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周修堯:國師覺得孤……如何?

老雲帝着實奇怪, 幫上大忙了?他能幫上什麽大忙?

不過既然周太子這麽說了, 他也只能哈哈哈裝傻,酒過三巡,難得賓主盡興。

老雲帝讓身邊的禦前總管親自送了周修堯出了宮,确定對方出了宮之後,老雲帝才松了一口氣:終于将這個瘟神送走了,不過……這周太子也沒有傳言的那般不好相處, 還是挺好說話的。

至少進退有度,對他這個皇帝還算是客氣。

而另一邊, 周修堯從大雲國的皇宮走出來,站在宮門口,突然就停了下來。

身後跟着的一衆暗衛不明所以, 但是也不敢多嘴詢問,就看到他們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突然低低笑了聲,只是莫名笑得他們渾身發毛。

“殿、殿下?可是出了什麽事?”到底是沒忍住,暗衛心情忐忑的詢問出聲。

“沒事兒,孤反而挺高興的。”他找了五年的人,很可能此刻就在眼皮子底下,他怎麽能不高興?

可那小東西……竟然敢不認他?!

如果明日确定了……

周修堯垂着眼,遮住了眼底的光, 随後想到什麽,垂在身側的手徐徐攥緊了:“去,查靈族。”

暗衛對視一眼, 卻不敢說什麽,很快就迅速有兩個人下去安排了。

徐錦文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一半,晚上抱着貓崽崽,想着三個月後的團聚,美滋滋的睡着了。

翌日天不亮,旭生就将徐錦文給喊了起來,開始沐浴焚香更衣,為了讓貓崽崽更像是祥瑞獸,旭生也給他準備了一套貓服,瞧着還挺像樣子,被徐錦文抱在懷裏,趴在那裏,還睡得直打小呼嚕。

八人步辇就在外面,徐錦文遮的嚴嚴實實地出去了,落座之後,帷幕落下,更是難辨音容。

而另一邊,周修堯一大早就進了皇宮,因為對方是周太子,如今更是老雲帝吩咐下的貴客,自然也無人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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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前總管親自将周修堯要求的菜譜給拿了過來,恭恭敬敬的:“周太子,皇上已經随同國師一行人前往皇陵祭祀祈福,這是周太子想要國師昨日服用膳食的菜肴的單子。”

周修堯垂着眼,面無表情地接了過來,只是掃了一眼,就愣住了。

他鳳眸深深盯着這上面列下的一道道菜肴,即使早就想過可能性,真的确認了,還是難掩心底複雜的情緒……

那種失而複得的感覺,讓周修堯差點控制不住的自己的心情,立刻就不管不顧跑過去,将人給搶過來。

他死死盯着這份菜單。

如果一兩道喜歡的菜色一樣還可能是湊巧,所有的每一道都一樣,那就絕對不可能是湊巧。

周修堯攥緊着手裏薄薄的紙張,可為什麽……為什麽他明明就在面前,為何不肯認他?

周修堯薄唇冷抿,周身陡然冷下來的氣勢吓得禦前總管渾身一哆嗦,這周太子……這是怎麽了?

怎麽突然就生氣了?

“周太子?”禦前總管不安的詢問。

周修堯抿着唇嗯了聲:“孤知道了,替孤謝過雲帝,孤還有事,不必相送。”

随後周修堯廣袖一甩,直接大步往宮外走。

只是走了幾步,心底湧上的各種複雜的情緒,突然就被小東西那些可憐兮兮訴說思念的信全部給占據了,小東西字裏行間,明顯是對他有心的,可他為何會突然成了什麽國師?

莫非當時他所謂的修煉就是跟着老國師走了?

還是說,他如今有什麽苦楚,才不能認他?

周修堯自認還夠了解小東西,若不是非這樣不可,他不可能忍得住。

周修堯想到徐錦文也許并非有意隐瞞,面具下黑沉的俊臉才緩和了下來:最好是有不得了的理由,否則……給他等着,等抓到了人,定當好好“懲罰”一番。

一衆暗衛在身後跟的心驚膽戰的,殿下這是怎麽了?

一會兒陰晴密布,一會兒又面露溫柔,這……讓人心裏毛毛的啊殿下。

周修堯想通了之後,反倒是冷靜了下來,可饒是如此,還是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人:“走,去祭壇。”

衆人哪裏敢說什麽,一行人飛身上馬,去了皇陵。

而另一邊,徐錦文心情忐忑地坐在步辇上,前方是老雲帝的龍攆,明黃色的幔帳,隐隐約約能瞧得清楚。

等下就要祭祀了,雖然徐錦文早就背熟了流程。

卻也但是萬一自己忘記了某個步驟怎麽辦?

或者出了什麽差錯,豈不是丢了師父的臉?

徐錦文這邊緊張着,一低頭,就瞧見睡得傻服服的貓崽崽,徐錦文怨念:小東西睡得倒是想,讓他昨個兒吃這麽多點心。

那都是殿下給他準備的……都被小東西吃了。

不過瞧瞧貓崽崽軟乎乎的小肚皮,想到他此刻待着的地方與殿下近在咫尺,徐錦文忍不住抿着唇,吃吃笑了起來。

貓崽崽小嫩爪揉着眼醒來,就看到自家爹爹盯着他,怪怪得笑着,那眼神瞧的他尾巴夾緊了:“喵?”爹——崽沒偷吃啊?

為什麽這麽“可怕”地盯着他看?

徐錦文握住了貓崽崽的兩只小嫩爪,“崽崽啊,你想不想你娘親哇?”

貓崽崽貓眼瞬間就亮了:“喵!”想!

徐錦文嘿嘿笑着:“你娘可是個大美人哇,可惜……崽崽你怎麽一點都看不出美模樣?”

被嫌棄的貓崽崽低下頭,瞧着自己白白的毛毛,肉呼呼的小爪子,這要是能看出人樣,那他得多可怕啊?

貓崽崽嫌棄地看了徐錦文一眼,得出一個結論:爹爹傻了。

互相嫌棄二人組,就這麽晃悠悠一路到了皇陵。

等快到的時候,旭生生怕徐錦文露出什麽破綻,專門又過來叮囑了一番。

這才放行。

徐錦文不說話的時候,倒是還挺有氣勢的,就那麽在文武百官以及老雲帝的注視下,從步辇上抱着祥瑞獸下來了,每一步都走的仙風道骨,只是一身白袍,臉上卻是遮着面具,面具上只露出兩個極細小的小口,能從裏面往外看,甚至連眼睛都看不到是何模樣,更不要說國師到底是男女老少。

徐錦文抱着貓崽崽,朝着祭臺一步步走過去,就在他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就聽到遠方傳來馬蹄聲,徐錦文反射性地看過去,衆人也看過去,就看到不遠處,一行人朝着這邊飛奔而來,為首的男子披風獵獵翻飛,淩厲的眉眼直勾勾盯着這邊,因為離得遠,徐錦文只能感覺到他是看着他,卻又不确定。

光是瞧着身形,徐錦文就知道是周修堯。他抱着貓崽崽的手忍不住一緊。

貓崽崽本來已經很無聊了,在靈族的時候,旭生叔叔怕爹爹出錯,就這樣抱着他練了無數遍了,他都能當國師代替爹爹了!

貓崽崽挺了挺小胸膛,特別自豪,但是可惜……他不能說人話,所以他空有一腔熱血,卻無處揮灑。

結果,順着自家爹爹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了喂他好吃點心的太子,貓崽崽也激動了起來。

徐錦文的視線直勾勾落在周修堯身上,貪婪地盯着瞧,嗚嗚嗚,還是這樣瞧得清楚,殿下啊……

衆人的視線也都被周修堯一行人吸引了,所以并未有人注意到徐錦文異樣的舉動。

可他們沒注意到,周修堯卻是看到了,他眯着眼,盯着那道身形,先前有屏風擋着,加上徐錦文是坐着的,并未看真切,如今這熟悉的身形,即使時隔五年,長高了不少,可還是他的人……

周修堯銳利的目光死死盯着拿到身影,仿佛要将對方的音容面貌都刻進眼底,刻進心裏一般。

徐錦文這邊,明明隔了這麽遠,可瞧着殿下看過來的視線,他的心髒撲騰撲騰地跳了起來。

貓崽崽本來正吸着小舌頭,巴巴瞅着“投食者”的胸口,結果就聽到自家爹爹鼓動的心跳聲,震得耳朵疼。

貓崽崽仰起頭,小爪拽了拽徐錦文的衣襟:“喵?”爹,你是不是将祭祀搞砸了?

不然,怎麽這麽心虛,竟然心跳如雷?

徐錦文低下頭,對上自家崽的目光,終于恢複了些神智,捏了捏他的尖耳朵:“胡說什麽?小烏鴉嘴。”

貓崽崽委屈巴巴:“喵……”爹你兇崽崽,崽崽以後不跟爹爹好了。

徐錦文被貓崽崽鼓起來的貓臉逗樂了,戳了戳。

貓崽崽甩了甩尾巴,終于讓徐錦文平複了心情,否則,他還真怕這祭祀進行不下去。

這可就是丢了他們靈族的臉了。

衆人終于回過神,侍衛将終于到了近前的周修堯攔了下來:“大膽,何人亂闖?!”

老雲帝帶着文武百官也一臉懵逼,這周太子想做什麽?

怎麽好好的突然跑到他們皇陵祭祀的地方來了?

周修堯倒是帶着人翻身下來了,也沒有亂闖,銳利的視線此刻平和下來,靜靜瞧着老雲帝:“祭祀祈福十年一次,孤這次遠道而來,着實未曾見過,若是雲帝不介意的話,孤想觀看一番,不知可行?”

周修堯這話雖然是詢問的,但是他是大周的太子,遠來是客,老雲帝身為東道主,自然也不會傻到直接得罪。

只是……老雲帝雖然不怎麽介意,畢竟祭祀祈福雖然是大事,但是也沒說不讓人看的道理,但是他怕這位新國師有忌諱,遲遲并未回答。

徐錦文支愣着耳朵聽着,聽到周修堯的話,忍不住一陣失望,他還未殿下是專門來看他的呢?

他現在可是國師呢!

徐錦文不敢回頭去看,但是總覺得殿下的視線還落在他身上,忍不住挺直了背脊,他、他他他現在可厲害了!

周修堯餘光一瞥,自然瞧見了徐錦文的小動作,想着此刻這張一本正經威嚴肅穆的面具下的懵逼緊張的小臉蛋,嘴角忍不住揚了下。

“怎麽,雲帝不是看都不許孤看吧?”周修堯慢條斯理地開口。

老雲帝被噎住了:這話能說?就在老雲帝也不知怎麽辦的時候,一直沒開口的國師竟是出聲了,虛無缥缈的聲音傳來,明明不真切,可一字一句傳入耳畔卻極為清楚:“衆生平等,既來了,即是有緣……雲帝,放行吧。”

國師都這樣說了,老雲帝求之不得,揮揮手讓周修堯進來了。

周修堯擡步朝着祭臺這邊一步步走來,視線一直灼灼盯着那道身影,嘴角揚了揚:“孤……多謝國師美言。”

徐錦文小身板僵了僵,美滋滋的。貓崽崽仰着頭,他跟徐貓貓相處了這麽久,自家蠢爹即使戴着面具,可此刻什麽模樣他還是一清二楚的,覺得今個兒爹真是奇怪,總覺得像是美得要冒泡了,說話都帶着上揚雀躍的小尾音,若是被教了變音調,這會兒指不定多丢人呢。

周修堯被放行了之後,祭祀繼續進行,因為提前演練過無數遍,一般來說,是不會出現任何問題的。

不過偏偏就在進行完的瞬間,随着徐錦文一轉身,念完了來年祈福的話……

突然,遠處驟然飛身掠起數個黑衣人,竟是齊齊朝着徐錦文飛掠而來。

“搶!”随着這一個字,整個祭臺四周都亂成了一團。

“保護皇上……保護國師……”

徐錦文一臉懵逼:卧槽……旭生怎麽沒告訴他,當個國師還有被搶的危險?

貓崽崽縮在徐錦文的懷裏也吓到了,想到先前偷聽到的話,弱弱哼唧:“喵?”爹——投食太子要搶你!

“不要胡說,殿下才不會呢……”徐錦文反射性地回答。

随即,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國師看來對孤還挺了解的。”

徐錦文:“……”卧槽,殿下何時來他身後的?

果然,随着徐錦文僵硬着脖子一轉身,就看到周修堯不知何時來到了他身後,突然手臂一探,就摟住了他的腰,将他帶到了懷裏,單手執劍一橫,揮退了一個黑衣人。

銳利的目光帶着嗜殺的狠戾:“屠,一個不留。”

他帶來的暗衛立刻齊聲颌首,振聾發聩:“喏!”

随即,整個祭臺亂成一團。

周修堯本來正盯着這新出爐的“國師”,沒想到,竟然敢有人搶他的人?膽子倒是不小。

老雲帝剛開始的時候也以為來搶人的是周修堯。

可随後想想不對啊,國師都答應了幫周太子找人了,周太子何苦費這番功夫?

而周修堯接下來護着國師的動作,證實了老雲帝的想法,果然這些人不是周太子的。

老雲帝一邊被侍衛護着躲避,一邊喊着:“務必保住國師的性命。”

靈族國師百年只出一人,若是出了事,他們大雲國……

所以國師斷然不能出事。

貓崽崽吓得縮在徐錦文的懷裏瑟瑟發抖,小家夥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徐錦文雖然平日裏不少“坑”兒子,這會兒倒是心疼了。

聲音都溫柔下來,不住摸着貓崽崽露出的半個小腦袋:“崽崽不怕……不怕啊,……有我在呢。”

徐錦文本來想說爹在呢,話到了嘴邊,趕緊改了。

開玩笑,他現在可是國師,怎麽能是祥瑞獸的爹,這就亂了……

周修堯一邊護着人帶着人躲避,一邊殺人,還分神聽到了這溫柔的話。

周修堯皺皺眉,餘光瞥了眼瑟瑟發抖的小東西,明明應該嫉妒的,貓貓還是除了他之外,第一次這麽溫柔耐心哄着別的……

不過這小崽子那小瑟瑟的小模樣,竟是也讓周修堯生出了一種莫名心軟的情緒。

伸出手撸了一把貓毛:“有孤在,不會讓你們出事的。”

不知是不是周修堯與徐錦文的安撫起了作用,貓崽崽竟是真的不怕了,偷偷探出頭,瞄了眼大殺四方的喂食太子,貓眼熠熠生光,崇拜地扒着徐錦文的衣襟瞅着周修堯:“喵!”太子好厲害!

徐錦文愣了下,随後忍不住眼底浮掠過光,嘿嘿嘿,殿下平日裏兇巴巴的,對崽崽還是挺溫柔的嘛,不知道殿下若是知道自己真的給他生了個貓崽,他會是什麽反應?

只可惜還要等三個月……

因為有周修堯在身邊,徐錦文莫名的安心,于是,一人一貓當了吃瓜群衆,還拍爪激勵。

不遠處原本還擔心的老雲帝以及文武百官:“……”

看來他們是白擔心了。

國師不愧是高人,面對生死,竟然能這般坦然面對。

反觀他們,瑟瑟發抖,成何體統?

于是,老雲帝直接擡頭,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龍袍:“都給朕打起精神來,不過是區區幾個賊人,有國師在,我們何懼?”

衆人谷欠哭無淚,卻只能應着:“皇上說得極是。”

徐錦文是不知道老雲帝的想法,他現在唯一的感覺就是殿下真帥。

連砍人的姿勢都這麽帥。

這些賊人膽大包天,絕對不能放過。

因為有周修堯在,加上他帶來的這些人,每個都是精銳的暗衛,很快,那些黑衣人都被斬殺殆盡。

生擒的卻即刻咬舌自盡,并未存活。

這些人一看就是經過特殊訓練的死士,周修堯手臂緊緊摟着徐錦文,皺着眉盯着前來禀告的暗衛:“立刻去查,到底是何人想要搶國師。”

衆暗衛颌首:“喏。”

心裏卻忍不住感慨,果然還是殿下夠癡心,為了能找到公子的下落,連國師的命都這般護着,太讓人感動了。

老雲帝等人看危機解除,這才松了一口氣,正了正衣襟,朝着徐錦文走來。

老雲帝:“國師無礙吧?”

徐錦文這才發現自己還窩在周修堯懷裏,面具下的臉紅通通的,聲音卻是一本正經:“無礙,多虧周太子相助,萬分感激。”

周修堯懷裏一空,指腹上還殘留着對方的體溫,深深看了眼徐錦文:“小事一樁,不足挂齒。”

老雲帝沒想到傳言中暴戾的周太子,竟然是這麽一個好人,看着周修堯的眼神都變了:“哪裏是小事,周太子這次可是幫了朕的大忙,若是國師出事,簡直無法想象……稍後回宮,朕定會為殿下舉行一場宴席,聊表心意。”

周修堯卻是慢悠悠眯起眼:“那孤就卻之不恭了。不過在此之前,雲帝還需要考慮一樁事情。”

“啊?是什麽?”老雲帝剛剛被驚吓到了,這會兒一時間想不到還有什麽事需要考慮的?

周修堯的視線從老雲帝的臉上,落在了徐錦文的面具上,仿佛能透過這張面具,看到面具下的人一般。

“這些歹人的身份不明,怕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對方既然能潛入皇陵祭臺,怕是很可能也潛藏在宮中,國師安危……怕是不保啊。”周修堯慢悠悠的一句話,吓得老雲帝以及衆文武百官變了臉色。

貓崽崽也抖了抖:“喵——”爹——!你不能出事啊,不能不要崽崽啊。

徐錦文幽怨地看了眼旭生:師兄啊,來之前你可沒說當國師還是個危險活啊。

再來幾次,他這小心髒怕是承受不起啊。

老雲帝連連應道:“周太子說得極是,國師放心,朕定會派重兵護着祥雲殿,絕不會讓國師出事。”

周修堯慢悠悠提醒:“就算是守,也不過是祥雲殿外,一旦出事,怕是根本來不及。”

老雲帝也頭疼了,總不能讓侍衛進入祥雲殿吧?

這國師也不許啊。

老雲帝望着周修堯,不知為何,總覺得周太子似乎有辦法:“不知周太子……可有一舉兩得的方法?”

周修堯深深看了一眼身邊的徐錦文:“孤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一個身手極強的人,貼身護在身邊,近身保護。”

老雲帝:“啊?”上哪兒找這樣的人?就算是找到了,怕是也遲了吧……

周修堯卻是突然笑了:“相逢即是有緣,國師覺得孤……如何?”随着這句話,周修堯深邃的鳳眸定定掃向了徐錦文。

徐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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