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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心中微驚,微微阖眼,掩飾自己有些暴動的情緒。
這個孩子來的太早,就好像活下來的承祜,都是在不對的時間裏,發生了錯誤的重疊。
他可是記得上輩子,納喇氏生産可不是如此的順當,而且經過千辛萬苦,受盡磨難才生下的胤提。
而承祜在胤提出生的那一刻,就斷氣了,而皇後心中悲痛,傷了身子,經過一年多的調養,才再次有了身孕。
康熙想到這裏,眼中顯示出一抹困惑,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不少,餘光卻在打量着承枯,這個孩子與上輩子完全不同,他就是一個變數,剛剛發現的時候,他就想着把他丢進阿哥所,只是現在看來這個孩子可以有個更好的去處。
康熙壽終正寝之後,一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回到了康熙十年,一切的事情都如他上輩子經歷過的一樣,徐徐漸進。
直到康熙十一年,竟然出現了一個變數,承祜一場大病之後,竟然活了下來,身體也漸漸的恢複健康,從那天之後,康熙就有種感覺,接下來的日子變了,恐怕不會再按照歷史的走向。
要是這樣的話,他或許可以提早的平三藩,收複臺灣。
康熙的腦子裏畫面紛飛,看向承祜的眼神卻有些陰晴不定。
太皇太後聽到周太醫的話,心中高興,皇上子嗣不豐,這會兒三阿哥剛剛滿月,皇後就傳來喜訊,而且承枯更是身體恢複健康,難道真的是三阿哥的福氣?
想到這裏,太皇太後的眼神就落在了康熙的身上,在觀察了一會兒之後,心中确定了康熙和她一樣的想法,就連她這個老婆子都能往這方面想,皇上肯定也會想到這一點了。
太皇太後想岔了之後,覺得有必要和她這個孫子好好的談談了,對着周太醫微微的颔首。
周太醫識趣,對着康熙對着太皇太後行禮,就退了出去。
籃珠也是十分有眼色的走到了承枯身邊,對着承枯小聲的對着承祜哄道:“今個兒禦膳房送來了一盤子新研制的點心,大阿哥跟着奴婢去嘗嘗好嗎?”
承祜擡首看了看籃珠,又轉頭看着皇後。
皇後對着承枯微微的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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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枯才擡手抓着籃珠的手,退了出去。
等人都出去之後,太皇太後才對着康熙不悅道:“皇帝是對皇後有孕不滿嗎?還是覺得宮中皇嗣足夠多了?”
康熙聞言,臉上有些讪讪,他知道自己剛剛有些走神,讓他皇祖母想多了。
康熙從小就敬重太皇太後,這會兒見她臉上不悅,趕緊開口對着太皇太後說解釋道:“皇祖母,孫兒絕對沒有這個想法,只是突然想到承枯年幼身體虛弱,這會兒皇後又有了身孕,想必是沒有辦法照顧承枯,都是朕的孩子,朕也不能厚此薄彼。”
而太皇太後卻用一種異樣的眼神打量着康熙,眼神中盡是不相信。
她深知玄烨還十分的年輕,正是喜好顏色的時候,皇後雖然長相不俗,但是和納喇氏比起來,就差了那麽一點味道。
玄烨喜歡納喇氏無可厚非,納喇氏長相美貌,性格讨喜,懂得撒嬌。
而皇後則比較寡淡,娶赫舍裏氏為皇後則是因為鳌拜當權急需與赫舍裏氏合作,不得不娶的。
人既然擡進她們愛新覺羅的大門,就是她們愛新覺羅的正妻,玄烨的皇後,就必須讓皇後有正妻的臉面。
當初她兒子所犯下的錯,絕對不能在她孫子身上重演!
太皇太後臉上帶着悲痛,她眼圈微紅,聲音顫抖:“玄烨,哀家知道你還年輕,正是喜好顏色的時候,納喇氏再是美貌,也只是個庶妃,說難聽的就是個妾。”
太皇太後說到這裏,眸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皇後,這個皇後雖然有些小心思,但是勝在大氣,知理,也有皇後該有的姿态,這就夠了。
皇後聽太皇太後的話,心中咯噔一聲,掙紮着就要從床上起身。
太皇太後輕輕的拍了拍皇後的手,示意她不用下床,繼續對着康熙道:“皇後就要有皇後的貴氣,必須時刻謹記皇家臉面,皇後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愛新覺羅,才會讓自己如此的端莊賢惠,你不可厚此薄彼,寒了皇後的心才是,至于承枯,可以先放在哀家的慈寧宮,這樣的話,皇後是否就放心了?”
太皇太後說的不可為不重,她就差罵康熙寵妾滅妻了,只是礙于皇後就在跟前,該給康熙的臉面也是要給。
康熙彎腰作揖,沉重的對着太皇太後保證道:“皇祖母所說,孫兒曉得。”
皇後紅着眼眶看着太皇太後,喉嚨有些硬噎。
太皇太後的話實在是說道皇後的心坎裏去了,從納喇氏進宮以來,處處與她針鋒相對,她知道自己不得皇上的心,只能處處忍讓,可是皇上的心卻是一偏再偏。
而且剛剛太皇太後提議,讓承枯去慈寧宮,比之前皇上說的讓承枯去阿哥所來說,慈寧宮可是一個非常好的去處。
最少某些人的手,還沒有這麽長,申不到鐵桶一般的慈寧宮去。
太皇太後見話說開了,就站起身來,擺了擺手,就扶着蘇茉兒往外走,搖頭嘆息道:“夫妻倆人那裏有不吵架的,你看那平頭老百姓,還有拌嘴的時候呢,更何況皇家呢,哀家不參與你們的事情了,你們小兩口好好的說說知心話,哀家出去看看哀家的小重孫承枯去。”
說完,就繞過屏風走了出去。
皇後聞言,臉上有些錯額,她完全沒有料到太皇太後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臉上有些微紅,她靠在床頭,羞澀的眸了一眼康熙,趕緊的垂下眼眸。
康熙被皇後羞澀的樣子,微微驚豔,皇後從成婚以來,他就在新婚之夜見過她含羞帶怯的樣子,只是這好像過去了很多年,都讓他模糊了,只留下當初她生子血崩,那種愧疚,自責,時間越久,他的心越是難以放下。
空氣中的靜谧,讓皇後微微有些不自然,神思一轉,就轉到承枯身上,擡眸對着康熙抿嘴一笑,輕啓貝齒道:“皇上說的極是,臣妾現在又有了身孕,承枯身子弱,臣妾還真的擔心對承枯照顧不周,這會兒有了皇祖母的話,臣妾也可以安心養胎了。”
康熙擡眸,皇後的眼角還泛着紅,笑容卻溢出眼底,眼眸彎彎,還帶着水潤。
康熙有些感性的坐在床邊,伸手攬着皇後的肩頭道:“承祜都已經四歲,在等一年就該啓蒙,朕會給承祜找個好的老師,将來讓他做個仁君”
康熙的這話,算是對她的一個保證,只是皇後卻不敢順着往下說。
而且皇後想的比較長遠,承枯還這麽小,要是被立為太子的話,可不就是一個活靶子,宮中那麽多財狼虎豹,就算她是一宮之主,也難免有疏漏的時候。
皇後想到這裏,微微垂眸,一抹複雜的異色一閃而過,嘆息道:“臣妾不要求承枯有什麽大的志向,只要他能平安長大就好。”
康熙眼裏一抹暗色閃過,快的讓人抓不住。
太皇太後信步閑庭,走進偏殿,看到承枯正拿着一塊點心,猶豫不決。
“承枯這是猶豫什麽呢?”
承枯聽到聲音擡起頭來,就看到太皇太後笑着看着他,明顯是站了有一會了。
他放下點心,跑了幾步走到來皇太後的身邊,仰頭看着太皇太後一副天真的樣子道:“承枯在想,這點心如此的好看,吃掉就可惜了呢。”
承枯就今天發生的事情,基本摸清,太皇太後,與康熙這樣的大人物,都喜歡天真沒有心機的孩子,适當的時候,說些傻話,問些幼稚的問題,就能變相的讨好她們。
太皇太後聞言,笑着揉了揉承枯的頭道:“哀家還當是什麽大事呢,這樣一塊點心,生來就是給人吃,讓人飽腹,你不吃它,這點心豈不是沒有任何的價值?”
說到這裏太皇太後的聲音一轉,“更何況,要是做這點心的禦廚知道承枯因為點心好看而心生憐憫,不舍入口,禦廚豈不是會心疼自己的心血被浪費?”
“最主要的是天下間有好多人都吃不上如此的點心,連飽腹都是問題,你不吃等着它壞了,豈不是浪費糧食?”
承枯聞言,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跑到桌子跟前拿起一塊點心遞到太皇太後的嘴邊,歪着腦袋笑。
惹得太皇太後,又是摟着承枯的腦袋一陣的搓揉。
納喇氏走進坤寧宮,就被蘇沫兒給攔了下來,帶進了偏殿。
一進門,就看到這樣與孫同樂的場面,深深的刺疼了她的心。
她若無其事的走上前去,對着太皇太後福身,臉上是焦急萬分:“給老祖宗請安。”
承枯也對着納喇氏作揖行禮:“見過庶母妃。”
納喇氏心神不寧的對着承枯擺了擺手,眼神止不住的往裏喵,小心的問:“老祖宗,皇後姐姐身體怎麽樣了?太醫怎麽說?”
太皇太後撩起眼睑,眸了納喇氏一眼:“無礙,皇後要為皇家添丁了,哀家體諒她辛苦,要把承枯接到身邊,親自教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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