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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仿佛很遠的地方傳來的幾聲槍響。

作者有話要說: 進入第一個副本!鬼屋探險!

以及魔腦簡直仇家滿天下,以後迪羅被追殺就是日常。好了,刺客标配:鷹眼已經上線,搭配袖劍更美味喲!就差信仰之躍了23333

☆、傲慢與偏見

迪羅清醒過來的時候,先感覺到的是壁爐暖洋洋的溫度,他的腿也奇跡般地愈合了,讓他以為之前所有的經歷只是一場噩夢。

他身處一個小木屋中,從髒兮兮的窗口望出去還能看見燈光明亮的莊園主宅……唉,你等等,那個大宅不是荒廢成那樣,為什麽突然又光潔如新、燈火通明了?

迪羅吓得一哆嗦,聽到了身後輕巧的“咯噠”上膛聲。他猛地轉頭,看見了兩個拿槍的男人,都穿着老舊的夾克衫。

“Okay,薩姆你來解釋。”臉蛋圓圓的男人揮了揮手。

長着卷發的高大男人看了看迪羅,似乎意識到手上的槍吓到對方了,立刻收起來別在腰後,攤開雙手表示自己是無害的。

“嗨,讓我想想,好吧……我叫薩姆·溫切斯特,這是我哥哥迪恩,我們是獵魔人,你知道,就是追捕那些怪物、鬼魂、惡魔之類的。”薩姆吸了口氣,“現在的情況有點複雜,我們到廢棄的羅爾特大宅是為了調查少女失蹤案,後來看見你正在被鬼魂攻擊,我們救了你,但很顯然出了點別的岔子。”

“你簡直啰嗦死了。”迪恩嫌棄地看了他弟弟一眼,身後背着雙管獵/槍,手裏還拿着一把手/槍,腰間別着銳利的匕首,活像是去沖鋒殺敵的。

“長話短說,我們可能被困在鬼魂營造出的世界裏。”迪恩想了想,把刀遞給迪羅,後者猶豫了一下拒絕了。

“我是迪羅·格倫,你說你們是獵魔人,以前有遇到過這種事情?”

“其實,鬼魂很少有這種能力的。”薩姆臉色有些不好看,“我們可能遇到點麻煩,但不用擔心。”

然并卵,我真的很擔心。

“我們要去主宅看看,你自己一個人待在這裏,還是和我們一起?”薩姆溫和地問道,“我們會給你一把刀,如果你一起去的話。”

迪恩又一次遞上匕首,這一回迪羅無精打采地點頭接過。他的袖劍在爬地道時已經陣亡了,這把匕首柄手感粗糙,刀刃卻很鋒利,顯然精心保養過。

他劃拉了兩下,還是覺得沒有袖劍順手。

但考慮到他欠下的100點“巨款”,他默默地關掉了系統倉庫,跟着溫切斯特兄弟走出仆從居住的小木屋。

空氣裏是清新的草木味,花朵點綴在綠茵中,透着精心布置的高雅格調,來往女仆男仆身穿古老服飾,手上端着美酒佳肴,而在更不起眼的花叢中,還有大半夜仍在清潔花園的黑奴。

嗯,黑奴……這就很有意思了。

這個鬼魂世界的起碼是南北戰争之前的時間線了。哥譚當時是位于北方的工業城市,遠沒有南方種植園對黑奴那麽殘酷,但那時候北方上流人家還是有奴隸的。

“我們就這麽殺進去?”迪羅拉住往裏面沖的迪恩。

“不然呢e on,這些都只是鬼魂變出來的。”迪恩顯然是脾氣暴躁,且做事情直來直去的那類人,簡而言之,喜歡用刀砍出一個新世界。

薩姆相比起來則思慮更多,“就算進去把人全殺了,萬一又被丢到另一個世界呢?我們總不能永遠陪着這些鬼魂……你還記得上次遇到的整蠱怪。”

迪恩翻了個白眼。

“好吧,你們說怎麽辦?”

“它們總有自己的目的,就目前來看,它們只是想讓我們看過去的記憶。”薩姆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決定道:“我們換套衣服,繼續帶着武器,混進人群裏。”

他們在花園裏埋伏,打倒了三個客人,搶劫了這些可憐鬼的衣服,槍和刀都藏在層層衣服下面,大搖大擺地走進燈火輝煌的主宅。

在路過盤子的時候,迪恩還在薩姆的瞪視下,拿走一塊肉腸。

“迪恩!”這你都敢吃,不知道是鬼魂變出來的嗎?

後者聳了聳肩膀,遺憾又乖巧地把香腸随手扔在地上。

這是一家富貴之家,來往都是當時哥譚的上流人士,然而迪恩和薩姆是從來獵魔的,迪羅更不知道什麽哥譚歷史,所以三個人一開始都很懵。

“我就聽懂了總統的名字。”迪恩自暴自棄道。

“那你總該知道這家主人叫什麽吧?”薩姆無語道。

“這裏是羅爾特大宅,資料裏寫的是什麽見鬼的詹姆斯·羅爾特……大概,好吧好吧,我去找那幾位夫人打探一下。”迪恩擺了擺手,轉身走向那群衣着華麗,輕聲倩笑的貴婦。

迪羅見狀,也和薩姆點點頭,自己分開找線索了。

在燃燒着的明亮壁爐前,他看見了一個情緒低落的少女,穿着華麗的衣服,黑褐色的卷發上系着墨綠色的綢緞發帶,一雙琥珀色的眼眸清澈動人。

不知道為什麽,迪羅朝她走了過去。

“迪羅·格倫,剛剛搬到哥譚來。”他輕聲禮貌地說道。

少女向他欠了欠身,行了一個标準的淑女禮,“瑪麗·羅爾特,很高興遇見你,格倫先生。”

瑪麗沉默了一會兒,看到迪羅舔着嘴唇不知道該說什麽的樣子,突然消解了眉間的憂愁,笑起來道:“沒有任何惡意,但這是你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宴會是嗎?”

迪羅訝然,點了點頭,“你是怎麽……”

“沒有一位紳士會突然出現在陌生的淑女面前,直接詢問對方姓名的,也沒有任何中間引薦人。”恢複了心情的瑪麗性格開朗活潑,“你該和我的表哥一起過來,讓他為你介紹。”

迪羅看了看在貴婦中如魚得水的迪恩,有些疑惑。

“Well,夫人們就是另一回事了。”瑪麗隐晦道,“格倫先生,你對今晚的宴會還滿意嗎?如果你要找我的父親,他去書房了,一會兒才會回來。”

“不,我只是……正像我之前說的,我第一次來到哥譚,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宴會。羅爾特小姐,你願意為我多說一些該注意的事情嗎?”

瑪麗側了側頭,笑道:“當然,格倫先生。”

瑪麗今年只有十六歲,但她顯然比現代大部分女孩兒都要成熟。在她的介紹下,迪羅知道了這個莊園确實屬于羅爾特家族,祖上可以追溯到法國的貴族血統。

詹姆斯·羅爾特是一家之主,也是瑪麗的父親。她的母親早亡,去世前只為丈夫留下了兩個女兒,大女兒蘿絲今年十八歲,長得溫柔可人,是遠近聞名的淑女。小女兒就是瑪麗了,她生性活潑開朗,照她自己的說法,更像是一個男孩。

“你該看我是如何騎馬的。”瑪麗揚起嘴角,少女明媚如畫。

羅爾特沒有兒子,但卻有一個遠房妹妹,也嫁給了本地鄉紳威廉姆斯先生,生下了一個兒子,也就是瑪麗的表哥柯林。

柯林是個帥氣的年輕人,身材高大,目前還在念大學,假期才回來,是宴會上引人注目的焦點,也是威廉姆斯太太的驕傲。

迪羅注意到瑪麗提到她表哥時,眼神溫柔了很多。他并不傻,只要稍微一想就明白了,羅爾特沒有男性繼承人,如果蘿絲或者瑪麗嫁給了柯林,也不算讓家産流入外人之手,作為一起長大的表兄妹,這對夫妻未來的感情也會更穩定。

何況柯林是個英俊有為的年輕人,少女們很難不對他芳心暗許。

年輕真好啊,迪羅默默在心中感嘆,順帶思念一下他已經記不起面容的女友。

“這一次宴會,父親還邀請了哥譚最有盛名的家族,這可不常見,韋恩先生并不常在宴會上露面。”瑪麗用眼神示意他看向大廳中央,被人們包圍的青年。

黑發藍眸,面容英俊,不茍言笑。

“我聽說他最近經常出入上流宴會,是因為他到了結婚的年紀。”身邊突然有人插話,瑪麗向迪恩介紹,這位是她的閨蜜瑪格麗特,她家庭教師的女兒。

“他看起來真傲慢。”不知為何,瑪麗并不喜歡韋恩先生。

“不過他也同樣英俊富有,那雙漂亮的藍眼睛。”瑪格麗特稱贊道,“何況他需要一個妻子,既然你的姐姐遲早會成為威廉姆斯太太,為什麽你不能成為韋恩夫人呢?在哥譚淑女中,除了蘿絲,還有誰比得上你呢?”

瑪格麗特篤定韋恩會選擇瑪麗為妻,從家世、相貌和才華來說,瑪麗都是最合适的,沒有紳士會錯過這樣的好妻子人選。

“你該去和他跳舞。”瑪格麗特又說道。

瑪麗卻毫不猶豫地拒絕:“韋恩先生當然會選到合适的妻子,但絕對不會是我。”

她和迪恩行了一禮,氣憤而匆忙地離開宴會現場。

迪羅摸了摸下巴,正在暗自琢磨,就看見瑪格麗特有意往韋恩那裏走去,她的身份只算是二等白人,當然不奢望嫁給韋恩家主,否則一定會贻笑大方的。但你看,哪個上等人沒有個把情/婦呢?

能當上韋恩家主的情/婦,總好過嫁給一個普通二等白人,然後和自己的母親一樣繼續給羅爾特少爺小姐們做家庭教師和什麽所謂的閨蜜。

閨蜜?她只是瑪麗身邊陪玩的女伴罷了。

☆、南方與北方

說到韋恩,迪羅只記得這個家族算是哥譚世代的掌權者,歷史古老輝煌。但記憶最深刻的韋恩,還是當屬蝙蝠俠。

說對蝙蝠俠先祖沒有一點興趣是不可能的,但是每當迪羅試圖往韋恩那裏走去時,都會發現自己越走越遠,他很快意識到這位韋恩先生只是記憶。

而聰明的薩姆也發現了這點。

“有一部分人本身就是鬼魂,我們可以和對方交流,但如果對方只是鬼魂的記憶,就不能和他們對話。”薩姆說道:“我嘗試了一下,這裏大部分人都是記憶,可鬼魂數量真不少,當年死了很多人。”

“你們查過資料,羅爾特家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迪羅問道。

“這個年代正好是南北戰争開始之前,雖然黑奴在北方的待遇更好些,但并不是自由的,如果要獲得自由身,就必須出境去加拿大。”學霸薩姆一本正經地解釋,身旁的迪恩打了個呵欠。

薩姆無奈地看了他哥哥一眼,繼續和迪羅解釋:“但在當時幫助黑奴逃跑出境還是違法的,因為黑奴畢竟是別人的財産,加上南北方的矛盾越來越激烈,夾在當中的羅爾特家族就是這麽覆滅的。”

“羅爾特太太有個兄長帕爾,他是做販奴生意的,現在也在宴會上,我沒法和他說話,應該只是一段記憶,但在其他鬼魂嘴中,他就是個十足的混蛋。”

迪羅一針見血地問道:“羅爾特家族裏有廢奴主義者?還參加了秘密結社?”

薩姆驚訝于迪羅的敏銳,回答道:“是的,詹姆斯本人是股東和站長,柯林·威廉姆斯是代理人,蘿絲羅爾特是售票員,羅爾特大宅是當年的車站之一,這裏是通往加拿大的最後幾站。”

股東、站長、代理人和售票員都是秘密結社「地下鐵路」的術語,地下鐵路(Underground Railroad)是十九世紀美國秘密路線網絡和避難所,用來幫助非裔奴隸逃往加拿大。

“他們被發現了?但以北方的立場是不會幫助奴隸主這方的。”迪羅皺眉,當年南方脫離聯盟的借口之一,就是北方拒不執行逃奴法案,對逃奴和廢奴者采取縱容的态度。

“時機不對。”薩姆解釋道:“即便是林肯本人,在戰争最終打響之前,他也是采取平衡兩方的态度,當時南方奴隸主太過憤怒,帕爾也在煽風點火,北方必須找出一個替罪羊,希望讓南方平靜下來,盡管最後戰事還是打響了。”

他嘆息道:“最終羅爾特的罪名是分裂罪,意圖分裂聯邦。”

幫助黑奴逃跑只是小事,但頂着分裂南北的罪名,羅爾特家族必死無疑。即便南北戰争結束後,也沒有辦法為羅爾特家族正名。

“或許這就是這些鬼魂遲遲無法安息的原因。”迪羅也感嘆,“近兩百年了,他們就是無法離開。”

怎能甘心,如何甘心?當莊園毀于大火,當人們血流成河,當正義無法伸張,當悲劇無人得見……

羅爾特家族成員死得很慘,詹姆斯被判刑死在獄中,柯林在前往南方一次幫助奴隸逃脫的路上,被帕爾所殺。

風言風語遍地,各大家族争着分割屬于羅爾特的肥肉,和柯林有着婚約,也參與地下鐵路的蘿絲被一夥不明人士綁架,從此下落不明,而瑪麗經受不住這些劇變,自殺身亡。羅爾特家族最後還是落入了帕爾等人之手。

“南北戰争開始初期,帕爾就變賣了所有的值錢東西,放了一把火脫身,最後逃到了南方,後來就沒有關于他的任何資料。但既然這裏的鬼魂沒有他,說明他确實死在異鄉。”薩姆說道:“這段往事本來是被抹掉的,後來是韋恩家族要求記錄在城市歷史文獻中。”

“啧,應該花了他們不少錢。”迪恩轉了轉手指,“有錢人。”

“關鍵在于,如果他們是冤死的靈魂,我們該怎麽讓他們放下心結?你們之前怎麽做的?”迪羅好奇道。

迪恩露出一個甜蜜的笑容,用手在脖子上割了一下,“哦,我們不會開解鬼魂,我們只會找到他們的墳,挖開,撒上鹽和汽油,點燃火柴——砰。萬事搞定!”

很好,非常簡單粗暴。

“如果我們一直沒法離開,就會餓死渴死在這裏。”迪羅嘆氣。

他想了想,又開啓了鷹眼,鷹眼無法标記死去的靈魂和記憶,所以在鷹眼視角下,輝煌奢華的主宅又不見了,呈現在眼前的還是那個斷壁殘垣的破爛建築。

“我們再放一把火,這次把屍骨都燒幹淨些。”迪羅冷靜說道,“我是跌進一個地道,後來爬到主宅的,我懷疑地下還有別的屍骨。”

“怪不得。”薩姆低聲,“你還記得地道的位置嗎?”

迪羅點頭,就算他不記得,他還有可以開鷹眼,鷹眼之下,任何隐藏的空間和生物都無所遁形,不得不說是很實用的技能。

迪恩和薩姆去準備了,迪羅在花園角落等待。

然後,他聽見了一對男女的争吵聲。

“我們必須和瑪麗說明白。”男人低聲道。

另一個較柔和的女聲:“不,她不能知道,柯林,你也知道她的脾氣。”

“我們沒法一直瞞下去,蘿絲。”柯林嘆息,左右為難。

“除非她自己發現……你應該離她遠點。”蘿絲嚴肅道。

“……”

“你要當心,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蘿絲說完後,便離開了。

柯林在原地沒有說話,羅爾特的玫瑰花園極為漂亮,即便在夜色中也難掩鮮血般紅豔的嬌嫩花瓣,他又一次深沉嘆氣,也離開了花園。

迪羅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喊道:“瑪麗?”

瑪麗·羅爾特站在玫瑰花從的陰影中,神色看不清楚,但戴着絲綢手套的雙手緊緊抓住裙子,她似乎在輕輕啜泣。

迪羅往前走了一步,她像受驚一般,立刻轉頭跑開。

地上落下一個銀色十字架,上面的基督痛苦地蜷縮着身體,雙手雙腳被死死釘在上面,面部側轉,閉眼隐忍。

迪羅撿起瑪麗無意掉落的飾品,轉過去,十字架的背面印着一行字:信仰,然後行動。

“你們有信仰嗎?作為獵魔人,信仰上帝什麽的。”和溫切斯特彙合的時候,迪羅突然問道。

綠眼睛獵魔人翻了個白眼,給槍上膛道:“知道嗎,兄弟?如果上帝真的在管事,這個世界就不會是這個樣子,而我們也不用四處追着惡魔,拯救人類。”

迪羅摸了摸鼻子,好大的怨念。

薩姆無奈地看了他哥哥一眼,溫和地補充道:“Well,我以前算是信仰上帝,但通常情況下,他确實不回應任何人的祈禱。”

迪羅點點頭,把玩着手裏的十字架,撫摸着基督痛苦的臉部。

什麽是信仰?信仰不是去相信,而是相信之後該做什麽。每天向上帝祈禱不是信仰,圍繞着聖山磕頭一磕就是三年也不是信仰。因為信仰本身就不代表宗教,那太小看“信仰”這個詞語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神靈或是地方能淨化你的心靈,三百六十五天的禱詞只是三百六十五段話而已,三萬步的繞山不過是三萬個磕頭而已,信仰并不能賦予這種簡單的人類行為任何其它崇高的意義。

重要的,是你相信之後,所做的事情……以神之名,做對的事情,以自己之名,做應做的事情。

迪羅對着溫切斯特的長兄笑了笑,誰又說實幹派的迪恩不是個真正的信徒呢?

他們帶着找到的汽油摸索向地道,地道下潮濕極了,黴味很重,而且地形就像個迷宮,還有老鼠在亂竄。

“我們脫離了幻境?”迪恩後知後覺道。

薩姆和迪羅掩鼻,腐爛的味道越來越重,地上還有老鼠的糞便屍體,每一腳踩下去都是污泥。薩姆有點擔心一會兒汽油燒不燒得起來。

“每個歷史悠久的家族老宅都會有密室和密道。”薩姆說道,“但願不是每個家族的密道都是這樣的景象。”

他們已經在迪羅的指引下轉過又一個塌方的彎道,來到一個小型的囚室,裏面撒着七八具被暴力折磨致死的白骨,塵土之下依舊可以看見骨頭上的斑斑痕跡。

“帕爾有虐待黑奴的習慣,他掌管這棟老宅一年多。”迪羅解釋道,翻了翻屍骨下的東西,“這裏原來是武器庫。”

溫切斯特長兄也受到了沖擊,他揉了揉額頭,聲音隐隐含着怒意,抓緊手裏的刀說道:“那個混蛋真該慶幸他早死了兩百年,否則我就把他的皮給剝了。”

薩姆一聲不吭已經開始灑汽油了,扔下一根點燃的火柴,看着陰冷的牢房裏升騰起明亮灼熱的火焰,将一切肮髒和悲傷吞噬。

“走吧,還有更多的地方要去。”迪羅打開鷹眼看了一下,聲音低沉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地下鐵路詳見百度,哥譚作為北方工業城市對奴隸和廢奴主義者都很寬容,所以設定是哥譚那些上流人家為了侵占羅爾特嘴裏的肥肉而找個由頭陷害他們而已,再加上出現了帕爾這種家賊。

至于文中關于信仰的定義只是一家之言,我算是個有信仰的人(就不說我信什麽了,笑),但信仰的真谛不該是做對的事情嗎?否則念經念到死,轉山轉得再虔誠,對自己對世界又有什麽幫助呢?說到底,只是人類自己賦予了這些無意義的行為崇高的意義罷了,在外星人眼裏只會覺得這群猴子很奇怪呢。

要說信仰,迪恩才是有信仰的人,蝙蝠俠才是有信仰的人。當仁不讓,把世界拱手讓給不義者,閉自己的關,不事生産,或幹擾世俗運轉,才不是真正的信仰呢。心靈的寧靜從來都不在遠方,而是在你做出正确行動之後,平靜自然就會來到。

☆、小玫瑰

他們繼續往前走去,燒了好幾堆屍骨,甚至連汽油都有些不夠用。拐了一個彎,環境陡然變得更陰冷,甚至能聽到隐隐哭聲。

溫切斯特兄弟立刻停了下來,伸手攔住迪羅。他們表情嚴峻,就像被敵人包圍環伺,武器上膛,肌肉繃緊。

迪羅哈了口氣,氣體剛出口就冷凝成白霧,真冷啊。

“它們來了。”迪恩繃着臉。

出現在三人面前的鬼魂衣衫褴褛,臉色蒼白,雙手成爪,直沖着薩姆撲去。迪羅看清了對方亂稻草般卷發之下的面容,竟然是瑪格麗特。

瑪格麗特已經完全失去了神智,作為鬼魂只有無窮無盡的憤怒扭曲。獵魔人擡手一槍,鹽彈打在她身上,魂體立刻如灰色煙霧般散開。

但好景不長,鹽彈只能阻止鬼魂,而無法殺死他們。瑪格麗特在迪羅背後又凝結為實體,尖銳的爪子刺穿了他的肩膀。

迪羅吃痛悶哼一聲,轉身揮動鐵匕首,瑪格麗特又一次散去。

“你還好嗎?”薩姆上前問道。

傷口血流如注,薩姆見狀就掏出繃帶,動作熟練迅速地轉了幾圈打結,他看向臉色微微發白的迪羅,盡量安慰道:“先止血,之後再處理。”

迪羅知道此時不是嬌氣的時候,那邊溫切斯特長兄又和瑪格麗特交上手,很快武器脫手,被鬼魂壓在地上打,薩姆沖過去救他哥哥。

迪羅舔了舔唇,看着打成一團的兩人一鬼,突然冷聲說道:“沒有人害死你,瑪格麗特,說起來你之後成了帕爾的情/婦是嗎?”

這是他的猜測,顯然羅爾特家族覆滅時,瑪格麗特不會和這家人共患難,估計韋恩家主也不會理睬這種無情無義的人,那麽瑪格麗特會投靠誰呢?答案顯而易見。

憤怒的鬼魂哀嚎了一聲,扔下溫切斯特兄弟,撲向迪羅,顯然被戳到痛處。

“是你出賣了羅爾特家?”迪羅用匕首抵擋,繼續嘲諷道:“不,不是你,羅爾特先生和蘿絲根本不相信你,他們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只有瑪麗會傻乎乎地拿你當閨蜜,所以你根本不知道他們是地下鐵路的人。”

迪羅被鬼魂扔到牆上,掐住了脖子。

薩姆果斷擡起槍口,卻被迪羅擺手阻止了。沒有用的,鐵器和鹽彈只能減緩瑪格麗特的行動,這樣耗下去,死得肯定是他們,他們根本不知道瑪格麗特的屍骨被帕爾埋在哪裏。

“你沒有背叛他們,那就只剩一個人了。”

迪羅眼中帶着憐憫和悲哀,他沒有再看瑪格麗特,而是從被掐着的嗓子裏擠出虛弱的一句話:“是你,對嗎,瑪麗·羅爾特?”

帕爾是個唯利是圖的南方奴隸主,這點之羅爾特先生再清楚不過,他們行事嚴謹,怎麽會讓帕爾發現真相的?這是迪羅聽說了羅爾特家族歷史後,第一個考慮到的問題,這家人是被出賣的。

一開始他懷疑是蘿絲,因為顯然……柯林和瑪麗有私情,自己的未婚夫和妹妹在一起,很難想象蘿絲到底有多憤怒,說不定一時激動就做出蠢事,而最後蘿絲的失蹤也很有問題,她會不會是自己逃跑的?

但在花園那一幕,讓迪羅明白了兩件事。

第一,蘿絲确實沒有死在羅爾特莊園;第二,她并不愛柯林。

所以,出賣羅爾特家族的人不是蘿絲,就只有深受家人信賴,對家庭情況最了解的瑪麗了。

更凄厲響亮的鬼嘯在密道響起,瑪格麗特的鬼魂像是受到驚吓一樣,瘋了似的扔下迪羅就跑。

“這就是你的解決辦法,讓一個更可怕的鬼魂過來?”迪恩翻了個白眼、

迪羅捂住脖子,聲音沙啞道:“你們最後總要對付她的,不然我們幹脆找個機會逃跑?”

然而,當三個人做好戰鬥準備,四周又重新安靜下來,三分鐘,五分鐘,十分鐘……迪恩是第一個沒有耐心的人。

“噢,那個鬼魂到底在搞什麽?”他暴躁地踹了一下牆角。

牆壁開裂,露出裏面被泥漿包裹的小書櫃。

裏面放了幾本書,還有一些書信文件,但由于地道太過潮濕,加上又被裹在泥漿裏太久,紙張都爛透了,只有被夾在最裏面的羊皮紙還能隐約看清幾個拉丁字母。

“我的小玫瑰。”迪羅看着擡頭,輕輕念出來。

溫切斯特學渣大哥一臉懵逼,倒是學霸薩姆聽懂了,迪恩蹬薩姆,後者聳肩無奈道:“怎麽了?我大學選修了拉丁語。”

“書呆子。”大哥對弟弟嗤之以鼻。

另一邊,迪羅根本沒注意兄弟兩個的小動作,他正在納悶,他明明不會拉丁文啊,怎麽會看了一眼,就能脫口念出來,并且了解意思呢?

難道說魔腦會拉丁文,這具身體自己記住了?

輕輕的啜泣聲響起,在陰暗的地道中格外詭異。迪羅折疊好羊皮紙,對如臨大敵的溫切斯特兄弟說道:“給我幾分鐘,她沒有直接攻擊我們,我覺得我們還是能談談的。”

“你不可能說服一個鬼魂,他們自己都沒法控制自己。”薩姆試圖勸說,“相信我們,我們遇到過,也嘗試過。”

“不試一試的話,很難甘心,給我十分鐘就好,如果打起來了,你們再進來。”迪羅堅持道。

溫切斯特兄弟對看了一眼,終于讓步了。

轉進傳來哭聲的牢房,四周環境倏忽變化——眼前是溫暖的女性卧室,瑪麗坐在柔軟的大床邊,眼神黯淡地看着打碎的花瓶,嬌豔的玫瑰散落一地。

“瑪麗。”迪羅輕輕說道。

女孩兒回過頭來,似乎吃驚他是怎麽進來的:“格倫先生,你怎麽進來的?”

“說來話長,剛才我在花園裏看見你了,你掉了這個。”迪羅伸手,銀色的十字架在水晶燈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瑪麗急忙伸手去拿,可又觸電般地收手,眼中燃燒着憤怒和悲傷。

“信仰,然後行動。”迪羅輕聲說道,“這是你的禱詞?”

“我父親堅信這一點,行動才能讓信仰更堅定。”瑪麗回答:“謝謝你來送還我的東西。”

“可你看上去并不想要。”

瑪麗側過身,沉默半天,才幽幽說道:“我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麽,有時候就在舞會上,有時候在花園聽到蘿絲和柯林……有時候又走在陰暗的地道裏。可我想不起來了,到底發生了什麽。”

需要告訴她真相嗎?但很可能會徹底刺激到這個鬼魂,毫無疑問,在這麽多冤魂中,瑪麗的鬼魂怨氣最大,并且能力最強。

“我也什麽都不記得了。”迪羅輕輕安慰,“突然來到一個上帝都不知道在哪裏的世界,關于過去的記憶模模糊糊,被當做罪犯瘋子關起來,日日夜夜思考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很害怕。”

瑪麗睜大眼睛看她。

“明明不是我的錯,為什麽我會落到這個境地呢?我沒有想傷害任何人,更不想卷進這些麻煩中,為什麽偏偏發生在我身上?所以我同樣也很憤怒。”

他當然生氣,但在阿卡漢姆中,他一直都不敢發脾氣,因為不敢,因為惜命。

“如果我有選擇,瑪麗,我多希望有人告訴我真相,解釋這一切的來龍去脈。”迪羅真誠得看向對方的幽靈,深深嘆息道:“哪怕再糟糕的真相,也比蒙在鼓裏,一次又一次地徘徊,茫然不安來得好。”

瑪麗很認真地想了想,然後點點頭:“是的,格倫先生,你說得對,我也不願意被人隐瞞真相。”

真相傷人,但我們就是拒絕不了,不是嗎?

“我知道關于你的一些真相,問題是……瑪麗,你真的準備好了嗎?”迪羅伸出一只手,等待面前的鬼魂做出決定。

瑪麗遲疑了一會兒,最終将手放在迪羅手心裏,握住了那枚十字架。

“是的,格倫先生。”

迪羅點點頭,将自己這段時間的猜測說出來。

這是個再簡單不過的悲劇,姐姐和表哥訂婚,但妹妹卻和表哥相愛,三者彼此了解心意,蘿絲表示會找到機會解除婚約,讓瑪麗和柯林在一起。

但花園的誤會,讓瑪麗以為柯林選擇和蘿絲在一起。而她又無意間得知了姐姐和柯林加入地下鐵路的秘密,在舅舅帕爾的蠱惑下,她出賣了羅爾特家族。

“我知道的并不多,只是推測,到底柯林是怎麽死的,蘿絲又是如何失蹤的……瑪格麗特為什麽會成為帕爾的情/婦,這些我都不知道,但你卻知道,想一想,瑪麗,這些真相就在你腦子裏。”迪羅握住的那只柔嫩的少女之手開始變得青白。

瑪麗容光煥發的面容枯敗為鬼魂模樣,她胸膛劇烈起伏,哪怕其實鬼魂并不需要氧氣,她眼神中充滿了絕望、悲傷和自責:“你猜得沒錯,格倫先生。”

她為什麽會天真地相信舅舅說的話,他說不會牽連到父親的;他說柯林只是會被送回大學,不允許他再出現在這裏;他說只是要賠點錢,這裏是北方,沒人會責怪羅爾特家族做的事情。

“只是他們一點教訓,相信我,我是你的親舅舅,小瑪麗。”那伊甸園蟄伏的毒蛇口吐着毒液在她耳邊誘惑道。

然後發生了什麽?父親被抓走判刑,柯林表哥也被緝捕,但他逃跑了,繼續在南方幫助黑奴,可由于她将路線圖交給帕爾,他和其它朋友被南方人埋伏刺殺。當死訊傳來時,她幾乎崩潰。

而壓倒她的最後一根稻草,是姐姐的失蹤。蘿絲看似比自己溫柔,但內裏卻如此堅韌,她嚴辭拒絕帕爾的“援手”,幾乎要靠自己撐起羅爾特家族。

當時人人都想分一杯羹,只有韋恩等少數幾家願意幫忙。

“蘿絲是被誰抓走了?”迪羅問道。

瑪麗搖搖頭:“我不知道,那天我不在家,我一直以為是帕爾動手,但他說不是。蘿絲失蹤後,羅爾特家族就徹底完了,我沒有辦法抵抗帕爾,他想讓我嫁給一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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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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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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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