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設計抗敵
這話從王昭昭的嘴裏說出來,換做之前,她打死都不敢相信的,那個飛揚跋扈,蠻橫無理的千金小姐,此刻,眼裏竟滿是悲傷。
“我是庶出的女兒,是父親一夜醉酒後留下的,母親艱難的生下我,父親甚至連一眼都不曾看過,因為他的态度,府裏的人都糟踐我們,母親的生活本就艱難,加上我,更是難上加難,我雖然是王府的小姐,活得連個下人都不如。”
“母親為了讓我活下去,被……”王昭昭說不下去了,“後來,父親重病,郎中都束手無策,是我救了他,他才對我另眼相看,當着衆人的面宣布我才是王府唯一的千金,賞了我漂亮的衣服和點心,我高興極了,興沖沖的跑回房,拿給母親吃,母親一絲不挂的躺在床上,渾身是血,早已沒了氣息……”
“我咬着牙沒敢哭,默默的給母親穿好衣服,拖着她到後山,挖了三天三夜,十個手指頭的肉都磨掉了,才将母親安葬好。”
“等我回府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問我去哪了,也沒有一個人關心一下母親為什麽不見了,他們跟以前一樣,該冷漠的冷漠,該谄媚的谄媚,那時候我就知道,只是我的天塌了,他們的還好端端的。”
“當我再次見到父親的時候,已經是半年以後,父親似乎都不記得母親的樣子,只有胸口疼了才記起我來,再後來,他對我的藥越來越有依賴性,才将我日日帶在身邊,我終于幫母親報了仇,那些侮辱過她的人,全都在她的墳前忏悔着死去,我越來越放肆,越來越乖張,父親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默默的縱容,外人只當他對我很是寵愛,事實上,他根本那我沒辦法,否則,他也會死!”
水夭倒吸一口冷氣,她一直以為她的傲慢是被寵溺出來的,事實竟是這樣的,太意外。
“王炳德的病?”是意外吧?
“沒錯,是我下的毒,我母親家的家傳之寶,血玉心,中毒後,及時得到救治的話,還可痊愈,如果藥量減半,會慢慢的飽受錐心之痛,然後死去。”
“那年你幾歲?”她是懷着多大的仇恨才能給親生父親下毒?
“五歲。”王昭昭平靜的說。
水夭怔住,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你……”
王昭昭臉色蒼白,在昏暗的月光下,燦然一笑,一下将周圍的視線點亮,她長的很美,只可惜投錯了胎,五歲正是無憂無慮的年紀,她卻飽受世态涼薄,也是個可憐的人了。
“很奇怪,我竟然會跟你說這些……我給他下毒,他拿我作餌,我們竟是如此的相像!”王昭昭悲傷的說,“我是那麽恨他,也非常的厭惡我自己。”
“所以,你在見到穆雲兮之後,被他身上的美好感化,想要得到他的垂憐,以此來證明你并不是想象中那麽陰暗?”
水夭一語中的,王昭昭如夢初醒。
“是啊,人都有向往美好的本能,只是,我不配!”他看她,肯定如蛆蟲般,避之不及吧?
想通了,心就釋然了。
王昭昭的目光一點點聚焦,“水夭,你是個好人,我沒有你那麽胸懷天下,卻願意為你殺出一條血路!”
“你想做什麽?”水夭看着王昭昭決絕的眼神,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不是說,我以後一定會感激你嗎?不用以後了,我現在就想通了,與其渾渾噩噩的做些糊塗事挽回父親的心,還不如堂堂正正的活一回,水夭,謝謝你沒有讓你那個下屬真的打我,今晚之後,我們互不相欠!”
掌風起落,王昭昭沖向了王炳德的人,慘叫聲響成一片。
良久,山下傳來王昭昭的聲音,“水夭,謝謝……”
王昭昭跟王炳德同歸于盡了,搜山的官兵卻沒撤,大家面面相觑,震驚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久久不能回神。
王炳德的千金怎麽會親手殺死自己的父親,又自盡了呢?
難道水夭身上有什麽魔力?
忽然,長號聲有節奏的響起,官兵們大驚失色,北魏兵要來了?他們要發起攻擊了?
水夭望着四散逃竄的官兵,心底泛起一陣悲涼,他們可都是馳騁沙場的老兵,以前在對抗北魏鐵騎的時候都是铮铮鐵骨,熱血沸騰,短短的時間,竟成了這般光景,怎能叫人不心寒?
散漫是最大的催化劑啊!
這支隊伍曾經多麽的輝煌,在王炳德手裏,竟成了一群散兵游勇,再無半分鬥志!
阿爹在天之靈,可會心痛?
不,她絕對不能縱容他們這麽下去!
落雪流星鞭揮起,水夭阻止了他們逃下山的腳步,清脆的聲音在夜幕中格外的堅定,“聽着,你們現在逃走,将會死路一條,北魏的鐵騎會踏平你們的屍體,侵占雁門關。”
衆人停下,水夭的聲音有種安定的力量,他們都靜靜的聽着。
“如果你們不想死,不想北魏犬戎踐踏我們的家園,就跟我一起,拿起手裏的武器,跟他們血戰到底!”
這種話,他們已經很久都沒聽到了。
此刻,那個看似嬌弱的身影,筆直的站在那裏,铿锵有力的話,讓他們熱血沸騰。
他們也是沙場男兒,也曾保家衛國,何時變得這麽懦弱!
“血戰到底!”
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嗓子,其他人精神大振,齊齊高呼:“血戰到底,血戰到底!”
士氣一下高昂起來。
久違的歸屬感,擊中內心,有很多人甚至滿含熱淚,使命,永遠都是士兵至高無上的榮譽。
水夭将他們整編集合好後,北魏的鐵騎也追了過來。
為首的一人,白色的貂皮長袍斜斜的挂在身上,露出質地柔軟的長衫,即使光線不好,水夭也能感受到那渾然天成的貴氣。
這種感覺,她在穆雲兮的身上也感受到過。
此刻,那人正微微含笑,目光柔和的看着她,“你就是水夭?一炷香的時間就能将他們的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本王還真是小看了你!”
他是北魏的皇子,排行老二,羽無心。
在北魏衆多黃子忠,北魏的皇帝只看重他和當朝太子,一直想要将他打造成肱骨之臣,好在他百年之後輔佐太子。
羽無心沒有讓他失望,一路過關斬将,将接手的事情,處理的非常漂亮。
這次,他接到暗報,王炳德會帶人圍剿水夭,他不遠千裏,長途跋涉趕了過來,想要看他們火拼後漁翁得利,畢竟,王炳德帶出來的這些人,當年都曾沾過北魏人的血。
他會将這裏變成他們的墳冢。
事情卻沒有按照既定的方向發展,他們沒有打起來,王昭昭竟是那個變數。
王炳德死了,群龍無首,他想趁虛而入,打他們個措手不及,卻不防水夭将他們重新組織起來,其氣勢,竟跟當年別無二般。
這個女子,真的不容小觑。
羽無心看着夜色裏也美的驚人的女子,沉聲道:“即使你再強,領着這麽一群老弱病殘,想跟我打,無異于以卵擊石,本王向來憐香惜玉,只要你投降,我可以留他們一個全屍。”
羽無心的話很是狂妄,一衆将士內心的憤怒被壓抑到了極點。
水夭冷冷一笑,中指輕擡,三枚銀針飛一般的沖羽無心而去,“嘴巴太臭,該打!”
羽無心輕輕的避過,對她的好奇心更濃,一個女子之身,領着一幫匪盜占山為王,即使朝廷多次圍剿,還是将百姓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她這麽拼命,到底圖什麽?
大拇指輕輕的抹了抹唇角,羽無心笑的很邪門,“這麽潑辣,本王就更喜歡了。來人,先将她給我抓過來,記住,不許傷她分毫!”
羽無心話落,後面飛出四個黑色的身影,跳躍過來,将水夭圍住。
小月她們想幫忙,水夭擺了擺手,示意她們稍安勿躁,就這麽幾個人想抓她?怕是要打自己嘴巴了。
這四個人是羽無心身邊的得力下屬,平日就是跟着羽無心,只護他一人安危,如今羽無心讓他們出手,想是極看中這個女子,想通其中關節,他們不敢大意,想下手又不敢傷了她,處處掣肘,給了水夭可乘之機。
幾個回合後,水夭将他們打飛出去。
“王爺……”
為首的一個人從地上爬了起來,面露尴尬,想要再攻擊,被羽無心阻止,“有意思,這件事怕是要本王親自動手了!”
寬大的白色貂絨披風迎風而起,像一把巨大的扇子,人起馬立,濺起一地塵土。
羽無心從馬背上飛了過來,在水夭前面一丈的地方落下。
隔着一丈的距離,水夭清晰的看到他眼底的探究和戲弄,當下大怒,甩起落雪流星鞭往他的臉上打去。
不能否認,他是一個強大的對手,跟穆雲兮淩人的氣勢不同,他就像是海綿裏藏着的刀,看似無害,實則鋒利。
這一鞭水夭灌注了內力,周圍的空氣都被掀動起來,雷霆風暴般打過來,羽無心微微變色,想不到她竟有如此功底。
這一鞭子非同小可,他不敢輕敵,不敢硬接,縱身一躍,躲開了鞭子的鋒芒,水夭的第二鞭又跟着過來了。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