,正好吻住了她的唇,堵住了她後面的話,眼中的幽深,幾乎能将人沉陷進去。

她閉上眼睛,不敢看他。

不知何時,兩人已經一起跌落在沙發裏,她感覺一股力道一直将她往沙發裏捺,好象想把她捺得嵌進沙發裏去一樣,眼前一陣陣發黑,她驚慌地摟住了他的脖子,卻因為感覺到他身上某處硬物,猛地撒手、掙紮,一個不小心就從沙發裏跌了下去,頭正好撞在了茶幾角上,疼得她眼前一黑用手按着頭,徹底清醒了,氣憤地看向沈天擎,站起來,徑直走向窗前,掀開窗簾,打開窗戶,閉上眼,讓冷風撲面。

沈天擎緊跟着站起來,慢慢地朝着舒舒走過去,從背後摟住了她,雙手環住她肩頭,呼吸噴在她耳蝸,啞着嗓子低沉地道,“撞疼了?”

她一僵,“不痛。”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窗外的夜色,“舒舒,我等你離婚。”

舒舒渾身一顫,聽得見他喉結滾動的聲音,感覺得到耳蝸癢癢的氣息,她呼吸艱難,渾身剛降下的溫度又猛地升了上去。

“這樣容易着涼,不是什麽好習慣。”

沈天擎擡手關了窗戶,圈住她的腰。

“……”

舒舒看向沈天擎,他已經牽着她的手,走近沙發,抱着她放下,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摟住她,身體卻和她空出一小截距離,阖上了眸子。

舒舒一動不動地僵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麽從他懷裏鑽出來!

他,他這是……

她動了動,環在腰上的大手扣得很緊。

她側頭看向沈天擎,他已經睡熟了一般…

等舒舒終于睡着的時候,沈天擎睜開眸子,支起胳膊,看了一陣舒舒,緊繃着臉,按了呼叫鈴,叫了特護……

——————————

第二天,舒舒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頭有些脹痛,她已經不在沙發上,躺在休息室的*上,貝貝正睜大眼睛明黝黝地看着她,聲音清脆,“媽媽,媽媽,為什麽昨晚沈天擎叔叔和我們睡在一張*上?”

“……!”

舒舒伸手将鬓發別到耳後,“寶貝,你是不是做夢了?”

“沒有,沈天擎叔叔和我說了好一陣話才走的,我們還一起去看哥哥了。”

貝貝鼓着腮幫子,問的很認真。

“這個,我先去看看寧寧。”

舒舒落荒而逃,到了會客廳,一拉開密閉四合的窗簾,亮得刺眼的陽光“刷”得平射進來,她猝不防及,連忙低下頭去,可是太遲了,眼睛裏已經蓄滿了淚水。

站了好一陣,突然一只手按了一下她的肩膀,“醒了?”

她一回頭,看見的是提着早餐的沈天擎,陽光從窗口投射在他臉上,甚至空氣中細小的灰塵,也看得清晰,輕緩地浮動在淡金色的光線裏,籠罩着他深邃的無關,似乎有些東西,不經意間已經慢慢地浸透了她渾身每一根纖維,不是冰冷的沉重和涼意,是溫暖!

“過來吃早餐吧。”

他移開手,走向旁邊的餐廳,舒舒去看了一眼寧寧,去休息間抱了貝貝去了餐廳。

貝貝看向沈天擎,“沈天擎叔叔,醫生說哥哥今天能醒來嗎?”

沈天擎摸了摸她松松垮垮掉在一邊的小辮子,“下午。”

“太好了。”

貝貝高興地笑着,屁股已經從凳子上蹭下去,跑向病房,“哥哥,哥哥,下午我們一起吃飯哦。”

說完,她又呼哧呼哧地跑回了餐廳,一到門口愣住了,沈天擎叔叔和媽媽怎麽相互看着不吃早餐?沈天擎叔叔還捏着媽媽的手,這是怎麽回事?

聽到貝貝進來,沈天擎放開了舒舒的手,舒舒拿起他遞過來的三明治,低下頭,用力地咬了一口。

貝貝走過去,爬到椅子上,好奇地看向沈天擎叔叔,“沈天擎叔叔,你和媽媽在做什麽?”

沈天擎臉色十分自然,輕描淡寫地看了一眼舒舒,“叔叔剛才在檢查媽媽手上的紅疹?”

“這樣啊?”

貝貝恍然大悟,抱起自己旁邊的三明治,吧唧咬了一口,突然扭頭看向沈天擎,伸出一只肉乎乎的小手,試探地拉住了沈天擎的大手,“叔叔,叔叔,你以後能每天陪貝貝和媽媽睡覺覺嗎?”

說她一個人,她會害羞哦!

沈天擎擡眸看向舒舒。

舒舒始終低着頭,當做什麽都沒有聽見,如果可以隐遁,她只想立刻從這裏消失,不,等中午寧寧醒了,帶着寧寧一起,留下這個小花癡!

————

吃完飯,貝貝去病房陪寧寧,在會客廳聽得并不真切,不知在絮絮叨叨說什麽,聲音越來越小,後面連門都關上了。

沈天擎站在陽臺上接電話,舒舒和醫生又問了問寧寧的情況,坐在沙發上,給安然打了一個電話,“媽,醫生說寧寧沒事了,你那邊忙完了,盡快來A市,我去接你。”

安然坐在火車上,聽到寧寧沒事,松了一口氣,從包裏翻出一張支票,緊緊攥在手中,“好,媽知道了,寧寧沒事就好,我知道你也沒錢,手頭緊,醫藥費是那個沈先生墊付的吧?媽媽這裏有些錢,一會兒寄到你卡上,你還給人家。”

“好的,媽。”

舒舒挂上電話,看了一眼陽臺的方向,沈天擎指尖夾着一根煙,不知道說什麽,神情很專注,側臉如刃裁,特別耐看。

好似感覺到有人看他,沈天擎突然回頭,看見舒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走到了一邊,“好了,我知道了。”

他挂了電話,又打了一個電話,看了一眼樓下,才進了會客廳,長腿交疊坐到舒舒旁邊。

舒舒沒有看他,身子悄悄地往旁邊挪了一下。

沈天擎輕瞥了一眼,聲音照舊低醇,“坐的太近我會吃了你嗎?”

“……”

舒舒擡頭看了一眼,還沒有來得及出聲,會客廳的門被推開了,看見沈雲卿攜着蘇平走進來,下意識地站起來,和沈天擎保持了距離。

沈雲卿不悅地蹙着眉頭看了一眼舒舒,難掩厭惡,直接越過她,坐到沈天擎旁邊,看向沈天擎的時候,卻已笑意盈然,“子航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自己的事,還勞煩你在這裏照看着,天擎,要是有事,你先去忙吧,我和你姐夫在這裏照應着。”

沈天擎嘴邊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将煙蒂按在煙灰缸裏揉滅,“應該的,不忙。”

他看向蘇平,“姐夫,坐。”

蘇平提着一大包東西,放在茶幾上,看向舒舒,“孩子怎麽樣了?”

舒舒站在一邊,出于禮貌,還是倒了兩杯水,“穩定了,醫生說下午應該可以醒來。”

蘇平嘆了一口氣,“孩子沒事就好,我和你媽一直到就急匆匆趕來了。”

舒舒沒有出聲,看了一眼沈天擎,不知道沈雲卿和蘇平怎麽會突然來醫院,站在一邊,甚是尴尬,敲了敲病房的門,進去看寧寧了。

蘇平也起身跟了進去,提了椅子置于*邊,坐下,看了一眼寧寧,又看向貝貝,“孩子,想不想回家?”

貝貝看向蘇平,沒有出聲,家裏爺爺很好,可是除了爺爺,誰都對她和哥哥不好,也對媽媽不好。

蘇平感覺到孩子眼神中的疏遠,心頭一涼,看向舒舒,“想想你和子航,談了四年,結婚三年,一路走來很不容易,他是不着調了些,但,心眼不壞,我看得出來,他心裏有你。我也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麽過節,但是沒有走不過去的坎,是不是?”

舒舒坐在*頭,看着寧寧沒有說話,蘇子航把她送到了別人的*上,還要怎麽心眼不壞。

蘇平輕嘆了一口氣,“舒舒,昨晚,子航回去喝得東倒西歪,一直念着你的名字,早上起來,翻看你高中時候的畢業照,你大學時,你們的照片,雖然沒說什麽,我看得出來,他以後應該知道怎麽做。”

舒舒一笑,沒有出聲,心口卻像裂開了一條口子,他大概是恨極了她,像燒了那些照片吧?

蘇平看了一眼舒舒,沒有接着說下去,“如果真遇到了合适的人,我不反對你和子航離婚。”

“謝謝爸。”

“你媽就是那脾氣,刀子嘴,豆腐心,別往心裏去。”

“我知道了。”

舒舒笑了一下,沒有什麽好說的,豆腐心?不知道什麽豆腐那麽硬!

蘇平看了一陣寧寧,站起來,“子航這孩子不懂事,這幾年,辛苦了,你體諒着點,至于離婚,舒舒啊,你還是再考慮考慮吧。”

“好。”

蘇平看了一眼舒舒出去了。

貝貝看門阖嚴實了,才看向舒舒,“媽媽,媽媽,我們不要回家好不好?”

“好。”

“也不去外婆家了,好不好?”

“好。”

貝貝歪着腦袋想了想,“媽媽,媽媽,我們能不能去沈天擎叔叔家看看?”

舒舒緊張地看了一眼門外,外面大概聽不見吧?

“你爺爺……”

話一出口,舒舒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貝貝和寧寧是沈天擎的孩子,那麽,他們不能再叫沈雲卿和蘇平爺爺奶奶了,她頭痛地揉揉鬓角,可是,跟孩子說,孩子也不懂,“以後不要在爺爺奶奶面前說沈天擎叔叔,他們會生氣的。”

“哦,我知道了。”

——————

會客廳裏,蘇平看向沈天擎,“天擎,你先去忙吧,我和你姐在這裏看着,謝謝你了。”

“不必見外。”

沈天擎站起來,拿了手機,出了病房,在走廊裏,給蘇子航打了一個電話,聲音低寒,“不錯,學聰明了。”

蘇子航冷笑一聲,“吃一塹長一智嘛!”

沈天擎挂斷電話,眸色深邃,站了一陣,回頭看了一眼病房,給舒舒打了一個電話,“他們走後,給我打電話。”

舒舒捏着手機,一怔,大概猜到他已經走了,“我知道了。”

然後,許久沒有人說話,電話端只有呼吸。

“挂吧。”

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舒舒挂斷了電話,沒過一陣沈雲卿進來了,“我已經給你母親打電話了,沒有教育好你,她也該來盡盡做母親的責任了。”

“阿姨教育蘇子航教育的很好。”

舒舒輕輕一笑,捂住了貝貝的耳朵。

貝貝乖巧地閉上眼睛。

沈雲卿手捏着絲綢披肩,臉色難看地站在那裏,盯了舒舒半天,見于身份,見于醫院,倒是沒有再說什麽。

“阿姨,沒什麽事的話,請你出去吧。”

舒舒伸手按了呼叫鈴,叫了護士。

沈雲卿左右看了一圈,終于忍不可忍,“好,很好,不知道你在外面找了什麽男人,腰杆子也挺硬了。”

“和子航離了婚,我總不能一輩子單着吧?”

舒舒擡頭看向沈雲卿。

氣得沈雲卿袖子中的手輕顫了一下,“什麽不知羞恥的話都說得出來,真不知道你在學校學了些什麽,最基本的思想品德也沒有學好,現在你和子航還沒有離婚呢,就在外面找了男人,那是出gui,要是放在個古代,你這種女人會被拉出去游街示衆、浸豬籠子。”

“阿姨,這不是古代。”

沈雲卿氣得甩了袖子出門,“太不像話了,果然出生背景是無法隐藏的!沒有教養!”

蘇平看着沈雲卿,頭痛地撫了撫額頭,“怎麽好好的又吵起來了。”

“還不是那女人不識好歹,我們走。”

“說什麽昏話,我們是來看孩子的。”

蘇平拉着沈雲卿坐下,“我看舒舒這孩子,是鐵了心要離婚。”

“離就離吧!”

“你又不是沒看見,今天起來,子航又在那裏喝悶酒。”

“那也不能等着這女人給子航戴上綠帽子啊!”

蘇平遲疑地看向沈雲卿,“我不懂,子航怎麽會找天擎過來幫忙呢,說不過去。”

“芊芊當年也是敗血症,有什麽說不過去的。”

沈雲卿想起芊芊,神色哀戚了幾分,滿腔怒火也跟着平息了。

“這倒也是。”

蘇平點了點頭,當時,他去外地了,并不了解。

……

五點多的時候,寧寧醒了,看見舒舒,抓緊了她的手。

貝貝跪在旁邊湊到跟前,親了寧寧一下,“哥哥,哥哥。”

寧寧看向貝貝,伸手揪了揪她的小辮子。

貝貝笑了。

沈雲卿和蘇平站在旁邊,也湊了過去,“寧寧,爺爺和奶奶來看你了。”

寧寧看了一眼蘇平和沈雲卿,沒有說話。

醫生看向衆人,視線最後落在舒舒身上,意有所指,“孩子父親呢?”

“需要輸血嗎?”

舒舒看向醫生,醫生點頭。

她剛要出門給沈天擎打電話,蘇平已經在旁邊撥通了蘇子航的電話,“你給我趕緊來醫院。”

打完電話,他看向醫生,“孩子父親馬上就到了。”

沈雲卿站在一邊,聽到要抽兒子的血,心一抽,看向醫生,“怎麽,醫院沒有血液儲備嗎?”

“這個,情況有些特殊,最近不是雲南地震嗎?許多血液都臨時調到那邊去了,有些緊張。”

舒舒站在旁邊,松了一口氣,剛要出門,沈雲卿叫住了她,“你這是要去哪裏?不會這個時候還想着…”

人多,她沒有說下去,臉色卻是給足了。

舒舒莫名地心虛,畢竟,她和沈天擎之間沒有那麽清白,甚至,還對他有些不明不白的感覺,硬着頭皮站着,偷偷地給沈天擎發了一條短信。

沒一會兒,蘇子航來了,去了化驗室,舒舒也跟了過去。

抽完血,化驗室的醫生看向蘇子航和舒舒,“在外面等一會兒。”

沒一會兒,有人出來了,看向舒舒,“血型不匹配,孩子親生父親呢?”

舒舒扭頭看向蘇子航,蘇子航臉色發白,起的太猛,帶的座椅吱吱作響。

“來了。”

偏偏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道男人清冷的聲音,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蘇子航,跟着醫生進去了。

舒舒坐在那裏,沒動,冷笑。

蘇子航陰鸷地看向她,心中一股憤怒瘋長,“笑夠了?”

舒舒擡頭看向蘇子航,“難道你沒有什麽話要說嗎?”

蘇子航怒吼,一拳頭狠狠地砸在椅背上,手背也被蹭破了皮,卻渾然不知,“你想聽什麽?”

舒舒定眼看着蘇子航,“你說呢?”

“你不早就知道嗎?在這裏裝什麽糊塗,難道他沒有告訴你?”

蘇子航退後了一步,看着舒舒冷笑,一股絕望的寒意從心裏湧出,很快就侵吞了身上每一絲溫度。

舒舒移開視線,再也不想看蘇子航一眼,“離婚吧。”

“離婚?故意帶我來這裏,就是為了這個?”

蘇子航咬着牙,一字一頓地笑出了聲,“你覺得沈家容得下你?不說別的,就憑我和你的過去,你這一輩子也別想進沈家的門!”

這時,沈天擎出來了,眸色寒峭地看了一眼蘇子航,走到舒舒身邊,拉起她的手,越過蘇子航走向電梯的方向。

蘇子航渾身顫動了一下,跟了上去,電梯的門卻在他眼前冷冷地合上。

他暴躁地按了幾下,坐了下一趟電梯上樓,到病房的時候,沈天擎正襟危坐地站在一邊,兩人裝作什麽事沒有發生一樣,站在那裏。

蘇子航盯了一陣舒舒和沈天擎,輕笑了一聲,“舅舅忙完了?”

“忙完了。”

他紅着眼,語氣盡量保持平和,“好了,我過來,就不用勞煩舅舅了!您,回去休息吧。”

沈天擎搬了椅子坐到了一邊,看向寧寧,“反正沒事,正好坐一陣,孩子教得很不錯,我很喜歡。”

沈雲卿在旁邊打趣地笑了一聲,“喜歡孩子,還不趕緊找個女人,真不明白,什麽樣的女人能入得了你的法眼,爸和媽已經等急了,爺爺早就盼着抱孫子了。”

沈天擎笑了笑,“中秋節,打算帶去見見爺爺和爸。”

沈雲卿跟着笑了一聲,完全沒有注意到旁邊蘇子航即将崩潰的表情,“誰家千金?瞞得夠嚴實的,也不領來讓你姐把把關。”

沈天擎側眸,在蘇平和沈雲卿看不見的角度,深深地看了一眼舒舒,“姐大概不喜歡她,一個很有眼緣的女人。”

舒舒耳根不自覺地紅了,臉也滴血般紅,慌忙低下頭,伸手別了別鬓發。

蘇子航看得一清二楚,一個表情也不曾落下,衣袖半掩下,緊握的拳頭铮铮作響,渾身也繃直了。

沈雲卿看着沈天擎,想起什麽,臉色微怏,“你這越說,我越好奇了。不是岚岚?”

沈天擎語氣堅定,“不是。”

“可惜了,這要是親上加親多好。不過什麽女人把岚岚比下去了,我還真想見見了。”

“會有機會。”

沈天擎輕描淡寫地說了幾句,顯然不想再深談,沈雲卿也了解他的脾氣,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完全沒有注意到旁邊兒子那鐵青的臉。

許久,沈雲卿突然回頭,看見蘇子航,蹙了蹙眉頭,語氣慈婉,“子航,臉色怎麽這麽差?抽了多少血?要不去旁邊休息間躺躺。”

“沒有多少,沒必要去躺。”

蘇子航深吸了一口氣,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也看向他,一個眸色如冰,一個眸色如刃。

舒舒看了一眼蘇子航,沒想到他說的臉不紅心不跳,然後,又看向沈天擎,沈雲卿說的岚岚,是蘇子航的姑姑吧?那個叫蘇岚女人。

不知為何,心莫名地往下墜,她輕輕地推開門,出去了。

沈天擎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掀起衣袖,看了一眼腕表,“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路上小心些。”

沈雲卿要出來送,被沈天擎推了回去。

他帶上門,推開洗手間的門,舒舒站在裏面,怔怔地看着鏡子。

在鏡子中看到沈天擎的臉,有些白,她回頭,“抽了不少血,回去休息吧。”

沈天擎擡手撫上她眉毛,停在尾處,“關心我?”

“沈先生……”

想起他說先生也是丈夫的一種稱呼,她愣在那裏,不說話了。

沈天擎輕輕地捧起她的臉,“聽見了?中秋節,我帶你和孩子回去見見該見的人。”

“不可以!”

舒舒看向沈天擎,到時候要是蘇子航沈雲卿一鬧,還不知道要怎麽收場。

“怎麽不可以?”

沈天擎眸色深斂,低頭凝視着舒舒,剛要吻下去,手機響了,一看是他母親,接起,“媽,什麽事?”

“晚上,回來一趟,我約了蘇岚,你們兩個人坐下好好聊聊。”

離得太近的緣故,舒舒聽得很清晰,心口莫名地一陣細微的痛,像針尖紮了一下,她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也看向舒舒,指腹覆在她飽滿的唇上,眸色深斂,“今晚沒有時間,改天吧。”

“改天是哪天?別打馬虎眼,晚上九點,麗晶賓館,別忘了。”

“今晚走不開,還有,我有合适的女人了,以後不要安排類似的見面。”

“你說的是那個女孩的……”

沈天擎及時地挂斷了電話,裝進西褲兜裏,眸色深邃地盯了一陣舒舒,剛要吻下去,門被人暴力推開了!

蘇子航眸色暗紅地盯着舒舒和沈天擎,要是他不推開門,這衛生間就變成大*了?

“舅舅不是回去了,怎麽還在這裏?”

沈天擎擋住舒舒,避開了出門沈雲卿和蘇平的視線,壓低聲音,“夠了嗎?”

“只要你現在立馬離開就夠了。”

“我為什麽要離開?”

沈天擎沒有看蘇子航,眸色卻寒峭逼人,就連站在後面的舒舒,也感覺到他身上的寒意。

他頓了頓,“該離開的人是你。”

“舅舅就真不怕落個身敗名裂的下場?真的要染指外甥的妻子,奪人所愛?”

蘇子航盯着沈天擎,也壓低了聲音,極力隐忍着那股毀滅的沖動。

沈雲卿和蘇平走過來,“子航,你站在那裏和誰說話呢?”

蘇子航還沒有來得及出聲,沈天擎平靜地出聲,“姐,是我。”

“天擎,還沒走,一起走吧,今晚讓子航留在這裏,估計,一會兒舒舒母親也過來了。”

“不了,姐,一位朋友在樓上,約好了晚上陪她。”

沈天擎看了一眼蘇子航,蘇子航橫在門口,臉色泛白,盯着沈天擎陰森一笑,眸色忽暗忽明,“媽,你走吧,讓我爸留下!”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