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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一直問盧魚,這布的顏色是否适合文月,奈何這呆子盧魚,一句也沒回答,只是在一旁快要哭了的表情,他哪裏說錯話了?還是怎麽回事,白水有些懵。
“你怎麽了?”白水依舊不解。
“沒什麽,就是想你買這布料是送哪家姑娘的?”盧魚咬咬牙還是說了出來,奈何一臉苦瓜相。
白水看盧魚的表情,才明白這呆魚是吃味了,笑着揉了一把盧魚那黑軟的發,溫柔地說:“這腦袋裏到底想的是什麽?我給文月買的,那天我看她衣服都磨破了。”白水停頓半晌又說道,“你若是不喜歡以後我只買給你”
盧魚這邊一聽才明白是自己誤會了,遂又不好意思地閉了嘴。
買完了所有東西,白水坐着盧魚趕的老牛車,看着盧魚那傻氣的表情,嘴裏絮絮叨叨,“盧魚,不是我說你,平時看你傻騰騰的什麽都不想,怎麽這事你想的比我還多呢?”
盧魚仍舊不說話,一直低着頭,暗自懊悔為什麽會有那種想法,自從和白水在一起後,他的腦袋可比以前活躍多了,活躍得他有些控住不住自己。
“以後好好和我過日子,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也不要聽別人亂說,我只想和你好好在一起。”白水往盧魚的身邊湊了湊,用手臂攬住了盧魚的肩膀。
陰翳的秋空逐漸變得澄澈,陽光從雲彩縫裏擠了出來,灑在金燦燦的麥田裏,灑在波瀾的水面上,同樣也灑在了盧魚的心裏。
自從白水挑明之後,盧魚的心也跟着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樣,無比安定,平日裏幫着白水洗蓮藕,剝蓮子。
白水則在早上趕着自己的老牛車去鎮上,這老牛不像之前那樣不待見白水了,但對于白水的驅架仍是不理不睬,以至于白水趕車總會耽誤很多時間。
盧魚也曾多次要求一同前往,但卻都被白水拒絕,白水不想看着盧魚每天與自己舟車勞頓,便讓盧魚留在家裏務農。
對于白水而言,這一陣子盧魚的表現也着實讓自己滿意,他與盧魚親吻的時候,那魚竟然會主動張開嘴巴,回吻着,偶爾也會幫他伺候着他的小兄弟,這感情進步飛速。
但就在某一個秋高氣爽的晌午,白水教會了一味菜譜,并分得了一半月金後,帶着各色剛買回來的點心,興沖沖地往回家跑,卻發現一回家沒了自家盧魚的影子。
看着字條上某魚的特別字體的字句後,白水去了河邊,卻看到了足以讓他發怒的場景。
秋日朝霜夜露,唯有中午不同于早晚的清寒,仍舊帶着夏日的火辣與熱情,荊川人早晨下地幹活,中午在地裏吃過飯後,熱了都會去山腳的蘭水河裏洗個澡,秋天洗反而去了秋火,每當夏秋之際蘭水河都是年輕小夥子的休閑勝地。
“盧魚,你跟你家白水說你在這跟我們玩水了嗎?”趙束一邊脫着外衣,一邊看着在一旁坐在地上吃八月炸的盧魚,心裏總有種錯覺,這盧魚比以前白淨了不說,還有一種說不上的味道,難道是跟白水一起生活的緣故?
“我給他留紙條了,沒問題的。”盧魚将吃完的八月炸果皮扔到了就近的一棵果樹下,看着自己背簍裏滿滿的八月炸,心裏泛起了甜,白水一定沒吃過。
“那就好,我怕你家白水找不到你再瘋了,哈哈哈。”剛脫完上衣的趙束在一旁打趣着盧魚,後想到了一直想要追問的問題,看了看周圍的人沒有注意他倆,複又湊近盧魚低聲說道,“你倆那啥了嗎?”
“哪啥?”本身就帶着孩子相的盧魚,被趙束忽然提出的問題,弄得沒有頭緒有些懵懂。
趙束看盧魚那一臉純真的模樣,就知道他倆還沒幹那種事兒,反而是自己好像教壞了盧魚,但這件事不說,萬一那白水哪天按耐不住找了娘們,那吃苦的還是自己的好朋友,想到這裏趙束不禁臉帶正色,“就是那個啊!”
見趙束做了個手勢才明白的盧魚,臉上有些熱,并且痛快地搖了搖頭,“沒有。”
“那你不着急?”
“這有啥着急的?”自己又生不出孩子,着什麽急?
“我說你咋那麽癡!”趙束用食指狠狠地點了一下盧魚的頭,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你也是男人,你這麽不懂情調,哪天白水膩了找個小妾,你就是那個哭得最慘的人。”
随後趙束跟盧魚講了很多男妻沒有好結局的事例,一個比一個吓人,吓得盧魚整個人傻兮兮地呆坐在原地。
這邊見盧魚聽進去了,趙束更加将自己所有的男男之事,現場傳授給盧魚,“夫夫之間也和夫妻間是一樣的,你不能整天就想着給你家白水摘摘八月炸,你要知道他的需求。”
這趙束說得越來越多,範圍也越來越廣,最後聽得盧魚那臉是由先前的白變成了憋悶的紅,心裏更是清楚了男人之間的挑逗方法,也記住了如何去察言觀色。
“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後知後覺的盧魚,看着趙束不淡定的臉,一臉狐疑。
“我之前在鎮上做過一陣長工,那家夫夫就是這樣的,時間長了我想忘都忘不了。”
趙束開始脫褲子想下河裏痛快洗一洗,後又呲牙笑着對正要開始脫上衣的盧魚說道,“原先我覺得那事讓我知道了怪不好的,但如今一想能幫到你也算是好事。”
盧魚看着自己的好朋友這樣說着,臉上也洋溢着笑容,就在他将上身的外衫脫掉時,他發現他正欲脫衣的手被一只更有力的手扼住了,回頭一看,是最熟悉的人,眼中的戒備也便瞬間消散,笑了笑說道,“白水,你來啦?一塊洗啊!”
怒不可遏的白水,見對方還是那一臉無知地笑着,心裏的惱變成了委屈,嘆了口氣,“家裏沒水嗎?”
“有。”盧魚察覺到白水有些生氣了,說話更少了,大腦高速運轉,想着自己哪裏得罪了白水。
“有,你就在家洗,到這洗什麽?”白水将盧魚剛脫到地上的外衣拾起來,一套動作沒有半點遲疑地将盧魚再一次裹得嚴嚴實實。
盧魚這邊任由白水拉扯着遠離了人群,朝着家裏走去,回到家時,白水還是沒說話,盧魚一想到方才趙束交代的“技術”,鼓起勇氣問道,“你怎麽了?白水。”
“我給你燒水,以後不要跟他們在外面洗了。”
白水背對着盧魚平複着自己那波瀾起伏想要發火的心情,這是他第一次對一個人有這樣的情緒,想要發火又怕傷害到他,這樣的感覺對于白水來講絕對新鮮,同樣也是絕對的折磨。
奈何盧魚對于白水的話沒有理解上去,抿着嘴想了想,又說道,“我以前都是跟他們一起洗噠,都是男的,肯定沒有女人看的,不妨事的。”
正欲出門的白水,因着盧魚的一句話止住了腳步,長籲一口氣,轉頭奔向盧魚就是一記惡狠狠的啃咬,一吻作罷,嘴裏說出的話也好像咬牙切齒的,“但我不喜歡你脫給別人看,男的也不行,盧魚,記住以後只能脫給我看。”
“哦。”反應慢的盧魚也終于知道白水生氣的理由,心裏不似之前那樣惴惴不安,如今反倒是一種不可言說的甜蜜。
“我給你燒水去。”白水發過邪火後,見盧魚開了竅,心情也跟着好了,起身正要走,卻被盧魚拽住了手指,回頭一如往常那樣溫柔,“怎麽了?”
“晚上洗吧,我餓了。”盧魚此時正在計劃着,如何按照趙束之前教的技巧取悅白水,不禁看向白水時也帶着一種陰謀的感覺。
“好,我去給你做飯。”白水自然将盧魚剛才的種種表情全部看到,出門時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看這條魚要耍什麽陰謀。
“盧魚,你這背簍裏是什麽東西?”白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通體橢圓形,并各個帶有裂口的東西,着實不知是用來吃的還是做什麽的。
在裏屋縫制衣服的盧魚,為了白水的這一聲詢問,不知豎着耳朵等了多久,果然白水不知道這野果子的名字,是時候他出場了。
放下手裏的針線,就跑了出去,見白水在自家夾竹桃樹下緊皺眉頭擺弄着八月炸,便輕飄飄地走了過去。
“這東西幹啥的?”白水聞聞手裏東西的氣味,植物的清香,沁人心脾。
“用來吃的,你看這樣。”盧魚抿着嘴巴,用手一掰便将果實□□在外,遞給了白水。
白水見盧魚抿着嘴巴,酒窩若隐若現的樣子,心裏歡喜得很,同時也苦嘆自己中了盧魚的毒,太深,太深。
“這東西要怎麽吃?”
“我差點忘了,我們平時在外面就那樣啃的,我去給你那個勺子來。”
“不用了,我和你一樣就行。”白水制止了盧魚,同時也開始學着盧魚的樣子吃了起來。
這邊盧魚見白水吃的歡快,又說道,“我小時候就盼着八月炸裂開的時候,從它結果子的時候,我就每天都會去那看看,等到果實炸裂的時候,吃起來真的很甜。”
盧魚小時候吃不起糖,每逢盧大虎和陸蓮花拿着糖人來氣他們哥仨的時候,他都會夥同文月與朝陽一同去山崖邊的灌木叢裏尋找八月炸,吃起來與糖一樣美味。
白水這邊一聽盧魚講起小時候的事情,心裏越發心疼盧魚,騰出一只手摸摸盧魚的頭,最後将盧魚的腦袋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你放心,以後你想吃什麽就吃什麽,我把掙來的錢全給你。”
晚上白水打水的時候,在公井旁就聽見一群婦女在那邊,叽叽喳喳不知議論着什麽,當他走近的時候,她們就都閉了嘴,白水苦笑,這一定又與自己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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