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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貓貓撓了那兩個太監一臉花之後,就撒丫子狂奔回了陶染宮,确定沒有人追上來,才心情極好地優哉游哉回了自己的寝殿。
不多時,就被嬷嬷抱着去了已經午休醒來的陶貴妃那裏,徐貓貓發揮了自己身為一只貓醬所有的蠢萌細胞,逗得陶貴妃難得揚着嘴角笑了起來。
如果先前淡然的像是一朵高貴的牡丹花,美豔卻也端莊貴氣逼人,如今笑靥綻開,仿佛盛開的薔薇,讓徐貓貓本來正捂着眼給陶貴妃表演躲貓貓,一睜開眼就看到這,驚豔不已,忍不住嘴賤的像是上一世平日裏逗人一樣:“喵~”娘娘真是貌比花嬌,簡直……
只是喵到一半,聽到那一把小弱音,委屈地用爪子捂住了鴛鴦眼,癱在了陶貴妃的腿上,蔫噠噠的:忘了自己已經是一只貓了,人生将會少了多少樂趣啊。
陶貴妃顯然被徐貓貓這生無可戀的模樣逗樂了,白皙柔軟的手動作輕柔地托起徐貓貓的兩只前爪,抱在懷裏,安慰。
瞧着徐貓貓那耷拉着眼的小可憐模樣,眼底閃過笑意地湊過去在他的毛茸茸尖尖的貓耳上親了親:“好了,本宮親親,雪團快點歡實起來,曹嬷嬷,去給雪團再拿點小魚幹。”
曹嬷嬷難得看到陶貴妃這般高興,也應諾前去。
徐貓貓卻是傻了眼,爪子僵着,鴛鴦眼都直了,兩個尖耳朵抖個不停:喵嗚嗚嗚,他、他他他這是被占了便宜麽?
于是,陶貴妃就看到懷裏本來還傻乎乎的白貓,一個縱身突然跳了下去,就躲在了不遠處的桌下,四肢抱着桌腿,尾巴在身後掃來掃去,小爪子還捂着眼,偷偷從梅花墊的指縫裏偷瞄她。
逗得陶貴妃更是忍不住捏着錦帕捂着嘴輕笑了起來:“雪團兒這別是害羞了吧?來,讓本宮瞧瞧,小臉紅了沒有?”
徐貓貓哼唧唧的喵一聲:他可是正兒八經的男子漢,不能随便親的!
不過,對方對他這麽好,勉強讓親親額頭,親親小爪好了。
陶貴妃瞧着小東西傲嬌的小模樣,眼底的笑意更濃了,招招手,徐貓貓又跳回了她的懷裏,翻了個身,撒歡了起來。
只是就在一人一貓玩得歡實時,殿外突然傳來一道小太監的禀告:“回禀娘娘,七皇子偶得一塊血珊瑚時,特來拿給娘娘賞玩,如今七皇子殿下正在殿外,娘娘可要見他?”
陶貴妃臉上的笑意冷凝了下來,再次恢複了淡漠,只是保養得宜的手是不是撫過徐貓貓後背蓬松的毛,拂了兩下,就覺得掌心下的小東西突然貓身僵硬,連耳朵都豎了起來。
陶貴妃瞧了莫名心虛的小東西一眼,才看向殿外:“讓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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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貓貓怎麽也沒想到七皇子回來,他跟周玉炜是表兄弟,對方那性子,怎麽可能會是新得了寶貝先讓別人賞玩,怕是來陶染宮另有目的啊。
徐貓貓心虛不已,這厮別是來告狀的吧?
七皇子過來這一趟,還真的是來告狀的,等周玉炜随着小太監進來,當徐貓貓看到他身後跟着的一張臉抓的跟個花貓一樣的王公公,徐貓貓氣得想連周玉炜的臉一起給抓花了。
上一世炜王争奪皇位,雖然他祖父也想為徐家謀條路,站錯了隊也怪不得人,但是那小暴君以後這麽恨徐家,不就是因為他這會兒欺人太甚?
本來那小暴君就夠慘的了,找點吃食果腹,他竟然還讓身邊的太監去将那些果腹的東西都搶了,這要是他這樣被對待,等得勢了之後也得反撲啊。
周玉炜身後跟了兩個大太監,一個就是一臉花的王公公,另外一個手裏還真的抱了一個錦盒,随着周玉炜給陶貴妃行了禮,陶貴妃讓他起身之後,周玉炜就先笑了起來,他長得不錯,少年模樣金貴又精致,還挺能唬人:“陶貴妃,母妃一直都說您喜歡血珊瑚,偶然得了一塊,這麽,就迫不及待的來給娘娘您送過來了。”
陶貴妃坐在貴妃榻上,身後有嬷嬷替她捏着肩膀,她淡淡看了眼打開的錦盒,看了眼揣着手站着的別的嬷嬷,嬷嬷上前接了過來。陶貴妃這才道:“七皇子有心了,看座。”
只是視線不經意地掃過那王公公的臉,再低頭瞧着将貓臉埋在爪子裏的徐貓貓,哪裏還不明白怎麽回事。
周玉炜坐下來之後,卻是突然看向身後的王公公,聲音冷了下來:“狗奴才,還不跪下!”
王公公立刻跪了下來,垂着頭,只是有意無意将被抓花的臉給露了出來。
陶貴妃淡定地看了眼:“七皇子,這是什麽意思?”
周玉炜笑笑:“這次來呢,一則是給娘娘送血珊瑚,這另一則呢,就是來給娘娘請罪的。”
陶貴妃漫不經心地順着渾身僵硬的徐貓貓:“哦?不知這位眼生的公公何錯之有?”
周玉炜道:“你這狗奴才,還不快說,你到底是怎麽惹了貴妃的雪團?”
王公公立刻就開始磕起頭,态度懇切面露委屈:“殿下奴才真的是冤枉啊,您……您要信奴才啊,奴才真的只是在一邊吩咐一個小太監事情,結果,結果就……”
說罷神色有意無意地看了眼陶貴妃膝蓋上趴着的徐貓貓。
“結果什麽?”周玉炜主仆這一唱一和,讓徐貓貓氣炸了,嗷!這是欺負他不會說人話啊!氣!
就看到那王公公就開始一把眼淚一把哎呦疼的說:“結果……奴才一仰起頭就看到貴妃娘娘的愛寵,突然對着我們就是一通亂抓,就把奴才這臉給抓成了這樣。奴才……真的沒惹了這位小主子啊!”
這王公公又開始磕頭,這是這話裏話外都在說:他就是無辜的,是這雪團一言不合就抓人。
周玉炜這時态度一變:“此話當真?”王公公連忙應了。徐貓貓喵一聲,撲過去就要抓他,撸了貓毛,就要去幹架!簡直欺負到小爺頭上了啊這能忍!只是卻被陶貴妃給撈了回來,他仰起頭,鴛鴦眼委屈巴巴的,陶貴妃捏了捏他的尖耳朵,莫名的,徐貓貓就安撫了下來。
好歹他也是貓主子啊,不能先慫了膽。
陶貴妃看向周玉炜。
周玉炜為難地看着陶貴妃:“娘娘您看這事辦的,要早知道是誤會,就不過來這一趟了,本來還以為是這狗奴才惹了事,如今看來……”
他沒繼續說下去,只是視線頓了頓,看向了突然仰着小腦袋鴛鴦眼死死盯着他的徐貓貓。
周玉炜頓了頓,繼續道:“這王公公是母妃特意留給我的,自小就跟着伺候,我都是當半個親人……”
這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讓陶貴妃給他一個交代。
徐貓貓心虛,忍不住仰起頭,貓眼巴巴瞅着陶貴妃:“喵~”是他們先欺負人的!
陶貴妃摸了摸徐貓貓的頭,這才看向周玉炜:“哦?七皇子當如何?”
周玉炜推诿了一番之後,才道:“娘娘你看這事辦的,我也不怎麽樣,就是這娘娘的愛寵着實太過淘氣,不如這樣吧,讓我帶回去調教兩日,再給娘娘你送回來如何?”
他這句話一落,徐貓貓氣得差點撓死他,太不要臉了,以前當表兄弟的時候,還覺得這厮人模狗樣的,現在看怎麽就這麽不要臉?
給他調教兩日,特麽的他還有貓命嗎?
只是還未等徐貓貓先發怒,倒是陶貴妃突然低低嗤笑了一聲。
陶染宮的正殿裏本來就靜,陶貴妃的聲音又極具辨識度,這麽一聲嘲諷的笑,極為清晰。
周玉炜大概是沒想到陶貴妃會為了一只貓這麽不給他面子,愣了下,還未等他回過神,就聽到陶貴妃慢慢抱着徐貓貓坐起身,朝着周玉炜涼薄地看過去:“七皇子,這裏是陶染宮,不是你的炜宮,別說你想從本宮這裏讨貓,就是你的母妃來了,她也沒這個資格。一個奴才,你也說了,雪團是貓主子,你見過主子抓花了奴才的臉,還需要給奴才賠不是的?嗤,半個親人?莫不是七皇子你這皇子當的久了,覺得當個平民也挺有趣,跟一個奴才稱兄道弟?本宮倒是很好奇,這些年,徐妃到底是怎麽教導你的了,連尊卑……都不分了嗎?”
随着陶貴妃的話,周玉炜一張臉死青死青的,大概沒想到陶貴妃竟然能說得這麽直白,氣得差點炸了。
陶貴妃并未說完:“……別說是有緣由的,就是沒有,本宮無子,一直拿雪團兒當兒子來養,那奴才不過是一個奴才,就是抓了幾把又如何?還是七皇子的意思,本宮的兒子,還不如一個下賤的奴才?”
陶貴妃最後一句話陡然拔高了聲音,吓得周玉炜臉色突變,突然就後悔來這一趟了。
這陶貴妃平日裏根本像是不存在一樣,他一時被怒意沖昏了頭腦,竟然真的跑來了,這會兒後悔不已,即使心裏有氣,也垂着眼站起身:“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娘娘……”
“剛好,這位王公公應該是叫王榮吧,本宮的雪團先前被人給扔進了池塘,虧九皇子所救才免逃一死,本宮查了一番,聽說,正是七皇子身邊的這位王公公所為,不知……可有這件事?”陶貴妃既然敢這麽說,自然是已經有了證據。
王公公與周玉炜的臉色大變,他們怎麽也沒想到對方竟然已經查到了,本來是想借着這蠢貓給那小子點顏色,可沒想到……對方竟然查到了?
周玉炜幾乎是瞬間就放棄了王公公這枚棄子,他“難以置信”地看過去:“王榮,當真有這種事?”
王公公吓得臉色都變了,只是對上周玉炜的神色,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絕望地垂下眼,可想到對方的手段,壓根不敢反駁,也就應了。
結果,周玉炜這一趟來,不僅沒能弄走那只貓,反倒是身邊得力的王公公被陶貴妃打了一百個板子,幾乎去了半條命,至少要養幾個月才能養好。
徐貓貓完全傻眼了,根本沒想到陶貴妃竟然這麽帥,簡直……
“喵嗚~~~”谄媚的一把小嗓音蹿上去,使勁兒蹭着陶貴妃脖頸,讓陶貴妃原本澹然的眉眼突然綻開,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尾巴:“讓你以後還淘氣,不知道就算是要抓,也不能讓人抓到把柄?知道了?”
徐貓貓哪裏顧得上這個,嘿嘿嘿傻貓笑:“喵~”娘娘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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