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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來自于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這個事實, 總算是無比深刻地意識到了。
受到最大沖擊的是刀劍男子這邊。
不管來之前是不屑還是嫌惡,嘴上又是怎麽說,有可能見到昔日舊主,作為武器的刀劍心情到底是複雜的。
“重逢”的場景或許不會有多和諧美好,會弄出一些沖突也說不定。對于将要發生的情景, 大家心裏或多或少都有所揣測——
但是!
誰有這麽強大的想象力,能猜到當然是貨真價實大男人的舊主, 在異世界就變成了嬌小女孩子啊!!!
曾為信長公和沖田總司這兩位的佩刀全傻了,無一幸免。
據鶴丸繪聲繪色的描述, 他們當時的表情可能還不只是傻,都快要哭了。
“咦、咦咦?我的刀?清光不是好好地挂在我的腰邊嗎?……嗯?!你是清光?你——是安定?咦咦咦???”
沖田小姐身披的新選組羽織絕對錯不了,如若不看她專注于斬殺敵人的模樣, 回到日常的櫻Saber就是一個英姿飒爽的美麗少女。
現在的美少女正處于額外的呆滞狀态,左看看和自己一樣穿着熟悉羽織的安定,右看看同樣一臉呆滞的清光,僞·主從只能尴尬地面面相觑。
而喜相逢的另一邊, 氣氛卻是大不一樣。
織田信長——即使變成了女人,也是本性難移的魔王。
她一把撈住真的快要哭了的宗三, 兩手大大咧咧地拍到刀劍所變的美男子的胸口上,還拍得砰砰響:“喲!你是——你是誰來着?好像來源始末很麻煩,算了不管了。總之!就是換一個形态來追随我的部下對吧!嗯,不錯嘛你們!”
“我們怎麽可能是來追随你的——可惡, 這種完全出乎意料卻又說不出來有多憋屈的感覺……”
長谷部快要憋悶至死了, 偏偏織田信長·女還拉着他沒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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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最初的舊主變成女人的巨大震驚清醒回來, 再一看……
這個信長公,居然沒比身為短刀的藥研高多少。
那心口憋悶、卻偏偏一言難盡的感覺又出現了,還有加深的跡象。
而且,這還只是當事人的感受。
最過分的是,在最開始下意識地攔了幾下之後,一臉懵(主要是沒見到變女人的舊主)的同伴們回過神,其中就有幾人沒能憋得住,很沒良心地笑出了聲:
“噗——哈哈哈哈哈!這是何等的奇景……咳咳,就算有相同的名字,這兩位小姐也不是我們認知裏的信長公和……哈哈哈哈!不能當做同一個人看,你們要想開點啊哈哈哈哈哈哈!”
“是呀,心平氣和地看看,變成女孩子的主人不是應該更可愛了嗎?”
居然還有人頗為贊同地附和。
被“噩耗”打得措手不及的幾人:“……”
“三!日!月!!!”
這是蘊含着多少悲憤的呼喊。
“突然撞見變成女性的過去主公的人不是你!說起來,你是不是跟鶴丸學會了惡作劇,就等着看我們熱鬧啊!”
三日月宗近表示自己很無辜。
他之前就在迦勒底待了幾個小時,除了數量三倍增的王以外,就沒見到別的英靈,怎麽可能知道這個世界的某些大人物其實是女性呢?
唉,都是巧合,巧合真可怕。
從同伴們那裏蔓延過來的怨念,他也感應到了。
是的,畢竟他現在還是一把失憶的刀,以往的主人在這裏是男是女根本不知道,反正,現任主人肯定是男性。
……唔。
不知在這一刻想到了什麽,險些被卷入風波的三日月宗近只思考了一秒,就決定丢下這群還吵鬧作一團、短時間消停不下來的同伴,自己施施然找地方休息了。
他其實是想繼續關懷同伴的。
然而,跟只需要跟算是再無牽連的舊主大眼瞪小眼的同伴們不同,他這裏還有一個極難對付的現主在。
這位主人啊,明明是心胸絕不狹隘的王,有的時候心眼卻比針眼大不了多少。
如果惹他生氣,尋常人必然會在當場丢掉性命,僥幸留着命的,也有極大可能只是成為了王打發時間的樂趣,會在其後死得凄慘。
三日月宗近很清楚,他已經惹那位王生氣了。
不過,基于惹王生氣沒有千次也有百次、然而還是毫發無損地站在這裏的經驗,他一點也不慌,只是有些許頭疼。
頭疼的當然是,這次要怎麽做,才能讓王消氣呢?
雖然說不想辦法讓王消氣,好像也不會有太大的事——還是算了。三日月宗近覺得自己是一個稱職的仆從,不能總是讓“主人”氣不順。
而且……嗯,總而言之,還是有一些不算重要的理由吧。
他在寂靜中拉開房門,迎來的是室內的一片通明。
在房門敞開之前,他還想着,會看到王臉上露出怎樣的表情。
等到真的看到了,那點敷衍的猜測消散,取而代之浮起的反而是帶了些好笑的了然。
“坐吧。”
王把面前的位置給他留着,也不擡眼,就讓他過來。
面色——當然是淡然的,但微揚的唇角,還是顯出了一絲昂然的自信。
就仿佛在用這得意又不掩滿足的細微表情說:雖然你今天做的事情讓本王很不滿意,但看在你這時候知道該來找誰的份上,本王勉為其難原諒你了!
迦勒底有三個王,都住在不同的房間。
三日月宗近不能把自己劈成三塊,他也沒有多想,就順着自己的心意來到了這裏。
即使都是“吉爾伽美什”,在他的心中占據得最深的形象,就只有烏魯克的賢王這一個。
所以他來了。
賢王也傲慢地将之視作理所應當,但心裏到底還是高興的,雖然他絕不會表現出來。
“好的。”
三日月宗近坐下了。
也不意外,王毫不客氣地抓過了他的胳膊,捏着手腕的食指撥動了幾下還挂在他腕間的手鏈,竟像是怎麽看怎麽不舒服,就要把這條不是“自己”親手戴上的鏈子解開丢到一邊兒——
“……”
不行。
果然是一個人啊,怎麽換形态,審美都沒多少改變。
大抵是經過一番權衡,賢王震驚地發現,自己的寶庫裏大抵翻不出能比現在這條鏈子還要看着順眼的手鏈。
适合刀靈的順位第一,已經被不知哪個平行世界的自己的分靈找出來,給他戴上了。
賢王只好生氣地又把手鏈丢開不管。
于是,丢開沒多久,他就發現了。
“盯着本王看個不停,你在想什麽?”
三日月宗近的目光的确停留在王近在咫尺的俊美面龐上,不過,卻并不是被王的容顏傾倒。
他輕笑,讓王忽然有種這家夥想的事情絕不是好事的預感。
事實也确實如此。
“我在想……”
三日月宗近正在認真地暢想中,沒留神,就把真實想法說出來了。
“王如果變成了女人,會是什麽樣子呢?”
“……”
“……”
“……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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