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少年與玫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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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心蕊拿着自己身份牌,往牆摸索了一陣,一個角落亮起。姚動斯和金然疑惑,“你怎麽做的?”
許心蕊眼神示意了一下,姚動斯和金然拿着身份牌往不同的兩邊走去,摸索了一陣把身份牌插了進去。屋子裏開始震動。
“啊!”姚動斯驚呼了一聲,金然抱着姚動斯。空間裏本來沒有的聲音,突然變多了。此起彼伏的抽泣聲,呼吸聲,東西跑動聲音。
許心蕊倒是沒動扶着牆,看着頭頂星星一閃一閃,還挺有規律的。還想讓她們繼續分散注意力。看着她們像尖叫雞的表情,抱歉,她沒忍住,實在太好笑了。
“杳杳,怎麽了。姚動斯!”宋怦怦不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麽,只聽見姚動斯的尖叫。猛拍門。
明知道裏面不可能傷到,“你們還好嗎?”鐘刍一成不變的語調,難得有了起伏。
“沒事,裏面就是在晃。”許心蕊解釋了一下,她都懷疑宋怦怦的手抖拍紅了。“你們出來的時候,關着的地方沒有任何動靜嗎?”
“沒有啊!”宋怦怦喊道。
“沒。”鐘刍抿着嘴,早知道他應該來這間的。
木門喀拉一聲,像是鎖開了。
宋怦怦讓開了,木門是自己打開的。
就看見三盞燈有規律的忽明忽暗,姚動斯和金然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
宋怦怦覺得很好笑,再看向許心蕊。
她背靠着牆,牛奶色的露臍短款襯衫,下身是黑色牛仔包臀裙,穿着黑色長筒靴,一腳撐着,另一只虛虛的靠着。側着頭看向進來的人,高高在上的感覺,就像是一座冰山,只可遠觀不可亵渎。她盯着一個人看的時候,會讓人覺得涼飕飕的,又像是透過皮囊,直視靈魂。
她盯着躲在最後面的丁辻一,勾了一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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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先到的時候,是讓辻一去選密室,有兩個。當時他篤定要選這個,還說沒有對外肯定是好玩的。
玩之前,還一直問大表哥這個密室劇情什麽的。
她不信,他為什麽一開始就拉人去什麽第一個房間。她對他老是像小學雞的行為能理解,但是她無法忍受,他要拖別人下水。
諸笙和鐘刍是後面一部車來的,并不知道他們前面發生了什麽。
屋子裏同時開了三扇門。
廣播傳來,“現在請各位分成四組,進行逃跑。”
“你最好趕緊告訴我,還有沒有這種吓人的。”許心蕊一邊說一邊走到丁辻一身邊。“要是你知情不報,我就去告狀了。”
“你知道的,你們家再寵你。我去給你爸打電話,你就不是被送回去那麽簡單了。”丁家老來得子,全家寶貝的不得了。就養成了這種無法無天的性格,他爸發現已經太晚了,每次出錯就是打完送進部隊訓練一段時間。但是許心蕊在家長面前裝的很好,一般她也不告狀,她自己能解決。但是她一旦告狀,丁辻一通常能被他爸打進醫院。
丁辻一往後退了兩步,鐘刍和諸笙都反應過來了。要不怎麽直接拉他們進第一個房間。“辻一,你這次有點過分了。”諸笙不贊同的開口,“電影院就鬧成這樣了,你是個男孩子。”
空間裏的廣播又響起:“在緊要關頭,大家逃出來了結果遇上了時空縫隙,被分成了四組去了不同地方。”
此時,門同時開啓了三扇。
“其中兩個人被留在時空站。”
鐘刍把諸笙手裏對講機拿了過來,沒有再看丁辻一一眼。“大表哥,前面還有恐怖元素這種嗎?”
“兩個沒有,最左邊的那扇涉及到冥婚。還有就是留在這裏一組最好體能好點。”大表哥通過監控,看到僵持這裏,他見怪不怪,老客裏面也有帶新客的,就會抱成一團,過會就好了。
“我去冥婚的吧。”金然指了指最左邊的門,怦怦怕黑,姚動斯都和她抱成一團了。金然看着許心蕊,她以前就說要站在別人的立場考慮,在不委屈自己的情況下。
許心蕊對她笑了笑。“不怕嗎?”
金然想了想如果是知道恐怖的情況下,就還行。剛剛是不知道的情況下突然多了呼吸聲,才被吓到的。“不怕。”
“那你去陪你姐吧。”宋怦怦推了推江可銘。
江可銘沒有挪動步子,但是眼神看着金然,他也不能不管他表姐。正要往金然方向走去,鐘刍過去了。
“一起吧。”
許心蕊懵圈,她本來想陪金然的。
他們就看見金然和鐘刍一前一後去了左邊的門。
還有兩個門,“我不想反串,怦怦姐能陪我去嗎?”江可銘轉頭看向宋怦怦,卻擋住了宋怦怦能後退的路。
“我和辻一留這吧,畢竟我兩體能比較好。”
辻一抿着嘴沒說話。
諸笙對姚動斯笑了笑,“那我們走吧?”
廣播響起,“請留在原地的這組,往大廳跑去,倒計時30s。”
諸笙和姚動斯一進去,門直接關上。一開燈,是童話風的森林背景紙。
姚動斯有些好笑,這裏的布置看上去實在太像幼稚園的教室了。只是沒有座椅板凳。
“你們因為時空縫隙,來到萌寵星球。安撫動物才能出去。”
姚動斯拿出一顆糖塞進嘴裏,“你那顆不吃嗎?”
“香菜味的?”諸笙從口袋拿出。
“你以前吃過啊?”姚動斯愣了一下,不可能吧。他們家開食品廠,因為她口味獨特,所以有一個小車間,她爸給她讓她自己拿去玩。這個獨此一家,絕無分號才對!
諸笙把糖放進嘴裏,手指像上好的瓷器,拿着寶石。“很小的時候。”
姚動斯記得他現在大一,很小的時候。估計是國外的吧。姚動斯不去糾結了,開始研究這個房間怎麽出去。
金然在前面走着,鐘刍亦步亦趨跟在身後。
是一條逼仄陰森的走廊。
“我走前面吧。”鐘刍看着金然義無反顧的樣子,寵溺中帶着無奈,奔赴黑暗而迎面的光,他是光下的影子,而衆所周知,影子是無法離開光的。
金然頓住腳,沒拒絕。
在黑暗裏,所有的感官被無限放大。
走廊過于狹窄,他身上有好聞的味道,像陽光洗衣房,清新又很溫暖。他們同桌也快一年,也不是進出位置之間觸碰,但是現在情況又不太一樣。
在學校裏進出,最多碰到後背。
而現在,她背靠着牆壁,他撐着牆。
金然想,這就是壁咚嗎?
停留了幾秒,他已經在她前面了。對任何人都沒有的欲望,唯獨對這個人,對這個心動的人。是排山倒海的占有欲,是永無止境的吞噬感,是空白的腦子被塗滿了亂七八糟的歇斯底裏。黑暗很好的隐藏起他眼裏所有的情愫。
幾秒的壁咚。金然感覺自己心口有什麽東西快撞破了。
鐘刍又聞到了玫瑰的香味,金然用的東西很少不是玫瑰味,是淺薄的若有若無,而不是濃重撲面而來。
他不敢多停留,哪怕是再幾秒,他怕沒辦法控制內心的野獸。
在撐住牆壁,把她囿于在狹小空間的時候,他很想低頭去聞她發間的香味。
可,他不敢。
鄭重的把她放在天上,是一輪皎月,哪怕一絲絲的想法都是玷污。是什麽時候改變了他的想法,他不知道。明明之前被抛棄的時候,他恨極了她。
鐘刍差點左腳絆右腳,金然以為他被什麽絆了。想也沒想,手拉住他的衣角。
“是害怕嗎?”他穩住身體,感覺到衣服被拉住了,回頭問她。
“才不是!是怕你摔跤。”金然牽住了他的手,她感受到他們的雙手過于嵌合,又覺得自己的說話過于傲嬌,磕巴的又小聲補了一句,“聽,聽說..人在不安的時候,就..就會想要觸碰。”
他輕笑了一聲,“嗯。”回握着她。
手心的柔軟,摸黑前進中誰都沒再說話了。
能隐約開始聽見古筝和二胡的聲音,不響,缥缈。
她的手并不熱,在夏天捏起來還挺舒服的,冰涼又滑,像母親的絲綢的衣物。
他的手還挺熱,在夏天牽着也不是很黏膩,寬大又厚,卻和父親的手不一樣。
誰說話就會打破這份旖旎。
手交握在一起,緊張的保持這同一個姿勢,手心全是汗,卻分不清是誰的。
再長的走廊也會走完,是仿古的牌坊,牌匾上是開顏鎮。兩邊的紅燈籠不顯喜氣,只覺得詭異。配合若有若無的背景音樂。
“氣氛渲染真好。”金然捏了捏手裏的手。
鐘刍轉過頭看向她,忍不住笑了一下。“嗯。”
背景音樂變成了女子的抽泣,金然的身體僵了一下,鐘刍靠近她。“別怕。”
“嗯。”金然放松了下來,明明就兩個字,給了她安全感。文字有那麽大的力量嗎?在紅燈籠明暗光的交接下,她看着他的側臉。
文字有沒有她不知道,但給她安全感的,是眼前這個人。
女子抽泣聲停止了,開始講起來故事。
她有個青梅竹馬,家裏人不同意。他們決定私奔,那天雨下的很大,她等了很久,她的郎君也沒來。
金然頓悟了,這不是性轉版的尾生抱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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