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山雨欲來風滿樓7
容繁雖依了沈昀放岳君一條生路,但這也相當于給自己挖了個坑。師傅的要求容繁從來都是是不敢不從的。
飼魔付出的代價不小,如今容繁已将原本封印在扇中的魔徹底解放。這扇本是言卿為沈昀的生辰親手制的,卻未曾想最後用在這上頭。
凡胎肉體能撐多久容繁不是不知,就是為了能多撐一時才出此下策。何人不想與思戀之人相守一世?只是這一世對容繁來說太過遙不可及。若放在從前,他或許還能淡漠着對那些執迷不悟的人論死生有命,而如今他卻成了此般執迷不悟之人。
若非自己早已深陷其中,又怎會冒險行事。他不願沈昀站在陸衍和延生的對立面,這就相當于沈昀從開始就已經否定容繁所做的一切事。就是因為不願,才會如此心切地燒了乾元殿差些殺了岳君,将沈昀擄走。這次他不想再被動地去接受審判,而是想把賬一筆筆算清。
容繁一開始就不是聖人,言卿也是。所有的心甘情願是因沈昀而心甘情願,一切外加而來的苦痛也無法讓他們一一償還。
容繁出來的時候,陸衍站在門口似有話想說。二人便到了後院花園的亭子裏坐着。
陸衍不知從哪兒拿出倆壇子酒放在桌子上,道:“如今延生盯着我也不敢再對你打什麽主意,況且我現在也打不過你了,要殺要剮随你。”
容繁打開其中一壇子,湊近嗅了嗅,嫌棄道:“陸衍你這品味不如當年了,這種就你也敢放我面前。”
“……”陸衍心裏十分佩服容繁打岔的能力,只好順着他道:“延生說前幾日你拿了二十多年前釀好的酒同他一塊飲了,怎麽不留些給我。”
“我又不知道你沒死,我還當師伯那日在緬懷你才不情不願把那兩壇子帶過去,白拿了白拿了。”容繁睥了他一眼,又道:“若你當初沒同岳君那個老王八蛋害我,我還能虧待你?幸好殺我全家的不是你,要不然雙閑一上一下捅死你。”
這麽兇殘的話,從前也只有言卿同他喝多了酒才會嘟哝着說,如今看樣子像是全然解放了天性。
陸衍無奈笑着道:“怪我怪我,如今你要是想捅我解恨也不是不行。”
“算了吧,我捅你了,到時候師伯心疼了是要罵我的。”說完,容繁站起身就想走。
陸衍看着兩壇子酒一點沒動,問道:“不喝?”
容繁看也不看,只道:“聞着就不好喝。對了,你管管你手下那個紅衣裳姑娘,別總扒在房頂上打我師傅的主意。上次我差些被她弄死,現在看到她就頭皮發麻。還有就是,幫我弄幾味藥過來。”
陸衍将酒壇子封好,道:“終于想起療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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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到會反噬得這麽快,需要想點法子壓一壓。”容繁語氣不大像經歷嚴重的事态,随口說了幾味藥,讓陸衍找來。
陸衍聽後心中一陣怪異,忍不住道:“這不是催丨情藥的方子麽?”
“難為你這麽快反應過來是這種方子。若你以後需要,我告訴你個藥勁更強的。”容繁不住調笑道。
陸衍大致猜到這人到底要幹什麽,仍是一臉驚愕:“沈昀現在不認你,你就這樣硬上?”
“這可由不得他了。”容繁不言明,倒是一臉高深莫測的模樣。
陸衍受不了他如今這個模樣,半諷半嘲道:“沈昀要是知道你連心肝都黑了,指不定怎麽難過。況且這一回你還算計到他身上了。”
“若我還裝聾作啞安安分分待在蒼山,你何時被那老王八做掉都不知道。到時候我偷偷飼魔一事暴露,難免回孤軍奮戰,按師傅的性情他也未必會站在我這邊,倒不如現在暫且露出來也算是護着你,我們二人該算是站在一處了。”
陸衍咂嘴搖頭:“你還把我給算計進去了。”
容繁挑眉道:“誰教你這如此沉不住氣,養了二十年的傷一恢複就火急火燎上蒼山搶人,我這兒都還沒準備好。”
陸衍擡眼看院子上空灰暗一片,問道:“若我真死了,你如何打算。”
“岳君容不下我,只要我在蒼山陪在師傅身邊,他總會找到法子置我于死地。”容繁低頭看池面上游魚吐出的氣泡,低聲道:“陸衍,我有種不大好的預感。”說罷又喃喃道:“我只願自己想錯了。”
午夜時分屋外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空氣中的氣息迫得人心口發悶。
一陣淡薄的細煙從窗臺處幽幽飄入,悄悄散漫無物。說不輕道不明的淡香似有若無彌漫着,侵蝕意識掠奪氣息,似游樂般鑽入下腹,酥酥麻麻。沈昀忽的靈息不穩,吐了一口濁氣。又運氣調息,下腹感覺愈發地強烈。
他仍舊覆着容繁先前給他系上的綢帶,那張蒼白緊抿的唇,着實讓人心慌意亂。
房門被輕輕推開又合上,叮叮當當的響聲伴着熟悉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白日裏濃烈的藥香此時淡了些,仍是有些嗆鼻,似乎還帶混雜着其他的味道,甜甜膩膩。
有人輕輕托起他的手腕,觸到一片令人顫栗的冰涼,咔嗒一聲手被铐住。下腹的酥麻感愈發強烈,沈昀卻依舊咬牙耐着。回過神時,手腳皆被玄鐵鏈铐着無法掙脫。
“師傅。”容繁上了軟塌跪在他身前,手覆上他目上的綢帶,輕聲道:“師傅今夜好乖,還未将帶子摘下。”
沈昀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擡起下颚,冷冷出了聲:“不要叫我師傅,我沒有你這個徒弟。”
容繁眼神黯了些,手上全無往日在沈昀跟前的規規矩矩:“岳君總喜歡罵我欺師滅祖,他人道我對師傅求而不得以致瘋魔。我到底是如何師傅難道還不知麽?”容繁邊說,邊伸手去解沈昀的衣袍。
外袍因為手被玄鐵鏈铐着無法脫下,只垮垮的散着。探手沈昀身下,感受到所觸皮膚的輕顫,人俯身跪在軟塌上,慢慢湊近。
感受身下氣息的迫近,沈昀猛然劇烈掙紮着。四條玄鐵鎖鏈最終連接着屋頂的房梁,從上垂下。容繁施術收緊了些鎖鏈,再無沈昀掙紮的餘地。
“你把他還我。”沈昀低啞的聲音極不穩。
容繁彎着眼,笑道:“師傅,我就在這兒。”随後想起沈昀眼上還覆着綢帶看不見他的表情,又恢複了滿目的悲涼。
“您還在怨我燒了乾元殿傷了岳君。”容繁十分肯定。
沈昀道:“無論是言卿還是容繁,絕不會做出如此欺師滅祖之事。”
聽罷,容繁慘然笑着,眼眶發紅:“沈昀,你說我欺師滅祖。今夜我就欺給你看。”
說完,沈昀要命的地方被一個溫熱柔軟的地方包裹着。
“師傅,你這兒竟都硬成了這樣。”容繁舔了一會兒,覺得口腔被撐得滿滿的直發酸,将長物吐出來些調笑道。沈昀緊抿着唇,一言不發。
當容繁伸出軟舌在頂端小孔處輕舔時,沈昀才幾不可察低聲悶哼。沈昀全身全起了反應,耳尖發着紅,容繁稍稍施了術松了些鏈條,沈昀的手扣在他的後腦勺上難耐的下壓迫他吞的更深。
不知何時,容繁已喘着躺下,雙腿纏腰擡起身子送了上去。
催丨情香的迷幻滲入骨髓,牽引着心底原始的悸動和欲望。情潮上湧,難分晝夜,只有遵從本能的瘋狂律動和輕喘。
容繁抓着身下的床被,在一次又一次猛烈地撞擊後丢盔棄甲,後來無論怎麽軟聲求饒,身上的人都是一語不發挺身猛丨幹。
最後,沈昀扯掉綢帶,直盯着容繁意亂情迷的眼,将黏膩統統送了進去。
容繁最後才知道什麽叫做自作自受。
越純粹的人,一旦心有雜念,便是致命的。當背德的情丨欲從植入到生根發芽最終侵蝕原本奉行的道,從前所做的努力終将功虧一篑。
容繁突然明白那一次延生說的“替他們記得的事”。他想,沈昀應該也記起了。
世間無沒有由來的情愫,當探查到這由來,容繁只覺得心裏發慌。
那夜之後,容繁再沒有踏進那個院子。
他一直住在延生那兒,氣的陸衍好幾次催動人面蜈蚣來惡心他。之後陸衍道有些事情需要去做,便就遂了容繁不再管他。
有一日,延生與他待在院子裏,忽然問道:“一直待在我這兒,你就不想他麽。”
容繁卧在竹塌上看着夜空月明且圓,聲音聽不出情緒:“我總以為他是因修煉不當才生了心魔,卻沒想到是因為我。”
延生坐起身滿臉疑惑,只聽容繁又道:“師伯,師傅到底消了我幾次記憶?”
“你……”延生難以置信道:“你記起來了?”
“嗯,都記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啊,不想學習只想臭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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