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唔,你提到的‘三日月’,确實是我沒錯。”
他不吝于說明真相,相當爽快地承認了。
實乃并無遮遮掩掩的必要,千真萬确,那正是他的過去。經人說起,還能夠牽引出摻雜着幾分懷念的思緒。
“世間最尊貴的王,才能夠……怎麽覺得,說出這句話的人——”
阿爾托利斯也是一位王了。
可他還十分青澀,剛踏上為王之路,就從別人口中聽到這番只能用“狂傲”來形容的話,心中不免微動。
“——真是個傲慢的家夥。哈哈,主公,你是想這麽說吧?”
三日月宗近也不介意借着這個話題,當着自己目前的主人的面,給自己以前的主人來幾句絕無虛假的評價。
因為他自己也是這麽認為的。
“這裏可沒有時間限制,那個男人理所應當地把過去和未來包括在內,默認了自己無論何時都是最尊貴的那一個。唔~就算現在想想,也還是覺得很傲慢啊。”
毫無疑問,這話已經把就在三日月宗近面前的年輕的王包含了進去,仿佛來自于千年前的目中無人的輕蔑。
不過,阿爾托利斯并沒有生氣。
他反而十分好奇。
“他是誰?”阿爾托利斯詢問之時,袖下的拳似是不自禁地握緊,“能說出這樣的話,他必然有足夠的底氣。千年前,做過暴君的國王……”
“哈哈,是的呢。”
三日月宗近一笑:“不過我遇到王的時間有些晚,那時候,不是暴君,而是值得敬佩的賢王。”
Advertisement
“要聽聽那位王的故事嗎?雖然有些事情記不清了,但是……”
……
黑暗。
仿若将一切鮮活事物吞噬在內的黑暗。
當撕破夜幕的光亮——不,當不知從何處滲漏而來的血色将“天空”染成赤紅之時,他的淡薄到幾近消失的意識才勉強蘇醒。
在這裏無聲醒來的意識就只是“意識”。他有實體,但目前的形态更傾向于厚重堅固的枷鎖,讓深陷其中的他動彈不得。
【這是哪裏?】
等等……
神志還很混沌,但這片渾噩的“天空”越來越呈現出赤紅,鐵鏽的味道無比濃郁地環繞在周圍。
【生鏽了?不對,我已經……怎麽回事,好像,忘記了……】
不知道。
腦中有無數畫面在清醒之前變得支離破碎,留給現在醒來他的部分,細碎得就算用手去抓,也會從指縫間漠然地漏出。
他很困惑,或許在這裏面,還要加入些許“迷惘”。
他只知道自己是一把“刀”。
生鏽了也好,破碎了也罷,發生了任何變故都可以安然接受。
然而,在心頭翻湧的這些……是什麽?
極其不适的感覺。
極其“厭惡”的感覺。
過于鮮明、過于強烈的情緒在初醒的他的心中翻湧,一時說不得其他——哦,還是得說一說。
他的意識還封存在本體的刀身裏,然而,“本體”卻不知于何時,被人捏在手中。
刀鞘脫出。
那個身份尚且不明之人的指尖,就帶着幾許不以為意,輕而緩慢地摩挲過了呈現出銀白的刀鋒。
“……哦?”
這人之前應當開過口,但他在此時聽到的,是一道尾音揚起的輕咦。
刀鋒看似淬上了月光,應如雪般柔軟。但事實卻是,意想不到,這人的指腹剛一擦過,就被鋒利的刀刃劃出了一條頗長的口子。
血從傷口流出,剎那間,就被鋒刃切割成兩半,如窄小而輕柔的薄紗,将刀身極小的一部分緩慢地覆蓋。
血滲透了進去。
原來如此啊。
将他喚醒、又将他的世界染成赤紅顏色的力量,就來自于他人的血液。
醒來,本來也應該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可又是哪裏出了問題。
前一刻暈染在心頭的不适之感還沒有消散,甚至,還因為得到了足夠的可以從本體中解放的力量——進一步加深。
“本王怎麽不記得,閑置了多年的寶庫裏,還藏着這麽一件有點意思的‘寶物’?”
【……】
“不是妖精或者使魔那類低等的生物啊,唔,也不過是稍好一些的程度。若不是得到了本王的血澆灌,早就應該當做廢物折斷了。”
【……】
“膽子不小啊。”
王座上,金發赤眸的俊美男人用頗為深沉的嗓音哧笑。
“不僅無視你的主人,還敢自顧自地邁出這幾步。聽到了本王的聲音,還不駐足麽?”
聽到了。
也停下來了。
因為背後這個人類的存在感太過鮮明,就像一個偌大的放光體。
不止是他的威嚴和不容人忽視的氣勢,他的聲音,也真的很大。
從本體變換成人形的刀扭頭,仿佛沒有注意到四周只能用奢華鋪張來形容的環境,也沒有被空氣中的壓抑所影響。
“你是我的主人?”
刀語氣平淡,面上沒有多少表情,看上去尤為從容。
王座上的男人:“……”
“抱歉,包括自己有沒有主人這件事在內,我什麽都不記得了。”刀說:“就當做你是我的主人吧。”
“……。”
“哦——主公。”不知怎麽,忽然就改口了。
“那個,能讓我拿着麽?”
“……”
“就是這個,這把刀。啊呀,難道它不是你的?我從它身上感到非常熟悉的氣息,還以為……有點想要呀,嗯,好可惜,真的有點想要呀。”
自說自話了這麽多,剛醒來的刀沒得到預想的回答。
這是為什麽呢?
是因為,那金發的男人傲慢到一個字不願回應嗎。還是說,這裏存在着一個最簡單不過的理由——
刀:“%&*%¥%¥*#。”
王:“?!%¥#%&*%!”
縱使交談得再怎麽積極,表情再怎麽豐富,某個重要的事實都無法改變。
——他們,語言不通!
……
“其實王的語言到最後我都沒完全聽懂,最清楚的就只有特定的那一個句子……哪一句?還用說嗎,當然是‘哈哈哈哈’呀。哈哈,愉快的笑聲,不管在哪裏都是通用的啊。”
阿爾托利斯:“感覺很有趣,但是,我想知道的好像不是這些……”
三日月宗近:“啊哈哈~對不起哦,前面也說過吧,有一些事情我記不清了。如果以後想起了,那時再說吧。”
嗯,嗯。
其實是記得的。
就比如,在第一次語言不通、誰都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麽的交談過後,還有一點後續。
那時的三日月宗近神秘地出現在王的寶庫中,這般趕巧,剛好遇到有外邦商人向烏魯克之王獻上世間絕無僅有的“寶劍”。
王對那句“世間絕無僅有”頗為不屑,派人從自己的收藏中找出能勝過這“寶劍”的兵器,被人取出呈送上來的,自然就是還是本體形态的三日月宗近。
更巧的是,被商人進獻的“寶劍”也不是別人,正是三日月宗近找回來的第一個同伴,短刀今劍。
後來……
後來,還真是發生了許多的事情啊。
不過不想多說,老人家如果總是陷入回憶的話,會被過于繁多的往事給埋掉的。
三日月宗近現在關心的重點,當然是還在皺眉沉吟的“新主人”了。
“放寬心,主公,王的那些話不用放在心上——啊,忽然想起來,有一件事我需要報告一下。”
“什麽?”
“在停下來聊天之前,由于實在不擅長照顧馬兒,我不小心解開了花之魔術師閣下的坐騎的缰繩,讓馬兒跑進了森林裏……糟糕,聽到了野豬群奔跑的聲音,大概正向我們沖來?”
“……三日月閣下,你也對我有很大的意見對吧。”
“嗯?哦,啊哈哈哈哈,怎麽會呢!”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