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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夜的修正, 謝明與承祜道別:“太子爺多保重,等到了盛京,草民就給太子爺傳話,道平安。”
謝明說着,對承祜躬身, 面色敬重。
承祜微微颔首,心裏也算是放下了這顆大石頭,謝明經過一夜的時間,能夠說服跟着他的災民離開故土,去盛京, 也算是個人才了。
他想到這裏, 嘴角噙着笑容道:“好的,孤給您們帶了十個侍衛,加上你們這麽多人, 想必一路上也算是安全, 到達天津衛,一切有雲鐵的人接應, 上了船直接到達大連,從大連到盛京很近,而且兩邊都有接應之人。”
謝明聞言, 對着承祜躬身, 太子的大恩大德,他這輩子真是無以為報。“多謝。”
謝明說完,就帶着衆人, 對着承祜再次躬身,片刻之後,才轉身毅然而去。
承祜看着謝明的背影,轉頭掃了一眼明珠,那緊緊的擠在一起的眉頭,問道:“明珠大人,可是有什麽疑問?”
明珠聞言,轉頭看了一眼承祜,搖頭笑了笑道:“沒事,只是看着謝明有些眼熟,就是想不到在哪裏見過了,咱們現在就出發嗎?距離開封府也就一天半的路程。”
承祜聞言,他卻是也不想再耽誤了,就點頭道:“那就盡早的出發吧,現如今着難民基本上都是朝着開封府聚集,就是為了那一口吃的,想着開封府能夠開倉放糧。”
說道這裏承祜忍不住的有些擔憂道:“這開封府要是有糧食還好,沒有的話恐怕就引起□□了。”
說完承祜忍不住的嘆息。
明珠聽了,點頭,嘆息道:“咱們大清這幾年也算是風調雨順,按說開封府的糧食不會少的,怎麽可能就在這個時候就沒有糧食了?咱們去了也要節省點,撐到雲鐵帶着糧食過來就好了。”
明珠還有更擔心的事情,就是開封府裏的官員貪污,把糧食霸占這種情況,還有就是高價售賣糧食,牟取暴利。
只是這事兒,他沒有敢和承祜說。
承祜與明珠邊走邊說道:“就怕有人把糧食藏了起來,看着城外的難民因為饑餓而死。”
明珠在官場這麽多年也是知道承祜的意思,他聽承祜這般的說,心裏咯噔一下,随即就恢複了過來,仰首看着萬裏無雲的天空,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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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路程,承祜沒有停留,總算是在半夜時分,趕到了開封府。
看着開封府的城門緊閉,大批的難民在城門口聚集,讓承祜的心裏有着說不出的難受。
他們大部分衣衫褴褛,衣不蔽體,雙目無神,看着承祜他們從身邊走過,也只是掃了一眼,就恍若沒有看到一般。
眼眸裏死寂一般,承祜從裏面看不到任何生的希望。
二喜拿了承祜的令牌,讓城門開了一條能夠通過馬車的道路。
承祜的馬車慢慢的進城,他撩起簾子掃了一眼外面,現在是半夜時分,整個開封府還是十分的安靜。
城裏的地面上并沒有随處可見的衣不蔽體的人,仿佛城外與城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承祜在車上睡了大半天,這會兒神采奕奕。
一早接到通知的官員,此時在開封府衙門口等候着。
承祜彎腰從馬車裏走了出來,站起身,看着那些穿戴整齊的官員,對着他整齊的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承祜不着痕跡的掃了一眼衆人,嘴角噙着笑容道:“都起來吧,孤剛剛從城外過來,看着那些難民衣不蔽體,很是可憐,而城中與城外卻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說到這裏,承祜看着其中幾個還是那種肥頭大耳的額模樣,眼中的冷芒快速的閃過。
明珠看着承祜,就知道承祜的怒氣,他與承祜着一路上走來,現在也是了解了一些太子的為人。
太子看着和善,也是分事情的,對那些難民,他可以曼聲細語的耐心的勸解,對着手下那叫一個嚴厲。
現如今這些官員,恐怕也是激起了太子爺的怒氣,只是他們剛剛到這個地方,明珠也是有自己的顧慮,強龍壓不住地頭蛇,他們只能慢慢的來。
賽音察渾在一旁看着,心中一陣的冷笑,他可是記着太子的那一巴掌,有心想要整治一下太子,現在這機會不是來了嗎?
賽音察渾想到這裏,笑着對承祜道:“太子爺,現在明珠大人是欽差大臣,咱們還是等待着明珠大人開口吧。”
賽音察渾故意當着這麽多人,告訴承祜,這事兒不歸他管,只有明珠大人這個欽差大臣才能管呢。
承祜聽了眼底閃着冷芒,對着賽音察渾道:“整個大清都是皇阿瑪的子民,這官員更是大清的官員,孤身為一國太子,還不能管理自己的人嗎?再說了明珠大人想必也是和孤一樣的心情,因為城外的難民,而時刻備受煎熬。”
說到這裏,承祜的話鋒一轉,對着賽音察渾有些厭惡的呵斥道:“你身為一個阿哥,不想着為難民多做些事情,反而盡是一些口舌之争,實在是讓孤很是失望!”
明珠看着外面的情況也是心急如焚,現如今賽音察渾還想着挑撥他們的關系,真是分不清場合,就這一點就讓明珠心頭厭棄,他對着賽音察渾道:“二阿哥,您要是沒事做,就去休息,我與太子殿下是領了皇命過來赈災的。”
明珠的話毫不客氣,可以說是當衆打了賽音察渾的臉面。
賽音察渾顯然沒有想到明珠回對他,按照正常的情況下,明珠不會怼他,也不會幫他。
可是現在明珠變了,想到這裏,賽音察渾眼眸裏閃爍着冷芒。
那幾個官員眼神掃過了承祜所帶來的馬車,眼底都帶着一絲的貪婪。
一輛輛的馬車堆的高高的,太子前來赈災,帶來的東西,不是糧食和銀子。
承祜看在眼裏,卻不點破,直接帶着人進了開封府,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下腳步道:“馬車上的東西任何人不準動,二喜,你看着點,少一件,孤惟你是問!”
二喜聞言,對着承祜躬身應是。
等走到了大廳之後,承祜直接讓明珠在了首座,,對着明珠暗自點頭。
明珠掃了一圈,才開口問道:“河南巡撫早就已經回來,怎麽沒有看見他?”
明珠的話讓,下面的人眼神一陣的閃爍,其中一個胖胖的官員擡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走了出來,對着明珠道:“啓禀欽差大人,這河南巡撫并不曾回來,想必是逃走了吧?”
胖官員知道,這河南巡撫,一進去河南境地,就被他們給抓了起來,現在還給關在死牢裏,現在不殺他,那是因為他們家的一個小子逃了出去。
等過去這段時間,欽差大臣走了,找到那小子摘草除根,免得留下禍害。
承祜聞言,眼神微微眯起,對着帶來的侍衛道:“來人,給孤拉出去砍了。”
守在門口的侍衛,一左一右的架起了那個胖官員。
那個胖官員聞言,吓得急忙對着承祜喊道:“太子爺,您不能殺臣,臣是索大人的人啊!”
明珠聞言,眼眸微微一亮,索爾圖的人?
就看太子如何的解決了,要是太子真的要放這胖子一馬,他也不是不可以給太子這個面子的。
他給并不代表賽音察渾要給,畢竟這一路上他與太子的龌龊,早就不可緩和。
到時候二阿哥回去參太子一本,必定會問他,他也只能勉為其難的如是告知。
承祜虛虛的擡手,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問道:“嗯索爾圖的人啊?”
胖官員聞言,看着承祜臉上的笑容,臉上緊張的情緒一下子就放松了下來,他推了推抓着他的兩人,堆滿了笑容對着承祜道:“是,是的太子爺。”
承祜聞言,對着在坐的人,溫和的問道:“還有誰是索爾圖的人啊?”
此時那個胖官員心裏咯噔一聲,也是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同尋常,其他人也有了感覺,都沉默了起來,被承祜的視線微微一掃,都垂下了頭。
承祜拍了一下手,對着胖官員輕描淡寫的道:“只是有一件事情,孤有些不明白,索爾圖身在京城,還能對你發號命令?想必也是打着索爾圖的幌子,來狐假虎威,砍了吧。”
每等那胖官員反應過來,就被侍衛拖了出去。
等人離開之後,承祜才對着安靜的大廳對着明珠道:“明珠大人,現在沒有人是外人了,咱們繼續?”
明珠知道承祜話裏的意思,對着承祜點頭道:“那咱們繼續。”
說到這裏,他輕咳了一聲,對着幾人問道:“城裏還有多少糧食?可有給城外的難民施粥?”
另外一個微胖的官員趕緊站起身來,小心的掃了一眼承祜,對着明珠躬身道:“啓禀欽差大人,都有施粥的,只是城中的糧食不多,只能維持一天一次的分量,讓大家不至于餓死。”
承祜聞言與明珠對視一眼,要是這樣的話,恐怕這些人就沒有力氣參與到遷移裏面去,要是等着老天爺下雨的話,恐怕時間就長了。
承祜腦子裏突然閃現出現代的人工降雨,需要鹽粉,幹冰或者碘化銀,這些東西努努力還是能弄到的,只是想要把東西升上高空,只能用熱氣球。或許□□也是可以的。
想到這裏,承祜微微搖頭,把腦子裏的想法搖掉,等以後他做了皇帝,一定會讓人研究這些東西的。
承祜與明珠在衙門裏商議到了天光大亮,看着那些人哈欠連天的樣子,也知道他們一夜未睡。
承祜直接擺了擺手道:“回去休息吧,有什麽事情,等回頭再說。”
那些官員一聽,如蒙大赦,對着承祜他們行禮之後,就跑了出去。
承祜對着一旁的賽音察渾道:“你回去休息吧,孤和明珠大人去城門口看看。”
說完承祜就背着手,與明珠兩人邊聊邊走的來到了城門口。
走近了才發現,城門口已經支起好幾口大鍋,承祜心中多少還有些安慰。
只是往鍋裏一看,臉色就黑了下來。
一旁的明珠,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那米湯稀的能當水喝,他拿起勺子舀了一下,在鍋底發現了幾粒米粒。
帶着怒氣對施粥的人問道:“這裏面放了多少得米?能讓人吃飽?”
承祜氣的手指發顫,這刷鍋水,也比這個裏面得米粒要多吧?
施粥之人傲慢的一把奪過承祜手裏的勺子道:“你管得着嗎?給他們這些沒用的東西吃已經很是不錯了,還想着喝稠的,做夢呢?!”說着手裏的勺子乒乒乓乓的敲打着鍋沿上。
承祜一下子氣笑了,他看着衆人麻木的拿着碗排隊,就知道這些人想必已經受到了教訓也說不定,轉頭對着明珠道:“明珠大人,您看着辦吧,孤覺得着開封府的所有官員都需要換掉,留着也是蛀蟲。”
明珠臉色難看,這開封府本來也有他的人,只是現在他們欺上瞞下,連他這個上峰都瞞着,更是底下的人嚣張跋扈,他深吸了一口氣對着承祜道:“太子爺安心,這次臣定當把該處理的都處理了。”
說着轉頭,就朝着城裏走去,在門口就遇到了那些慌忙趕來的一衆官員。
他們剛剛回去,躺下,就收到消息,太子和欽差大人,沒有休息,反而去了城門口的粥棚。
匆忙的穿上了衣服,往城門口跑。
心裏直報怨,一早就囑咐了,讓他們往裏裏面多增加點米,就是不聽,現在撞到了槍口上了吧,看誰能救了他們!
承祜壓下心裏的怒火,他倒要看看,整個城門口,施粥的為什麽只有這一家,而且就算是清湯刮水的,那些災民為什麽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想到這裏,承祜轉頭對跟着身邊的二喜道:“去安排我們的人施粥。”
二喜對着承祜躬身,遠遠的掃了一眼被難民圍繞着的人,那人嚣張的語氣實在讓他氣急,他們太子爺也是這麽個雜碎能夠罵的嗎?
等有時間了,飛的好好收拾他一頓不可。
二喜快速的安排人朝着裏裏面走去,在門口就看到了明珠與那幾個臉色蒼白的官員。
二喜對着人微微躬身,就讓人牽了一裏輛馬車走了出來,帶着鍋竈,很快就安排妥當。
承祜走到了二喜的跟前對着二喜道:“多放點米,讓他們多少能夠吃飽。”
二喜躬身道是。
擡起一袋子的米,分批往幾個大鍋裏倒,嘩啦啦的聲音,惹得災民頻頻看去。
就在這個時候,剛剛施粥的那人背着手朝承祜這邊走來,扒拉了一下車上的裝米的袋子,又看了一眼鍋裏的米,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對着承祜道:“我看這袋子怎麽這麽的眼熟?是不是你們從城裏偷出來的?”
說完之後,不等承祜開口,就對着他們的人喊道:“快來人,抓住他們,竟然敢偷官家的東西,把他們都打入牢房,所有糧食都充公處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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