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定風波(二)

譚判院不知吳繼康因何忽然瘋癫, 只以為他是發了癔症,又逢一場怪雪突降,堂審只得潦草收場, 擇日再審。

但三十六名書生與倪青岚親妹在登聞鼓院受刑伸冤一事卻在整個雲京城中鬧得沸沸揚揚。

當日在鼓院大門外圍觀的百姓不在少數,無數人見過那場雪, 而重陽鳴冤之聲已達不可收拾之勢。

參加過冬試的舉子或貢生也有不少參與到這場針對國舅吳繼康的聲讨中來。

“你在等官家?”

秋雨連綿,張敬雙手撐在拐杖上,冷不丁地開口。

“咱們這些做臣子的, 可不只有等的份兒麽?”政事堂內此時也沒幾個官員,孟雲獻端着茶碗, 一邊賞雨, 一邊說道。

即便是深受官家看重的禦史中丞蔣先明, 在慶和殿外跪了幾回, 官家不照樣說不見,便不見麽?

張敬摸着膝蓋,“我聽賀童說, 倪青岚的策論寫得極好,本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的确,”

孟雲獻點頭, 随即對他笑了笑, “你心裏還是明白的,不管谏院與翰林院之間到底是在為什麽而争, 你的學生賀童,到底是個直腸子的清正之人, 他是真的惋惜倪青岚這個人。”

“我的學生, 我自己知道。”

張敬平靜地道。

兩人正不鹹不淡地說着話,外頭便有宦官冒雨前來, 孟雲獻定睛一看,竟是常侍奉在官家身邊的入內內侍省都都知梁神福親自過來了。

“孟相公,張相公。”

梁神福作揖,“官家有旨,請孟相公去慶和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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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雲獻與張敬相視一眼,随即起身,“梁內侍先請,我随後就到。”

直到梁神福離開,張敬坐在椅子上也沒有動,只道:“等了多少日就等着官家召見,你還不快去?”

孟雲獻聞聲回頭,卻說:“你這胡子有點太亂了,等我見過官家,咱們一塊兒去東街剃面?”

張敬充耳不聞,抿了一口茶。

孟雲獻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令人取來長翅帽戴好,又整理過儀容,這才出了政事堂。

下雨天總是要晦暗些的,整個禁宮被雨水沖刷着,顏色如水墨一般泛着冷,孟雲獻撐傘走在雨霧之間,撩起衣擺往白玉階上去。

遠遠的,他看見了渾身濕透的禦史中丞蔣先明。

“孟相公。”

蔣先明一見孟雲獻走上來,便立即上前。

“為了冬試案,蔣禦史辛苦了,聽說這幾日你每日都來求見官家,今日官家可要見你?”孟雲獻将雨傘交給了一旁年輕的宦官。

“下官正是在等孟相公一同進殿。”

蔣先明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他壓低些聲音,“冬試案如今已傳遍雲京街巷,重陽鳴冤之聲至今不絕,想必孟相公應該也已有所耳聞,下官懇請孟相公,盼您能在官家面前,為此案說一句公道話。”

“官家不是許你我一同進殿麽?蔣禦史想說什麽,盡可以說。”

“話雖如此,”

蔣先明讪讪的,“但下官看,官家如今怕是不愛聽下官說話。”

正是因為他說得太多了,官家心生厭煩,再加上谏院與翰林院整日吵個不停,官家就更不願聽他們這些說得太多的人再說些什麽,否則,官家今日也不會召見孟相公。

孟相公一直忙于新政,從未參與此事,官家是想聽不說話的人說話。

正說着話,梁神福從殿內出來了,“官家請二位大人進殿。”

慶和殿內的熏香裏藏着一分苦澀的藥味,金漆銅燈散枝如樹,其上點綴着數盞燈燭,照得殿中一片明亮。

“官家。”

孟雲獻與蔣先明俯身作揖。

“梁神福。”

孟雲獻與蔣先明皆低首,只聽見正元帝沙啞的嗓音。

梁神福立即命人搬來一張椅子,放到孟雲獻的身後,而蔣先明稍稍側臉,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空空如也。

他的腰身立即壓得更低。

如此差別,任誰都看得出來正元帝此時對蔣先明是正在氣頭上,孟雲獻不動聲色,泰然落座,道:“謝官家。”

“孟卿,今日讓你來,不為新政,”正元帝只着一身圓領紅袍,倚靠在軟枕上,正握着一卷書,“朕想知道,你如何看谏院與翰林院争執不下的這樁案子。”

隔着一層紗幔,帝王的身形不夠真切,只聽這般語氣,也并不能揣度出正元帝此時的心緒。

正元帝開門見山,孟雲獻雙手撐在膝上,恭謹地答,“臣以為,此案上涉及科舉下涉及民情,且避無可避。”

正元帝在簾內不言。

“重陽當日突降怪雪,時候雖短,但想必官家在宮中定然也瞧見了,而今市井之間流言四起,稱此案冤情深重,九月飛雪乃是倪青岚冤魂不散。”

孟雲獻接着道:“臣以為冤魂之說雖荒誕,但此案牽涉科舉之公正,鬧到如今這個地步,若處理不當,只怕真要寒了那些寒門士子的心。”

讀書人的筆,便是他們握在手中的刀,而那三十六名書生年輕氣盛,正是天不怕地不怕,一心謹記《橫渠四句》的年紀。

“看來孟卿與翰林院是一個意思。”

正元帝如此平淡的一句話,令蔣先明心中一驚,他擡頭望了一眼孟雲獻,見其從椅子上起身,對着簾後的官家作揖。

“官家,臣并非是與翰林院一個意思,而是如今民情之大,若再放任谏院與翰林院如此争執下去只怕也很難有一個結果。”

“官家意欲泰山封禪,正該是上下歡悅之時。”

孟雲獻一提及“泰山封禪”,在簾後的正元帝擡眼,終于将目光挪向外面,慶和殿中一時寂靜,蔣先明不敢擦汗,而孟雲獻則垂首不語。

蔣先明如何不知泰山封禪在正元帝心中的重要性,而這短短一瞬,他也想明白了,孟雲獻之所以在此時提及這件事,意在暗示正元帝應該重視民情。

自古以來,封禪泰山的帝王并不多,正元帝有此心而生民無此意,那麽又如何能有舉國若狂之盛景?

而孟雲獻這番話也将自己從翰林院與谏院的立場中摘了出來,完完全全是一副為正元帝封禪事宜着想的姿态。

“孟卿有理。”

蔣先明正沉思着,忽聽簾內傳來正元帝的聲音,顯然,語氣已帶了些溫度。

“臣還有一事要禀報官家。”

孟雲獻說道。

“何事?”

“臣奉官家之令重推新政,加祿這一項蒙官家準允,取了修建淩華道宮的款項來加恩百官,以至于淩華道宮停工,臣深感官家恩德,更知官家此次推行新政之決心,但臣清查國庫,卻發現,這筆銀子,本可以不動用淩華道宮的款項。”

孟雲獻說着,便從袖中取出一道奏疏來,擡眼看向簾內守在正元帝身側的梁神福。

蔣先明正在心內感嘆孟雲獻這番漂亮話兒說得真好,那廂梁神福已掀簾出來從孟雲獻的手中取走了奏疏。

“疏浚河道的銀子如何用了這麽多?”

正元帝接了奏疏一看,臉色有些變了,他擡眼,厲聲:“怎麽與此前呈報的數目不一樣?”

“疏浚河道所用款項真正落到實處的,不過幾萬之數,這些,臣都已派人親自去澤州探查清楚,請官家再往後看。”

孟雲獻垂着眼簾,面上的神情不顯。

正元帝越看臉色越發陰沉,他重重地将奏疏一摔,猛地站起身來,卻覺一陣眩暈。

一旁的梁神福立即上前去扶,“官家……”

“好啊,朕停工淩華道宮,竟是為這幫貪腐之輩做了嫁衣!朕還給他們加祿?他們的日子,過得不比朕好嗎?!”

奏疏散落在簾外來一部分,蔣先明擡眼,正好瞧見末頁的官員名字中,竟有太師吳岱赫然在列。

他不由心頭一震。

“官家若收歸此份名單上的官員家財,淩華道宮便可重新修建,官家封禪的用度也可更用心一些。”

孟雲獻再度俯身作揖。

官家雖仍未表态,但蔣先明走出慶和殿,看着外頭的蒙蒙煙雨,他長舒了一口氣,接了傘來與孟雲獻一塊兒下階。

“若論平日,官家看了這樣的折子,也未必會處置太師,但孟相公今日先提封禪之事,再言民情之重,官家這回……怕是被您說動了。”

蔣先明說着停步,朝孟雲獻作揖:“孟相公,此案有望了。”

孟雲獻今日這一番話,可謂是處處戳在官家的心坎裏,若論平日,官家一定會包庇太師吳岱,但孟雲獻先說道宮停工一事,再提疏浚河道款項流失,加之官家再推新政本就是因為宗室近些年良田無數,越發斂財不忌,而官家自己要修道宮卻各處吃緊。

官家心中有氣,如何能忍?

孟雲獻伸手扶了他一把,露出了點兒笑意,卻問:“蔣禦史是因何對此案這般上心?”

“倪青岚是個好苗子,大抵是家風端正,他妹妹也可謂是至烈至真,好好的年輕人,本該有大好仕途,卻因吳繼康一己之私而喪命,這實在令人惋嘆。”蔣先明一邊往白玉階底下去,一邊道:“下官只是想,今日若不讓天下讀書人看到倪青岚的公道,又如何給他們希望,令他們安心入仕,為君為民?”

雨水潮濕,噼啪不停。

孟雲獻聞言,在雨霧裏打量起跟在他身側的蔣先明,半晌,他才頗有意味地嘆了一聲:“蔣禦史才真是為君為民,好忠臣啊……”

——

聽說重陽那日,鼓院小雪。

倪素沒有看見,因為那時,她已經昏迷不醒。

但自那日後,她半睡半醒,夢裏總是有雪,冰涼的雪粒子砸在她的臉頰,而她趴在鼓院的春凳上,與三十六名書生一起受刑。

正如今夜,她的夢之所以是噩夢,是因為吳繼康也在她的夢裏,對着她笑。

倪素幾乎是溺水一般,她能感覺到被子的邊緣輕輕地覆在她的口鼻,令她呼吸不暢,但她卻怎麽也睜不開眼睛。

她想出聲,可怎麽也張不開嘴。

越是急切,那種呼吸不了的感覺便越發強烈。

忽的,

一只手拉下被子,十分輕柔地替她整理了邊緣,只是他的指腹不小心觸碰到她的臉頰,他似乎頓了一下,松了手。

他指間的溫度很冷,冷得倪素一下睜開了眼睛。

她最先低眼看自己的被角,似乎被人掖得很整齊,可屋子裏靜悄悄的,一盞孤燈點在桌案,玉紋并不在屋中。

她隐隐約約的,聽見了院子裏的說話聲。

是蔡春絮與玉紋在說話。

那日是蔡春絮将倪素帶回來的,并留了玉紋與另幾個女使在這裏照顧倪素。

倪素的目光挪到那盞燈上。

她動了動唇,輕聲喚:“徐子淩,你在哪兒?”

遲遲聽不到回應,倪素便想強撐着起身,可她忽然間又聽到了一陣風吹動窗棂,她擡起眼,正見夜霧掠窗,很快凝聚成一個人的身形。

他的眼睛沒有神采,漆黑而空洞,耐心地摸索着,一步步地來到她的床前。

“天快黑的時候,你就該叫醒我給你點燈的。”

倪素望着他,說。

“不必。”

他循着她聲音的方向,搖頭。

“你房裏的燈燭滅了沒有?”白日裏,倪素要玉紋取來好多蠟燭,自己一盞一盞點了,讓玉紋送到隔壁去。

玉紋雖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

“嗯。”

“那你去将桌上那盞燈拿來,火折子也在那兒。”

倪素說。

徐鶴雪一言不發,轉過身,伸出雙手摸索向前,聽着身後的姑娘一直在小心提醒他“右邊”,“往前”,“小心”,他的步子反而邁得更謹慎些,但好歹是摸到了桌上的燭臺,與那個火折子。

倪素吹熄了燈盞,又很快點燃。

燭焰點亮了她面前這個人的眸子,剔透的光影微閃,他短暫的迷茫過後,認真地凝視起她的臉。

“想不想喝水?”

他的視線落在她有些泛幹的嘴唇。

倪素搖頭,看着他将燈燭放回桌上,她就這樣偷偷地打量他的背影。

他的身形還是很淡。

也許要用很多的香燭才能彌補。

倪素想起下雪的夢,想起在夢中他整個人清清淡淡的,好像很快就要消失不見,而吳繼康就站在她的面前。

鼓院那日,她見到吳繼康時,便在心中告訴自己,越是如此境地,自己就越該保有理智,可事實卻是,僅僅只是吳繼康的一個笑,或一句話,便能使她瀕臨崩潰。

他提醒着倪素,他是皇親國戚,而她身如草芥。

正如那時,她在鼓院受夠了刑罰,他才被人簇擁着姍姍來遲。

吳繼康靠過來,用那樣惡劣的眼神盯着她時,她幾乎被滔天的恨意裹挾,卻不得不面對自己以身受刑,而他卻可來去自如的事實。

徐鶴雪看清了她的絕望,所以他将還算衣冠楚楚的吳繼康變得比她更加狼狽。

以此,來安撫她的無助。

一個已經死去的人,他的血明明早就冷透了,可是他卻對她說,有些人的血是熱的。

倪素看見他還是倒了一杯水,轉過身來走到她的面前,解釋:“你的嘴唇很幹,潤一潤,會好受些。”

原本說了不喝,可是倪素看他将水倒來,又不想拒絕他的好意,她想支起身,可身上并沒有多少力氣。

徐鶴雪只好一手扶住她的肩,即便是如此,他也仍舊是隔着一層被子,并不去觸碰她單薄的衣料。

倪素勉強喝了幾口,嗅聞到他身上積雪般的味道裏裹着幾分血腥氣,她擡起頭,怔怔地望着他線條流暢的下颌。

“怎麽了?”

徐鶴雪的聲音有些虛弱。

“你身上痛不痛?”

“徐子淩,你不要照顧我,該我來照顧你的。”倪素忍住鼻尖的酸澀。

“你為我點燈,便已是照顧。”

他說。

倪素搖頭,腦袋垂下去,臉頰抵在軟枕上,“那還不夠,你應該要更多,我也應該給你更多。”

要更多。

要什麽?

徐鶴雪握着瓷杯,視線落在她烏黑的發上,他發現自己其實什麽也不敢要,半晌,他喉結微動:“子非魚。”

“那我要如何才能還得清?”

“還什麽?”

燈影搖晃,倪素對上他的目光,“還你的陪伴,還你作為鬼魅,卻還鼓勵我好好活下去的這份心,還你為我尋兄,為我自損,為我做的飯菜,甚至,為我倒的這杯水。”

“倪素。”

徐鶴雪眼睫輕垂,輕輕搖頭,唇畔帶了一分生疏的笑意:“這世間萬事,不是件件都需要人還的,若為你倒杯水也要你還,那我成什麽了?”

“若我想還呢?”

她的目光太過認真,徐鶴雪靜默許久,終于擡起眼簾來看她,“你為我做的衣裳,做好了嗎?”

“還差一點。”

倪素下意識地接話。

徐鶴雪“嗯”了一聲,說,“那個就足夠了。”

倪素其實很想知道自己究竟還能幫他做些什麽,可是他總是如此,在她的面前,将自己的過往藏得嚴嚴實實,她卻不能逼他,因為她不知道他生前的事,不知道他究竟為何死在十九歲那年。

他不說,她便不能問。

就好像此刻,她知道自己已經不能再在這件事上繼續說下去了,屋外蔡春絮似乎已經離開了,但玉紋并沒有進屋來。

他安靜地站在她的床前,有風輕拂他顏色淺淡的衣袂。

面容蒼白卻骨相秀整。

“那你,就在這裏待着。”

倪素輕聲道。

徐鶴雪一怔,随即道:“我可以将這盞燈拿走。”

他以為她是擔心他回到隔壁便會雙目不能視物。

“不是。”

倪素悶悶地說,“我總是做噩夢,夢裏總是在下雪,我夢到你幫我向吳繼康出了一口惡氣,然後你就消失不見了,我點好多的香,好多的蠟燭,都找不到你。”

“你真的不要照顧我,我知道你身上也很疼,屏風後面有一張軟榻,我床上也還有一張被子可以給你,你在這裏,我們一起養病,也許我就不會做那樣的噩夢了。”

徐鶴雪本該拒絕。

他不能與她同處一室,尤其是在這樣的夜裏。

可是他想了好久,

她會不會夜裏又讓被子蒙住了口鼻?

隔着一道屏風,徐鶴雪躺在了軟榻上,身上蓋着的被子,竟還沾了些她的溫度,這一切,令他有些無所适從。

“徐子淩。”

倪素的聲音傳來。

素紗屏風離她的床很近,徐鶴雪擡起眼睛,一盞燈的光令屏風後的人影影綽綽,他看不清。

“你身上都是冷的,你是不是已經忘了很久,熱是什麽樣的?”

她問。

“嗯。”

他應了一聲,卻不知她為何這樣問,可下一刻,他又聽見她說:“那你伸手。”

暖黃的燭影鋪散在屏風上。

徐鶴雪看見她的手落在素紗之上,影子拉長。

“你伸手,就會知道了。”

她的聲音傳來。

徐鶴雪眼睫顫抖,衣袖之下,他手背的筋骨明晰,修長的指節蜷縮又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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