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一個小番外

“你夢見過八幡大菩薩嗎？”這是髭切的口頭禪之一。

在又一次叫錯膝丸的名字，将他逗哭後，髭切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麽，膝丸就被時政的人叫走了。

等部屋裏空無一人，髭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擡頭看到，窗外的櫻花又開了。

忽然就想起，那年本丸的櫻花開了，和那個人，半夜賞花的經歷。

缤紛的櫻花，洋洋灑灑的落下，時間好像又回到那天。

“髭切，拜托你過來，接一下人。”

電話那頭，傳來驚漫不經心的聲音，“喂，你不要亂動，等一下，髭切就過來接你了。”

話音未落，那邊就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音，女孩子的聲音淹沒在其中，髭切聽不真切，也不知道她說什麽。

“呃，好吧，我知道了。”那頭傳來的驚認真的回答。

審神者說了什麽？

髭切心頭浮現了疑問，他還來不及問出口，電話就被挂斷了。

無奈的起身，在膝丸帶着幾分戲谑的目光，髭切不自然的換了身衣服，“我去接一下審神者。”

“阿尼甲。”膝丸喊了一聲，似乎又想起什麽，閉上了嘴，看髭切看着自己，連忙搖搖頭，“沒事。”

目送阿尼甲離開，膝丸總覺得，阿尼甲對審神者，是不一樣的。

直到很久之後，審神者離開了本丸，膝丸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阿尼甲喜歡審神者。

只是那時，他的感情，已經被審神者動了手腳。忘記了那份感情的他，和膝丸記憶中的阿尼甲，一模一樣，除了忘記對審神者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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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後，髭切總是一個人望着外面發呆，這是審神者的标志性動作，一旦她有什麽不懂的地方，總是喜歡，盯着一個地方發呆。

後來，膝丸在那場戰争時，又看到那張熟悉的臉龐。看到阿尼甲，出神的樣子，膝丸明白，他想起來了。要不是現在是危急時刻，阿尼甲肯定會，過去找她。

阿尼甲不是本靈嗎？怎麽會受到分靈的影響？

這一切直到他死去，再次睜開眼，膝丸才明白，分靈在本丸時，小龍女就察覺到不對，在他們身上做了手腳，不然他們根本沒有辦法，掙脫契約。

髭切如約來到時空轉換器，等了一會兒，驚才帶着小龍女回來，迫不及待将小龍女交給髭切，驚就快速溜走了。

對面的付喪神，眼神陰森又恐怖，就好像一頭要噬人的狼。

小龍女到了髭切懷裏，察覺到不對的她，扶着髭切的胳膊勉強站穩，“呃，驚。”

“他走了。”沒好氣的回了一句，髭切就想扶着她，回天守閣。

推了推髭切，小龍女不悅的皺眉，“不要，我不要回去。”

髭切定定的看了她一會，最後無奈的開口，“你想去哪裏？”

“回家，我想回家。”小龍女茫然的擡頭，看向四周，失落的說，“這裏不是我的家。”

髭切沉默了下，才問道，“你家在哪裏？”

“在，在，在哪裏呢？”想了下，小龍女糾結起來，她的家在平安京，可是平安京，已經沒了。尼桑也找不到，主人也不在這裏。

擡眸與髭切對視，漂亮的眼眸中，滿是傷感，在月光照耀下，熠熠生輝，“髭切，我找不到家了。”

看着那雙水潤的眼眸，髭切心跳亂了節奏，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這裏就是你的家。”

“不，這裏不是我的家。”小龍女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了，她沒有發現，面前的付喪神，一瞬間，變得難看的神色。

“為什麽？”髭切執着地問，他想要一個答案。

“這裏沒有尼桑。”

聽到小龍女的話，髭切有些挫敗，垂下眼簾，胸口好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悶悶的。

看着醉醺醺的小龍女，髭切忍不住擡手，摸了摸她的頭，“你就不能，把本丸當成家嗎？”他的聲音很低很輕，要不是小龍女聽力好，都聽到他在說什麽。

聽到這話，小龍女瞪大眼睛，這不可能的好吧。

她張嘴正要反駁，髭切十分有先見之明的，捂住她的嘴，“你還是不要開口說話，比較好。”

嘴巴被捂住，小龍女歪頭想了想，往前湊了一下，親了下他的手心。

訝異的瞪大眼睛，好像被什麽東西燙到手心，髭切快速抽回手，心跳一下比一下快，手掌不自然的卷縮起來。他低頭看去，就發現自家審神者，一臉懵懂地看着自己。

心中頓時生起，幾分挫敗與譴責。

不滿的看着小龍女，髭切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麽，另一只手就被牽住了，下意識放輕呼吸，就聽到她說。

“我聽說本丸的櫻花開了，要一起去看櫻花嗎？”

看到她真摯的眼神，髭切心情很是微妙，他不想答應，卻看到她大步往前走去，因為有幾分醉了，身形踉跄，髭切無法，只能伸手攬住，她細細的腰肢。

“我去。”

聽到髭切同意的聲音，小龍女臉上露出幾分得意，“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同意的。”

沒忍住，髭切氣惱的瞪了她一眼，卻在看到她得意的小模樣時，沒了脾氣。“你的護神紙呢？”

小龍女一臉無辜的，揚了揚手中的東西，“在這裏呢。”

被氣笑，髭切拿過她的護神紙，随意往她臉上一貼，“不要随便拿下來。”

“哦。”

小龍女動作慢吞吞的，現在正是半夜時分，髭切彎下腰，就她攔腰抱起。“我抱你吧，不然明天，又要抱怨了。”

來到本丸的櫻花樹下，滿樹的櫻花，在夜色中綻放，微風吹過，帶起滿地的落花，夜色下，這一幕漂亮到不可思議。

髭切本來想看一眼就走，可是小龍女不配合，非要下來賞花，他只能人放下。

剛将人放下，他眼前一閃，莫名其妙就到了樹幹上。

看到身邊，高高興興坐下的審神者，髭切哪裏還不知道，是誰動的手腳。

無奈的嘆了口氣，髭切只好陪着她坐下，看着眼前皎潔的月色，寧靜的本丸，他的心莫名就平靜下來了。

呆呆的看了一會兒，小龍女忽然想起，平時經常聽，髭切問別人的話。

就拉了拉他的衣袖，偏頭看他，“髭切，你夢見過八幡大菩薩嗎？”

懵了下，髭切眯起眼睛，審神者又想幹什麽？

“你怎麽突然問這個？”

“我好奇嘛？”将身體靠在髭切胳膊上，小龍女期待的看着他，“你夢見過嗎？”

對上她的視線，髭切動了動嘴唇，還沒有開口，就被貼着撒嬌，“說嘛，髭切。”

無措的避開她的眼神，髭切僵硬的應聲，“嗯。”

“哎，真的嗎？他長什麽樣啊？性格好嗎？”

一連串問題砸過來，瞄了眼審神者，看她還要問，髭切有些氣惱的反問，“你夢見過嗎？”

“沒有唉，不過我有夢見過你哦。”特別是剛離開本丸時，夢見你和鶴丸追着我打，當然最後被我打回去就是了。

心虛的将後半段話，咽回肚子裏，小龍女還不想被打。

她不知道的是，聽到她的話，髭切臉上熱熱的，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燒一樣。身體瞬間僵硬，動了動嘴唇，他偏過頭，不敢和她對視。

怕小龍女再說出，驚人之語，髭切連忙捂住她的嘴，“好了，你該回去睡覺了。”

看他臉色不對，小龍女無奈點頭，就這樣，她被髭切送了回去。

那晚，髭切輾轉反側一夜未睡，次日看到，審神者無事發生的樣子，心中又氣又惱。

他就不該，把審神者醉後的話當真，也許她只是在哄他。

回想起那時發生的事情，髭切心中有些遺憾，當初沒能找人問清楚，她是怎麽想的。

一開始，小龍女在本丸裏遇到的，确實是分靈。後來她當上審神者時，那個就已經是本靈了。

那振髭切的分靈，早就回歸本體了，他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本丸，吸收了分靈的記憶，以為自己就是分靈，一直到大戰開始時，他都是這樣以為的。

直到他重新活了過來，才知道，小龍女居然，在他身上動了手腳。

真是氣死他了！為什麽一定要瞞着他呢？他是本靈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吧。

膝丸回來，就看阿尼甲無精打采的，遲疑了下，他還是沒有貿然上前。貼心的離開，讓他安靜的呆一會。

現在時政裏的人類，都走的差不多了，雖然工作不多，但髭切還是要去打卡。

擡眸看到對面的三日月宗近，髭切随意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

出任務途中，他無意間，發現了另一個世界，下意識的搜索小龍女的身影。

卻一無所獲。

回去後，他想了很久，看到膝丸擔心的眼神，默不作聲的将話咽了回去。

此後，每次出任務，他都會抽時間觀察，那些和世界交接的其他地方，有沒有小龍女的身影。

一年，兩年，三年……

久到髭切自己，都記不清了，他送走了夏目，看着安倍晴明他們，陷入沉睡。

接着，同伴也一個個陷入沉睡，就連膝丸也向他告別。

“抱歉，阿尼甲我不能在陪你了。”膝丸歉意的看着髭切，他也到了該沉睡的時間了。

“沒關系的，哭哭丸。”

“阿尼甲，是膝丸！”下意識的回了一句，膝丸很是無奈，“我還以為，會是阿尼甲先走呢。”

“沒關系的。”他這樣說着，其實心中明白，自己就是想見某個人一面。

看着膝丸變回本體，髭切有些傷感，“再見了，膝丸。”

這一次，他喊對了膝丸的名字，可惜，膝丸已經聽不見了。

又過了一年，髭切無聊的觀察，其他世界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熟悉又陌生的女聲。

“髭切？”

身體一僵，髭切屏住呼吸，回頭看到是小龍女時，還有些不真切的感覺。“小龍女。”

“好久不見。”小龍女很快就知道，這振髭切的來歷。

“好久不見。”

那年你問我，有沒有夢見過，八幡大菩薩，我也想回你一句，我夢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