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8)
邊,并打開心靈中最後一扇門。
“你還記得之前的事情嗎?”湯姆蹲下來問道,面帶憂愁。
“我……記得。”迪羅含下嘴裏的血腥味,輕輕閉眼回想。
那一段他曾經忘記了,卻因為湯姆到來而重新變得清晰的人生,他記得,他當然記得!那是屬于一個湯姆的人,那是曾經的自己,在成為迪羅·格倫之前,他的名字就叫湯姆。
屬于上一輩子的記憶噴湧而出,甚至壓制住了美納茲的擴張。
作者有話要說: 魔腦是個又狠又聰明的人,這樣的人怎麽會沒有後手?也太過小看我們的魔腦大大了~
有多少人忘記湯姆是誰的?
23333新文存稿十章吧,我十月一日先開凡人那篇,然後打算再開一篇澤莫哈利(複聯+哈利波特)的中篇小說,算作送給我喜歡的某位大大的禮物,不過那篇寫來玩的,大家也随便看看,哈哈哈哈~
☆、湯姆的故事
當湯姆還是個孩子的時候, 他就沒有媽媽,只有木頭廠上班的父親将他一手養大。他的父親并不英俊, 粗犷不講究, 卻是個負責任的好男人,每天都只想着多賺點錢好養活自己的寶貝兒子, 他希望湯姆能好好念書, 然後離開這個小鎮子。
哪怕像他的媽媽一樣,離開他, 去到另一個有更大舞臺的摩登城市。紐約、華府、拉斯維加斯……哪個地方的機會都比在這個被森林包圍的窮苦小鎮要多。
湯姆童年物質條件并不豐富,但他也是在父愛中長大的, 小鎮坐落在一片廣袤的森林邊上, 美麗的自然環境是孩子們盡情游戲的樂園, 湯姆從小體格強壯,就像他的父親一樣,很快當上了小鎮孩子的頭頭。
可他也許天性善良, 從不欺負同學,反而他熱衷于像自己的偶像蝙蝠俠學習, 想要保護被欺負的同學。他是如此喜歡DC漫畫,以至于父親給他的任何零花錢都用來買漫畫書了,他将海報貼在床頭, 将床單披在身上假裝是哥譚騎士。
要是我也能拯救世界多好。
慢慢長大的湯姆是個品格優良的好孩子,他體能好、人品好、長得也好……就是成績很一般。不是說湯姆腦子蠢笨,而是他總是定不下心學習,腦筋都用在了別的事情上。
在小鎮高中念到畢業後, 他就沒打算去上大學。為了這件事,湯姆和父親大吵了一架,前者認為留在小鎮沒什麽不好,他喜歡森林,也喜歡這裏的朋友。伐木工人雖然生活艱苦,但卻自由自在,他想留在父親身邊,在一天的辛勞之後,在酒吧裏喝一杯暖洋洋的劣質酒,拍着兄弟臭烘烘的工裝,笑得像個真漢子。
這到底有什麽不好的呢?他不想去看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因為他總是會忍不住想起抛棄自己的母親。他的媽媽不就是受不了小鎮的辛勞,最後跟一個游客跑了嗎?
父親氣得打了他一頓,喝的爛醉第二天去上工,結果再也沒能活着回來。據說伐木機器将他當場切成了兩半,那時候才剛剛是初春,森林裏的雪還沒化開,他父親的血将森林染紅了一片,吓得工友們都說不出話來。
這個事故是湯姆父親操作機器不當導致的,人家還沒讓他們家賠損壞的機器費用呢。但好在小鎮上的人擡頭不見低頭見,伐木場老板本着人道主義精神,還是賠償了湯姆一筆錢,心灰意冷的男孩無法再繼續待下去了。
他失去了唯一的親人,他從小相依為命的父親,還有什麽理由繼續待在小鎮?
沒有學歷也沒有工作經驗的半大男孩就這麽拿着一筆不多不少的賠款,來到紐約讨生活。紐約是個超級繁華的大城市,就像父親曾和他說的那樣,這裏到處都是機會。
湯姆最後以不錯的長相和好身材入選,當了一家高級酒店的門童,由于那張臉确實長得不錯,小夥子人又勤快老實,盡管他不怎麽會說話讨好客人,依舊每個月能拿不少小費。而且湯姆在那裏也找到了人生摯愛——
瑪麗安是酒店的廚師助理,幫着主廚打下手,人生夢想是能成為一家高級酒店的主廚,或者擁有一家自己的餐館。她有着褐色長卷發,長得不甜美卻別有特色,他們相識于一場大雨後,兩個人都留下來加班,等下班時已然是深夜。
酒店外下着傾盆大雨,瑪麗安才走到十字路口,手上的雨傘就很不給面子地折斷骨架,她本來就在哭,此刻更是欲哭無淚。湯姆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他為女孩兒打傘,兩人一起走在深夜的紐約街頭,耳光風雨大作,傘下卻流淌着一股溫暖。
“……你為什麽哭?”湯姆還是忍不住傻傻地問出來。
瑪麗安抹去眼淚,倔強道:“我是因為太累了,打哈欠就是會流眼淚。”
後來湯姆才知道那天女孩兒被主廚狠狠罵了一通,還呵斥她再做錯就會被辭退。兩個人的感情日漸深厚,無論瑪麗安有什麽夢想,湯姆都會支持他,并願意将賠償款拿出來讓瑪麗安去法國進修廚藝。
“我拿着那麽多錢也沒什麽用。”說實在的,自從父親死後,湯姆是真沒什麽人生夢想。那還不如把錢借給瑪麗安,讓對方圓夢。
瑪麗安紅着眼眶看着面前英俊的年輕人,終于忍不住撲進他懷裏,親吻那雙善良正直的眼睛。這個世上為什麽會有那麽好的人?而這麽好的一個人卻讓她遇見了。
然後他們就在一起了,這對普通而美好的小情侶搬進了一個租來的紐約小公寓裏,夢想着以後的日子會越過越好,生活也會越來越甜美。
直到那一天來臨,九月十一日,美國的噩夢之日,即使不在現場的人,人生也會因此而改變。何況湯姆是親眼看着世貿中心的大樓倒下,他看着街上人群混亂成一團,聽着耳邊傳來的哭聲和慘叫聲,猶如人間地獄。
當湯姆看到女友安然無恙地出現在自己面前時,他只是緊緊抱住對方,劫後餘生的小情侶感受着一個城市的絕望恐懼,他們卻像每一個普通人那樣束手無策。
那場災難發生後,美國開始四處招兵,他們需要一場戰争來平複人民受創的內心。
而湯姆選擇加入,即便瑪麗安再怎麽挽回,也沒能讓男友低頭。她并不知道得是,湯姆整個人從小就有很強的保護欲,當年她被對方的善良正直所打動,可也正是這份責任感讓她失去了對方。
“我會回來的,你要相信我。”離別之前,湯姆吻着女友的長發說道,他們在床上打鬧了一陣,瑪麗安認真嚴肅地看着他,深情地刻上一個吻:“這個吻會一直保護你,湯米,你一定要好好的,安全地回來。”
“我會一直在這裏等你。”瑪麗安說道。
上了戰場之後,湯姆才知道自己當年有多天真和愚蠢。戰争是一個吞噬人性和靈魂的醜陋怪物,作為軍人他只需要服從命令,可天性的善良讓他不得不诘問自己:我做的是對的嗎?
最恐怖的場面不僅僅是真刀真槍地殺死敵人,看着對方在自己雙手扼殺中咽氣,看着刀子割開喉嚨流出殷紅的鮮血,甚至不是看着美軍飛機炸/平一個村莊,而他們這些美國大兵包圍在外面,一晚上只聽到爆/炸聲和人們凄厲的哭聲。
他看到才六歲的孩子撲向戰友,肚子裏是剛剛吞下去的炸/藥;他看到前一刻還和自己托付性命的戰友,下一刻就被炸成血花;他看到在隊伍中名聲極好的朋友,轉眼就去虐待強迫俘虜,尤其是當他們俘獲女性的時候。
他到底是為什麽參軍的呢?他到底為什麽要來到這樣一個人間地獄?戰争,到底有什麽意義?而他活着又有什麽意義?
湯姆很幸運,他在戰場上走了一遭,沒有丢掉性命,甚至也沒有丢掉手腳,但他卻丢失了最重要的東西——他自己的靈魂。
大約從戰場上下來的士兵或多或少都有心理問題,否則政府也不會專門指派心理醫生去為他們看病。湯姆得了抑郁症,盡管有瑪麗安的溫柔照料,他的病還是愈加嚴重,甚至都不能正常地與人交往,時不時就在夢中驚醒。
“噓噓,沒事了,沒事了,湯米,你已經回來了,你和我在一起呢。”瑪麗安摟抱着失聲痛哭得像個小孩的男人,她心疼不已,卻無可奈何。
她只能寄希望于時間沖淡一切傷痕,将她心愛的湯姆還給她。
可命運的無常莫過于此,就當一切都往好的地方發展時,瑪麗安在一次出門時卻出車禍去世了。湯姆至今記得那天早上的場景,瑪麗安煮好了麥片,煎好了培根,準備去上班。她現在已經不再是酒店廚房的小助手了,她在一家米其林餐廳任職配菜廚師。
“親愛的,我去上班了。”瑪麗安吻了吻愛人的臉。
湯姆沒什麽反應,只是面無表情地看着窗外一片祥和的景色,內心卻還在遙遠的戰場,他似乎一輩子都無法從噩夢中清醒了。
“那再見,親愛的。”瑪麗安無奈地拿起車鑰匙離開,湯姆看着她啓動車子,看着她駕車慢慢離開自己的視線……直到晚上從醫院傳來消息,告訴他那個噩耗。
湯姆沒有哭,他甚至都不是很明白發生了什麽。當他挂了電話後,他只是用雙手捂住臉,整個人癱軟在地上,發出受傷野獸般的哀嚎聲。
可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去做,湯姆就像機器人一般,冷眼旁觀着這個世界。沒有任何反應地操辦瑪麗安的葬禮,從選擇墓地、到追思會、再到下葬。他看着黑棺材裏躺着他這一輩子最心愛的女人,她如此美麗,卻又如此安靜。
湯姆低頭親吻棺材中冰冷的屍體,然後看着神父祝她安息,看着棺材被埋入三尺之下,人們向他致以歉意,希望他能節哀。
“瑪麗安……”高大的男人喃喃說道,幾天不吃不喝讓身體機能到了極致,下一刻,他就昏倒在墳墓前,倒下來時腦袋正好敲在了石碑上,鮮血将照片上女孩兒的臉染紅。
四周人們傳來尖叫聲,神父想将湯姆抱起來,有人喊着:“快叫救護車!”
湯姆卻在黑暗中看見了瑪麗安的微笑,他伸出手,卻只摸到了一片虛無。然後他閉上眼睛,一直往下墜落、墜落……直到跌落入一團溫暖的水中,睜不開眼睛,卻感受到有人撫摸肚子,說着溫柔的話語:“你要乖一點,寶貝。”
“你想給兒子取什麽名字?”
“嗯……叫迪羅怎麽樣?迪羅·格倫。”
湯姆在這種溫暖中慢慢睡去,包括他的人格也沉入到還成長成的嬰兒最深之處。直到他再一次被痛苦喚醒,直到他被魔腦分裂出來,直到現在——
湯姆微笑着看着迪羅,說道:“終于到了這一天,我終于該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我才說迪羅和湯姆是一個人,也不算一個人。
☆、正文完
能将美納茲帶入世界的是來自同一個維度的靈魂, 而湯姆則是最關鍵的那個橋梁,所以迪羅才會忍痛将過去的自己撕裂為另一個人格, 然後在必要的時候……把他抛出去。
人活着的每一天都要犧牲, 犧牲一個湯姆,總比整個靈魂崩潰了要好。
可一旦抛棄湯姆來徹底封印美納茲, 也就相當于迪羅徹底抛棄了過去, 他會遺忘前世的每一個細節,他會忘記父親從伐木場回來後給他帶的蓬松柔軟的小圓面包, 他會忘記第一次看見瑪麗安時的驚豔美麗,他會忘記對方發絲上的香味, 忘記柔軟的嘴唇, 忘記那句話——
“我會一直等你, 湯米。”瑪麗安擁吻着他。
遺失了湯姆這個人格,他将徹底告別前世,從此就像斷根的浮萍, 在這個異世界漂泊,不知道自己從什麽地方而來, 也不知道家鄉在哪裏。
可是迪羅別無選擇,他閉了閉眼睛,向着光芒中的湯姆伸手——
“再見, 湯米。”再見了,我的前世。
虛拟與現實誰又分得清楚?瘋狂和清醒又有什麽區別?人生的起承轉合,一個宇宙文明的興盛衰亡又能怎樣?就算是寫在書上,也不過是前一頁飛黃騰達, 後一頁泯滅無聲。最重要的,不過是臨死前還能聽到有人不舍的呼喚……
這一聲聲的溫柔呼喚,便是我們不願離開這世上的理由:世界以痛吻我,可仍舊不舍離去,只是因為還有人愛着你。
喧雜的聲音在樓下響起,不是英文,而是某種小島上的方言。溫柔的海風攜着熱帶的溫暖,吹起天藍色的薄紗窗簾,吹在沉睡的男人臉上。
迪羅聞到了熱帶水果的清甜,勾起了嘴裏的唾液,讓他耐不住眨動着逆天的長睫毛,睜開那雙翡翠般的雙眼,有些失神地看着周圍風情洋溢的裝飾。
他睡着的這個房間小小的,牆壁刷成粗糙的白色,窗簾是海水般的藍色,牆壁上挂着草帽和編制而成的小花環,還有一串貝殼風鈴,叮叮咚咚被風吹得直響。
但迪羅沒有心情欣賞如此悠閑美麗的海邊田園景色,他很認真地思考一個有關人生哲學問題:他是誰?他從哪裏來?他要到哪裏去?
要搞明白這問題,顯然躺在床上是不會有答案的,于是迪羅掙紮着從舒服的小床上爬起來,套上一旁挂着的夏威夷風的短袖襯衫,溜溜達達地下樓去了。
樓下還是鬧哄哄的,他剛從樓上走下來,就明白了為啥鬧哄哄的原因——馬旦,為啥他樓下是個小資格調的酒吧?一個個長得像游客的人三三兩兩坐着,點一杯顏色鮮豔的雞尾酒,肚子餓了就再點兩塊小蛋糕或是三明治。
“迪羅,你醒了?就說你昨天酒喝多了。”一個穿着店員衣服的美女小姐姐笑着說道,她那曼妙的身材哪怕是統一式樣的工裝都擋不住,五官豔麗極了,眼波流轉中透着醉人的媚态。
哦哦哦哦哦,美女啊!還是好漂亮的美女!
迪羅眼睛都看直了,伸出了自己的魔爪,抓住對方白皙柔嫩的小手,很認真地問道:“你知道我是誰?這裏又是哪裏?”
美女并不驚訝他會問出這種問題,但由于有客人在叫她,小姐姐笑眯眯地抽出自己的手,袅袅婷婷地走去點單,然後順手拉着一個偷懶的服務生,指着迪羅道:“老大又失憶了,你去給他解釋一下。”
“昨天、前天、上個星期都是我解釋的!你怎麽不叫尼克來解釋?”那個服務生跳腳道。
“那個木頭臉會吓到老大的,你看他多楚楚可憐的模樣,多像一只迷途的羔羊。”小姐姐一本正經。
“……”看上去很拽的服務生沉默了,不,他拒絕将魔腦和小羔羊聯想在一起。
迪羅看着那人走到他面前,清了清嗓子道:“我叫盧卡,剛才那是安妮塔,還有一個面癱叫尼克,我們是這個酒吧的店員,你叫迪羅,你是這個酒吧的老板。這個島在安努塔群島上,南美洲靠近赤道的小島,風光不錯,是游客經常來的地方。”
“可我為什麽……”什麽都不記得了呢?
盧卡更淡定了,回答道:“你腦子有病啊,老板。”
嗨,說得好好的,你怎麽就罵人呢?!
“不是啊,老板,你真的腦子有病啊,失憶症,每天醒過來都不記得之前發生過什麽事了,光我就和你解釋過幾千遍了,結果你每天還是一個全新的自己。”盧卡拍了拍迪羅肩膀,以示安慰。
卧槽,這個設定什麽鬼?一點都不好!
迪羅拒絕相信自己有這麽詭異的毛病,只要想一想就整個人都不好了。大概盧卡已經很清楚他的反應了,繼續說道:“二樓有你自己的日記,還有朋友的來信,不相信可以自己去看看。”
“千萬別放棄治療,老板,很多人都在給你找藥呢。”盧卡認真說道。
迪羅悶悶不樂地回到樓上翻箱倒櫃,顯然他确實有失憶症,不然日記本和來信也不會就放在床頭第一個櫃子裏,仿佛就是等人來翻閱的。
日記每一天都有,但每一天都大同小異,寫的都是自己從夢中醒來,卻發現什麽都不記得了,然後盧卡或者安妮塔,偶爾尼克會和他解釋來龍去脈。雖然很郁悶,但是自己又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去海邊吹吹風,在酒吧裏喝喝酒,或者和游客一起唱歌跳舞度過一天。
【即便再不想睡覺,我還是撐不住困意,一天就這麽過去了,明天我是不是又會忘記一切,讓一切重新來過?這麽想想都讓人害怕,但更該害怕的是明天和未來的我,也就是看到日記的你……】
【說實在的,看了那麽多篇日記後,我第一反應就是不如直接跳海吧。不然每天來這麽一次,簡直是夠了。可他們都讓我不要放棄,說是有很多朋友關心我,我在島上療養,他們就在世界各處為我尋找治療方法,說不定哪天就能找到呢?】
迪羅又翻過了幾頁,只看見那一張一整頁只有一句話:【先別急着自殺,先去看看那些信!】
他果然放下手裏的日記本,将一整摞書信搬出來。雖說是信,但卻沒有寄件人和郵戳,空白封皮上只寫着“迪羅收”幾個字和一個日期。
迪羅翻出日期比較早的一封信,上面的字體很幹淨,筆畫幹脆利落,又不失優美圓潤,像是受過良好教育,又性格幹練的那種富家子弟寫的,所以也不啰嗦,就寥寥幾行。
“致迪羅,見字如面。哥譚一如既往,傑森回來了,但他的處境并不好。出于愧疚或是別的感情,我只是想幫他,但每次見面都以争執收場,阿福勸我有些耐心,畢竟無論是誰遭遇那一切,都不會心平氣和的。最近事忙,我無法來看你,聯盟正為你尋找治療方法。”
一封沒頭沒尾的信,連署名都沒有,對方是哪裏來的自信,覺得自己能看得懂?迪羅抽了抽嘴角,又下意識打開另一封。
“很久不見,迪羅。這幾天發生太多事情,我甚至不知道能否繼續活着寫信。從天啓星返回時,我差點沒站穩,好在事情暫時有個圓滿收場。死亡無所不在,也許下一次我就回不來了,阿福對此毫無驚奇,他說自己早做好我有天死在外面的準備了。迪羅,再耐心等待一會兒,治療方法遇到一些瓶頸。”
所以說給他寄信的人到底從事什麽工種?怎麽會動不動就面臨死亡的危險?是警察?還是特工?也不對啊,這樣的人怎麽會認識一個小島上的酒吧老板?難道說他失憶前也是特工?就像電影裏那樣,隐居海島上的超級幕後boss!
迪羅想入非非,然後又抽出一封比較近期的信,不知道為什麽,閱讀着這些莫名其妙的書信,明明看不懂,可是心裏卻會湧上一股暖流,得知自己患上失憶症後的絕望不安都平息了很多。他安靜下來,在海風中展開信箋——
“糟糕的事情,迪羅,我算是……被聯盟開除了?雖然我從沒承認加入過,但看到他們投票開除我,還是有些憤怒。這怒火來得毫無意義,當我做出那些計劃時,我就料到了今天的局面。我只是做了該做的事情,不過被塔利亞偷走計劃……确實挺蠢的。好消息是他們不打算遷怒,魔法師們找到了一個古遺跡,等試驗成功後,我就會來找你。”
這封信的口氣一改之前的冷靜犀利,竟是讓迪羅在字裏行間看出一點委屈失落來,大概被什麽聯盟開除讓這人挺難受,不過難受歸難受,這家夥一點認錯的态度都沒有啊!
那啥啥聯盟一直那麽辛苦幫我找治療方案,你還把人給惹毛了,看樣子是弄丢了什麽重要計劃?人家只是開除你沒揍你,簡直就是內心善良的小天使好嘛!
迪羅忍不住吐槽了幾句,心情也徹底明朗起來。他放下手中的書信,準備去海島上走一走,既然作為旅游勝地,這個小島應該很美吧。
和服務員到了聲招呼,安妮塔順手塞了點錢給他,讓他看到什麽好玩的自己買。迪羅有一種出門的小朋友被媽媽囑咐的錯覺,他抽抽嘴角,走上了安靜的島嶼小巷。
當地小巷都建在居民區,和旅游景區隔着幾條街,所以這裏沒有花花綠綠又鬧哄哄的游客。小巷古樸而寧靜,幾戶人家還曬着顏色鮮豔的衣服,遠遠看去就像彩旗飄揚。這裏特産一種香味濃郁苦澀的茶,家家戶戶每天都會煮一鍋。
在熱騰騰的茶香中,幾個當地孩子追着一個足球跑出來,渾身曬得黑黝黝的,張開嘴就露出潔白牙齒,笑得無憂無慮,彼此追逐嬉戲,喊着島嶼上的方言。
一個孩子跑得太快,從迪羅身旁撞過去,後者本能地迅速讓開,又無語又無奈地搖頭,下意識地摸了摸人家孩子柔軟的頭發,用方言說了一句:“踢球看着點,再前面有車。”
對方沖他吐了吐舌頭,追着小夥伴們的身影跑遠了。
迪羅繼續向前走,終于走到了海邊,島嶼南邊是沙灘,那裏游客太多不适合一個人靜靜,而居民區這一邊都是礁石,風浪更大更雄壯,卻鮮少有人欣賞。
只是今天海邊卻站着一個人,穿着一看就很名貴的西裝,雙手放在口袋裏,背對着迪羅凝視大海。聽到腳步聲,他回過頭來,一雙深藍色眼睛比大海更加動人。
然後,那人笑了。
(正文完結)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到這裏就結束了,我就說是he吧!
三個手下都洗手不幹了,陪着老大在島上開酒吧,過着隐居的幸福生活。
迪羅最後也見到老爺了,老爺是帶着治療方法來的,雖然過去的記不住了,但從今天起,迪羅再也不會失憶啦!!!美納茲也趕走了!!完美的Happy Ending!
*番外還有幾篇
*以及今天開凡人那篇,存稿大概十章吧,不過沒關系啊,正好十一放假。
☆、番外:花花公子(上)
這是個風景秀美的島嶼, 又充滿了異域風情和人文氣息,除了熱衷于小清新的情侶之外, 也是富家子弟們包場娛樂的好去處。這裏有錢游客不少, 但壕到布魯斯·韋恩那個程度的卻不多……像是盧瑟、韋恩這種人都是有自家私人島嶼的。
布魯斯不是一個人來的,他坐着直升機到着兩個最近知名的維密模特, 左擁右抱降落在島嶼最高的海崖邊, 然後高調宣布在島上唯一那家五星級酒店裏舉辦派對,歡迎一切在島上旅游的游客們和原住民們免費參加, 酒水美食應有盡有。
盧卡對此十分不屑,他把滿臉鄙視都寫在臉上, 和尼克吐槽說:“那個什麽韋恩認真的嗎?覺得有幾個臭錢就到處秀, 還坐直升機過來, 他怎麽不坐宇宙飛船呢?據說還帶着兩個模特,我以為他會把維密團都帶來呢。”
安妮塔挑眉,露出妖嬈動人的姿态, 看呆了一個外國游客,她回應同伴的憤怒:“你這是偏見, 布魯斯·韋恩在有錢佬裏面算不錯的了。”
“哼。”盧卡抱臂,一臉不可言說的表情。
“你得講道理,起碼他負責任, 而且人家有錢啊。”安妮塔用蔥白手指繞着金色碎發,眼波流轉都是風情,“就是不知道迪羅會怎麽想,這麽一來, 今晚酒吧肯定沒生意,不如讓老板放我們一晚上假期,讓我去找找樂子。”
尼克擡眼看了安妮塔一樣,他和盧卡都很清楚對方找樂子的意思。
“你會被韋恩轟出去的,別以為他會讓着你。”盧卡警告道。
安妮塔不置可否,又端着盤子拿着菜單,妖嬈走去給客人點單,盧卡突然覺得就憑安妮塔的身段顏值,韋恩再豪華的派對也吸引不走那幾個看直眼睛的男人。
迪羅則在發呆,原因是他在海邊看見的這個男人。
很英俊的一個有錢佬,這是他的第一反應。
然後這人好眼熟,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呢?
迪羅傻乎乎地站在原地,海崖吹來帶着腥味的海風,卷起他半長不短的頭發,翠綠色眼眸滿是疑惑,他歪了歪頭問道:“我認識你嗎?”
男人笑了起來,慢慢走近,挑眉道:“有不認識我的人嗎?”
不得不說,十分欠揍的有錢佬口氣,好像全天下都該聽聞他大名的樣子。這讓迪羅有些不滿,語氣也沖了起來:“說不定你從這裏跳下去,這個小島的人都會認識你了。”
男人輕嘆了一口,迪羅隐約聽到他在嘟哝什麽“待客之道”,讓他又氣又笑。這樣欠揍的貨色,還要什麽待客之道?再說自己就是個酒吧老板,也沒看到男人來他店裏消費啊。
“我是布魯斯·韋恩。”男人認真說道。
“哦。”迪羅冷漠地回答,可腦中卻像輕輕撥動了一根琴弦。
“我是哥譚人,如你所見,一個有錢的哥譚人。”布魯斯·韋恩攤開手,平靜說道:“我來島上旅行,今天晚上,帕翠特酒店會舉行派對,誰都可以免費參與。”
“第一,我不會去,這很無聊;第二,我是個酒吧老板,你搶了我的生意。”迪羅冷笑。
“嗯……反正我也不去派對。”布魯斯歪頭思考片刻,然後突然湊近一步,手指落在迪羅臉頰上,後者忍住想踹人的本能。
這一看就是個有權有勢的有錢佬,不要沖動,沖動是魔鬼。迪羅深吸三口氣,他不知道自己的過去,卻也知道不想惹麻煩。
可布魯斯·韋恩得寸進尺,那落在臉頰上的手指輕輕上移,觸碰他翠綠色的眼眸,觸碰他挺拔的鼻尖,觸碰他柔軟的嘴唇……
媽了個旦,這是在調戲他吧?是吧是吧?
迪羅剛提起腿,後者就狀似無意地輕巧避開了,一臉真誠道:“你長得像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
放屁!你們有錢人泡妞的方式敢不敢更別致一點,這種老套的把戲能別用了嗎?啊呸,什麽叫泡妞,我是個男人,這個布魯斯·韋恩莫不是個基/佬吧?
“你開酒吧的?我去你那裏喝一杯?”布魯斯側頭道。
“不,我的店不對你開放。”迪羅毫不猶豫地拒絕。
那男人露出幾分落寞的表情,他本是個英俊的男人,此刻那雙深藍色雙眸似乎盛滿了悲傷往事,讓人很難不動搖同情他,也讓迪羅內心揪了起來,他不願意……不願意看到那男人傷心的模樣,不願意看見對方眉間的滄桑漠然。
“你和我來吧。”迪羅脫口而出。
布魯斯·韋恩在下一秒和變臉似的笑了,哪裏還有之前半分的悲傷。迪羅還有什麽不懂的,他有一種想把人從海崖邊推下去的沖動,卻苦于自己之前說出的話。
有錢人為什麽現在那麽不要臉?還是說韋恩是個特例?
他們兩人沿着古舊的小巷慢慢走回酒吧,迪羅以為布魯斯會誇誇其談個沒完,卻沒想到男人如此安靜,他不言不語的時候,眉間又染上那種沉靜滄桑,仿佛已經看過人世間太多的沉重,壓在他肩頭的東西讓他如山一般穩重,卻又令人窒息。
布魯斯不說話,跟着迪羅慢慢走着,那群踢球的孩子不見蹤影,家家戶戶的濃茶散發着茶香味,勾起喉間的一絲苦澀,竹竿上五顏六色的衣服在古老島嶼建築中,像一幅色彩豔麗荒誕的抽象畫。
□□靜了,安靜到迪羅內心不安,有一種東西快要從喉頭湧出來。
“你認識的……你的朋友是什麽樣的?”迪羅決心打破這種寂靜。
布魯斯擡眸看他,臉色平靜從容,輕聲回答道:“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第一次見面是在我生日派對上,他父親和我父親有生意往來。”
哦,又是一個有錢佬的孩子。
“我那天生日請了很多孩子,有認識的同學,但更多是像他這樣父親生意夥伴的子女。但他在這群孩子裏格格不入,不太說話,精致得像個人偶娃娃,直勾勾看着你的時候挺吓人的,所以沒什麽孩子和他玩。”
布魯斯繼續說道:“我也沒主動和他說話,但他和另一個孩子打起來了,還推翻了我的糖果小屋,我覺得我是生日宴的主人需要出來說幾句,結果他連我一起打。”
迪羅忍不住笑起來,他都可以想象那個雞飛狗跳的畫面了。
“誰贏了?”迪羅笑着問道。
“他贏了,成年前他總是能打贏我,我估計這是天賦問題。別看他長得小小的,打架時候像頭小野獸,把人往死裏揍,吓都吓死那群孩子了。不過相處久了就發現他人不錯,起碼不吝啬分享自己的玩具,那時候我們都喜歡玩船模。他父親寵他,還給他在房間裏造了一個小型湖泊。”布魯斯歪了歪頭,說道:“當時我挺嫉妒的。”
他們就快走到酒吧門口了。
迪羅看布魯斯不說話了,又好奇道:“後來呢?”
布魯斯看了看酒吧名字,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來,回答道:“後來?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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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