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周修堯:敢私闖禁地?很好

徐錦文抖了抖,莫名非常的心虛, 小暴君不是真的以為自己要給別人當伴讀吧?

他設身處地的想了想, 若是寶福要給別人當小厮,他心裏也會不痛快啊, 畢竟是他的人,竟然私下裏要爬……不對, 要叛主?

作為一個腿子,徐錦文立刻露出一個大大的笑, 眼神真誠:老大你看窩真誠的眼神, 我絕對沒有給三皇子當伴讀的打算,再說了, 就算是他想,三皇子也不會要他啊。

不過周修堯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徐錦文邁着步子就要趕緊小跑過去順毛,結果跑了一步,回頭看到孤孤零零的一個人的三皇子,徐錦文就猶豫了。

尤其是看到三皇子蒼白的面容,一身素雅,但是眉眼底的溫潤, 帶着好脾氣。

即使他的五弟剛剛怼了他,他也沒生氣。

這樣的三皇子, 讓徐錦文有些同情。

三皇子察覺到徐錦文偷瞄的視線,對上之後,一愣, 随即忍不住輕笑了笑,搖搖頭表示自己無礙。

這樣徐錦文就更不好意思了,他剛才差點撞到了三皇子。

三皇子不僅沒生氣,反而還安慰他,瞧着三皇子坐在輪椅上,頭頂上方的梅花枝丫,想起來三皇子剛剛似乎是要摘梅花枝的,于是,他就颠颠跑過去,踮起腳摘了兩枝最好看的,遞給了三皇子。

三皇子愣了下,蒼白的俊臉上,帶着怔愣,随後仰起頭,望着徐錦文真誠的目光,接了下來:“有心了。”

徐錦文嘿嘿回以一個傻笑,瞧見三皇子笑了,覺得心裏美滋滋的,這才颠颠跑了回去。

對着幾位皇子拱了拱手,就趕緊走到了周修堯的身後站定。

只是望着前方周修堯的高大背影,不知為何,徐錦文總覺得周修堯更氣了。

若是以往,別的皇子看到這,怕是要調侃幾句,不過因為有周寧嘉這個剛被訓過的,他們摸了摸鼻子,對視一眼,總覺得太子對這個小伴讀還真的挺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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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剛剛還真的以為太子是真的為三皇子出頭,可別說他們也只見過三皇子幾面,太子更是幾乎沒見過,怎麽可能有什麽關系?

而剛剛他們離太子這麽近,能清楚的感覺到太子在看到那小伴讀贈送給三皇子梅花時,那周身的低氣壓,威嚴得讓他們渾身不舒服。

不過是兩年,誰也沒想到,當年那個可以任人随意欺負的小九,竟然成了太子,完全淩駕于他們之上了。

如今太子突然這麽看重這徐伴讀,莫不是……太子這是想要拉攏徐家?

別的皇子忍不住看了眼一直沉默不語只是笑着瞧着這一幕的七皇子周玉炜。

可就算是要拉攏也沒用吧,畢竟,徐家怎麽可能不去支持七皇子這個更親近的,反而支持太子?

不管衆人是怎麽想的,徐錦文挺高興的,躲開了長公主就算了,竟然還遇到了這麽溫柔的三皇子,小暴君還“專門”給他出氣了!

就算是主要是為了三皇子,他不過是順帶的。

但是他好歹也是小暴君的頭號腿子,他就當是殿下為了他!嘿嘿嘿……

徐錦文美滋滋地跟着周修堯一行人往宴會舉行的大殿而去。

不過走了一段路,徐錦文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就看到三皇子已經自己轉了輪椅正往梅林深處走去,孤零零的一個身影,竟是連個小太監都沒帶,背影孤苦而又欺淩,看得徐錦文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他克制着自己的腿兒,否則,他真的想跑過去将人送回去了。

這三皇子怎麽出來都不帶個随從的?

不過想到對方常年生病,怕是性子一向如此吧。

徐錦文搖搖頭,不能再看了不能再看了,要是真的去送了三皇子,殿下才是真的要以為他真的叛變了……

小暴君對他這麽好,他必須投桃報李啊!

不過等到了宴會,周修堯落在在首位下方的位置,徐錦文覺得自己的小心髒受到了重擊。

他發現!殿下!完全無視他了!

剛開始的時候徐錦文還沒發現,為了報答小暴君剛剛幫了他,徐錦文特別積極的給周修堯倒了一杯酒水。

結果,小暴君沒喝。

這也沒什麽,但是,太子沒喝就沒喝了,說明對方可能不想喝,但是,一轉頭,周修堯就讓一旁随身伺候的小順子給他倒了一杯。

徐錦文:“…………”

腿子這是被無視了麽?

他、他也沒做什麽啊,就算是殿下誤會了,但是他立刻就跑過來表忠心了啊,嗚嗚嗚,殿下怎麽能無視喵呢?

徐錦文覺得自己的小心髒受傷了,他睜着眼直勾勾盯着周修堯寬厚的後背,意圖讓他明白他做了什麽傷害到腿子的事。

徐錦文瞪得眼睛都算了,就看到小暴君執起酒盞,喝了小順子倒的酒。

小暴君又喝了小順子倒的酒……

還吃了小順子布的菜……

還結果了小順子遞過去的白帕子……

……

徐錦文怒了:一共就兩個腿子,他身為頭號腿子,竟然完全不如二號腿子,這能忍?

于是,徐錦文頭腦一熱,就跟周修堯杠上了。

如果是上一世剛重生過來當了伴讀,完全沒有變成貓的事,徐錦文就算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這麽來,但是經過那幾個月被周修堯寵着喵喵,徐錦文雖然平日裏瞧着慫得跟什麽似的,但是骨子裏,其實根本就不怕周修堯。

在徐錦文的潛意識裏,是不相信徐錦文是真的會傷害他的。

徐錦文腦袋一熱,就在下一刻,小順子倒一杯,他也倒一杯。

小順子做什麽,他也做什麽。

于是很快,周修堯的桌上,擺了兩份一模一樣的東西,要是一個也就算了,小碟子裏的東西一模一樣,瞧着還是頗為壯觀的。

周修堯的确是不悅,本來沒覺得有什麽,可天天在面前讨好随時擡眼都能看到的小東西,突然他卻是成了背景板,小東西與別人站在一起成了主角,尤其是當時瞧着對方遞過去的那兩枝梅花,讓他很是不悅。

甚至覺得莫名不舒服……

身為他玉心宮的人,去讨好別的皇子,很好,還真是好啊。

這股氣一直持續到前一刻,周修堯在徐錦文盯着他後背的那一刻就發現了,不過卻是沒理會。

不過這小東西膽子倒是不小,還敢跟他杠上了?

但是這種膽大不服輸又愛招貓惹狗的性子,還真是招人嫌棄啊……可偏偏,這種性格,還真是,與它一般無二啊,讓他想氣都氣不起來了。

周修堯瞧着徐錦文梗着脖子跟着小順子擺了一樣又一樣,心口憋着的那股抑郁之氣,終于出來了,等小順子再次給他擺上一杯酒水,徐錦文也順便擺上一份。

周修堯想了想,覺得晾一晾也該給點甜頭,正打算選徐錦文倒的時候,徐錦文倒完之後,衣袖一帶不小心,差點帶倒了杯盞。

雖然拯救及時,也有一兩滴滲了出來,沾到了桌面上。

徐錦文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犯這麽大的蠢事,趕緊從懷裏随意掏出一個帕子就給擦拭幹淨。

周修堯漫不經心的視線掃過去,并不怎麽在意,不過當看到徐錦文擦拭桌面的那塊繡着梅花瓣的帕子時,瞳仁一縮,眼神再次沉冷了下來。

徐錦文擦完了之後,一怔,這才發現手裏的帕子有些眼熟,他好像從來不用這個的,等仔細看了看,這才想起來這是三皇子的帕子,當時給他是擦灰塵的,結果剛想還過去,就被五皇子給嘲諷了,就給忘記了。

徐錦文拍了一下腦袋,趕緊手忙腳亂地随便塞進了懷裏,就眼巴巴瞅着……周修堯再次選了小順子倒的酒水。

徐錦文蔫噠噠:“……”他覺得自己好像失寵了,完全失去了腿子一號的地位了……

徐錦文徹底萎靡了,幽怨地站在周修堯身後,意圖讓對方心生愧疚,怎麽能這麽對待腿子呢,大家都是腿子,怎麽能這麽區別對待呢?

太過分了!

于是,等徐錦文跟着徐閣老蔫噠噠的回去時,也沒有理周修堯,哼,就算是腿子,也是有自尊的腿子。

徐錦文這一晚宴會的時候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周修堯身上了,自然沒發現宴會上三人的視線都頻頻落在他的身上。

其中一個,就是三皇子,對方是看到徐錦文心情不好,擔憂地多看了兩眼;

第二個,就是長公主周程沁,她乖巧地坐在姜皇後的身側下方,視線一直沒能從徐錦文的身上收回。

周程沁作為長公主,年齡已經過了十七,算是沒出嫁年紀大的了,只是對方身子骨這幾年一直不怎麽好,姜皇後就一直沒給對方說親。

這幾個月,眼看着她的身子骨好些了,姜皇後也就上了心,給她找了一個人選。

但是周程沁完全看不上,只是說不定姜皇後,本來就在自暴自棄之際,卻看到了模樣極為讨他歡喜的徐錦文。

對方救了他,對方眉眼清澈跳脫傻乎乎的性子給她的感覺,又像極了貓貓,就像是一個人形的大貓。

周程沁覺得這一切,也許都是冥冥之中,貓貓即使死了也在救她脫離苦海送了這麽一個人過來,否則,怎麽這麽湊巧,貓貓當年救了她,這個徐家的小公子也救了她?還這麽讨她的眼緣?

周程沁于是這一晚宴會就只剩下打量徐錦文了,甚至在考慮她先前那個可能性,與其嫁給一個她不喜歡的,倒不如選一個合眼緣的?

母後已經下了最後通牒,打算找父皇賜婚了,她也等不了了;

第三個偷偷觀察徐錦文的,則是七皇子周玉炜,他本來還以為他這表弟沒什麽本事,倒是沒想到蠢人有蠢福,瞧着今個兒在梅林的時候,那太子的反應,莫非,真的還挺重視表弟?

徐錦文是不管這些,蔫噠噠跟着祖父出宮回了徐府,一回去就狠狠吃了很多東西,等終于心情好了,就被寶福帶回了苑子歇息了。

而另一邊,各個宮殿卻是依然燈火通明。

姜皇後的宮殿裏,她一路坐着鳳攆端莊賢淑地回了寝殿,只是踏進去之後,揮退了衆人,看着緊跟着她踏進來的長公主周程沁。

姜皇後沒說話,只是轉過身,就那麽沉着臉靜靜看着周程沁。

周程沁一張蒼白的臉被姜皇後看得有些惴惴,但是想到一旦賜婚就再也無法挽回,她擡起頭,目光堅定地瞧着姜皇後:“母後,兒臣不願嫁給那晉舒。”

姜皇後的臉色更加難看了:“沁兒,你太讓母後失望了。那晉祭酒怎麽了?前途無量,兩年前以新科狀元的身份入了翰林院,不過短短兩年,就從七品到了從四品,進階的速度這麽快,往前推幾十年都未出過。他是最合适的驸馬人選,雖然長得普通,但是那一身氣質母後瞧着極好,你為何不願?”

周程沁垂着眼,知道母後是鐵了心了,這幾個月她表達了自己的不願,也偷偷哭了好幾次。

本來以為已經沒辦法了,她在宮裏根本不認識任何人。

可偏偏那徐伴讀瞧着還算順眼,總比價格那個姿色寡淡的男子好。

她只見過那晉舒兩面,可對方給她的感覺很不舒服,她很不喜歡。

更何況,宮裏的皇子以及宮妃都是姿色極好的,她常年待在這樣的環境裏,根本看不上晉舒的模樣。

即使對方前途無量又如何?

“母後,兒臣不想嫁給他……就算他才華橫溢,前途無量,可兒臣是公主,還需要一個職位高的來點綴嗎?兒臣不需要,兒臣只想找一個自己看着順眼的。如果不能,兒臣寧願終身不嫁!”周程沁擡眼,通紅的眼睛淚汪汪地望着姜皇後。

姜皇後看到周程沁這模樣,心頭一動,她何嘗不心疼對方:“那晉舒雖然長得不出色,可以後若是身居高位,那誰敢欺負你?”

“母後,兒臣是公主,皇兄他們也會護着兒臣,又有誰敢?”周程沁想得簡單,“即使皇兄他們不,不還有母後嗎?”

姜皇後一怔,只覺得頭疼:“沁兒你……你怎麽就不明白母後的一片苦心?”

她很清楚,她這皇女的身子骨不好,以後怕是子嗣困難。

她打探過了,這晉舒家裏獨一人,又好拿捏,即使沒有子嗣也不會納妾,可若是別的世家子弟,怕是很難。

加上對方身份地位,假以時日,絕對是佳婿的人選,外面那些世家擠破了頭相看的人,她這傻女兒怎麽就這麽犟?

“母後……”周程沁垂着眼,眼圈泛紅,捂着嘴輕咳了起來。

姜皇後想到什麽,眉頭皺得極深:“那你又想嫁給誰?你今晚上為何一直盯着徐家那個小少爺?你這半個月做的事,別以為母後不知,別人誰都可以,就他不行!”

“為什麽?母後,他長得比晉舒好看多了,為什麽他不行?更何況,他救了兒臣……如果母後真的要讓兒臣嫁,兒臣寧願嫁給他!至少瞧着心裏歡喜……”周程沁還不知道自己這毛病是顏控,并非真的讨厭晉舒。

姜皇後頭疼不已:“你……罷了,這件事再說吧。”

別人誰都行,就那徐錦文不行。

徐家三房就剩下這一個獨苗苗,徐閣老決不允許徐家三房斷了根,所以她這皇女嫁過去,絕對讨不了好,更何況,那個徐錦文纨绔子弟一個,哪裏配得上?

姜皇後不敢再逼迫,生怕周程沁做出什麽傻事,只能暫時将請旨求賜婚的念頭壓了下來。

……

除了姜皇後這邊熱鬧,徐妃的宮殿裏,也不遑多讓。

因為宴會上周玉炜給她使了眼色,徐妃等離開的時候,與周帝推脫想皇兒了,讓周玉炜陪她回宮說說話。

周帝并無任何在意,揮手同意了,随後急匆匆走了。

雖然這話是徐妃自己提的,但是看着周帝匆忙離開的身影,還是氣得咬牙切齒。

心裏暗罵憐貴妃矯情。

憐貴妃就是陶家在陶貴妃死後送進宮的陶家十七姑娘,當年送進來的時候二八年華,如今也不過十八歲,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對方那張臉……不知道陶家到底準備了多少年,竟是像極了當年的玉妃五成。

徐妃當初污蔑陶貴妃,之後被周帝禁了足,随後本來憑借着徐妃的姿容,應該再次受寵是沒什麽問題的。

可偏偏,随後還未等徐妃放出來,陶貴妃死了。

随後緊接着,憐妃進了宮,當周帝第一眼見到的時候,直接賜了憐貴妃。

至此兩年,榮寵不衰,徐妃完全成了擺設。

如今憐貴妃剛被查到懷有身孕,今個兒更是矯情的以身子骨不适并未出席,這不,周帝宴席一散,就連忙過去了。

徐妃回到寝宮,大發雷霆,罵陶家,罵憐貴妃狐貍精,又暗恨周帝竟然讓那九皇子當了太子。

周玉炜卻是極為淡定,大概是自小見過了,左右四周留下的都是自己人,也不擔心話被傳出去,等徐妃發洩夠了,周玉炜才看向徐妃:“母妃,你如今還不如兒子淡定,不過是一個女人,一個小子,你還怕兒子弄不過他們?”

徐妃一怔,瞧着突然自負起來的皇兒,先前對方可沒這麽淡定啊,每次來可都是她來安撫對方。

看着對方眼底的神采,徐妃心下一動,湊近了些:“炜兒,可是有好消息了?”

“自然,否則兒臣怎麽可能這麽高興?母妃這剛從宴會上回來,應該還沒得到消息,今個兒宴會之前,老五為了讨好太子,怼了他那三哥,結果,母妃你猜怎麽着?反而被太子給訓斥了,還是拿的身份壓的,母妃你是沒見到當時老五那張臉,哈哈哈,拍馬屁沒到正道上,反而被踢了,活該啊。不過,兒臣卻發現了一件事……”周玉炜眯着眼,眼底帶着詭谲的光,如果真的讓他猜對了,這可對他們大大有利啊。

“什麽事?皇兒快告訴母妃。”徐妃大概是這兩年被冷落了,急需想要出頭,加上今晚上被氣到了,完全失了平日裏的冷靜。

“母妃你想想看,太子平日裏那性子,可有主動幫過任何人?”那人性子陰冷無情,這些年在他手裏遭了秧的不少,幫?這個詞可從未出現過。

徐妃這時候冷靜了下來,坐在首位上,一想,眼神一亮:“炜兒你的意思……太子不是真的要幫三皇子?而是……”

“兒臣覺得,這太子對文表弟,确實不一樣。先前還以為太子是想将文表弟弄進玉心宮折騰一番,讓我們徐家死心。可這半個月來,從打探來的消息,對方竟是絲毫沒折騰文表弟,不僅如此,甚至還好吃好喝的對待,母妃沒發現文表弟都胖了?”

徐妃哪裏注意到這個,她本來就對徐錦文沒什麽感情:“怎麽?”

周玉炜眼神陰毒地閃了閃,湊近了:“母妃,既然這太子這麽在意文表弟,我們可以稍加利用一下,那憐貴妃不過是個女人,到時候這宮裏的腌臜事,怎麽着都容易對付,但是如今我們首先是要對付太子……否則,兒臣心有不甘,明明那太子之位應該是兒臣的!”

徐妃皺眉:“你以為母妃不想……可哪裏這麽容易?那太子每次都能化險為夷,而且沒有任何弱點,要怎麽利用?”

周玉炜卻道:“母妃你是不是忘了,也不是沒有弱點。”

“嗯?”徐妃疑惑地看過去。

周玉炜道:“母妃是不是忘記了,那玉心宮雖然暗處遍布對方的暗衛,表面上看沒什麽,實則銅牆鐵壁,我們的人根本進不去,但是,如今文表弟就在裏面,而這太子的弱點,也許……就在那處偏殿也說不定。”

徐妃一愣,随後明白周玉炜的意思了:玉心宮沒有別的問題,但是有一處,卻是禁地。

據說無論是誰,除了太子,誰也不能進入。

當年周修堯親自下了令:闖禁地者,殺。

甚至連周修堯那些私下裏培養的近衛,也決不允許進入。

徐妃美目恍惚了一下,好久才攥緊了手:“你是想……讓你文表弟進入禁地?”

周玉炜道:“母妃,先前可是你告訴兒臣的,就算是文表弟出了事,外祖父也不可能因為一個孫兒怪罪你這個女兒,可若是我們賭贏了,文表弟一個人,就能換取我們的榮華富貴,你真的舍得錯過這個機會嗎?

趁着如今文表弟還受重視,趁着這個好機會,不要再等了,等憐貴妃生出皇子再與太子鬥,可萬一這頭一胎是個公主呢?”

周玉炜有些急,他今日瞧着老五在太子面前屁都不敢放一個,那種想要當太子的想法就更加強烈了。

他想當太子,那第一步就要将周修堯從太子之位上拉下來。

徐妃垂下眼,沉默許久,到底也被周玉炜話裏的美好前景給鼓動了,一咬牙:“這件事你要辦妥當了,怕是那小東西不肯幫忙,你有把握嗎?”

周玉炜拍着胸膛:“母妃放心好了,這件事就交給兒臣了。文表弟傻乎乎的,只要兒臣稍加提點,說是外祖父的意思,是徐家的意思,再推說一定不會有事,他肯定會願意出這個頭的。”

只要對方打探出來了那禁地裏到底藏着什麽東西,萬一真的是太子的致命之處,犧牲一個人,成全了他,也很劃算不是嗎?

周玉炜這惡毒的心思,徐錦文是完全不知曉,他抱着錦被睡得一塌糊塗,在玉心宮的時候,雖然過得不錯,就是小暴君太刻苦了,早上寅時就起來去書房晨讀。

雖然他後來半個月勉強撐住了,但是對方批改奏折到半夜,作為伴讀,徐錦文都不知道自己這半個月是怎麽撐過來的。

終于能早一點躺下來,徐錦文直接一歪頭,就美滋滋睡着了。

只是徐錦文做了一個夢,夢裏的情景很不好,他夢到自己被小暴君吊了起來,小暴君完全不理會他了,甚至在下方開始磨刀,斯拉斯拉的磨刀聲,吓得徐錦文大半夜就吓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

後來迷迷糊糊睡着了,也睡得不安穩。

所以,翌日日上三竿徐錦文也沒起來,等起來了也是蔫蔫的,誰也不想理,結果,寶福就進來禀告,說是七皇子來了。

徐錦文頗為奇怪,這七皇子找他做什麽?

無事獻殷勤,非女幹即盜!

徐錦文鼓着臉,又重新躺了下去,将錦被一蒙:“就說小爺還睡着,沒醒呢。”

只是這時,房間外傳來徐閣老無奈的聲音:“那這個說話的是哪個沒睡醒的臭小子?”

徐錦文沒想到周玉炜這厮竟然這麽女幹詐,連祖父也請過來了。

徐錦文對周玉炜能狠下心,可就是對這個對他真心疼愛的祖父沒辦法,加上周玉炜嘴甜,長得不錯挺能糊弄人,又是徐閣老的親外孫,對方三言兩語,說徐錦文好不容易出宮一趟,他帶他去走走散散心,徐閣老也同意了。

徐錦文不想讓徐閣老失望,只能跟着周玉炜出了府。

只是一路都不搭理周玉炜。

周玉炜也不怎麽喜歡徐錦文,他是皇子,沒必要讨好這個表弟,本來應該這個表弟來讨好他的,但是對方每次見到他,都是沒好氣的模樣,如果不是為了打探周修堯的事,周玉炜早就讓人揍這小東西一頓了。

不過此時想到此行的目的,周玉炜陪着笑,搭着徐錦文的肩膀:“表兄帶文表弟去個好地方,別蔫了,是不是在玉心宮當值不痛快?”

“誰說的?不能更痛快了!”徐錦文雖然打算小暴君不理他,他也不理小暴君,但是自家的暴君自己能不理,卻不能別人說半點不好。

周玉炜也不計較:“那文表弟這是氣什麽?跟表兄說說,也許表兄還能幫上一二?”

徐錦文狐疑的小眼神瞄過去:“……”騙傻子呢?

他巴不得知道小暴君的消息吧?

徐錦文黑漆漆的眼珠子轉了轉,靈動異常,想了想,計上心來:“好啊。”

于是,半個時辰後,在一品齋的包廂裏,徐錦文開始了長達幾個時辰的絮絮叨叨。

“七皇子你不知道,殿下真是對我太好了,獅子頭,你就說那麽好吃的獅子頭,盡管吃……我都說不吃了,殿下還覺得我吃不飽,還非要我吃……哎,我都沒辦法,勸殿下好幾日,殿下都怕我餓了……”

“還有你看殿下多勤奮啊,寅時就起來了,不像是某些皇子,懶得呦,天亮了才去上書房,當然了,這個某些皇子,肯定不是說七皇子你,你可別氣啊……我們還是說殿下吧,殿下怕我困,每次都允許我晨讀之後睡他的軟榻半個時辰!太感動了……這麽好的主子,簡直人間難尋啊……”

“還有……還有……”

“還有……”

“……”

周玉炜聽着這簡直絮叨的跟個烏鴉一樣的少年,氣得額頭都是一層層的黑線,他這輩子都沒見過誇一個人能誇上幾個時辰的,還句句不帶重複的,簡直……

偏偏對方話裏話外還嘲諷他,氣得他差點将桌子給掀了。

他來這裏哪裏想聽這個的?他想勸對方去禁地,去找到周修堯的弱點!

周玉炜氣得不輕,但是又只能面上帶笑的應着,今個兒誇了周修堯多少句,心裏就憋屈了多少句。

徐錦文瞧着周玉炜明明心裏不願卻也不能不賠笑的模樣,差點沒繃住笑出來。

他總算是知道這周玉炜想做什麽了,不過就是想套話。

可想得美,于是發揮了叨叨叨神功,将周玉炜氣到最後,根本想跑壓根不想問了,但是徐錦文絮叨上了,完全停不下來。

周玉炜不得已,只能開始給徐錦文灌酒,意圖将徐錦文灌醉了趕緊走人。

徐錦文自負千杯不醉,自然不怕,周玉炜倒一杯他喝一杯。

最後喝得周玉炜肉疼的不行,這些上好的花雕酒,這個蠢貨竟然喝了兩三壇……

等回過神的時候,周玉炜幹脆直接一歪頭裝醉。

笑得徐錦文差點拍着桌子直樂,好在控制住了,說了幾個時辰他也覺得嘴皮子疼,終于停了下來,也“醉”趴下來了。

徐錦文最後被周玉炜找人送回了徐府,趕緊回宮了,再也不提禁地的事。

這小崽子比他想象中的要難對付多了。

徐錦文雖然剛開始沒醉,但是到底喝了不少,回了房間就睡了。

只是睡夢中,不知道是不是酒勁兒開始上來了,竟是真的醉得有些暈陶陶的,不僅如此,徐錦文總覺得腦袋有點癢,他撓了一下再撓一下,還有後尾巴骨也有些不舒服,他趴在錦被上,扭來扭去的,最後何時睡着的都不知道。

等寶福前來喊徐錦文時,徐錦文猛地坐起身,還記得自己要回宮了。

徐閣老瞧着徐錦文臉色通紅雙眼發亮的模樣,皺眉:“玉炜怎麽灌了你這麽多酒?一身的酒氣,不行就別進宮了,祖父讓人遞信兒給太子,你再歇一日?”

徐錦文搖頭:“祖父,我沒事兒。”

說罷,走得極直,完全不像是醉酒的模樣。

徐閣老瞧着的确是很正常,除了這臉蛋紅得有些怪異,不過這小子以前偷喝酒也上臉,他其實也不想跟那個冷得讓人渾身不舒服的太子過多交集,怕引起皇上懷疑。

想來,只能嘆息一聲,讓寶福送徐錦文進宮。

徐錦文坐了軟轎進了宮,一路嘻嘻笑着從宮門下來了,踩着落日的餘晖朝着玉心宮而去。

寶福進不得宮,瞧着徐錦文還算正常,只能回去了。

而他不知道的事,連徐錦文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确是喝得多了沒事兒,但是這個多也有個限度,一但太多了,超過了那個度,還是醉了,只是這個酒勁兒會遲了一段時間才開始發作。

徐錦文晃晃悠悠地往玉心宮而去,還記得路,就是走路都開始打票了,邊走腦海裏還想起來了一件重要的事:不對,殿下還沒理他呢……他也不想理殿下了……

徐錦文原本清明的目光,随着越來越靠近玉心宮開始變得迷離,只是臉頰泛紅,雙眼晶亮,瞧着還帶着一股興沖沖的興奮勁兒,從模樣上來看,的确是看不出任何異樣。

徐錦文回玉心宮的時候,周修堯與榮宣以及小順子都不在,周修堯被榮宣喚走了,榮宣是跟着一起去的,小順子則是去了禦膳房準備晚膳。

徐錦文有腰牌,守在宮門外的近衛并未阻攔。

徐錦文于是一路上就晃悠進了玉心宮,越走越覺得眼前的路有些迷糊,他迷瞪着眼,随着天色黑了下來之後,徐錦文幾乎是扒着牆壁往前走的。

邊走也就算了,還邊傻笑,那嘿嘿嘿的笑聲在宮裏格外的怪異。

暗處的幾個暗衛瞧着對方這模樣,對視一眼,并未出現。

徐錦文越走越晃悠,最後腳下一個踉跄,自己把自己給絆倒了,他覺得自己好像找不到自己的“偏殿”了,咦,他寝殿到底在哪兒呢?

倒下來之後,撲了撲身上的灰,掙紮着半跪了起來,只是一歪頭,突然在草叢裏看到一個洞,不大,被雜草遮住了,是個狗洞。

徐錦文歪了一下頭,認真瞧着,突然嘿嘿嘿笑了起來,有些分不清現實與夢境,還以為自己還是喵喵,就順着那狗洞鑽了進去……

躲在暗處的暗衛本來還正皺眉,考慮要不要将徐伴讀給帶走,畢竟這是禁地的牆根,只是還沒回過神,就看到徐伴讀順着一個狗洞鑽進了禁地……

衆暗衛:“……”完了,他們不能進禁地,誰将徐伴讀給弄出來?

幾人對視一眼,知道壞了事兒,趕緊去通知太子。

周修堯從禦書房回來時,剛踏進玉心宮,就看到幾個暗衛齊刷刷地跪在了他的面前:“殿下,屬下失職,還望殿下懲罰!”

周修堯眯眼,沉冷的目光帶着銳利的森寒:“何事?”

暗衛頭垂得極低,根本不敢擡頭去看太子殿下,額頭上冷汗簌簌往下落:“回、回禀殿下,屬下等人一時不察,徐伴讀他……從狗洞爬進了禁地,屬下不敢擅闖,特前來請罪!”

周修堯瞳仁淩厲的一縮,帶着呼之谷欠來的狂風海浪,薄唇死死冷抿着,半晌,嘴角揚起一抹殘忍的冷笑:“他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敢私闖禁地?很好。”看來,他真是對他太過寬容了,讓那小東西還真的以為他太子的殺名是平白出來的。

上一次的警告,看來對方完全沒有聽進去。

而另一邊,徐錦文從狗洞爬了進去,結果進去之後,發現裏面一片黑漆漆的。

他蹲坐在地上,迷茫的小眼神瞅着前方,晃了晃腦袋,撐着地面爬了起來,幽怨極了:小暴君好過分,天這麽黑,不給喵留飯也就算了,竟然連宮燈都滅了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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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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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