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雄主不要去
阿爾諾默不作聲地收拾衣服, 沈元就坐在床邊晃着雙腿,見阿爾諾疊衣服,偶爾看見他喜歡的, 便指揮阿爾諾把這件衣服帶上。
或許是阿爾諾覺得這次沒能提前告知沈元,還是有些愧疚,沈元指哪件他就帶哪件。
但讓蟲意外的是, 沈元指的并不是一些看着好看, 但不方便行動的衣服, 相反,這些衣服面料都柔軟舒适。
但阿爾諾心中難免疑惑, 沈元又不能跟他一起去,要他把喜歡的衣服帶走做什麽。
等阿爾諾快要收拾完衣服時,沈元突然間出聲:“阿爾諾, 幫我也收拾一下衣服吧。”
由于沈元的身份特殊,軍部對他也是特別關照,申請交上去不到一天就已經審核通過了,大約等明天軍部調查完情況之後, 沈元就能夠正式和阿爾諾一起去了。
“雄主?”阿爾諾愣着一雙琉璃似的眼睛, 不解地看着沈元,“您要去旅游嗎?”
沈元的視線落在那張殷紅的唇瓣上,唇瓣一張一合,飽滿的像一顆鮮果,讓沈元想要咬上一口。
“最近不太安全, 如果雄主想要旅行的話,建議您晚一些再去。”阿爾諾真誠地建議。
但在注意到沈元的視線落在哪裏時, 聲音突然間慢了下來。
沈元靠近,照着先前的想法, 上身微俯,出其不意地含住阿爾諾的下嘴唇,把阿爾諾接下來的話堵在嘴裏。
阿爾諾哪裏能料到沈元會突然之間吻他,話還沒說完,唇微張着,眼睛瞪大,唇瓣任人吮吸着,雙手無措到不知道該放在哪裏。
吻着吻着這個吻的性質就變得不對了。他的唇色鮮紅,雙眸水潤,像春雨過後的朦胧潮濕,整個身子半靠着沈元。
沈元突然間停下了動作,替他把卷在胸口處的衣服拉了下來,理了理之後說道:“我的衣服還沒有整理完呢。”
眼瞧着事情快要往不對的方向發展,沈元硬生生把軌跡掰了回來,頗為不解風情地說道。
“雄主……”阿爾諾伸手去拉沈元的袖口,連帶着聲音也帶着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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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和嘴唇被吮得酥麻,火辣辣的,身軀也軟的像一團水,幾乎要站不住,這讓阿爾諾想要更多,不僅僅止于親吻,還想要更深入。
那雙眼實在是誘人,沈元堅定的意志開始轉變,伸手觸碰那張嘴,指腹觸碰到一陣濕潤,他下定義:“阿爾諾,你太貪吃了,這張嘴怎麽可以吃下那麽多?”
明明是您先勾起來的,阿爾諾心底想着。
但此刻阿爾諾沒有否認,溫熱的手指觸碰到他時,身軀都忍不住微微顫抖,嘴不受控制地把沈元的手指緊緊含住。
沈元堅定的意志突然間又回來了,嘴角含着笑,啄了一口阿爾諾的臉頰:“整理完就給你。”
還沒有跟阿爾諾老實交代,萬一阿爾諾不想要他去,屆時對他發脾氣,沈元先不給他,等衣服收拾完了,在給阿爾諾的同時跟他交代,還能免了阿爾諾不開心。
懷中的蟲一雙眸子迷離,只覺得身體一空,像少了什麽一樣,但又只能委屈至極地俯身替沈元整理衣服。
阿爾諾的手實在是快,沈元指着哪一件他就整理哪一件,阿爾諾在一旁疊衣服,沈元就負責把衣服塞進箱子裏。
合作起來速度好像比剛才要快很多,多到沈元還沒來得及想好說詞,衣服就被收拾好了。
阿爾諾眼睫微顫,臉頰上多了一抹難耐,唇上也被咬出一個淺淺的牙印。
沈元的手指撫上他的唇,挑眉問他,但卻并不意外:“阿爾諾,你就這麽等不及嗎?”
指尖往裏一陷,磕碰到阿爾諾的牙齒,阿爾諾索性将沈元的手指含住,舌尖纏繞着沈元的手指,試圖阻止沈元接下來的話。
但沈元哪裏會讓他如願,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偏要問個不停:“今天怎麽不嫌棄自己了?”
這話一出,阿爾諾的動作一頓,口中這一根手指突然間泛起淡淡的鹹味,甚至還有些苦。
包裹着手指的舌尖試圖把手指推出口腔之中。
對上沈元含帶笑意的眼睛,阿爾諾腦袋裏一片空白,動作也愣住了。
整理好的行李被堆至在一旁,床上還沒有收拾好的衣服盡數被推到了一個狹小的角落,和被子待在一塊。
柔軟的床墊好像還有回彈一樣,會因為力氣驟然增大而往裏凹陷。
沈元好像發現了什麽新奇的玩具,試圖把阿爾諾鎖在床墊和自己之中,可憐阿爾諾底下是床墊,無處可躲。
沈元失言了,誰在溫柔鄉裏還能想起別的事情,原先做好了要跟阿爾諾坦白交代的準備,一下飛出腦外。
此刻腦子裏面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讓阿爾諾哭,無論是哪張嘴都要哭。
等睡醒之後,沈元突然間意識到自己錯過了什麽,睜着眸子望向環住他腰,睡得清甜的阿爾諾,沈元的話咽了回去,摸了摸那片毛絨的金發。
睡夢中的阿爾諾許是察覺到了沈元的手掌觸碰到他,往沈元的身側蹭。
等第二天一醒,沈元也沒能找出機會跟阿爾諾交代,一直到軍部派遣調查的蟲把沈元叫過去,他才意識到,他不說,軍部會代替他說。
調查不僅僅是調查沈元,還會調查阿爾諾。
在軍部談話室相遇時,沈元和阿爾諾就這麽呆呆地四目相對,各自不知道要說什麽。
“雄主,您也在?”阿爾諾先開口,臉上詫異難免。
看來負責接阿爾諾的軍雌還沒有跟阿爾諾說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沈元松口氣,好歹阿爾諾不是從別蟲的口中得知這個消息。
但緊跟着而來的,又是一陣擔憂。
臨到頭了才跟阿爾諾交代,讓沈元想到了昨天,昨天阿爾諾跟他交代時自己的表情。
沈元瞬間覺得不太妙,望着阿爾諾滿是疑惑的眼睛,依舊覺得如此。
阿爾諾沒有往這個方向去想,沒有蟲跟沈元說過雄蟲也可以跟着雌蟲去前線,這種情況實在是少數,就連阿爾諾自己也忘記了這個選項。
更何況他也不會願意讓沈元跟着他一起去,畢竟前線實在是不太安全。
“進去了我再告訴你。”沈元拖延時間,試圖編寫出一套完美的話術。
越是到緊張的時間,越是想不出來。沈元抓了抓頭發,腦子裏一片空白,什麽也沒有。
沈元放棄掙紮,往阿爾諾身側湊,兩條腿相互靠着,膝蓋相抵,炙熱的體溫隔着軍褲傳遞。
他俯身,像極了要親吻阿爾諾。
對面坐着的還有別的蟲,在這麽多軍雌面前做親密動作,阿爾諾內心矛盾,下意識想躲,但身體卻沒有動靜。
等沈元俯身過來,發覺他只是附在耳邊說話時,提着的心落回原地,但與此同時還有些失落。
像是沒被親吻到之後的失落。
好在沈元并沒有察覺阿爾諾的異樣,一只手搭在阿爾諾的耳側,悄聲說道:“阿爾諾,我要跟你交代一件事,不要生氣好不好?”
阿爾諾扭頭看他,試圖詢問什麽事情,臉頰觸碰到沈元的嘴唇,如蜻蜓點水一般輕。
還沒來得及細思,接着一個如驚雷般的消息砸中了他的頭頂。
“不行,不可以!”阿爾諾猛地站起來,情緒激動,溢于言表,一連說了好幾個不行。
沈元要去前線,這比阿爾諾自己去前線還讓蟲震驚。
沈元是一只雄蟲,雄主的身體雖然比一般雄蟲要強上一些,但雄蟲的體質本就是弱的,阿爾諾尚且都不能保證自己一點傷都不受,更何況是沈元。
如果沈元受傷,阿爾諾會愧疚自責的。
但阿爾諾忽略掉了藏在驚詫背後的情緒。
那種情緒就像養分,溫養着內心深處的那一棵小苗,在一次又一次的灌溉下,小苗早已長成了大樹。
軍雌的視線集中在阿爾諾身上,敲了敲桌子,神情嚴肅:“阿爾諾中将,你這樣會吓到沈元閣下的。”
沈元:“……”
不至于,阿爾諾的聲音雖然比平時要大一點點,但那也只是一點點,沈元又不是玻璃做的人,怎麽可能會被吓到。
他攬着阿爾諾的肩膀,半強制地讓他坐下,拍撫着他的肩膀,試圖安撫阿爾諾的情緒:“阿爾諾,為什麽不可以?”
阿爾諾低着頭,像是在為剛才軍雌的呵斥而不悅。
軍雌甚至在內心想,阿爾諾好歹是中将,自己剛才一聲呵斥,是不是不太顧及他的面子,阿爾諾中将不會給他穿小鞋吧!
等阿爾諾擡頭,帶着泛紅的眼眶,軍雌才意識到自己錯了。
阿爾諾不顧面前有別的蟲在,緊緊環住沈元的腰,力度大到甚至要把沈元的腰勒斷了:“雄主,不可以去,不安全。”
沈元拍了拍他的後背,放緩了聲音,比安撫蟲崽還要輕柔,可他明明還沒有蟲崽:“不會有事的。”
“阿爾諾,相信我。”
兩只軍雌自從事這份工作以來,就沒有見到過這樣的一幕,當下傻眼,視線在阿爾諾身上和沈元身上反複輪換。
到最後默契地對視一眼,悄然起身,将門關上,把談話室留給兩只蟲。
“看情況好像是沈元閣下要求随同阿爾諾中将一起去的,我還以為是阿爾諾中将請求的。”一出談話室的門,軍雌就讨論了起來。
“是啊,沈元閣下這樣的雄蟲還真少見。”另外一只軍雌往回看一眼,語氣中不乏有羨慕。
這種情況出現的太少,少到他們對每一次的情況都記憶深刻。
能夠來這裏的都是相對來說感情較好的夫夫,但大魚。煙。多雄蟲依舊會別扭不願去。
唯獨沈元這一對,讓蟲奇怪。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補實驗報告,補到我快要裂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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