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大尾巴龍
阮揚企圖擺脫這個如影随形的軟體動物, 怎奈對方纏的确實緊,他全身汗毛直立,臉色煞白, 差點就吓軟了腿。
“先、先生……?”
卓封的雙手圈着他的肩頭, 非常緊, 無法動搖, 阮揚感覺那條‘蛇’卷着他, 一點點收緊。
阮揚剛要叫出口,嘴就被另一雙唇給堵上, 急切火熱。
這個吻和以往的吻很不一樣,雖然平常卓封有時候也會帶着侵略性, 略有點着急的吻,可是和現在不同,他感覺到有一點點疼, 因為對方咬到他的嘴唇, 略有點撕咬啃噬的感覺。
“疼……”阮揚找到一個空檔, 輕呼疼痛, 這個聲音讓對方的唇離開。
“小阮……”卓封唇放開他,眼神停留在對方的臉上, 對方因為閉氣太久,眼角已經泛紅,嘴唇還因為用力過猛的肆虐, 顯得濕潤略腫。
“先生, 你、你怎麽了?你、你後面那個是什麽??”阮揚磕磕絆絆根本說不出太有邏輯性的話。
卓封整個人重量壓在他的身上, 他退到了牆角,被抱着親了一會。
過了一會,對方親夠了,擡腳往屋內走,阮揚這時候看清楚了,那條看起來是‘蛇’的奇怪動物,是從卓封的背後伸出來的,剛好就在他褲子與衣服的交界處。
看起來像是某種生物的尾巴,阮揚覺得自己還是在做夢,在一個奇幻的夢裏。
只不過他舌頭上的疼痛打消了他的念頭————在夢裏是不會痛的。
而此卓封往裏走,阮揚也被他的尾巴扯着往裏。
一直到了玄關,阮揚死死的抓住了門沿,不肯進屋,驚恐的看着對方回過身。
也不知道是不是燈光問題,卓封的竟然眼中居然發着紅光,像是一個可怕的外星人,卓封伸手去關門,而背後伸出來的尾巴正用很大的力量扯着阮揚。
恐懼讓阮揚全身都發麻,使不上太多的力氣。
而且就算是平常,阮揚也根本就敵不過對方的一絲氣力,很快就被對方的尾巴薅了進去!
阮揚一身雞皮疙瘩還沒消,他想起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看見的影子,而且還有消失鱗片,以及捉魚時看到的尾巴!
等等,那個時候卓封抓着魚叉,哪裏來的手抱他!!!
接着他就想到,走鬼路的時候,那個碰他要腰的東西,緊跟着就是那個‘夢’,那不是夢的吧!那是真的,就是對方用大尾巴調戲他!
天哪!!!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在拍鬼怪片嗎……!?
想到這裏的時候,他已經被尾巴薅了進去,而卓封轉身關門,一聲吧嗒聲,門被緊緊的關上。
阮揚內心的小黑人小白人都已經開始嘤嘤嘤,阮揚也開始恐懼起來,此時,他只能按照下意識去行事。
他很有求生欲地去碰腰間的尾巴,試圖想要将尾巴弄開,卓封就走在前面,他就像個小雞子,被尾巴卷着跟後面。
這個尾巴的手感摸起來有點滑溜溜,冰涼涼,還有一層堅硬的鱗片,用手觸碰的時候,阮揚覺得覺得他連頭皮都發麻。
他很怕這種東西的!
很顯然,他根本就扒不開尾巴的分毫,而此時,他們已經到了大廳。
卓封的腳步停了下來,那尾巴竟然可以将阮揚舉起騰空,輕柔地放到了沙發上。
卓封轉頭看他,阮揚更是被吓到了。
因為阮揚清晰的看到了卓封的眼睛的瞳色,在只有淡淡一盞小夜燈下,他俊美的臉龐上的雙眸,發出了暗紅色的眸光。
阮揚覺得自己快哭出來,感覺從頭皮到腳尖都開始顫抖。
這時,卓封走了兩步,蹲了下來,與他視線平行,眼神緊緊地盯着他,像是貪婪的肉食生物。
阮揚這次是連頭發絲都顫抖,他不斷的往後退,卻被扯回來。
緊急關頭下,他想到了電話,阮揚剛伸手去掏,對方就看出了他的意圖,尾巴輕輕一揮,手機便被打落在地,并且用沙啞低沉帶着磁性的聲音說:“小阮。”
阮揚趕緊點頭,差點就汪的一聲哭出來:“先生,你、你怎麽了??”
卓封微微起身,兩手撐着沙發,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卓封輕聲說:“我什麽事兒都沒有。”
能和卓封溝通,阮揚稍微減弱一絲的恐懼,但是還是害怕的往後退了兩個屁股,靠到了靠背上。
“我、我去給你拿醒酒藥!”阮揚像是想到了,立刻說。
他翻身想要想起來,但還沒等他徹底地爬起來,後腰遭遇一個重量,瞬間被壓回去,以趴着的形式整個被壓在了沙發上。
然後對方的聲音貼着耳根響起:“我想……”
那聲音很小,只有阮揚能聽得見。
阮揚聽完,瞬間炸毛,臉色青紅交加,他沒想到……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卻即将要在這個時候被滿足??
他連連搖頭:“那個,那個,等你醒酒好不好?”阮揚放緩身體,不想與之硬碰硬。
卓封搖頭,唇靠近了他的耳廓,輕輕的咬了一口,接着帶着一絲懲罰意味地咬了一下他的耳垂,阮揚吃痛的嘶了一聲。
“那、那我去洗個澡?”阮揚記起了應容和他說的醒酒藥存放地點。
卓封将腦袋從阮揚的鎖骨處擡起來,舔了舔嘴唇,目光仍舊猩紅,聽到對方這個提議,似乎是想了想:“好。”
阮揚松了一口氣,但是這時候卓封又提出了新的要求:“我看你洗。”
阮揚:……
男人稍稍起身,阮揚滋溜一下從沙發和男人的空隙中鑽了出來,他看到了對方的尾巴正在左右甩動,看到他看過去,還和他招了招‘手’。
媽啊!
阮揚突然腦洞大開,這根本就不是卓封的尾巴吧?其實卓封被控制了吧?被這個邪惡的生物!
其實卓封已經被邪惡生物寄生!他的思想也被邪惡生物侵蝕,這時候所做的一切全都是邪惡生物的操控。
可這不對啊,阮揚蛋疼,說不通啊,卓封平常很正常,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又很體貼,只有在酒醉的時候才會變得奇奇怪怪……
難道是有人在卓封的酒裏下毒??
雖然腦子裏在想,但是阮揚快速起身,一溜煙跑上樓,卓封的腳步聲跟在身後,他心慌慌,在藥箱裏摸索,幸好這個藥放的地方很顯眼,他摸了一會就找到了。
腳步聲漸近,阮揚都快要不能呼吸了,他想到了一個辦法……
緊跟着胳膊圈上他的腰:“你在找什麽?”卓封氣息打在他的脖子上。
阮揚:“我、我喝的有點多,我找藥……”
這個時候,那個可怕的尾巴悄無聲息的也跟着卷住他,滑溜溜冰涼涼,阮揚差點尖叫出來。
因為他想起了那次在帳篷裏的事情。
嘤嘤嘤,全身上下的軟軟細胞都在尖叫,他趕緊把藥扔到嘴裏,小心的含在舌根下面,盡量不要讓他融化。
有點苦……
他算是被押着去浴室,并且這衣服還不是他自己脫的,阮揚在內心哭唧唧。
阮揚這會雖然沒有那麽之前那麽恐懼、害怕,雖然努力地在克服,但是仍舊有抗拒心理,因為看起來還是好可怕……!
面前的的确是卓封,應該不會傷害他,可是他背後的尾巴看起來很像異性生物……還有概率是外星生物,當然,也有可能是妖怪什麽的。
感覺到壓在舌頭下的苦味越來越濃,阮揚上被剝掉上衣的時候,一個回身,吻了上去。
對方先是微微一驚,而後直接掐住他的後腦勺,加深這個吻,苦味,在二人的口中蔓延。
阮揚很努力的将那顆快要融化掉的小藥丸塞到對方的嘴裏,但是卻在舌頭交戰中,消失殆盡。
化成苦味,讓兩個人的吻變得有點苦。
很顯然,卓封知道了他的計謀,但是卻也沒有拆穿,而是緊緊的将人揉到懷裏,用的力度仿佛要将他融到血肉之中似得。
這期間,阮揚的西裝襯衫,以及西褲,都被那條尾巴給一一扒下來,動作娴熟,仿佛演練過無數次。
冰涼的觸感讓阮揚又回憶起了那天在荒島的晚上,他開始有些不安……
溫暖的淋浴,水從頭發慢慢的淋遍他的全身,卓封沒有進來,他就站在玻璃門外。
阮揚這個時候還是有點手腳發顫,随意地給自己身上塗好沐浴露,快速的沖澡、
他眼神時不時地往外面看,希望卓封趕緊醒過來,然而,也不知道是劑量太小,還是酒的度數太高。
一直到阮揚顫顫巍巍把澡洗完,都沒有轉變回來……
嘤嘤嘤,完犢子了。
阮揚有一種上戰場的感覺。
他剛出浴室,立刻就被尾巴卷住,毫無意外地被帶回去到卓封的卧室。
……
淩晨四點半。
卧室有些淩亂,兩人睡在床上,看起來頗為慘烈,阮揚突然睜開眼,掀開被子想要下床,腳踝被對方冰涼的尾巴給揪住,他幾乎停止了心跳。
但是他回頭看了一眼,卓封沒有醒來,微微松了一口氣,阮揚輕輕的掰了一下尾巴,将它掰開。
尾巴松開,阮揚趕緊一陣小跑,他墊着腳尖,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順便找了一套衣服穿起來,而後心驚膽戰地往樓下跑。
他找到了掉落在沙發上的手機,看了一眼電量,還有百分之五十,于是他啥也沒想,害怕對方醒來,趕緊打開門跑出別墅。
他沒有戴隐形眼鏡,只是順手先揣在兜裏,他害怕時間拖太久,對方會醒來。
在這裏住了一段時間,他對房子比較熟悉,才得以摩挲出了門,他站在路燈下戳了好久,才勉強戳進去隐形,心說下次一定要配一副眼鏡。
在半山打車很難,但是偏偏阮揚運氣極好,正巧有一輛出租車送人回來,正要出去,阮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趕緊上了車。
司機有點抱歉,說是前面送回來的人吐在了門上,讓他擔待一下,等接完他這一單,就去洗車。
阮揚連連說沒關系,坐上車,他稍微放松了一些。
阮揚報了一個地址,司機立刻開車上路,離開了獨棟別墅。
“哐哐哐!”
傅玲接到了電話,說是阮揚要來,她不明所以,挂掉電話沒幾分鐘,阮揚真的就出現了。
她自己住租的一室戶,只有一個卧室,但是阮揚在電話裏說要接住,沙發也可以,就呆幾天……
傅玲開門,明白了目前的狀态。
因為眼前的阮揚,活脫脫一副被人吃了的模樣,眼角發紅,嘴看起來破皮了。手腕上竟然還有一點點紅痕,啧啧啧,看起來是個小可憐。
阮揚竄進了屋子,反身把門關掉,這才長舒一口氣。
傅玲明知故問:“揚哥你怎麽了?”
阮揚:“呃,那個……那個……卓先生發酒瘋!我來你這裏躲躲!”
傅玲挑眉,那這事兒就稍微嚴重一點了,居然是喝酒了!
她給阮揚遞來水,說:“你們吵架了?”
阮揚悶聲不吭,他不能告訴傅玲,要是傅玲知道之後,把卓封不是人這件事傳揚出去,卓封被捉住制成标本可怎麽辦?
他好一會才說:“嗯,吵架了。”
傅玲給他抱來了一床毛毯,阮揚肯定不好意思睡人家的床,于是堅持要在沙發上過一宿。
傅玲攤攤手,只能答應。
燈光暗了下來,傅玲回房,阮揚抱着毯子躺在沙發上,雖然思緒萬千,他們并沒有進行到最後,因為尺寸差太多,幸好沒有硬來……
阮揚現在需要一個思考的空間……
困意已經達到了一個頂峰,于是他這麽想着想着,一閉上眼就睡着了。
————
于是早上醒來的卓封,一臉陰霾,因為他的小可愛,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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