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集齊七個從者
被巨鐮帶起的淩厲勁風突兀地停了下來。
背對着岚知的傑克,上身維持着不自然的姿态——那是令咒的強制命令作用,讓他無法自如地運作身體——緩緩轉頭,看向不遠處被他以保護之名鎖在結界中的岚知。
“為什麽要阻止我呢,Master?”
看過來的碧色眼眸,與往常沒有分別,仍然是那麽澄澈,讓人感到安心。在對上這雙眼睛的瞬間,岚知猛地一震,下意識地後退兩步。
即便是動了殺心,即便他差點就要殺死一個人,那雙美麗的眼睛也依舊幹淨如初……多麽可怕的事實!
岚知只覺得渾身的筋骨都仿佛被浸泡在水中,一陣說不出的冷寒。
“吶,為什麽要阻止我呢,Master?”見她沒有回答,傑克放低了聲音,重新問了一遍。
一如以往的溫暖目光,稍稍帶了絲疑惑與詢問。
如果不去看他手中沾染鮮血的鐮刀,那個人,就像是在貴族庭院中駐足,比陽光還要溫暖,比鄰家兄長還要可親的耀眼存在。
她忽然想起自家大魔王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真正可怕的不是兇神惡煞的殺人犯,而是那些殺了人卻能若無其事地微笑的人。
而她如今,更是有了不同的體驗——最可怕的不是兇神惡煞的殺人者,也不是那些殺了人而若無其事微笑的人。真正可怕的人,無時無刻都讓人想要親近、自始至終都散發着奪目光彩,一直擁有幹淨明暖的眼神而從來不會改變——哪怕是殺人的時候。
“Master?”
岚知深深地吸了口氣,再次将手搭上她身前的結界。
這次,她終于找到了當初穿牆時的感覺,在傑克微訝的目光中,她走出結界,停在距他們只有五米遠的地方,一手按上了腰間的手槍。
“因為……”她掃視着自己距離古裏優也的距離,“那是我哥哥!”
傑克驚愕地睜大眼。
“哥哥拼死保護妹妹,難道妹妹就可以坐視哥哥被人殺死嗎?”
古裏優也側過頭,沁着冷汗微有些泛白的臉上混着驚訝與明悟:“果然你是……”
“吶,哥哥。”岚知背着手拔出槍,繞過被令咒所控暫時渾身僵硬的傑克,“我剛才看到你的指環了,那是我們古裏家的指環吧。”
雖然她繼承了母親的姓氏,但她的父親古裏謙人沒少給她講述古裏家的私密。
古裏家族,源自意大利古老的Ma~fi~a(黑.手.黨)家族——西蒙一族,擁有常人無法想象的隐秘力量。譬如通過指環引發類似靈力的高能量火焰,具有極強的破壞力。
她本以為那是後人過于崇拜祖先而誇大其詞的傳說,沒想到今天竟然真的見到了指環的威力。
同為古裏家族的人,再聯系平行時空的自己與池上優也,岚知絲毫不覺武斷地确定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古裏優也。”古裏優也點頭,忽然伸手将她扯到身後,擡眼冷冷地盯向傑克。
“哥……哥?”傑克回過神,看向岚知的目光變得諱莫如深,“Master你……”
岚知從古裏優也的腿後伸出頭來:“你也聽到了,他是古裏優也,不是你口中的格連!而且對于作為英靈的你來說,同為你摯友的格連應該早就逝世了,怎麽會和你眼前的人有關系?”
“Master,”傑克沒有回應岚知的質疑,只是那雙從來看不出風雲的碧色眼瞳裏,罕見地多了一分動搖,“你……到底是誰?”
“我?”岚知一愣,眼光微妙地往旁邊飄了飄,“我是你的Master近衛亞子啊。”
“這真的是你的真名嗎?!”傑克上前一步,眼中的碧色仿佛被什麽東西點燃。
“……”岚知抓緊古裏優也的衣角,臉上故作輕松的意味消失,只擡起一雙眼沒什麽情緒地看向傑克,“那很重要嗎?……我的名字是岚知(Ranchi),你知道了,又怎麽樣呢?”
“蕾……西(Reshi/Lacie)……?!”傑克怔怔地看着眼前似乎突然變了個人的女孩,女孩那透不出情緒的貓瞳,和他記憶中的另一雙眼睛重疊,“那,旁邊的這個是……”
“哦,誰知道呢。”雖然已經攤牌,但她可沒傻到把所有事都和盤托出,眼前這人可不是值得她信任的Servant,“旁邊這個是什麽,和你無關吧?”
“我——”
傑克正要開口,單膝半跪的古裏優也突然将岚知攬在懷中。
“以令咒之名強制召喚,Lancer,請立即回在我的身邊。”
紅光自他手背蔓延,下一秒,穿着黑色和服的志波海燕被強制召喚到他的身邊,替他擋住突然從地面冒出的黑色武器。
一擊即退,海燕将自家Master護在身後,不善地眯了眯眼睛:“Berserker(狂戰士)?!”
不遠處,傑克同樣眼神銳冷,數條鎖鏈自他身後的空間縫隙湧出,直直沖向天際,打落從上而下射來的十六支寶具:“英、雄、王!”
“如此有趣的場景,本王怎麽能不來支一把手,好好受着吧,雜修們。”傲慢而略顯狂妄的聲音從上方傳來,随即,漫天墜下無數把金燦燦的寶具,宛若天降金雨。
“這個暴發戶!”海燕低咒一聲,帶着自家Master以及他懷裏的兩個瞬身退開。
可在這個時候,Berserker不依不饒地纏了上來。
“啧,礙事。”志波海燕帶着Master退離的身體出現一瞬的透明,被他護着的古裏優也眼尖地察覺到這點,不由蹙眉。
“海燕。”
“別擔心,優,只是在這個世界卍解的後遺症而已,不妨事。”志波海燕晃了晃身體,索性收起寶具,将手按在Master的後背,用鬼道治療Master的傷勢。
與此同時,他的眼不忘掃視四周,最終在遠處一點凝滞。
“那個是——”
遠處,兩個Saber亞瑟王正熱火朝天地和一個黑騎士戰鬥。
他不由抽了抽眼角:“那邊和Saber們戰鬥的黑騎士是上回在碼頭的那個Berserker吧?那跟在我們後面的那個又是誰?”
也是Berserker?可對方的身體隐藏在黑色雲霧下,讓人無法辨識,雖然有Berserker那狂亂的感覺,但沒有怨恨的氣息……
而且,不知為何,他對這位跟在他身後的Berserker有一種微妙的聯系感,讓他不想傷害對方。
“……死馬當活馬醫,先試試好了。”志波海燕擡起手,對準Berserker的方向,“縛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六片雪花樣的白光橫亘着困住Berserker。
“縛道之六十九,水鏡。”
從天而降的水霧纏繞上Berserker身邊的黑霧,将其暫時壓制。
就在黑霧,志波海燕看清了黑霧中那人的模樣。
一瞬間,他傻在原地。
“都?!”
“都?”被他抓着跑的古裏優也挑眼看他,“你老婆?”
被Master的鳳眼一看,志波海燕立即壓下臉上的激動,“咳,這個容後再說,Master。”
抛卻最開始的激動與驚喜,冷靜下來的志波海燕只覺凝重。
他是非正規的英靈,并沒有和世界法則簽訂協議,也不存在英靈座一說。所以他和別的英靈不一樣,并非英靈座上的□□——現在的他就是本體,雖然一直被法則排斥、抑制力量,但現在有聖杯的力量幹預,暫時還能在這個世界駐留。而一旦聖杯之戰結束,他一定會跟Master一起被排斥出這個世界。
此刻,他心心念念,一直在尋找的妻子就在他的面前,他卻無從知道她的情況。
更讓他憂心的是,他的妻子竟成了失去理智的Berserker(狂戰士)……
另一邊,被另一個Berserker纏住的兩個Saber深感焦躁。
他們與Rider定下滅殺Caster之約,可現在Berserker像是拼了老命一樣地纏住他們,一旦其中一個想走,他就會舍了另一個去纏想走的這個,而Berserker以理智為代價強制提升的屬性比尋常英靈高出許多,無法輕易甩掉,簡直讓他們煩不勝煩。
如果是全盛狀态下的Saber們或許還不會這麽掣肘,可如今他們的Master身體瀕臨極限,且一會還要用EX技能對付Caster,現在的他們只能把自己的魔力與屬性壓制最低,用不到三分之一的力量和Berserker斡旋。
“Archer,去幫Saber,讓另一個Saber空出餘力去對付Caster。”一直處在暗中的遠坂時臣蹙起眉峰,對自家英靈下達了指示——Caster……那樣違背魔術道義的存在,絕對不能留。
“是,Master。”英靈Emiya(衛宮)收回擔憂凝視衛宮切嗣的目光,手中浮現出奇特的雙劍寶具。
“別擔心,Archer。”遠坂時臣嘆息一聲,終是開口安慰自家英靈,“衛宮切嗣應該有亞瑟王的劍鞘吧?那件寶具似乎有治愈的功效。”
——的确有治愈的功效,可是必須由Saber的魔力觸碰。
Emiya(衛宮)收回眼中的憂色,可心中的擔憂更深。
Saber現在自身的魔力都供給不夠,父親那裏……
Emiya(衛宮)插.入Berserker與Saber的戰局,揚聲高喝。
“Berserker由我來對付,你們都離開!一個去對付Caster,另一個去你們Master那裏,快!”
——這個語氣讓人不爽的英靈是誰啊?
兩個Saber有些莫名,尤其是對方讓他們去救Master的急迫語氣……
Master是他們的Master,他們當然會去救,可這一身紅的英靈怎麽比他們還急……
雖然疑惑,但兩個Saber的動作沒有絲毫凝滞,有人替他們牽制Berserker他們自然樂意,兩人對視一眼,很有默契地分頭離開。
盡管兩個Saber因為真名的問題不太對盤,可畢竟兩個都是“亞瑟王”,沒有人比他們更了解彼此。
“Master,你怎麽樣?”阿爾托莉雅(女Saber)握住衛宮切嗣的手,“我的劍鞘呢?您有帶在身邊嗎?”
“在我這裏!”愛麗斯菲爾立即把體內的劍鞘召出,交給Saber少女。
在接觸到劍鞘的瞬間,Saber少女臉色微變。
劍鞘和她的聯系斷了?!她使用不了劍鞘的治愈能力!!
為什麽,為什麽在這個關鍵的時候——!
“Saber……”見到這一幕的愛麗斯菲爾閉上眼,淚水滑落臉頰,“為什麽……為什麽聖杯會讨厭你……”
“聖杯讨厭……?”這是什麽意思?
不等大腦一片空白的Saber少女想明白,下方突然響起一個虛弱的聲音。
“我以令咒之名命令,Saber,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自害吧。”
Saber少女瞪大眼。
“再次以令咒之名束之,自戮吧,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
“衛宮切嗣!!!”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
聖杯黑泥表示,被阿爾托利亞砍了兩次的老人家它很不開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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